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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青州立足 第二百一十章 一鍋端 文 / 太行情雪

    第二百一十章一鍋端

    魯妙子啞然失笑,隨即有些不滿的說道:「你小子癩蛤蟆打噴嚏--好大的口氣,當年單單祝玉妍一人就差點要了老夫的老命,現在聖魔一起來對付你就換了你一句不足為懼!驕兵必敗!你小子給我小心點兒,我可不想讓秀珣年輕輕的就當寡婦!」

    「呃」楚風翻了個大白眼,心中暗罵,死老頭竟然詛咒自己去死。楚風又一口六果液飲下,不緊不慢道:「魯師提點我記的了,不過我確實有對付她們的手段,世人都說魔門殘人、靜齋脫俗,是一等一的厲害,其實不然,她們固然厲害,但弱點也極為明顯!」

    魯妙子顯然被這番話吸引住了,端到嘴邊的六果液也忘了喝。

    楚風笑笑,繼續道:「魔門手段狠辣,但實力分散,兩派六道!嘿嘿!聽起來威風無比,實際卻是散沙一盤,內鬥不止,他們自己人都相互捅刀子,對外面還有什麼威脅,有也不過是長在臉上的火癤子--僅僅讓人噁心一下。靜齋更好對付,這些死尼姑口口聲聲為天下百姓,只要讓天下百姓聲討她們,靜齋聲望一破,她們自然就沒有資格出來對天下群雄指手畫腳!可以這樣」楚風低聲跟魯妙子嘀咕了半晌,良久之後,魯妙子倒吸一口冷氣:「一年不見,你小子怎麼變的這麼陰險,這樣一來,天下之大卻沒有了她們的容身之地,她們只好專心修道去了!不過你說的那樣東西到是一件利在千秋的玩意兒!不行,改日我要去青州瞧瞧!」

    楚風心中一笑,魯妙子終歸還是沒有逃脫這些新奇工具的誘惑,一個古代的超級發明家就要無償為自己打工了。哈哈,爽啊!至於魔門和靜齋,楚風還真沒有在心裡重視她們,一群婦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惟一可慮的就是邪王石之軒,這個精神病根本不要臉,什麼陰招都敢用,打不過就跑,一點兒面子都不要,偏偏他跑的還快,沒人能追的上他!

    楚風輕笑道:「那我可要替月見她們謝謝魯師了,她們一隻盼望著魯師能再次指點呢!呵呵!」

    「小子,今天你囉嗦這麼多,就是為了讓老夫再度出山吧!」魯妙子淡淡望了楚風一眼,不客氣的說道:「現在我有點相信靜齋不是你的對手了,你這傢伙抓住別人的弱點根本不放手!」

    楚風嘿嘿尷尬笑了兩聲,伸手從腰間摸出一塊風紋龍玉珮,恭恭敬敬的遞給魯妙子道:「魯師,這是我的身份憑證,拿著它去青州軍馬場的秘密軍營,那裡有不少新鮮玩意兒,魯師一定感興趣!繁星等幾個丫頭就在那裡!」

    魯妙子接過玉珮看也不看便收入懷中,淡淡道:「好吧,我在享幾天清福就過去,對了,你小子不在青州處理軍政大事四處晃悠什麼?吃飽了撐的麼?」

    楚風笑笑,道:「本來我也要回去,不過聽說四大寇要進犯牧場,我便急急趕來了,再說青州一切步入正規,又有楚雲和房玄齡坐鎮,還有什麼擔心的!」

    「喔?那四大寇恐怕要倒霉了,竟然遇上你這麼個陰險的傢伙!」

    「哼哼,一群草寇不足為懼,讓人擔心的是他們的幕後黑手!」楚風冷笑,把最後一杯六果液一飲而盡,長身而起,對魯妙子施禮道:「魯師,不必這些土雞瓦犬放在心上,我絕不允許秀珣和牧場受到任何傷害!消滅賊寇後我再來探望魯師!」說完抱拳告辭飄出大廳。

    日頭當中,天已進午。深秋的太陽已經不像夏日那麼濃烈,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卻沒有絲毫不適,或許是牧場處於河流衝擊平原的緣故,這裡的數目依舊青綠,看不見絲毫枯萎的苗頭。

    月見羽衣兩個丫頭平日雖然嘻嘻哈哈、沒大沒小,但辦事能力還是不錯的,尤其又經過魯妙子調教,現在處理問題更讓人放心,再加上提醒他們的重點嫌疑犯,一上午時間已經足夠找出真正的叛徒。楚風雙臂一震,向飛鳥園輕掠而去。

    一進入飛鳥園庭院,楚風頓時一怔,商秀珣正滿面嚴霜的盯著地下跪著的幾個人,而月見和水若爽幾個丫頭則在一旁面無表情的矗立在她身後,柳宗道、梁詒兩位大執事分列兩旁,面色陰沉,地面上跪著的那幾人全身血跡斑斑,眼中毫無生氣,顯然已經受過不少折磨,楚風仔細一瞧,果然還是陶叔盛和吳兆汝這兩個壞坯子。

    楚風心中微微興奮,早就看吳兆汝這個小白臉兼娘娘腔不順眼了,今天看他這個德行真是痛快之極。楚風微笑著走了過去,跟商秀珣、兩位大執事打了個招呼後故作訝異的對那二人道:「吆(先一聲後二聲後四聲!)!這不是三執事和四執事麼?這是怎麼了?怎麼全身是血,不會是去騙親被人打了吧!」

    陶叔盛冷哼一聲,看也不看楚風,反而吳兆汝雙目怨毒的盯著楚風,彷彿要把他活活吞下去一般。

    「好了,已經夠麻煩的了,你小子就別添亂了!」獨眼龍柳宗道沒好氣道。

    楚風在牧場生活一年有餘,跟這個獨眼龍關係相當不錯,平日常開玩笑,即便是楚風成了一州之主,柳宗道對他態度依然如故。

    楚風也不在意,緩步來到商秀珣身邊,輕聲道:「是他們麼?」

    商秀珣冷冷點頭,卻沒有說話。

    大執事梁治五短身材,四十許歲,卻蓄著一把烏亮的美須,雙目雷芒閃爍,是內外兼修的好手,但脾氣卻有些暴躁,這兩個傢伙被抓到這裡以後已經吃了他不少苦頭,他除了楚風來時點頭回禮外就一直死瞪著兩名叛徒,暴喝道:「牧場有什麼對不起你們,你們竟然勾結賊寇,你們知不知道那四大寇過後雞犬不留,為了一點私利竟然出賣十萬牧場子弟性命,你們兩個良心讓狗吃了麼?」胡蘿蔔似的手指指著陶叔盛:「陶老三,你,你說,場主可有虧待你的地方?」

    陶叔盛冷哼一聲,有些愧疚的望了商秀珣一眼道:「不錯,場主對我極好,可以說仁至義盡,可是我這麼做也是為了牧場好,不忍牧場毀於場主之手!」

    眾人齊齊一怔,梁詒怒極反笑道:「好!好!!好!!!好一個為了牧場好,為了牧場你就勾結四大寇?」

    陶叔盛卻轉過頭去,任怎麼問也不回話。

    楚風頗有些興趣的盯著陶叔盛,因為對原著劇情的瞭解,自己一直對陶叔盛半理不睬,也沒有什麼過深的接觸,沒想到這傢伙還頗有膽色!不過這是牧場內部之事,雖然大家對自己和秀珣之事心知肚明,但這事自己還是不插手的好。

    「算了,梁矮子,陶老三這傢伙骨頭還算硬!還是問問自詡美男子的吳兆汝吳大執事吧,我想吳大執事一定會有所吐露的。」柳宗道陰惻惻的聲音讓半跪在地上的吳兆汝一陣哆嗦。

    「打打打打死我也不說!」吳兆汝結結巴巴的說完這句無比雄壯的話,可惜牙齒上下打顫的聲音出賣了他內心的恐懼懦弱。

    「你媽的!」梁詒大怒,猶如氣球一般的身材竟然無比迅捷,閃電般的出現在吳兆汝身邊,重重一個耳光賞了過去,「啪!」清澈的耳光,武功被封的吳兆汝毫無還手之力,被打出去足足有三丈遠,重重的落在遠方,「嗚!」混合著鮮血和牙齒的雜物從他口中噴了出來,他張嘴嗚咽幾聲,依舊沒有說出來。

    楚風心中冷笑,吳兆汝這傢伙是個軟骨頭,之所以不說除非是知道牧場處於絕對弱勢,沒有翻身的希望,而他身為牧場之人勾結外匪,已然犯了牧場大忌,死路一條,這才忍住不說實話,當即沖月見使了個眼色,淡淡道:「月見,你在青州見過不少刑罰,給各位執事講講,說不定這位吳大『衰哥』聽了後就想說了呢!」

    「遵命!」月見從商秀珣身後走了出來,看也不看地上的兩人,冷著面孔講了起來,哪裡還有一點天真刁蠻的樣子?

    月見清脆的聲音在庭院中迴盪,其中卻透露著絲絲冷意:「刑罰一,蟲噬,全身隔開三百六十五刀,下刀要淺,絕不能傷到要害,在傷口上塗抹蜂蜜,扔在地上,任由螞蟻蚊蟲撕咬

    刑罰二,碎骨,先拔下兩手兩腳共二十個指甲、三十二顆牙齒

    刑罰十,剝皮,掘一坑,把犯人埋入,隨後在犯人天靈處劃一傷口,隨即用水銀注入,一升水銀過後,人便可完整從人皮中剝離!而人皮卻完好無損。

    刑罰十一,鐵刑」

    「住口,月見!」

    月見極目望去,卻是商秀珣,她面色有些蒼白,顯然被剛才種種酷刑驚到了,這才忍不住喝止,見楚風微微點頭,月見隨即收口不言。

    商秀珣只覺胃口一個勁兒的翻騰,中午吃下的食物彷彿要衝出喉嚨一般,想到自己聽到這麼噁心的事情都是因為楚風的緣故,不由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卻見他無辜的擺擺手。秀目四下微掃,卻發現兩位大執事面色也是頗為不佳,但身後楚風派來的侍女卻毫無表情,顯然對這個已經習慣,心中不由凜然,這些少女看了也是經歷百戰之人,不然不會這麼輕鬆。

    這她倒猜對了,這群丫頭都是最初跟隨楚風的人,從青州到牧場,不知道殺了多少山賊土匪,因此這點兒話語對她們根本沒有影響,楚風擔心商秀珣安危才派她們過來。

    至於吳兆汝,早就嚇的攤到在地上了,陶叔盛雖然還勉強跪著,但面色發白,顯然也不是很好。

    「嘿嘿,不撞南牆不死心!我看剝皮那個刑罰挺好,剝了皮人還死不了,能繼續審問!就用它了!就先給吳大管事吧!」梁詒面色猙獰,狠狠說道。

    楚風笑著插嘴道:「正好,老梁!我這裡有上次用剩下的水銀,但份量不多,只夠一個人用了!你考慮考慮給誰用!」

    月見撇撇嘴,心中暗讚大哥狡猾,犯人這時候精神基本崩潰,有不受刑的機會必定會把握住。

    果然吳兆汝口中嗚嗚道:「我說,我全說,不要折磨我!」

    陶叔盛只是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啐道:「早知道你這賤骨頭成不了大事,要不是無人可用我怎麼會找上你!呸!」

    商秀珣厭惡的望了他一眼,冷冷道:「快說,老實說了就讓你死的痛快點兒,不然讓你受盡酷刑而死!」

    「我,我全說」吳兆汝身子向前扭動了幾下,「小的知道的不多,全是陶叔盛找上的我,他說場主自從見了楚風這小小白」他偷偷望向楚風,卻見殺人似的目光瞪著自己,連忙把「臉」吞了下去,繼續道,「自從場主見了楚風,就魂不守舍,有違背祖訓的跡象,這樣下去牧場定然會走入萬劫不復的地步,只有早早找好退路才能活下來,啊!」

    「住嘴!」商秀珣大怒,隔空賞了他一記耳光,美目含煞的盯著陶叔盛道:「三執事,我問問你,我究竟什麼地方違背祖訓,竟然會把牧場帶入萬劫不復之地?」商秀珣持才傲物,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中,現在竟然有人敢指責她,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哼,難道場主真的沒有違背祖訓麼?」陶叔盛冷冷道,「我不小心看到牧場賬冊,其中五十餘萬兩黃金消失的無影無蹤,隨即這個姓楚的就在洛陽開設楚記商會,這也沒什麼,但這楚記商會卻是為青州軍服務,牧場祖訓,不准參與天下爭霸,我又問問場主,商震商總管又去了什麼地方?」

    楚風一怔,沒想到竟然是自己給商丫頭惹來的麻煩,不由歉意的望著她,商秀珣衝他淡淡而笑,示意無妨。

    「好你個陶叔盛,竟然偷看牧場賬冊!你曲曲一執事有何資格知道牧場大事,牧場金錢自有用處,還輪不到你來管」商秀珣訓斥了他幾句,遠處又有腳步聲傳來,卻是炎無畏。

    炎無畏對眾人施禮後,對商秀珣道:「回稟場主,羽衣率軍已然將瓦崗寨一行人等圍困,還請場主下令!」

    陶叔盛頓時色變。

    商秀珣冷笑道:「想不到吧,陶叔盛,你的後台無非是瓦崗軍的李密而已。看來你也沒什麼眼光麼,所托非人,這麼快就露出破綻。」楚風微笑道:「秀珣,瓦崗軍就交給我來處理吧,保證不死一人,全都抓來見你!」

    商秀珣沖楚風甜甜而笑:「麻煩你了!」素來高高在上的場主哪兒流露過這種風情,柳宗道等一時看的呆了。

    楚風乾咳一聲,提醒眾人不要看自己老婆,然後讓炎無畏帶路,炎無畏在前面引路,兩人向貴賓園飛掠而去。

    遠遠的楚風就聽見一陣尖銳的聲音傳來,「飛馬牧場就如此待客麼?」聲音陰柔尖銳,像是女子的聲音卻又不完全一樣,聽在人耳中就猶如剛游泳出來被小風吹一樣,讓人直打哆嗦!楚風笑笑,這瓦崗寨到什麼人物都出!想著,腳下卻不停留,百丈距離瞬間即到。

    這些人被圍在飛馬城堡西南方的一個獨院中,圍牆、房頂上佔滿了楚風近衛,黑黝黝的弩箭對準了院內天井。

    看著眼前的情景,楚風一怔,好久沒有反應過來,突然大笑道:「這這這這是誰啊?這不是王伯當將軍麼?怎麼說話這個腔調了,敢問你老是否入宮伺候皇上去了?」

    原來手持軟矛和羽衣相持的正是在去洛陽路上和楚風有過一戰的王伯當,卻不知道當日聲音低沈雄壯的聲調為何變成這個樣子。

    王伯當一陣羞惱,這是他最為忌恨之事,平日誰也不敢在他面前提及諸如「太監」「公公」「女人」之類,怕引火燒身,惹來無妄之災,現在竟然被人當著數百人的面提起不由大為憤怒,定睛一看,竟是楚風,大怒尖聲道:「原來是你這王八蛋,正好,新仇舊恨就在此了斷!」

    原來,當日王伯當被楚風一陰一陽兩種勁道擊傷,又強行運功逃逸,雖說他內功已經登堂入室,但比楚風身上的兩大奇功還差的遠,九陽神功也就罷了,堂堂正正、正大光明,但九陰真氣奇詭難測,竟然在他身上紮下根來,但既不聽調又不聽宣,一個勁的在他身體內肆虐,偏偏瓦崗寨高手都對這古怪內勁束手無策,王伯當無法,只能每天耗費功力壓制九陰真氣,這樣也就罷了,但壞就壞在王伯當這傢伙非常好色,一個月多前,大龍頭翟讓宴請諸將,王伯當雖然是李密手下,李密雖和翟讓明爭暗鬥,但始終沒有撕破臉,王伯當在酒席上看上了翟嬌的侍女素素,就藉著酒意向翟讓提出侍寢的要求。

    翟讓這傢伙也不是好人,當場就答應了,王伯當沒有料到的是這名叫素素的女子卻有兩名厲害的兄弟寇仲和徐子陵,這兩人又正好來瓦崗探親,翟讓就偷偷通知了雙龍,這兩個傢伙一聽自己姐姐要被人強x,當即大怒,衝進王伯當房間和他打了起來,本來王伯當就算打不過兩人跑也沒有問題,但這傢伙壓制體內陰氣導致武功倒退不少,又喝醉了酒,竟然三拳兩腳被雙龍打暈了。寇仲這小壞子為了防止再有女子被他糟蹋,拔出小刀把王伯當的「小弟弟」請了下來。然後連夜帶著素素跑出了瓦崗寨。

    在昏迷中還渾然不覺已經當了太監的王伯當,體內的真氣包括楚風留在他體內的九陰真氣竟然聯合起來處理傷口,一來二去不知道就怎麼融合了,武功不退反進,直迫李密,只是聲音尖銳,猶如女子!從此王伯當深恨雙龍,也痛恨上打傷自己的楚風,他認為要是沒有受傷絕不會栽在雙龍這兩個黃毛小子手中,所以一見楚風才分外激動憤怒。

    王伯當提矛就上,卻被身後一人喝止,那人身著黑色長袍,身材魁梧,頭戴斗笠讓人看不清面貌,楚風眼睛一瞇,靜靜的看著那人也不說話。

    那人只好道:「這位就是楚風楚公子吧,不知道楚公子為何帶人圍困我等?要知道我等只是奉密公之命來牧場採購馬匹,公子這麼做,若是商場主知道的話恐怕會不高興吧,若是商場主授意,那以後我們商人可再也不敢到飛馬牧場來了!」

    這傢伙說話條理分明,以退為進,用話擠兌自己,隱隱諷刺飛馬牧場店大欺客,是個人才!楚風微微一笑,慢吞吞道:「打擾之處還請各位原諒,被公子也是為青州購買軍馬而來,但隨身令符卻於昨夜失竊,竊賊卻不知我令符能夠發出異香,在下順著香味就追到這裡,還請各位行個方便!」楚風謊話是張嘴就來,編的圓滿無比。

    王伯當尖聲道:「胡說,我怎麼沒有聞見!」

    「太監是聞不到滴!」

    「你」王伯當滿面通紅,掄起長矛就要拚命!

    「住手,伯當!」那人喝住王伯當,對楚風笑道:「既然如此,不知道我等可以幫上什麼小忙?如公子用到我等,我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楚風撫摸著一根鬍鬚也沒有的下巴頦,笑瞇瞇道:「你到是有心,既然這位朋友這麼好心,那我就不客氣的說了,你們互相點上穴道,然後我們搜身!」

    王伯當等嘩然,憤憤瞪著楚風,若目光能夠殺人,楚風早就被這些人亂到分屍無數次了,那人沉聲道:「楚公子在說笑吧,我等雖是無名之輩,卻也絕不受這種侮辱!若公子執意如此,我等唯死戰爾!」

    「死戰!死戰!!死戰!!!」那人隨從們神情憤恨,顯然已經被鼓動起來,齊聲大呼,內力鼓蕩下,聲音混喝,端的雄壯無比。

    這傢伙有兩下子,能當個說客!楚風心中暗讚,卻絲毫沒有把這些人放在心上,雙手「啪!啪!!啪!!!」拍了三下,「刷拉」齊齊一聲響,二百近衛一起把連弩端起,對準院中之人。連弩威力強大,體積極小,可以收在衣袖中,但製作繁複,只有楚風近衛才有裝備,五十步內能射偷兩層戰甲,又兼之居高臨下的地利,只要楚風一聲令下,幾息之內,天井之人一個也別想活。

    斗笠男雖然沒有見過這種弩箭,但看那複雜的構造、幽暗的箭頭就知道這不是等閒之物,連忙伸手阻止了手下,對楚風道:「楚公子,你究竟要什麼條件才肯放過我等,如果公子高抬貴手,日後密公必定有所報答!」

    楚風笑笑,懶洋洋道:「我是官,你們是賊,還是瓦崗寨反賊,要說報答麼,你們的人頭就是最好的禮物了!出來吧,沈落雁,沈大美人,不用在給你家李公子傳音了,我全都聽到了!」

    楚風武功驚人,早已到達三大宗師的境界,沈落雁和那名男子傳音交談一句不拉,全落入楚風耳中,得知那斗笠男正是李密的獨子李天凡。

    「哼,淫賊!」斗笠男身後一名身材瘦小的人走了出來,摘下斗笠,一頭如雲秀髮灑落下來,一張面孔不施半年粉黛,只是表情冰冷冷的,猶如天山雪蓮一般。正是和楚風有過一面之緣的瓦崗軍師沈落雁。

    楚風輕佻的衝她吹口口哨,笑道:「吆!原來是沈大美女,多日不見,沈美女更加漂亮耀眼了。不知道沈美女遮遮掩掩的來飛馬牧場做什麼,偷回陶叔盛這個秘密情郎麼?」

    此言一出,「陶叔盛」這三個字讓瓦崗眾人面色大變。

    沈落雁俏臉瞬間失去血色,隨即憤怒道:「楚風,你身為一州之主,竟然如此口出污言!污人清白!」

    「嗤!」楚風曬笑道,「諸位殺官造反,還有什麼清白可言!」楚風是造反,瓦崗也是造反,不過瓦崗是明目張膽的幹,楚風是偷偷摸摸的幹,但這樣別人反而無話可說。

    「哼,楚風,明人不說暗話,今天的事你準備怎麼處理吧!」沈落雁早就知道楚風的厲害,數千武林人物前往青州尋寶,卻個個灰頭土臉的返回,絕口不提青州之事,這豈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本來密公和翟讓相爭處於上風,不料翟讓軍裝備突然煥然一新,實力上翻好幾個層次,蒲山公營大敗隋軍後軍隊急劇擴充,已有三十多萬人,但其中卻多是老弱婦孺,錢糧也緊張起來,這才轉打飛馬牧場的主意,不料萬事俱備,卻遇上楚風這個災星,楚風和飛馬牧場場主商秀珣交情極好,事已不可為,連命能不能保住都難說。

    楚風撓了撓腦袋,漫不經意道:「說實話,你們的性命我還真不放在眼中,這樣吧,只要你們放棄抵抗,我保證你們在飛馬牧場的安全。」

    沈落雁冷笑:「不敢,楚公子的諾言我可不敢相信!」

    楚風眉頭微皺,不悅道:「沈軍師,我楚風說過的話可從來沒有不算數過,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再說你還欠我楚家一套外裳呢!」

    「住嘴!」沈落雁嬌喝道,晶瑩白嫩的臉龐上卻浮現出一絲紅暈,微怒道,「楚公子,你是堂堂朝廷大員,一方諸侯,何苦與我小小女子為難!」說著眼中淚水盈溢,看的她周圍之人心痛無比,無不對楚風怒目以視。

    楚風面皮之厚,不下於洛陽城牆,毫不在意的說道:「其實我對沈小姐的才能欽慕已久,如沈小姐到我青州任職,我就放了這群廢物,你救了李天凡的性命,也算還了李密人情!」

    沈落雁環顧四周,發現這些熟悉的老屬下眼中堅決拚死的神情有些猶豫,見沈落雁望來,無不躲開她的目光,不敢與之相對,顯然對楚風的提議有些心動,沈落雁心中一酸,這就是自己的屬下?難道自己在他們眼中緊緊是交易的籌碼?正張口欲言,李天凡卻道:「楚公子,你不必戲弄我等,今天的事,我們認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楚風暗讚,這傢伙頭還沒昏,知道這個事後絕不能出賣手下來換的利益,這傢伙將來也不是個簡單人物。

    「算了,開個玩笑!沈美人不要哭啊!你要哭了,我的子陵兄弟會難過的!」。

    沈落雁愕然,心中閃過一絲甜蜜,緊接著卻微微一冷,這人竟然連自己對徐子陵有好感都知道,難道青州的探子都已經佈滿蒲山公營了麼?自己負責情報,竟然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沒發現!她仔細的盯著楚風,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來,可惜卻失望了,楚風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顯得高深莫測,沈落雁一陣頹喪,心中第一次湧出挫敗感。

    「我最後說一遍,你們最好束手就擒,我保證你們的性命不受任何侵害!否則」楚風不再去管他們,對炎無畏喝道:「近衛聽令,十息之內,反賊若不投降,就地格殺!」

    「一!」

    李天凡手下觀望,手中兵刃卻抓的牢牢的。

    「二!」

    「三!」

    強大的壓力讓其中武功稍弱之人微微發抖。

    「九!」

    楚風冰冷的吐出個九字,匡啷一聲,李天凡一名手下把撲刀扔在地上,大叫道:「我受不了了,我投降!」說著抱頭蹲在地上,一人帶頭,百人跟隨,叮哩匡啷,兵器落地聲響個不聽,不一會兒僅有李天凡、沈落雁等寥寥五六人站立在院子當中。

    李天凡見事不可為,隨手把兵器扔在一邊,沈落雁苦笑一聲,把手中長劍拋掉,看著楚風道:「楚公子,希望你遵守諾言!」

    「自然,本公子一言九鼎,自然不會失信於你們這些小小反賊!」楚風笑道,隨即有意無意道,「只是一會兒我不希望看見落雁髮髻上的奪命簪和李公子袖中一對兒護臂和我手下的身體發生碰撞!」

    兩人心中一驚,敵手投降後往往是得勝方最為鬆懈之時,他們正打算利用這個機會突圍,不料楚風竟然看出他們的意圖,還指出他們的兵器絕學,這這還是人麼?

    兩人相視苦笑,把身上最後的兵器也拋在一旁,這回徹底死心了。

    接下來很順利,羽衣飛身躍入院中,幻出萬千指影,只見庭院中到處都是她那白嫩的指影,凌空發勁,點在瓦崗諸將身上,封了李天凡等人的武功。沈落雁的心情更加沉重了,點他穴道的女子她認識,是楚風身邊侍女,卻想不到這少女武功竟然如此之高,真氣如此渾厚,簡直不弱與老一輩高手,這般人物在楚風身邊到底還隱藏著多少?如此實力就是和那些世家大族相比也只強不弱。

    楚風自然不知道沈落雁的想法,見他們毫不反抗,便下令把李天凡、沈落雁等五人直接押到飛鳥園,其餘人等押進大牢。這時貴賓園中其他的客人遠遠的站了一圈,在那裡看熱鬧,楚風對周圍看客一拱手道:「青州軍捉拿反賊,打擾各位休息了,請見諒!」這些看客還禮後紛紛散去。

    「楚公子,請留貴步!」楚風轉身想走,卻被一聲甜美的江南女語留住了腳步,楚風轉過身去,不由笑道:「原來是致三姑娘!楚風失敬!」原來來人正是宋缺第三女--宋玉致。

    今日宋玉致一身米黃色長裙,烏黑的長髮被一隻絲帶輕束著,不住的隨風微蕩,秋水般的美目卻好奇的望著楚風,即便是見慣絕色的楚風也看的不由一怔。

    「玉致見過楚公子!」宋玉致微微彎腰對楚風施了一禮,「想不到在此地和公子相遇。」

    「呵呵,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楚風笑道,宋玉致臉色微微一冷,楚風見她有些面色不愉,忙改口補救道:「看來我青州軍和嶺南宋家真是有緣啊!不知三小姐有何貴幹?」原著之人,楚風有好感的不多,宋缺是一,邪王是一,不過被石之軒追殺後對其好感便蕩然無存,心中唯有對宋缺存留敬意,連帶著對宋家子弟也客氣起來。

    宋玉致臉色稍緩,輕聲道:「小女子受二叔之托,前來和商姐姐商討購買戰馬一事,卻不想遇見楚公子,不知剛才發生何事?」

    嶺南多水,缺少戰馬,看來宋缺和自己一樣,早就準備造反進軍中原了,楚風乾笑兩聲道:「沒什麼,竟然有幾個不知死的東西敢打牧場的主意,商場主救過舍弟楚雲之命,在下便多管閒事,把這群賊人擒了下來!驚擾三小姐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聞言,宋玉致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點頭道:「多謝楚公子相告,小女子感激不盡!」

    沉默片刻,兩人有些無話可說,楚風微微尷尬道:「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失陪了,若三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話儘管開口!」

    「多謝公子,如此就不多留公子了!」

    楚風如釋重負般的鬆了口氣,趕緊告辭離開了,厲害的女人一個接一個,原著中宋玉致這丫頭筆墨不多,但從自己和她接觸的這兩次來看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老婆中有一個女強人是幸福,多了就是受罪了!

    趕緊離開,但匆匆離開的楚風卻沒有聽見宋玉致的喃喃低語!

    「好你個楚風,若不是父親提點還真看不出來,嘻嘻哈哈的背後竟然隱藏著天大的膽量,竟然敢把天下人戲弄於股掌間,呵呵,返漢義士?咯咯,真是笑話!是野心家才對吧!」

    疾走的楚風只覺身上一陣發冷,運功後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全然不覺自己偽造的身份已經被人拆穿。

    李天凡等人被封了武功,走的不快,不一會兒功夫就被楚風趕上,楚風臉皮極厚,死迄白列的跟李天凡、沈落雁套近乎,可惜兩人受了他一肚子鳥氣,全都不搭理他,最後楚風自覺無趣,也就閉口不言。

    商秀珣見到這五人之時神情一怔,隨即嬌笑起來,其中卻透漏著冰冷的寒意,沈落雁淡淡的望著她,並不說話,成王敗寇,失敗者是沒有什麼可講的。

    「原來是瓦崗的沈軍師和密公的『獨子』李天凡,秀珣何德何能,一個小小的草窩竟然引來兩位真神?不知二位高人還有何話可講?」商秀珣不由出言嘲諷,秀目中卻流露著絲絲怒意,要知道牧場成立數百年,經歷的困難數不勝數,卻從來沒有一次向今日這樣,差點被人裡應外合滅了滿門。

    商秀珣冰雪聰明,當知道瓦崗寨是指示者後馬上就知道了他們的陰謀,無非是用四大寇十萬烏合之眾引誘牧場大軍,然後趁著牧場空虛一舉控制整個飛馬堡,最後前後夾擊,毀掉牧場的三萬子弟兵,如此計謀,環環相扣,若是成功飛馬牧場絕對會消失的無影無蹤,成為歷史。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天不佑我等,我們還有什麼話說,要殺要剮,場主看著辦吧!」李天凡平靜的說道。

    商秀珣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讚道:「好,不愧是密公之子!放心,我不會殺你們,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商秀珣瞟了一下陶叔盛,「陶家跟隨先祖歷盡千辛萬苦才創下這飛馬牧場,而陶三執事在我牧場效力二十餘年,一直忠心耿耿,我不知道各位用了什麼法子,竟然能拉動他?」

    沈落雁看著商秀珣,淡淡道:「商場主固然聰明絕頂,但恐怕對人性還沒有研究明白,一個人活著他就有**,只要從這裡下手,又有什麼困難呢?他是因為」

    「哼,閉嘴,不用你講,我自己說!」陶叔盛冷喝道,說著掙扎著起身對商秀珣施了一禮,「場主,在下今年四十二歲,可以說看著場主長大,場主對我等也是極好,這誰都沒有二話,但場主始終不知道我渴望著什麼,沒有人知道!我不想要錢,不想要女人,我只想在這亂世建立一番功業,轟轟烈烈的活一回!多少次我想要一走了之,但是該死牧場祖訓,訂下什麼狗屁不許參與爭奪天下,狗屁,亂世之人,我不殺人,人就殺我!我不想一輩子在這裡聞馬糞味!哈哈哈哈!」陶叔盛語調有些瘋狂,衝著眾人嘶啞道,「我為牧場干了二十六年,我也忍了二十六年,終於終於有一天,我遇見密公,當時我就下決心跟隨密公、輔佐他爭天下,可是我知道不毀掉牧場我是不會安寧的,這我才向密公獻計進攻牧場!可惜,天不佑我天不佑我!」

    陶叔盛聲音漸弱,嘴角卻有鮮血流出。

    炎無畏上前在他鼻孔一探,對商秀珣道:「場主,他自斷經脈了!」

    商秀珣沉默良久,黯然道:「三執事勞苦功高,按照牧場最高規格下葬,畢竟他也是一位有夢想的人啊!」說著轉過頭去,不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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