第六十七章故交
「滾蛋!趕緊的!」痞子惱羞成怒的吼道。
「呃,隨便問問,別生氣!」說完,扔下包廂中的二人,楊風嬉笑著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從公司大樓出來的錐子感覺很疲憊。
處理了一天的事情,想一想老牛那頭肥豬,一天到晚的風光的悠閒,錐子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
什麼智者隱在暗處操控全局?都是騙人的!奉京市的道上誰不知道自己和老牛合謀幹了七星的周振海?
本來把老牛推在前面,以為到了萬一的時候還有個頂雷的,算計固然是沒錯的,可是瞧瞧現在吧,老牛一天到晚屁事沒有,悠然自得的吃喝嫖賭,風光體面。
公司的事情自己確實抓在手裡了,可是卻無人可用,下邊的人一個個全是廢物,有點本事的還得防著造反做亂,累啊!沒有一天不累的時候!
越想越覺得憋屈的錐子覺得自己需要好好休息和發洩一番!
他今年三十五歲,一張刮骨臉上沒有什麼贅肉,但是臉上的眼耳口鼻卻都朝中央擠聚,看上去本該有些滑稽可笑。
可是他半瞇的三角眼中芒光爍閃,隱隱透出一種狠辣無情的味道,卻絕無半分滑稽的感覺,反而讓人一看就心寒不已。
在一家珠寶行的門口錐子停下了車,打開車門,一個女人閃身坐了進來。
載著她,帶著一身的疲憊,任由高挑豐滿的女人在身後衝他撒著嬌,錐子只是堅持著要先回去休息。
一條白金鑽墜的項鏈,她喋喋不休的已經談了半個多小時。
女人不高興地撅起了嘴,但是沒有辦法,錐子是一個很霸道很固執的人,她怕他。
錐子的車載著兩人,向著奉京市高級小區錦華園的方向駛去,這是錐子給那女人置辦下來的窩兒,僅有他們二人知道。
當然,他的家不在這裡,而且他不喜歡帶女人回自己的家過夜,那讓他覺得很不安全。
女人的臉上明顯帶著失落,扭著頭看著車窗外面的夜霧。
錐子撫摸著她光滑的大腿道:「今天太累了,先好好休息一晚,項鏈是吧?明天帶你去逛珠寶店,買回來不就是了?別不高興了。」
「真的?江哥,你真好!一會我親自下廚給你做菜!」女人笑著親了親錐子的刮骨臉。
停下車,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樓裡。
電梯門打開,聽著耳邊女人興奮的念叨,錐子一臉若有所思的神情,閉著眼睛倚著電梯轎箱的牆壁。
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電梯門即將關閉的那一瞬間,一個高大的身影閃身擠了進來。
一個戴著無框近視眼鏡的男青年,對著轎廂內的二人友好的笑了笑,然後按下了九樓的按鍵。
電梯繼續向上攀升,錐子突然覺得一陣莫名其妙的心悸。睜開眼,看了看周圍,寬大的電梯轎廂裡除了自己身邊的女人,只有一個看上去廝文秀氣捧著一本書低著頭的高大年輕人。
年輕人彷彿感覺到錐子的目光,把視線從自己手中的書上移開,抬起頭望向錐子,目光相對,年輕人臉紅了紅,向他點頭微笑,然後繼續低著頭看書。
「嘻!」那女人看著這個內向儒雅的青年不由得笑了起來。
錐子斜著三角眼,不屑了看了看那青年,漫聲道:「書獃子!」
那青年有些不悅的看了錐子一眼,彷彿知道眼前這個面容可笑目光陰冷的漢子不是什麼尊紀守法的安善良民,便默不作聲了。
嗤,一聲輕笑,便是那女人看著這個沒膽的傢伙的目光也有些不屑了。
九樓,電梯停住,那害羞的青年站在門口,彷彿是要出去。
電梯門開,他卻突然擰腰一腳踹在錐子的胸口,隨後便是一陣劈頭蓋臉的暴打,錐子痛苦的呻吟著,雙臂護著頭臉,腿如疾風拳似驟雨,他根本無力反抗,只能蹲在角落裡承受著。
那女人似被驚呆了,渾然沒有想到在奉京市道上風光體面的江哥居然被一個年輕人如此的暴打!
正要扯開嗓子尖叫,一個壯碩的身影跨進電梯,一隻大手卡住了她細嫩光滑的脖子,另一隻手拍了拍她的屁股將她摟在了懷裡,一個粗放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別叫!一會在床上,給你叫的機會!」
「,你丫就是一色鬼!」許雲帆狠狠的一腳踢在錐子的大腿上,轉過身來看了看海濤無奈的道。
「少廢話,這叫資源合理化利用,你管得著嗎?」海濤不屑的對他比了根中指腆不知恥的道:「老子不是情聖,但老子是炮王!」
許雲帆翻了個白眼,對他比出兩根中指,然後伏下身去,伸手從錐子的口袋裡摸出了一串鑰匙。
十六樓,電梯門再次打開了,門外站著一人,他冷笑的看了一眼被許雲帆一腳踢出來趴在地上像一團破布一樣的錐子。
蹲下去撥弄了一下錐子的腦袋,抓著他的頭髮向上拉起,看著那張刮骨臉,輕聲道:「好久不見了,江錐子!」
「你是……楊風!」錐子聞聲抬起眼皮,一雙三角眼閃著驚愕的目光看著眼前的人。
未待他再說什麼,楊風狠狠的按著他的頭撞向地面。
砰,砰,砰,幾下狠狠的撞擊,一片鮮血染紅了黑色的大理石地磚。
「暈過去了?哼哼,哪能這麼便宜了你!」楊風運指如風,在錐子身上的幾個部位狠狠的戳了幾下。
楊風踢了許雲帆一腳道:「還愣著幹什麼?弄他進去!」
「哦,哦」許雲帆答應著抓著錐子的衣領,拖著他打開了門,走進了房間。
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楊風懶洋洋的道:「好奇了?這是催血的手法,比點穴和截脈高級一點的技巧,想學嗎?想學的話,以後我教你。」
楊風看了眼海濤,海濤看了眼錐子帶來的那個女人。
女人很高,腿長腰細,胸挺臀翹,抓著人家冰涼的小手,海濤毫不客氣的拉著她進入了房間,甩到了寬大的沙發上。
短裙撳起。兩條光潔的大腿無力的分開,黑色的內衣露了出來,難堪的仰躺在那裡,她的臉色越發白晰,身體不停的微微顫抖著,可是女人知道,比難堪更重要是的自己的生命。
許雲帆提著錐子扔在地上,道:「你丫最好當著他的面玩他的女人,看看會不會更刺激,更有成就感。」
海濤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有道理,一會我就試試!」
「你玩女人我不管,可若是因為玩女人出了事,你就自宮吧!」楊風笑瞇瞇的對海濤道,然後帶著許雲帆走了出去。
下得樓來,坐在車裡楊風想了想道:「雲帆,濤子什麼時候這麼色了?丫現在怎麼跟一禽獸是的?」
許雲帆笑道:「百煉成鋼了唄,當年牛曉華那娘們兒對他的打擊挺大的。」
說著又道:「放心了風哥,他誤不了事兒,而且也分對什麼樣的女人,不是見著母兒的就想上。」
楊風點了點頭道:「我知道,那娘們兒現在幹什麼呢?」
許雲帆搖了搖頭,道:「一年前聽小林偶爾提起來過,好像是在北京賣的時候認識了個鬼子嫖客,然後就出口東洋從良了。」
楊風一臉古怪的神情笑道:「你還記著海濤拿著第一筆分紅幹什麼去了嗎?」
許雲帆同樣一臉古怪,悶聲道:「記著呢,丫包了牛曉華,玩命的在床上折騰了一周,除了吃飯喝水睡覺上廁所,就是床上折騰,據說後來那娘們兒足足休養了半個月,後來養好了就跑北京去了。濤子一番發洩,終於把自己心靈的創傷給治好了,不過……」
兩個無良的傢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陣暴笑。
子夜,在這個時刻,奉京市大部分的安善良民們都進入了夢鄉。但是對於那些夜生活豐富醉生夢死的紅男綠女,對於那些生活行走在黑暗世界中的生物們來說,美妙的生活,一天當中的精彩,才剛剛開始而己。
這是郊區一個偏僻的角落,一輛黑色的帕薩特從濃霧中駛來,車燈未開,彷彿一隻優雅的鐵獸遊走在夜色當中。
車子緩緩的停在一個燈火暗沉的小院門口,車窗落下,露出楊風英俊冷酷的臉。
打量了一下小院,楊風扭頭對駕駛位上的許雲帆道:「消息可靠嗎?」
許雲帆點了點頭,下了車,指著大門口十米外停放的一輛銀色豐田轎車道:「他的車停在那,錯不了的!老牛的一個情婦在這附近開辦一所洗浴中心,老牛每週四都要去那裡洗澡,洗完後按摩,然後帶著情婦去她家睡覺,吸粉。」
「好,那就進去!有一殺一!不留活人!」
許雲帆站在牆外,打量了一下牆的高度,在楊風的目光中後退了幾米,然後助跑著一個鷂子翻身,身形飛過兩米高的院牆輕輕的落在院裡地上。
淡淡的黃芒一閃,楊風的身形出現在他身邊,一腳踢去罵道:「笨蛋!耍什麼帥?不會用土遁穿牆嗎?」
許雲帆苦笑道:「風哥,您什麼時候教過我土遁?」
「你有問過嗎?算了算了,回去再說!」說著大步上前,走到房門口一腳踢出,房門轟的一聲被踹開了。
卡,一聲脆響,開關被拍下,刺眼的燈光全部亮起,照得房間裡床上一對赤身**的男女有些頭昏。
一個臉皮泛著青白,微帶著眼袋的肥壯漢子從床上搖搖晃晃的坐了起來,因為吸食了毒品,眼睛的瞳孔有些擴散,神智也有些不清醒。
但是巨大的破門聲和燈光的刺激下,他還是知道有人闖了進來這一事實,「你……你們……」抬著一隻手臂指著二人,口齒不清的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