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群狼
今天正是農曆初一,天空中連小小的月牙都看不見,整個夜色漆黑如墨,在這漆黑一片的草原上唯有楚風露營之處因篝火之故顯露出些許光明,這也是那被狼群追趕的人跑向楚風營地的原因,畢竟野獸對火光有天生的畏懼感。不過楚風可從心底把這群鳥人恨透了,草原上的狼凶殘無比,偏偏又成群結隊,自己這一行人加上商秀珣的幾名侍女也不過才二十人許,如何能對付飢餓的狼群?
楚風微一思索,立刻大呼下令道:「遠處有狼群向咱們營地圍過來了,炎無畏組織人手防禦,個人都把弓箭戰刀準備好;炎無憂帶人收攏戰馬,防止馬群受驚,月見、羽衣守衛好你秀珣姐!」
楚風剛說完,遠方馬蹄聲已經漸漸逼近,而隱約此起彼伏的狼群哀號聲也逐漸清晰起來。
「遵命!」炎無畏炎無憂二人立刻起身,沖楚風抱拳躬身施禮領命而去。隨著命令的下達,營地中頓時有條不紊的忙碌起來,驅趕馬匹、整理軍備、結成陣式絲毫沒有慌亂,楚風的近衛軍經歷了數場戰火,又在青州到荊州時一路誅殺山賊,早就練就了鐵鑄般的神經,因此聽到狼群來襲時也只是微微驚訝,隨即忙碌起來全神貫注的等待狼群的到來。
不一會兒二十多匹戰馬都被集中到營地中央,炎無憂更是弄來一堆柴草,把篝火弄的熊熊燃燒,眾人則結成一個小小的陣勢,對狼群嚴陣以待。
楚風自然是守在商秀珣的身旁,他甚至已經打定主意,要是眾人不敵狼群,他就單獨帶著商秀珣突圍逃跑,手下雖然重要,可還比不上老婆。楚風略略思索後對商秀珣道:「秀珣,怕不怕?」
商秀珣輕輕搖了搖頭,開口道:「有夫君在身旁,就是死也不怕,何況只是面對這一群畜生!」
聞言,楚風微微一笑,心中卻想,怎麼忘了自己老婆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原著中連「風濕寒」都敢挑釁挑戰,這些狼群又怎麼放在眼中?希望她不要輕敵啊!楚風略一思索,說道:「秀珣,雖然這狼群不被咱倆放在心上,可是這些小傢伙們可能會有危險,秀珣才學出眾,又久居此地,應該對狼群很瞭解吧,有什麼對付它們的好方法沒有?」
商秀珣飛快的思考了一下,揚了揚頎長的黛眉,頗有些疑惑的說道:「這裡的草原食物極多,所以狼群平日很少和人發生衝突,最多也就是偷咬死幾隻牛羊充飢,從來沒有發生過追襲人之事,不過狼群怕火,又生性狡詐多疑,我們守在篝火旁邊它們應該不會主動攻擊我們,等天亮之後這些狼就會主動散去!」
「那就好,希望這隻狼群數量不要太多。」楚風面色稍緩,「想不到今天我的驚神決要用在畜生身上了!」
說話間,「噠噠噠噠!」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清晰可見,傳入營地眾人耳中,隨即幾聲倉皇的男聲傳來:「前面何方友人,我等被群狼追趕,還請救我們一救!「喊話間,幾人已經來到大營前方不遠,後面的狼嚎也越來越近,一對對碧綠的眼珠四下游動,楚風清楚的感覺到身旁商秀珣和月見幾女身上激起的雞皮疙瘩,女人,縱然是武功絕代的女人,本性上終究還是女人,心理上對這些狼等生物有一種天生畏懼感。
楚風摟了摟商秀珣,示意她不要開口,用襄陽一帶的口音對那幾人道:「我們是來自襄陽的客商,出門在外哪個沒有難處,請進吧。」說完,炎無畏等讓開一條路徑,那幾人聽罷,鬆了口氣,翻身下馬進入營地。
來人一共五人,身上衣服有些破損,人也顯得狼狽不堪,不過這幾人眼中時而有精光流露,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然武功已經到了一定火候。炎無憂等近衛把他們領至楚風處。為首之人見楚風風度翩翩而且身體羸弱,不像會武功的樣子,微一施禮道:「多謝這位兄台相救,日後我等必定報答兄台的救命之恩。」
楚風心中卻有些不悅,自己救了這些人的性命,可除了為首這人對自己表示感謝外其餘四人的目光不住在商秀珣、月見幾女身上停留,眼中淫穢之意表露無遺。不過楚風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少年,長期的上位者生活讓他喜怒不形於色,心中雖然對這幾人動了殺意,可是臉上卻沒有絲毫表露出來,對為首之人開口笑道:「這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不過狼群一會兒就要圍上來了,我商會中人手不足,還請幾位代為防守一二!」
為首那人點頭道:「理當如此!」
那四人紛紛附和道:「不錯,小小狼群根本不在話下!」「我只要一出手,狼群立馬死絕!」「」這些人口中說著,眼光卻不住在商秀珣等女身上亂瞄。
楚風頓時心中大怒,這些鳥人簡直不知羞恥,心中卻生出些許疑惑,這幾人武功有一定根基,品行卻不是很好,怎麼會在飛馬牧場附近遊蕩?當即笑道:「好,既然幾位武功如此高強,就負責西面的防守吧!」說著指了指營地西方。
為首那人面色赤紅,彷彿對手下幾人出醜感到顏面無光,應下楚風的命令後回頭狠狠甩了那四人幾個耳光,大步走到炎無畏跟他們指定的防守陣地,那四人惡狠狠瞪了楚風一眼,又留戀的望了商秀珣幾眼,轉頭離開。
楚風望著向西走去的五名不速之客,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對炎無憂傳音:「無憂,你生性機敏,這五人形跡可疑,你就帶幾名身手好的兄弟在他們四周防禦,他們若有危險,死就死,也不必理會他們,不過最後至少要留下兩個活口。」
炎無憂狡黠一笑,點頭應道:「大哥你放心吧,陰人正是我最擅長的。」說完轉身跟上那幾人。
楚風心中感歎,同樣是學武功,炎無畏生性穩健敦厚,學起金剛伏魔神通和易筋經來進程極快,平日看時炎無畏就和出家的老和尚一般無二,而炎無憂武功雖然不弱於炎無畏,可是他生性靈動活潑,修煉出來的金剛伏魔神通和易筋經竟然和別人大相逕庭,怎麼看也不像佛門武學,倒像神偷門出來的弟子。
「怎麼樣,我的商大場主,對這五個鳥人有什麼看法!」楚風微笑著對商秀珣道。
商秀珣狠狠白了楚風一眼,不悅道:「夫君,你以後不許說粗話,什麼『鳥人』、『鳥人』的難聽死了!」停頓了思考了一下,她繼續道:「他們應該不是什麼好人,從他們的目光中就能看出來,另外一點最重要,這幾個人殺過人,身上有一種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這也能看出來?楚風心中暗自納悶,使勁看了那五人一眼,我怎麼就看不出誰身上背負著命案呢?我殺的人夠多了,到現在王世充還在空間戒指中躺著呢,也沒見別人說我身上有血腥味啊?難道女人天生比男人的直覺要敏銳的多?壓下心中的疑問,楚風對商秀珣道:「沒錯,這幾人確實不是好人,等會兒要多注意他們。」
「嗷嗚嗚∼」一聲淒厲孤傲蒼涼的長嚎從遠方響起,楚風運足目力,極目遠眺,發現嚎叫的是一隻蒼白色的巨狼,通體皎白,在黑夜中極為扎眼,楚風知道,這只白狼就是狼王了。
隨即:
「嗷嗚嗚∼」
「嗷嗚嗚∼」
「嗷」
那聲狼嚎過後,狼嚎開始接連不斷的出現,此起彼伏,一對對綠瑩瑩的狼目四下游移,不時傳出跑動時發出的沙沙生,不一會兒功夫,碧綠的如同燈籠的狼眼越來越多,把整個營地圍了個水洩不通,西方--也就是那五人防守的方向,小綠燈籠最多,看來狼很記仇這個傳言果然不假。
「媽的,你們到底幹什麼壞事了,讓頭狼這麼記恨,足足四五百隻狼圍攻!」炎無憂望著不斷增多的碧綠色狼目,不由對一人開口罵了起來。
其中一名滿臉絡腮鬍子的人沖炎無憂一瞪眼,開口回道:「小兔崽子,你給我注意著點兒,要不是有狼群在這裡,就憑你剛才那句話我就要挖了你這連卵蛋毛都沒長齊的東西的心肝下酒!」說完添了添舌頭。
炎無憂眼中寒芒一閃而沒,隨即恢復了笑容。這微小的動作被為首那人發現,不由心中大驚,剛才少年眼中的寒芒明明是內功登堂入室後應有的表現,就是自己也沒有到達那個地步,他立刻重重一掌抽在絡腮鬍子的臉上,冷喝道:「閉嘴,蠢貨,要不是你殺了那兩隻小白狼,又怎麼會惹來這麼大麻煩!回頭我在收拾你!」說完對炎無憂道:「小友,下人不懂禮數,還請見諒,等狼群過後我一定給你個交待!」
炎無憂揮揮手笑道:「算了,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還是先退敵最為重要!」心中卻警惕起來,下人如此凶狠,這人好也有限,上樑不正下樑歪,手下這種德行,看來他們都是一路貨色,難怪大哥讓我注意他們。
「嗷嗚∼!」一聲蒼老悠長的狼嚎響起,「嗷嗚∼!」隨即數百群狼齊鳴,商秀珣俏臉微微色變道:「糟了,看了狼群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根本不受火光的影響,它們要發起攻擊了!」
楚風冷笑一聲道:「那五人中有一個蠢貨殺了兩隻小白狼,應該是頭狼的子嗣,不然狼群也不會這麼拚命!月見、羽衣,你你們在中間守衛秀珣,我去殺狼!」
「不行,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而且我也不是弱女子,區區幾隻野狼還不在我眼中!」商秀珣強烈的自尊心再度發作,楚風頓時無語,考慮到她武功也是不弱,當即答應了她的要求,不過楚風卻悄悄傳音通知月見、羽衣二女以保護商秀珣為首要任務。
西方狼數目最多,因為殺了頭狼崽子的五個不速之客在那裡,楚風自然不會帶著自己的老婆去西方冒險,因此他選擇了西方的反面--東方。
楚風拔出赤血槍向前一伸,槍尖斜指地面,周圍三丈見方距離全歸他一人防禦,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七尺為槍、齊眉為棍,大槍一丈零八寸,這赤血槍正是標準的大槍,整整的一丈零八寸長。要是舞起來的話三丈之內槍氣槍影雜亂,再加上楚風那近乎變態的驚神決,尋常武林人士根本忍受不了。
「嗷嗚!」隨著那聲狼嚎,狼群立刻發動了攻擊、
「嗷嗚!」或許是野狼生性通靈,感覺楚風不好惹,三隻水牛犢子大小的黑狼一聲狂嚎,一起向楚風撲來,正中那只躍向半空,張嘴直向楚風臉蛋咬去,而另外兩隻狼則一左一右分咬楚風腰部。
「好畜生,竟然還會配合出擊?」楚風心中暗暗吃驚,驚神決全力運轉,在太極氣場的運轉下,周圍的枯草如同陀螺般圍繞楚風旋轉起來,三狼來襲,楚風巋然不動,右手中赤血槍微抬、疾刺,狼骨雖硬、狼速度雖快,可又怎麼能比過先天高手的認真一擊?只見赤血槍尖上發出一道凌厲之極的槍氣,「噗哧」軋入空中那狼的咽喉,尖銳鋒利的先天槍氣在進入野狼體內之後並無絲毫停留,「嗤啦!」鮮血飛濺,水牛犢子大小的野狼被楚風一槍刺成兩半,滿天的污血內臟飛濺。
左右那兩隻狼淒厲嗚嚎一聲,加速向楚風衝來,楚風向前猛跨一步,赤血隨著他的動作左挑右劈,槍尖擦著野狼頸部一閃而過,隨即殷紅的鮮血猶如噴泉一般濺射出來,兩隻野狼嗚嚎幾聲,眼見不活了。
三隻野狼的瞬間慘死並沒有給後面的狼群帶來威懾,反而激起了狼群天生具有的凶殘,三隻狼倒下後,立刻又有更多的野狼蜂擁而上,楚風手中長槍不停,挑、劈、、擋、掃、刺,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渾若天成,再加上週身三尺之內太極氣場的凝滯卸力效果,即便偶爾有幾隻野狼突破槍網,也會被氣場滯留,隨即被楚風左掌拍死。
「啊!」淒厲慘叫聲傳來,楚風心中一顫,分神去瞧,卻是五名陌生人中的一員被野狼撲到,瞬息之間四五隻野狼撲了上來,爪牙並用,他的同伴頓時大驚失色,想要援助卻苦於被狼群圍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同伴死於狼吻,不一會兒功夫,那人的聲息漸弱。
「嗤啦!」稍一分神,楚風衣袖一不小心被野狼撕爛,那野狼狡猾異常,抓中之後立即後退躲的離楚風遠遠的,楚風頓時大怒,驚神決真氣源源不斷的流轉起來,驚神真氣可陰可陽、可剛可柔,幾乎是矛盾的集合體。一股凌厲的氣勁從八寸長的槍尖上直衝向那只野狼,「嗤!」一聲輕響,野狼被悄無聲息的斬成兩段,摔倒在草皮上,令人吃驚的是屍體上還散發著一種焦糊的肉香味道,竟然已經糊了。
楚風回首一瞧頓時大驚失色,商秀珣三女卻在被十多隻野狼圍攻,草地上一片狼屍,而三女正在那裡狼狽的抵抗,絲質的衣衫上已經有了數處破損,楚風大喝一聲,長槍橫掃,先天氣勁隨著槍桿暴漲而出,立時把野狼迫退三丈有餘,雙足微點,如一陣清風般飄過,瞬間來到三女身前,槍花一挽,幻出三隻朦朧的槍尖,轉眼之間那三隻槍尖越變越多,最後足足有數百吧,凌厲的槍氣把這些野狼全都籠罩在赤血槍下。
「噗!」一聲悶響過後,滿天槍影頓時消失不見,野狼哀號幾聲倒地死去。
「秀珣、月見、羽衣,你們沒有受傷吧!」楚風把三女擋在身後,長槍擋開圍攻的群狼,立刻關心的問起三人的情況來。
商秀珣三女臉色有些蒼白,氣息散亂,商秀珣勉強道:「沒有大礙,只有第一次出手搏命,有些不習慣!」商秀珣美眸停留在地上污血斑斑的狼屍體上,喉嚨一陣湧動,猛然嘔吐起來,楚風心中瞭然,這丫頭平日高高再上,即便是為了牧場利益做一些見陰暗見不得人的事情也手下代勞,到現在竟然還沒有經歷過生死爭鬥,第一次見到這麼血腥的場面,難怪會反應會這麼大,楚風順手摸出水囊,扔給月見道:「你們兩個不要出手,好好照顧秀珣!」
月見兩女也是面色發白,兩人武功都是強行從別人身上掠奪二來,並無多少實戰經驗,見到這個場面也是一陣噁心,現在見不用親自出手,立刻從楚風手中接過水囊,照顧起商秀珣來。
不過一頓飯功夫,幾人已經殺死幾十隻野狼。
「嗷嗚嗚!」
「他媽的!又是那只頭狼,這頭鳥狼又在發什麼神經命令呢?」楚風暗啐一口,提槍戒備,不料狼群漸漸退了開去,卻並不離去,遠遠的圍著眾人,楚風轉頭一看,另外三個方向的狼群也是如此,圍而不攻!「嗷嗚嗚!」「嗷嗚!」遙遠的草原又傳來幾聲狼嚎,這幾聲狼嚎似乎是在聯絡呼應,淒厲的狼嚎在空曠的草原上方迴盪,讓楚風等人一陣毛骨悚然,眾人都想到一件事,不由面色如土:這群狼在呼叫援兵,完了,這五個混蛋惹上了一個了不得的巨大狼群。
楚風暗自思索,這樣下去絕大部分人都會死在這草原上,這樣可不行,不過傳說這種大型狼群的頭狼都通人性,既然它們要找那五人報仇,只要把那五人交給狼群,那頭狼應該不會再找麻煩了吧,算了,死馬當活馬醫!楚風打定主意轉頭對身旁一名近衛道:「你們先在這裡警戒,我去去就來!」
「誓死保衛主母安危!」幾名近衛齊聲應道。
「麻煩你們了!」楚風點點頭,向炎無憂等人處飛掠而去。
麻煩你們了這短短幾個字讓這幾名近衛感動的熱淚盈眶,他們本是青州十年前戰亂後遺留的孤兒,無地無房無親生活困苦而無所依,直到楚風執掌青州後安置了這些孤兒,並在選出近五百名人授以武功,並連同原來三十三名孤兒組成了近衛隊,對這些孤兒來說楚風就猶如再生父母一般,為了楚風這些孤兒即便是捨棄生命也在所不惜,即便是楚風下令殺盡天下人這些近衛也會毫不猶豫的執行命令。
楚風來到炎無憂那裡時,他正氣喘吁吁的和一干近衛成員坐在地上休息,這些近衛身上的衣服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全都被野狼鋒利的爪牙撕成碎布條,還有幾個隊員臉上鮮血淋漓,血痕縱橫,顯然被野狼爪子照顧過了,不過幸好他們都內著皮甲,受傷不重,只是長時間消耗真力同狼群搏鬥導致氣力不濟而已。而那五人更是狼狽,野狼似乎記得他們的罪行,爪子嘴巴牙齒都重點照顧這哥五個了,而五人又沒有護甲,受傷頗重,被野狼撲到的那人已經消失不見,楚風問後才知道那人不是被吃了,而是被野狼拖走了,這下楚風心中更是明瞭,看來為了復仇的狼群對這五人志在必得啊,想著楚風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楚風對炎無憂打個眼色,炎無憂微微點頭,表示明白,楚風對正在垂頭喪氣的四人微笑道:「四位!」
「嗯?」為首那人有些疑惑的抬起頭來,猛然發現身體似乎遷入泥潭沼澤一般,周圍似乎有一種看不見的力量在四下拉扯著身體,這人頓時大驚,慌忙運轉真氣進行抵抗,不料剛才的劇鬥已經讓他真氣衰竭,竟然絲毫提不起真勁來,這人慌忙張望,卻見三名同伴一樣一臉痛苦吃力的樣子,又見楚風這個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公子哥兒笑瞇瞇的望著自己,哪兒還不明白自己找了道兒,只能拚命聚集真氣。
猛然一道身影從這四人身前閃過,這四人知覺身體一麻,身體癱倒在堆滿狼屍的草地上,剛提起的真氣也立刻散亂消失在丹田中,幾人狼狽一看,是和自己一起殺狼的一直把笑容掛在臉上的小子,為首那人沖楚風冷冷道:「這位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楚風似笑非笑的對那人道:「我想,我們現在可以趁著和狼群休戰的時候討論一下各位的身份問題!以各位的身手恐怕也不是普通人吧,我很好奇,大晚上的,各位又身負高強武功,究竟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草原上閒逛究竟是為嘛呢?他為嘛呢?」
那人面色一緩,笑道:「原來公子是為了這件事情,在下乃飛馬牧場的執事之一,姓陶名叔盛!其他三人是我的手下,我們奉場主之命夜出飛馬堡,結果遭遇了狼群,幸虧公子神勇才把狼群打退,不然我等五人皆會屍骨無存」
眾人聞言具是一怔,隨即臉上的神色說不出的古怪,楚風也是一愣,隨即打斷了這人的話:「你等會兒,你說你叫什麼?」
那人賠笑著說:「在下飛馬牧場執事陶叔盛」
楚風:「」轉頭看向炎無憂,炎無憂馬上道:「沒錯,他說他是叫陶叔盛!」
楚風點點頭,突然開口道:「媳婦兒快過來看,火星人登陸地球了!」喊吧對那人道:「陶叔盛是我朋友的三姑的兒子的媳婦的哥哥的妹夫的仇家,所以,對不住了,無憂,給我把這四人狠揍一頓,別打死就行,媽的!」
商秀珣雖然不知道什麼是「火星人」更不知道什麼是「地球」,但楚風讓她過來的意思還是能聽懂的,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她體力已經恢復的差不多,聽聞楚風的呼喊立刻趕了過去,卻見炎無憂等近衛正在胖揍那四名陌生來客。
「好了!停手!」在楚風的招呼下,近衛停止了對四人的拳打腳踢,楚風指著為首的「陶叔盛」道:「好媳婦兒,這人說他自己是飛馬牧場執事陶叔盛!還奉商場主之命外出辦事!」說完沖商秀珣眨了眨眼睛。
商秀珣吃驚之餘立刻會意,這種烏龍之事也讓她有些哭笑不得,她忍住笑意問那人道:「我和你家場主商秀珣交好,怎麼沒有見過你?」
那「陶叔盛」已然被拳打腳踢的頭昏腦脹,哪兒還想到楚風和商秀珣兩人話語中的矛盾,急切開口道:「那是因為我一直負責外地的生意,夫人沒有見過我也不奇怪!」
此言一出,眾人皆忍俊不禁,捧腹大笑起來。
楚風擦了擦笑出的眼淚,心中狂汗,沒想到今天親眼見到李鬼冒充李逵,這事兒真叫個寸!楚風指著這四人道:「知道為什麼揍你們一頓不?因為你們四人犯賤,太蠢!你娘的!竟然當著飛馬牧場場主的面冒充飛馬牧場執事,簡直活的不耐煩了!要假冒也要假冒個沒名氣的啊?你說你是飛馬牧場的張三李四王二麻子,說不定我們就相信了,竟然冒充位高權重之人,簡直找死!」
四人死死盯著楚風和商秀珣,面色如土,知道這次陰溝裡翻船,撞在了槍口上,當即求饒起來,只有那個假陶叔盛一臉無所畏懼的樣子。
「饒命啊!」
「我們再也不敢了!」
「大爺、大媽放了我們吧,我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三歲孩兒!」
「閉嘴!沒用的東西,大不了就是一死,喊什麼!」為首的「陶叔盛」冷喝道。
商秀珣絕美的面龐上顯露一絲笑容,水蔥似的白嫩手指指著四人道:「冒充我牧場人員原本不是什麼大罪,可是看你們似乎非常緊張,這個『陶叔盛』還要求死!彷彿做了什麼對不起我飛馬牧場的虧心事一般心虛一般,你們四個人說是不是很不尋常啊!」
為首那人面色微變,隨即恢復正常道:「反正我等落在你們飛馬牧場手中,就是黑的你們也能說成白的,要殺就殺,少找借口!」
商秀珣臉色一變就要喝罵,楚風身手攔住她,對那人道:「不錯,你這家戶口才不錯,知道我媳婦兒心高,想用激將法掩飾你們的身份目的?做夢!」楚風微一停頓,對近衛喝道:「炎無憂,把這四個鳥人分開審問,問問他們的目的,要是口供不一樣的話,哼哼!拉走!」
如狼似虎的楚風近衛立刻把癱成一堆爛泥的四人拉開,不一會兒傳來四人的慘嗥之聲。
「嘿嘿,真沒想到,這次打獵竟然遇見這麼多稀奇之事,大雕、狼群、騙子、真是太有意思了!」楚風聽著那四人的慘叫嘖嘖有聲。
商秀珣沒好氣的白了楚風一眼:「這又不是什麼好事兒,有什麼好得意的?」
楚風不以為意的說道:「有人冒充飛馬牧場之人說明牧場是隔著窗戶吹喇叭--名聲在外,也說明你這個大美女場主持家有方,經營得當,要是你的牧場管的一塌糊塗,鬼才要冒充你飛馬牧場之人呢!」見商秀珣要說話,楚風伸手阻止了她,繼續道:「不過,這幾人的背景應該不簡單,身負還算不錯的武功,還殺過人,半夜在草原上活動,還冒充牧場之人,說沒有圖謀傻子也不信啊!」
「這麼說夫君你和傻子站在一個立場上?」商秀珣取笑道。
楚風:「」
這時炎無憂等人拎著猶如河中爛泥一般的幾個冒牌貨走了過來,炎無憂面色有些凝重的說道:「大哥,這三個人招供了,他們是寸草不生向霸天的手下,目的就是來飛馬牧場會見一位牧場高層!好像是賊寇要裡應外合攻打飛馬牧場!不過具體事情由這個『陶叔盛』負責,到達飛馬牧場後他們就被命令留在房間中,並不清楚見到的是誰!而這傢伙嘴巴極為牢固,無憂無能,無法從他口中得到具體情報。
楚風頓時一愣,雖然說歷史的潮流的不可阻擋的,但是在自己這只蝴蝶的影響下變化卻越來越大,原著中四大寇攻打飛馬牧場事件提前半年多發生了,幸虧自己回道牧場,不然要是秀珣發生什麼意外,自己就抱憾終生了,四大寇,這次你們來了就別想走了,就讓老子在你們這群烏合之眾身上表演一下處女戰吧!四個鳥人,剛才竟然下流的盯著秀珣,一會兒就把你們全喂狼!楚風打定主意後對為首那人道:「呵呵,還有什麼好隱瞞的,用肚臍眼想想都知道,不外乎是四大寇『寸草不生』向霸天、『焦土千里』毛燥、『雞犬不留』房見鼎、『鬼哭神號』曹應龍這四個賊骨頭打牧場的主意罷了!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的?」那人不禁脫口而出。
「呵呵,承認的不是?」當然是從書上看的,楚風笑瞇瞇的想到,口中卻自得道:「哼,四大寇一向雨不離水、豬不離泥、狗不離屎,飛馬牧場這塊大肥肉在這裡擺著,他們當然是一起上了!」
商秀珣擔憂牧場狀況,這次楚風用詞粗俗竟然沒有惹來蘭花掐腰手!
「哼!」那人冷笑一聲:「即便你得知這個消息也避免不了牧場覆亡的命運!我是不會告訴你牧場中誰是我們的人的!你死心吧!」
楚風毫不在意的冷笑道:「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天下還沒有人能在我楚風面前隱瞞心事!現在就是你告訴我我也不想知道了,我只想讓你們四人幫一個小忙!」楚風壞懷的指了指遠方聚集成片的綠色狼眸道:「嘿嘿,我想這些狼群一定會歡迎你們四個殺害頭狼崽子的兇手的!四位,這就請到狼群一遊吧!」
「你你是青州牧楚風!你怎麼會在這裡!」為首那人大驚,其餘幾人則想起被野狼拖走的同伴,臉色大變,全身都不由的戰慄起來,更有個別的竟然雙腿一抖,一股熱流噴薄而出,刺鼻騷味兒頓時洶湧擴散,竟然失禁了。
商秀珣黛眉微皺,拉住楚風衣袖,有些不滿的說道:「夫君,你這麼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這可是讓人死無全屍啊!」
楚風攥住商秀珣白嫩滑膩的小手,直覺著手冰涼,知道她今天受了很大刺激,便輕輕對她說道:「秀珣,不是我太過殘忍,而是這幾人罪大惡極!從四大寇的外號上你就可以看出來他們犯下的罪行簡直是罄竹難書,這些都是遠的,咱們就不說了,就說這個傢伙吧!」楚風指著四人中的那個絡腮鬍子,「無憂這個傢伙曾經對你說過什麼混賬話?」
炎無憂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見,有些厭惡的瞪了鼻青臉腫的絡腮鬍子一眼(剛才就是炎無憂親自用拳頭審問的這個絡腮鬍子),有些氣憤的說道:「這個傢伙說,小兔崽子,你給我注意著點兒,要不是有狼群在這裡,就憑你剛才那句話我就要挖了你這連卵蛋毛都沒長齊的東西的心肝下酒!說完還伸出舌頭添了添,屬下認為他說的是真話!」
「知道了吧,秀珣,這些傢伙血債纍纍,是連人都吃的混蛋,即便是喂狼也是便宜了他們,你不用內疚的!」楚風勸商秀珣道,商秀珣見狀也就不再阻攔。
那四人頓時面無血色,知道今晚難逃一死,紛紛破口大罵起來。
炎無憂的近衛立刻要上去掌嘴,楚風揮手阻止了他們,笑道:「反正這些傢伙都要死了,就讓他們過過嘴癮吧,等會兒他們叫的就更歡了!」
「嗷嗚!」楚風話音剛落,那只頭狼的悲號再度從遠方傳出,楚風心中一緊,知道狼群聚集完畢,就要開始總攻了,不再多言,一手一個,把人拎起用力向遠方投擲而去,若是普通人一丈的距離都扔不出去,若是武功高手,扔六七丈可以輕鬆做到,但要保證被扔之人不受傷就很困難了,但這對楚風不算什麼,他拎起二人之時已經運上柔勁,落在地上也摔不死。就這樣楚風一手一個把四人仍在狼王嚎叫傳來的方向上。
楚風更陰險的地方是,扔之前他順手解開幾人穴道,並一掌拍在這些人的氣海上,廢了他們的武功,這樣做一是為了滿足楚風的變態**,狼啃不動的人沒什麼意思,有掙扎才精彩,二是防止他們再殺傷過多的狼,萬一狼群死傷過多,狼王惱羞成怒連楚風等人一起辦了就糟糕了。
四人摔倒在草地上,掙扎著爬起來,卻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低沉但充滿憤怒的嚎叫,隨著越來越近的狼群,幾人瑟瑟發抖,若是以前,幾人自然不懼,但現在武功被廢,根本毫無逃生希望
「嗷嗚∼!」
「啊!救命!」
片刻之後,四人便不再慘嗥,因為四人已經死了,一炷香時間之後,四人變被狼群撕吞的連點兒渣滓都沒有留下。
白狼王悲嚎幾聲向楚風等人望來,楚風心中一緊,隨即囑咐眾人道:「這隻狼很通人性,我們不要流露出對它的敵意,或許它就會帶領狼群離開的,若是它們攻擊我們,我們再出手!」
片刻後,大概是狼王沒有感覺危險,便沖楚風嗚咽幾聲,轉身向遠方,不一會兒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其餘的狼也逐漸向遠方撤退,不一會兒功夫,彷彿螢火蟲的對對狼眼消失不見,整個草原又恢復了寂靜和黑暗,只有地面上的一堆堆狼屍才見證了剛才發生的戰鬥。
「夫君,現在我們怎麼辦!」
「拔營,換個地方露宿,這裡血腥味太濃,容易引來猛獸,天明之後返回牧場,找出內奸,準備出征!」楚風斬釘截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