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尋找
東方露白、金雞破曉,楚風一行回到飛馬城堡時天色已經濛濛亮,二十餘人身上沾滿鮮血,離的老遠就引起城堡哨兵的警惕,不過當他們看到是最敬愛的場主時,還以為場主受到賊寇的襲擊,連忙開門把眾人請了進去,女人愛潔,商秀珣等吩咐幾句,便急匆匆的沐浴去了,反而楚風武功卓絕,有護體罡氣保護,身上沒有濺上一滴鮮血。
楚風囑咐炎無畏等保守秘密後便讓他們自由行動了,而他卻獨自在回飛鳥園的路上行走,思考怎麼處理四大寇這件事,按原著發展,四大寇來犯應該是在隋煬帝死後,現在楊廣依舊活蹦亂跳,而四大寇卻要進攻牧場,顯然是因為某種原因提前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楚風不禁陷入沉思,驅動賊寇的無非就是利益,而飛馬牧場富有天下聞名,但飛馬城堡的堅固也是相當了不起,險要程度不在宋家山城之下,四大寇這種貨色即便想要勾結牧場內部人員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拿的出手來收買他們。
要知道商秀珣這丫頭為人雖然孤高,但對下屬待遇極好,普通丫鬟、廚師之類的職業月銀都足夠普通人家半年用的,更不要說位高權重的執事了,這就說明,內賊根本不是為了錢而出賣飛馬牧場,那是為什麼呢?楚風苦苦思索起來,人做事必然有其目的和動機,除了損人不利己的白開心之流,不過顯然牧場沒有這樣的瘋子,既然不是為了財物,那是什麼呢?權力?地位?四大寇這種不入流的東西根本沒有資格,除非這四大寇身後有人!楚風越想越是,立刻拔足向飛鳥園奔去。
天色微白,但牧場中勤勞的牧人已然起身,吆喝著牛馬開始一天的勞動,相比別處百姓,他們的臉上洋溢著滿足,對他們來講安定的生活就是福氣,百里之外的戰火繚繞卻和他們毫無關係。一路上認識楚風的人不住和他打著招呼,楚風一一還禮,看著他們真誠的面容楚風心中微顫,自己跨越時空而來,心中已然把飛馬牧場當作了第二故鄉,絕不允許這個世外桃源發生任何差錯,龍有逆鱗,觸之則死,飛馬牧場的一草一木就是自己的逆鱗,四大寇打它的注意,注定了沒有好下場。敢打牧場主意的賊人,洗乾淨脖子等著吧!
楚風冷哼一聲,運足功力,雙腳生風,全速向飛鳥園奔去,路人感覺一陣狂風擦身而過,仔細瞧時,卻什麼情況也沒有發現。
飛鳥園,這個院子就是當日楚風偷窺商秀珣洗澡的地方,那棵月桂樹就是作案被抓的地點。楚風進入飛鳥園,卻見月見、羽衣兩個丫頭在桂樹下細細交談,兩個丫頭也有十五歲了,小胸脯開始像春筍般的向外冒,再過幾年該給她們找婆家了,楚風心中想著,嘴上乾咳一聲,提醒她們自己的到來。
「見過公子!」兩人聽見聲音,慌忙施禮。
「免了,你們跟我客氣什麼?」楚風笑呵呵的示意她們起來,「對了,不是說喊我大哥就可以了麼?怎麼又喊我公子了?是不是想挨揍啊!」
月見紅潤的小嘴一撇,就要說話,卻被羽衣一把拉住,羽衣道:「公子,奴婢以後還是稱呼你公子的好,畢竟公子是一州之主,我和月見都是公子的屬下,身為下屬對公子沒大沒小有損公子威嚴。」
楚風一怔,隨即明白過來:「怎麼?有人說你們麼?」
月見努著嘴,不甚樂意的說道:「還不是顏師古那個酸儒,訓斥我們不恪守主僕之禮,不懂上下之別;打又打不過他,說又說不過他,真氣死本姑娘了」「月見住口!」羽衣美目一瞪,阻止了月見,「顏大師說的對,你這丫頭刁蠻無禮,給你的教訓還輕了!」
月見吐吐小香舌,不在言語。
楚風啞然失笑,原來是顏師古和孔穎達這兩位儒生,也難為他們了,除了修訂《新五經正義》外,還要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儒生啊,還真是循規蹈矩,只是未免也太無趣了,楚風搖搖頭,渾不在意的對兩個丫頭道:「這樣吧,他們不在的時候你們還稱我為大哥,他們在的時候就糊弄他們一下子吧,等安定下來,我就舉辦個結拜兄妹儀式,讓這些酸儒不再囉嗦!」
「嘿嘿,還是大哥好!」月見歡呼一聲,抓著楚風的胳膊使勁撒嬌,羽衣嗔怪的瞪了她一眼,月見迅速安靜下來,「月見,你太放肆了,你現在哪兒還有一點兒女子的樣子,難怪顏大師他會斥責你!」
楚風心中一樂,看來是月見這小丫頭大大咧咧的行為被顏師古這個老儒生撞見,被狠狠訓了一頓,現在來抱怨了,不過這丫頭自幼喪親,無人管教,自己又寵她,行為難免有些囂張,受些教訓也好。心念一轉,楚風道:「昨天夜裡你們也都看見了,飛馬牧場高層有敵人的奸細,羽衣,這幾天你注意著點兒,你秀珣姐姐呢?」
羽衣輕聲道:「秀珣姐姐正在沐浴,現在應該好了!」
楚風點點走,向正廳走去,走到門口時回頭對二人道:「丫頭,等處理完牧場之事後,你們和我去洛陽一趟!」
楚風走進正廳,卻見商秀珣正端坐在正位等著他,一身淡白的流雲紋蘇繡衣裳,黑黝黝的頭髮有些潮濕,上面紮著一隻金鑲翡翠玉步搖,沐浴後濛濛的水汽顯讓她的肌膚顯的更加紅潤誘人。
「咕咚!」楚風不由自主的嚥了口口水,雖然兩人成為夫妻已久,但他還是抵抗不了商秀珣超絕的魅力。
「夫君,你來了!」商秀珣微笑著招呼楚風坐下。
楚風就勢坐在商秀珣身邊,嬉笑道:「秀珣越發誘人了,簡直是天上的仙子下凡,魅力無人能擋!」
「貧嘴!」商秀珣黑白分明的美目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心中卻喜滋滋的,但想起那幾名賊寇的話美好的心情立即不翼而飛,「夫君,秀珣現在心裡好亂,我對他們如此之好,卻沒想到竟然有人背叛牧場,你說究竟誰是叛徒呢?」
楚風搖頭苦笑,中原本來就缺少馬匹,這個冷兵器時代騎兵又是當之無愧的殺手鑭,樹大招風啊,飛馬牧場這塊超級大肥肉處於虎狼群中,怎麼能不招人垂涎?要不是周圍勢力相持而無暇顧及,早就派兵攻打牧場了,現在只不過事件提前發生了而已,楚風當即把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秀珣,我雖然不信奉孔孟之道,但對他們的一句話還是很信服的,人性本惡!而且人都有**,追求的無非是名利而已,男人要的不外乎名、錢、權、美色幾種,那個叛徒顯然不是為了名和錢,那就是為了後兩種了,只要圍繞著後面兩點去查,應該很快會有結果的。」
商秀珣沉默片刻,頗有些疲憊的說道:「想不到我手下也會有這種忘恩負義之人,旁觀者清,徹查內奸這件事情就拜託夫君了!」
「小菜一碟!秀珣,近兩年牧場新近人員名單借來一用!」楚風微笑著答應了,拍手把月見叫進來:「你們兩個去查探一下,月見,你跟秀珣去拿名冊,徹查其中近兩年新娶妻妾是外來人的牧場高層人員,羽衣,你去查探現在停留與飛馬牧場的客人,若是他們是周邊各大勢力成員就多加注意!記住,暗中查探!賊人提及的陶叔盛作為重點排查對象,去吧!」
雖然現在已經和原著發生了巨大變化,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些狗改不了吃屎的傢伙難保不再次叛變。
「要是發現可疑之人,奴婢是否可以使用一些激烈手段?」羽衣遲疑的問道。
楚風臉色一沉,冷聲道:「羽衣,你一手組建清風,審訊抓捕奸細這種小事還用我來教麼?」
「我,奴婢知道怎麼做了!」羽衣應聲而去。
商秀珣冰雪聰明,立刻明白楚風的話語,但還是有些遲疑道:「夫君,你是說那些外來人員對牧場不軌?可萬一弄錯了的話,對牧場的聲譽很不利呀!」
「最堅固的城堡往往從內部攻破!更何況飛馬堡更是防外不妨內,要從外面攻入城堡那是千難萬難,但是要從內部佔領它簡直太容易了,方法不外乎兩種,內賊打開城門放敵軍進來,這樣對方也會有些死傷;其二就是直接攻擊飛鳥園,把你這牧場之主控制住,挾天子以令諸侯,這樣兵不血刃的拿下整個牧場。從這兩處著手絕對錯不了!」楚風嘻嘻一笑,右手捏住商秀珣紅撲撲的臉蛋兒,調笑道:「說不定那人一見秀珣你就驚為天人,把你娶為正室,名正言順的接管整個牧場!」
「啪!」商秀珣臉上浮現出一陣羞澀,隨即沒好氣的排開楚風道:「你堂堂大隋侯爺,讓外人看見像什麼樣子!不成體統!」
「又沒有外人,怕什麼!」楚風嬉笑著走過去,緊貼著商秀珣坐了下來,一把把他攬在懷中,輕輕道:「放心吧,丫頭,你夫君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到你,誰敢打你的主意我就宰了他們!」
「夫君!」凌厲的殺氣絲毫沒有減弱話語中濃濃深情,商秀珣一陣感動,嬌軀深深的埋入楚風胸膛,楚風卻大煞風景的調笑道:「不過秀珣你風華絕代,打你主意的人估計能從飛馬牧場一直排到襄陽城,那我還不殺到手軟啊。」
「哼,你就會欺負秀珣,小心我告訴那老傢伙,讓他收拾你!」商秀珣抬起頭來,氣呼呼道。
楚風收起笑容,認真道:「我是認真的,誰敢欺負你,我就宰了他!」說著楚風眼中閃過一道厲芒,「四大寇這是作死,本來我就對這群殘殺百姓的傢伙沒什麼好感,現在他們竟然惹到你的頭上,他們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隨你吧,我只是不希望夫君你變成一個嗜殺之人!」商秀珣無奈的笑笑,這次楚風回到牧場時她已經發現了,楚風這次的變化驚人,運用武功時總是帶起一股濃烈的殺氣,一股濃濃的血腥,顯然曾經有很多人死在他的手上。
楚風笑笑,摟著她道:「放心吧,我是不會對百姓下手的,我殺的都是該死之人!」心中卻有一絲迷茫,難道死在自己手下的人都是無辜的?應該是吧,楚風暗自想到,算了,爭霸天下哪兒能不死人,再談仁義就是偽君子了,爭霸天下還大談仁義,那不成了前世中常批判的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的劉備了麼?可笑!只要盡量對百姓好些就無愧了!
看看魯妙子老師吧,順便把佛門魔門的情況跟他匯報一下,畢竟祝玉妍是他的老情人,想罷,楚風長身而起,對商秀珣道:「秀珣不要擔心,就算月見她們查不出奸細我也有辦法!」說著指著自己那一對深紫的雙瞳:「秀珣不要忘了,這裡還有一對可以讓人吐露內心的眼睛!」說著楚風捏了捏她的俏臉,笑道:「好了,秀珣,昨夜一夜沒有休息,你還是睡一覺吧,睡眠不足可是會影響女人美貌的。我去安樂窩探望魯妙子老師!」
商秀珣笑笑答應,起身向送。
魯妙子學究天人,又兼之機巧百出,如果退出江湖太可惜了,要是有他在身邊幫忙的話,青州的軍械會領先其他地方五十年,這對爭霸天下太有利了!恐怕東溟派也比不上。到時以青州兵甲之利、幽州鐵騎之強、翼州兵員之強悍,就算李世民與宋缺聯手又有何懼!
楚風三轉兩轉,跨過小石橋,穿過園林,來到安樂窩,一切都沒有變化,假山還是那麼奇峻、流水還是那麼清澈、風景還是那麼瑰麗,寧靜優雅的環境讓楚風立時心裡一鬆,心理的勞累、身體的疲憊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遠遠的,楚風便聽見悠揚琴聲傳來,音調時而激昂慷慨、時而如低語幽怨、時而如春風撲面、時而如情人私語,楚風一時聽的癡了,就呆呆站在那裡傾聽著,傾聽著,一動不動,琴調紛紛擾擾、變化萬千,竟然沒有一曲是他曾經聽過的,楚風不由大為敬佩。
「叮!」琴聲倏然而止,魯妙子那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臭小子,都來了還傻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滾上來!」
琴聲一停,楚風立時清醒過來,見魯妙子招呼自己,楚風笑嘻嘻應道:「魯師向招,敢不從命?」說完,緩步走入安樂窩。
走入安樂窩,卻見魯妙子正端坐在床榻上,古琴卻已經無影無蹤,不知道放到哪兒去了。
難道是怕我勒索你的琴麼?楚風不滿的嘀咕了一聲,笑著迎了上去:「魯師,多日不見,老師倒是紅光滿面,不像小子日夜操勞,面容枯黃,慘不忍睹啊!」
「臭小子,胡說八道!看你容光煥發的樣子怎麼看也不憔悴,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到我這裡有什麼事啊?九十歲的老頭了還不得安寧!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懂的尊敬老人!」魯妙子從鼻子裡冷哼一聲,顯然對楚風的恭維話十分不滿,對楚風牢騷起來。
楚風嘻嘻一笑,順手從空間戒指中摸出所剩不多的幾瓶茅台,恭敬的雙手遞了上去道:「看你老說得,我敢說天下沒有比我楚風更加孝敬老人的了!看,仙人給我的最後兩瓶仙酒也貢獻給魯師了!」
魯妙子微哼一聲,也不見全身有所動作,那兩瓶酒呼的掙脫楚風雙手,飛跳著竄入他的懷中。
楚風大笑著拍手道:「恭喜魯師武功大進,我看就是那陰後祝玉妍也比不上魯師了!」
魯妙子微微一曬,淡然道:「小子你用不著激將法,情仇如浮塵流水,老夫早已看淡,是不會再踏入江湖了!」說著他臉上浮現出一絲感慨,「老夫重傷之時最想完成兩件事,一是找祝玉妍報那一掌之仇,一是救回青雅的性命,可惜這兩件事情都沒有完成,自從老夫僥倖治好身上的傷病時對人間生生死死便看的開了,以前的雄心壯志也不復存在!你小子不用再激我,我是不會再幫你的,不過這兩瓶酒我就收下了!」說著把酒放在身邊。
「呃」楚風沒想到自己剛試探的說了一句話就被魯妙子識破,饒是以他的厚臉皮也不由微微臉紅,嘴上卻強辯道:「魯師,看你說的,我可不敢對魯師有什麼欺瞞,騙天騙地騙楊廣,我也不敢欺騙你老人家啊!」
「哼!」魯妙子冷哼一聲,冷峻的目光停留在兩瓶茅台酒潔白晶瑩的酒瓶上,手臂不動,寬大的衣袖突然鼓動起來,「啪!」的一聲輕彈在瓷瓶上,酒瓶發出清越的鳴響,「好傢伙,竟然不是玉,老夫竟然看不出來這是什麼東西雕刻的。」說著抓起酒瓶上瞧下瞧,臉上閃過狂熱的神情,彷彿要把它扒皮抽筋磨粉以便徹底研究一番似的。
楚風心中一動,或者這是個請動他的好辦法,不過卻絕對不能要挾魯妙子,這種持才孤傲之人最恨被人脅迫,再說他是自己老師,自己絕對不能幹這種大逆不道之事,乾脆
魯妙子把玩瓷瓶良久後才把它戀戀不捨的放下,目光卻停留在楚風右手食指上那只黝黑的空間戒指上來,雙目中狂熱的目光讓楚風一陣發冷,連忙把雙手縮入袖中道:「魯師,這戒指可是仙人所受,一它不能摘下來,二我還不打算當個斷指的殘疾人!因此不能讓你研究了!」
魯妙子收回目光,歎道:「人老了,好奇心還是那麼強烈,一看見不會的、沒見過的東西就忍不住研究個明白!不過」他話語一度,聲調逐漸嚴厲,「你小子究竟是何方人氏,老夫離開洛陽之後便去了你說的河北靈丘郡,但那裡可沒有楚姓宗族,商丫頭雖然不說,但她心裡也早就知道你是在說謊騙她!她連女兒清白都交給了你,你竟然如此待她,你於心何安!」
楚風不由張大了嘴巴,河北靈丘,自己都差點忘了自己說過是河北靈丘人,他們竟然還真派人去查探了,楚風不由暗恨,當初以為在牧場待不了多長時間,就胡說了個地方,時間一長也就忘了,現在果然麻煩來了,該死的銀河守護神,直接讓老子投胎在大唐不就結了?
楚風輕歎一聲,眼前這可是活了九十多年的超級老狐狸,自己領先人家的千多年知識在他眼前根本屁也不頂,這種事情更是無法說謊,經不起調查,照實說了吧,反正他也和自己長輩差不多,而且他疼愛秀珣,必定不會把這事情到處亂說,打定主意後楚的確實是謊言,但那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小子的來歷太過神秘詭異,說出來恐怕魯師會當小子是瘋子!」
魯妙子眼中閃過奇異的神色,衝他擺擺手道:「沒關係,老夫這一生遊遍神州大地,什麼怪事沒見過,只要你不是胡虜蠻夷就可以了!」
感情你也和宋缺一樣,是個唯大漢論者!不過,嘿嘿,對我的脾氣,楚風心中一樂,沒有解釋自己的來歷,卻說道:「魯師,我說的事你還真沒見過!你可曾想像到人能夠翱翔與天空,瞬息萬里?你可曾想過人能暢遊於萬丈海水之下?可曾想像過有一天人能夠登上皎潔的明月?」
魯妙子被楚風這一連串驚世駭俗的發問驚呆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嘟囔著:「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楚風微微一笑,先引起你的好奇心來,我的來歷可不是那麼好打聽的,想知道就要付出代價,在給他點更震撼的,繼續道:「魯師更可曾想過兩人在十萬里之外相互通話?一件人製造的武器瞬間殺死百萬之眾?」
「不可能,就是老夫的師傅也沒有這個能力製造這樣的武器!更不用說那些蠻夷了!」魯妙子目瞪口呆,看著楚風不住低語,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大呼道:「你見過對不對,對不對?趕快跟老夫說說!」
楚風乾咳一聲,他沒想到魯妙子對新奇之事竟然這麼緊張,莫非他也是穿越一族?楚風心中有些惡意的猜測,口中卻道:「魯師,請安坐!」魯妙子微微尷尬,做回了床榻,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老毛病了,老毛病了!」
「呵呵,學問精深之人大都如此,魯師學究天人,對這些當然更加在意!」楚風不失時機的重重拍了一記馬屁,繼續道:「老師猜的不錯,這些東西我確實見過,有些還親自使用過!」
魯妙子本來就有此猜測,現在見楚風親口承認,不次於一道炸雷在耳邊轟響,心中滿是震驚:「難怪,難怪你有這麼多古怪的東西,雕刻天使祈禱像的寶石,十二生肖琉璃杯,美酒,還有各種奇異的工具,難道真有仙界一說?」
楚風微微苦笑,仙界?二十一世紀是仙界?或許吧,在這些古人眼中當然無異於仙境,但是對自己來說,二十一世紀骯髒的空氣、狡詐的競爭、淡漠的人情,相比起現在來,這裡才是仙境。楚風深吸一口氣,淡淡道:「仙境怎麼可能?仙境或許存在,但絕不是我的家鄉!我手中有這麼奇異的東西,全因為我來自一千三百年之後的中華大地!」
「啊!」兩聲驚呼,一聲是魯妙子,另一聲是商秀珣,楚風微微側身,對門外傳音道:「秀珣,我知道你在外面,進來吧!」說道身世之時楚風已然發現商秀珣在門外駐足。連呼三聲之後,商秀珣才一臉不可置信的怔怔走進房中,顯然還沒有消化這個驚天大霹靂。
楚風不理會兩人,低聲自言自語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來到這個世間,本來我想把這個真相永遠埋入心中,讓它隨著時間的遠去而淡忘,可,最終還是不能避免」
說完,楚風走到一旁坐下,閉目養神,等著兩人的垂問!
半晌之後,商秀珣輕邁蓮步來到楚風身邊。楚風睜開雙眼,卻見她一臉歉意,隨即她偎倚在自己懷中輕聲道:「夫君,不管你來自什麼地方,你都是我的夫君,只要你永遠對秀珣好就足夠了!」
楚風使勁把她攬在懷中,心中感動,這丫頭早早就知道自從來歷神秘,但知道自己要爭霸天下後卻無怨無悔的默默支持著自己,沒有絲毫抱怨,如此佳偶,何處可循?楚風靜靜貼著她的面龐,感受著上面傳來的溫暖,靜靜的享受這份溫馨
「這這這太不可思議了!」魯妙子一聲大呼,打斷楚風夫妻二人的溫存,只見他一步躍到二人身邊,鬍子一翹三尺高:「這不可能啊,你想,你來到這裡,這個世界就發生了變化,後世之人也就不會存在了,你當然也不會存在了,那你就不可能來到這裡,你來不到這裡,這世界又不會發生變化,這這」
我干!這老頭子竟然在這麼短時間就想到這個深奧的死循環問題,平行空間理論還是不要告訴他好了,估計他也聽不懂,楚風驚歎之餘,苦笑道:「我早就說過,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你們不相信也是理所當然的。」
沒想到魯妙子沖楚風點點頭:「我信,從你拿出來的那些東西來看,我信了,再說以你的機巧沒有必要編造這個古怪的借口!」說著他的目光緊緊盯著楚風手指上的戒指,嘿嘿笑道:「想必裡面有更多千年之後的東西吧,快拿給老夫!要不然你就出不去這個房門!」
「呃」楚風翻個大白眼,卻又聽商秀珣道輕笑道:「看來夫君那年詩詞大作也是來自一千三百年後吧!真是一個大騙子!」商秀珣確實機敏,當日楚風為了追求她曾經盜用不少千古絕句,商秀珣本來就震驚於楚風能夠作出各種不風格的文章,現在知道了他的底細,立刻明白了那些絕唱的來歷!
楚風微微尷尬,無恥的笑道:「嘿嘿,你夫君也是怕歷史發生變動之後,這些千古文章不會出現才這樣做的啊,誰知到頭來落了個騙子的名頭!」
「狡辯!」商秀珣伸手在楚風腰間狠捏一把,突然想起一事,問道:「夫君,那你給我講講這一千三百年都發生什麼事了!好不好?」魯妙子也露出感興趣的樣子!
什麼事?難道能告訴他們自己正在千方百計的算計中國最強的李唐王朝麼?更何況這裡和自己的地球並不是一個空間!楚風當即搖頭道:「秀珣,從我來的那一刻起歷史就已經改變!那些事情已經不復存在,講了也沒有意義,我只能說漢人在這一千三百年中有過輝煌,但最大的卻是屈辱,不過在我生活的時代,中國卻又再度走向了輝煌!你們還是問一些別的問題吧!」
商秀珣一怔從楚風眼中就能看出那個時代漢人果然強大起來,那是無比自豪的目光,既然他不願意提及將來的歷史,商秀珣也就不在詢問。反倒是魯妙子開始轟炸般的向楚風詢問他開始提及的東西,諸如「十萬里之外兩人如何通信」,「什麼兵器能瞬間抹去百萬人生命」之類的問題,楚風給一個古人解釋通訊工程和高能物理學上面的問題簡直比教一頭牛跳舞還困難,費了半天口舌魯妙子還是一頭霧水!
魯妙子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搞的楚風頭大不已,商秀珣知道魯妙子的脾性,早就見機告退!
整整兩個時辰,楚風說的口乾舌燥,魯妙子才意猶未盡的停止了發問,不過他說是因為年紀大了,一時之間消化不了這麼多東西,等明天再問,此言一出,幾乎讓楚風當場走火入魔。不過魯妙子還算有人情味,拿出六果液和一干美食招待了楚風,讓他不至於說的一嘴白吐沫星子!
楚風說出自己的來歷並不是一時興起,當他見魯妙子質問自己身份時心中已然轉了好幾個念頭,又發現商秀珣站在門外,知道這個問題不說明白的話,商秀珣口中雖然不說,心中卻始終留著一個疙瘩,這對深愛著她的楚風來說很難接受,又考慮到魯妙子生性喜愛鑽研,當他一回青州,心中懸疑未解的魯妙子必定心癢難忍,最後還得跟去青州問個明白,到了那裡,他七個小丫頭徒弟,工作就輕鬆多了,青州的科技就會飛速前進!楚風懷著這個壞心眼兒,才說了實話!
楚風咕咚一口嚥下了最後一口六果液,深深回味良久,最後戀戀不捨的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歎道:「千年之後美食雖然千門百類,卻由於食材多被藥物等污染而失去原有的口味,根本做著火,呃,拍馬趕不上魯師你的手藝啊!」楚風張口就要說火箭,結果怕引起魯妙子再次詢問連忙改口!
「呵呵,過獎了,老夫做夢也沒想到後世竟然有如許精彩之事,真令人嚮往啊!」魯妙子歎了一聲,顯然是對楚風描述的「飛機」「洲際導彈」「原子彈」之類很感興趣。
楚風心中暗暗搖頭,身在福中不知福,後世的小青年,諸如自己都幻想著來這裡,卻想不到這裡的人也想去後世,果然,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好的,人啊,到哪裡都逃不過這個真理!楚風笑道:「魯師,今天咱們不談這個,我給魯師匯報匯報那個寶藏計劃的成果!」
「喔?怎麼?青州範圍內的其他勢力都清除了麼?」魯妙子微微抬起眼簾,問道。
楚風笑嘻嘻道:「自然,魯師妙計安天下,青州那些禿驢和鄉下土豪怎麼能鬥的過魯師妙計!不僅如此,因為散播魏武寶藏中藏有戰神圖錄的緣故,聖門和慈航靜齋的人也到了,而且來頭不小」說道這裡,楚風故意停了下來。
「怎麼不說了?臭小子,快說!」魯妙子有些著急了!
果然還忘不了祝玉妍那個老妖婆!楚風暗思,口中哼哼道:「我好渴啊!」
「臭小子,就知道你還惦記老夫的六果液,給你最後一壇了!以後再也沒有了!」魯妙子走入內屋,不多長時間拎著一罈酒走了出來。
楚風大喜,接過酒罈揮掌拍開泥封,一股清醇甘洌的酒香飄滿整個房間,楚風把酒罈放在木桌上,右手一個響指,壇中美酒立刻化為兩道水線,一前一後的注入魯妙子和楚風身前的酒盅!
魯妙子微微驚訝,忍不住讚歎道:「想不到兩年時間,你就從一個狗屁武功不懂的小子到了這種匪夷所思的地步!剛才那一手,隔空傳勁、和精確控制體內真氣稍有差錯便會前功盡棄,你小子竟然跟吃黃豆一般輕鬆,又有奇遇?」
楚風嘿嘿笑道:「先和陰癸派的陰後、慈航靜齋傳人、邪王石之軒鬥智鬥勇,後又和海中惡蛟廝殺,武功不進步還能活麼!」
魯妙子訝然道:「竟然連石之軒都去了?想必他要從戰神圖錄中補足不死印法的破綻吧!結果怎麼樣?有傷亡麼?」
就知道你還擔心你的老情人,不知道祝玉妍知道那個寶藏機關是魯妙子設計後會有什麼感想!會不會有天道循環、報應不爽的感慨!懷著惡意的腹誹,楚風笑著把從北海城到琉球發生的事情細細講了一遍,並把赤血搶、星辰劍以及白虎流光鎧拿出來炫耀了一番,卻沒想到被魯妙子鄙視了很長時間,原來東溟派許多鑄造技術都是他提供的,讓楚風鬱悶了好久,不過他一想也就明白了,這老頭和祝玉妍不清不楚,估計連帶著和東溟夫人也有了交情,後來祝玉妍母女鬧翻,魯妙子就出手幫忙,分了點技術給東溟夫人,這樣東溟派也就有了立足江湖的資本。
楚風細細品味著杯中美酒,卻發現魯妙子有些心不在焉,不禁開口問道:「魯師,你還掛念著陰後?」
魯妙子輕嗤道:「怎麼可能,你見過九十多歲的老頭還談情說愛麼?我在想別的事情!」
楚風噗哧一樂:「我還真見過,後世之時我見過許多,**十歲的快入」突然想到魯妙子就是**十歲的人,連忙改口:「**十歲的老翁,娶那二十多歲花信年華的女子為妻!」
「為何?他們不怕千夫所指麼?」
「嘿嘿,人家當然說是真心相愛,誰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麼,不過九成九的都是女子為了男子的財產,因為我還沒有聽說過二十多歲少女和一個九十歲的無名窮老頭真心相愛的!」楚風大笑。
「不知羞恥,簡直不知羞恥,這種女人就該浸豬籠!」魯妙子大怒,說出話來也有些嚴厲,「哼,看來後世也不是仙境!」
楚風雙手一攤:「沒辦法,誰讓婦女解放,婚姻自由了呢!有句話說的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紛爭,有紛爭就有齷齪!不說這些掃興的話題!」
魯妙子飲下一杯六果液,壓下心中怒火,面色凝重的對楚風道:「我剛才擔憂的卻是另一件事,我要提醒你,雖然你贏了聖門和慈航靜齋一場,但你不要太得意忘形,魔門向來隨心所欲、睚眥必報,即便有魔門咒誓約束,她們不因此事找你麻煩,但她們絕對把你視為眼中釘,慈航靜齋雖說是白道之首,但經過此事,恐怕也會視你為邪魔外道,靜齋處事知道如若劍典,一動便猶如九天之雷,讓你再也無法翻身,你小子一下子惹上兩個大對頭,將來你有的苦頭吃!」
楚風嘴角一彎,露出些許笑意:「魯師過濾,靜齋、魔門,我還沒有放在眼中,她們不足為懼,我顧慮的只有一件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