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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35章 奉先得魚腸,蔡邕見呂布 文 / 黑石頭

    第35章奉先得魚腸,蔡邕見呂布

    劉宏一聽也對,先省下點錢糧,呂布若做不得北地太守,到時再換也不遲。於是便要下旨讓呂布為北地太守,北地軍資也讓呂布自行解決。

    可旨意未下,殿下武官們都阻攔,都說不能以北地開玩笑,邊防重地,軍資省不得。劉宏無奈,只好稍微妥協,以呂布為北地太守,可還是扣減了北地軍資。

    且說呂布被朝廷正式遷任為北地太守,便勤兵士,屯民政。欲盡開荒河套之地。

    光和六年春,呂布收服楊奉、韓暹後便安置在朔方,叫高順帶近衛騎回北地。自帶成廉並近衛三十騎,由北向南巡視朔方、北地各處軍事,政務。

    期間由於未帶太守綬印,多有不便,呂布回馬嶺時便取來綬印,又往南巡視。

    四月末。呂布巡至泥陽縣渭水邊,遠遠的便聽得有廝殺聲。呂布至車禍後,耳目便犀利得很。近衛還沒聽見什麼,呂布自己便先知道。心想:何人這麼大膽,敢在我的地盤上撕殺。聽聲音好像人數還不少。這麼想著,呂布腳下已輕磕馬腹,向撕殺聲處奔去。三十近衛不知出了何事,急忙緊跟而去。

    呂布奔過一山丘,便見不遠處一群人正刀劍相殺,地上已躺了多具屍首。一邊是十幾名蒙臉黑衣人,另一邊有點混雜,有些是衙役,圍護著幾名囚徒。還有幾十名家丁模樣的,正被一騎馬男子指揮著與黑衣人廝殺。邊上還停放著數輛馬車。

    呂布見那幫家丁雖人多,卻遠不是黑衣人對手。黑衣人顯然是刺客,且個個都是高手,一個對數個,還不時將家丁刺倒在地。家丁、衙役等反被黑衣蒙臉刺客圍在中間。

    呂布一見,心中怒氣頓起,一聲厲喝:「何人如此大膽,敢在我呂布地盤上撒野。」聲到人到,呂布話聲喝畢,手中翻天鬼戟已揮出,一戟便斬向近前一黑衣人。黑衣人未發現身後來人,已被呂布斬成兩段。呂布戟過不停,以斬換刺,再刺向一人。那人正轉頭看來,見呂布來勢兇猛,眼中驚恐,正要躲避,卻已來不及,被呂布一戟刺中咽喉。呂布鬼戟勢猛,竟將那人頭顱整個割下。呂布策馬不停,眨眼間連殺兩人。

    呂布馬不停蹄,手不停戟,再次以刺化揮,鬼戟橫向刮下第三人。第三個黑衣人忙棄身邊家丁,舉起手中之劍來擋呂布鬼戟。不想呂布力大,又騎馬奔殺,慣勢驚人。黑衣人雙手難擋呂布鬼戟,只聽『當』的一聲脆響,那人佩劍早被呂布揮開,胸口也被呂布鬼戟劃開,心肺具出,倒地身亡。

    呂布身後近衛緊隨呂布而來,呂佈一個策馬奔過就殺三人。近衛尾隨至,便與黑衣人殺成一處。黑衣人見來者不善,紛紛棄家丁、衙役,來殺呂布近衛。呂布近衛久隨呂布殺戮,踏過鮮卑營,衝過匈奴陣,劫過蠻奴部落,個個殺生成性。且又人多,再佔馬利,片刻便盡佔上風。刺客不敵便有逃離之意,不想呂布近衛多帶騎弩,一陣狂射便射倒多人。

    呂布衝殺一陣便勒馬觀看。不想正得意自己近衛厲害時,卻聽一聲慘叫。呂布見一近衛竟被一黑衣刺客刺落馬下。

    此時刺客幾乎盡數損命,只餘一人。那人且十分了得,手中揮著一把不起眼的黑劍,連連避開三四騎砍殺,尋得一機會刺倒一名呂布近衛。呂布一看,怒從心起,一聲大喝道:「讓開。」

    近衛紛紛策馬避開。呂布策馬奔襲那人,一戟向那刺客斬去。刺客見呂布揮戟斬來,氣勢不凡。不敢大意,急忙凝氣雙臂,右手緊握劍柄橫在胸前,左手手掌貼在劍刃中段,以劍去當呂布攻勢。

    只聽「噹」的一聲巨響,刺客沒料到呂布力氣如此巨大,一股血氣從雙臂直衝胸口,刺客只感不妙,即刻調息,強壓血氣,終將欲脫口噴出的血氣壓回。

    呂布一戟擊在刺客劍上,策馬掠過,奔出數丈,勒馬回頭一看。眉頭微皺,面有贊色。暗想:自己這一斬,以往不知有多少亡魂以兵器這般來擋自己這一招,無不器斷人亡。可這次這把黑烏烏的劍,卻只是微微彎曲,聽那聲音更是極品之物。便策馬回到刺客面前,驚讚道:「好劍,此劍出至何人之手?」

    刺客見呂布面有贊色,本來得意,以為呂布在讚自己。不想呂布不鳥他,卻是稱讚他手中的劍,心下微惱也不作答。

    呂布見刺客不答,有些生氣,下巴微微上揚,嘴角輕輕一翹,冷冷道:「若能接吾三招,便留汝一命。」說完便揮動手中翻天鬼戟,再次斬向刺客。同樣的招式,同樣的攻勢。

    那刺客一招便知道呂布厲害,不敢再硬接呂布鬼戟。見呂布鬼戟斬來,身體向後微斜,手中黑劍一劃,貼著鬼戟便向一旁揮去。呂布鬼戟從右向左斬去,刺客身體向後躲開攻勢,手中劍卻借力用力撥開呂布鬼戟,見呂布門戶一開,便想趁機去刺呂布小腿。不想呂布招式變化之快,令刺客大吃一驚。

    呂布見同樣的第二招沒能斬到刺客,反倒被刺客用劍借力撥開鬼戟,知道刺客厲害,心下卻冷笑。鬼戟本來憑呂布之力,快速斬向刺客,而後又被刺客借力撥開,速度變得更快。呂布也不變招,只是也借鬼戟慣性,雙手一掄,將鬼戟繞著身子一圈,再次如原先一般斬向刺客。只是這次鬼戟之勢非同凡響,兩次借力快如閃電。

    刺客本來以為自己借力撥開鬼戟,便有機會刺傷呂布。哪裡知道呂布久戰殺場,經驗老道,並不理會刺客襲來一劍,反而也借力用力,再次斬來。鬼戟兩次借力速度遠比刺客一擊快上許多。刺客見呂布鬼戟依舊如原先一般再次斬來。若執意攻刺呂布,最多也只不過能刺傷呂布小腿,而且能不能刺到還不知曉。若是呂布小腿一抬,這一劍最多也只能刺中呂布坐下馬匹。可自己必定死在鬼戟之下。於是想也不想,便化攻為守,依舊如原先一樣去擋呂布攻勢。

    只是呂布招式依舊,攻勢卻早已不同,那氣勢早已如泰山壓頂一般,掃向刺客。再次聽到「噹」的一聲巨響。只見刺客手中那把寶劍被呂布一戟磕開,飛出數丈之外。鬼戟則在刺客左臂肩處,劃出一道三寸長的大口子,立即血流如注。

    刺客雖然藉著寶劍保住一命,左肩卻被呂布割開一處大傷口。非止如此。呂布接下來的變招令刺客終身不忘。

    只見呂布揮動鬼戟磕開刺客寶劍,戟尖還割傷刺客左肩。就在鬼戟戟尖揮到刺客心口處時,呂布雙掌突然詭異一翻,鬼戟便藉著慣性的氣勢,急速的在呂布手掌中旋轉起來。戟刃在刺客胸口飛速旋轉,瞬間捲出一道小小的漩渦。刺客只感覺那漩渦如吸盤一般,吸著自己的胸口往戟刃上撞。就在刺客胸口將要撞上戟尖時,呂布雙手突然握緊戟柄,鬼戟也隨之停了下來,刺客驚出一身冷汗。

    呂布緩緩收回鬼戟,淡淡道:「汝乃第一個被吾三次斬殺,尚還生還者。吾前所言,能接三招便留汝一命,吾呂布從不食言。滾!」

    那刺客見呂布說放他走,雙目瞥視呂布一眼,眉頭微皺。轉頭看向遠處那柄劍,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放棄了。一手捂著傷口,踉蹌的離開了。

    呂布策馬走到那柄黑劍旁,從馬背上彎身,一個猴子撈月,便撿起地上那柄黑劍。只見劍體通身烏黑,劍身輕刻『魚腸』二字,柄錐處還刻一『墨』字。呂布不懂魚腸是什麼意思,不過卻知道這是一柄不尋常的寶劍。其鋒利堅硬不亞於翻天鬼戟,只是翻天鬼戟乃長器,魚腸則為佩劍。

    呂布收起魚腸,問明落馬近衛傷情,卻已斃命。呂布只好叫人將其屍首依慣例帶回。隨後便來到這群被刺客圍攻的人前,問道:「何人主事?」

    人群中一衙役早已見得呂布威猛,又見呂布身著漢將戎甲,便走出道:「回將軍,吾等乃司隸洛陽廷尉府衙役,有公差押送蔡中郎往朔方服苦役。不想路上遇見刺客,欲行刺蔡中郎,幸好遇得這家義士與將軍相救,方保得蔡中郎與其家眷無恙。」

    呂布一聽,原來是遇見押送囚徒的衙役,想路上還有人要行刺囚徒,看來這囚徒不一般。於是便對那衙役道:「吾便是北地太守呂布,朔方乃吾監管之地,拿官文來與吾瞧瞧。」

    那衙役一聽,忙跪下拘禮道:「原是呂太守親至,小人不知太守駕到,失禮失禮。」說完便從懷裡掏出一錦卷官文,呈在呂布面前。呂布對那衙役道:「起來吧。」

    衙役才起身把官文交與呂布。呂布一看官文,大吃一驚,原來所押囚徒卻是蔡邕蔡伯喈與其家眷。蔡邕呂布是知道的。看完官文呂布忙下馬走到那群囚徒面前,囚徒乃一四十餘歲男子,雙手護著一位婦人,婦人懷中還護著一個七八歲的女孩。囚徒身後還跟著兩名隨從,全家都被剃成光頭。呂布第一次見到蔡邕,不免心生好奇,便上前拘了一禮道:「閣下便是蔡伯喈,蔡中郎?」

    那男子回禮道:「正是罪人蔡邕。」

    呂布一聽細細打量起蔡邕來。蔡邕身材消瘦,面色憂鬱,雙眸混而不濁,只是頭髮給剃光了,看起來怪怪的。呂布暗想:此人一代大儒,卻也落魄得如此模樣,實在是人生大辱。心中所想,不禁輕歎一聲。隨後便再拘禮道:「在下便是北地太守呂布,蔡中郎受罪了,布這便請伯喈往北地歇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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