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國權面前,望著那和煦的笑容,萍兒象受到催眠似的,順從地被楊國權牽著手,兩個人緩緩走到崗邊的斜坡上,席地而坐,背後是幾棵大樹遮掩,前面是黃水茫茫。
楊國權一手輕輕攬著萍兒的纖腰,一手捏摸著萍兒柔軟的小手,微風拂面,兩個人的心情也變得平和起來。
萍兒回過頭,眨著又黑又大的眼睛,靜謐地看著楊國權。懷春的少女到了這時刻,會感到人生無邊的幸福,心情就像萬里星空裡懸著一輪圓大的月亮,覺得什麼都是美好的。
楊國權摟得更緊了些,萍兒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說道:「我準備好了,明天帶我一起走吧!」
萍兒對楊國權的愛情那麼純潔而深厚,只要讓她在身邊,她就會滿足,甚至覺得獻身給他,也實在是算不了什麼。
楊國權手伸進了萍兒的衣底,輕輕在她的腰臀間撫摸著,緩緩說道:「那邊一切都是開始,環境還不知怎樣,可能還很危險。所以,我不想帶你去。等局面打開了,安定一些我就回來接你。順便把親事辦了,讓你能名正言順地跟著我。」
大花轎,紅嫁衣,萍兒不由得幸福地笑了,將頭輕輕拱了拱,說道:「我就想和你在一起,危險我也不怕,生活苦也不怕。」
「我怕。」楊國權輕輕歎了口氣,說道:「你是我的小寶貝兒,我怎麼也不想讓你有絲毫的危險。乖啊,在家裡老實呆著,多長身體,等我回來,我的萍兒就要成新娘子了。」
「我,我已經長大了,你那晚說過的。」萍兒抬起頭,用懇求的目光注視著楊國權。
「呵呵,還不夠大,還能長。」楊國權好笑地摸著萍兒的臉蛋,說道:「瞧你那小模樣,真逗人。乖寶寶,要聽話哦!」
萍兒嘟起了嘴,剛要繼續爭取,楊國權已經捧起她的臉,再度吻上了少女軟軟的嘴唇,可憐的姑娘立刻進入了一種甜蜜的飄飄欲仙的夢幻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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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七月的日子,早晨的空氣還相當涼爽。高高的雲在藍色天空中飛過,一陣強烈的,沒有變化的風吹起來,風帆獵獵作響。
楊國權立在船頭,剛才碼頭上熱烈的送行場面似乎還在眼前。滿載著無數災民們的希望,滿載著楊國權對勝利的渴求,滿載著親人的惦念,浩蕩的船隊航行在惠濟河上。
全部的日式裝備,四百多人的部隊絕對是一支不可小視的力量,楊國權對勝利的信心還是很足的。先入芒碭山,再破永城縣,繼而橫掃土匪等雜牌武裝,一個根據地便建立起來了。嗯,似乎很簡單,很樂觀的估計和設想。
「海到盡頭天作岸,山登絕頂我為峰。」楊國權昂然而立,傲然而吟。
「好詩,堂堂正正,頂天立地,楊隊長果然有鴻鵠之志,吞天之氣。」吳元生習慣性地想用扇子擊掌,卻發現手中空空如也。
如今吳元生可算是死心塌地輔佐楊國權了,為了閻鳳嬌,他主動要跟隨出征,甚至扔掉了楊國權最討厭的那把破扇子,穿上了軍裝,真的在為娶到閻鳳嬌而努力奮鬥了。
「少拍馬屁。」楊國權翻了翻眼睛,說道:「多想想打仗的事情,雖然咱們很強,那些土匪有點弱,可也要計劃周詳,準備充分。」
吳元生雖然外表有了改變,但骨子裡還是那套酸文人的性格,他搖頭晃腦地說道:「孫子云: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少扯淡。」楊國權不悅地打斷了吳元生的話,「我最恨那些糟蹋老百姓的土匪,日本鬼子講不了,那是畜生,可都是中國人,卻幹著日本鬼子的壞事,甚至比鬼子還殘忍。你說,這些人還活在世上,是不是老天不公?」
吳元生眨了眨眼睛,點頭道:「楊隊長說得有理,初次出征,當然要以雷霆之威,打響名號,震懾宵小。但至剛則易斷,對有些武裝還是要以懷柔之策籠絡,這樣才能壯大隊伍,擴充實力。」
「你又搬出在閻家使用的那一套了。」楊國權搖頭道:「文人好談兵,卻不可似趙括之流。孫子兵法由來以久,敵用,吾亦用,然勝負幾何?別以為讀了幾本兵書,在地圖上劃幾條線,就能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想想閻家七拼八湊,胡亂封官許願拉來的人馬,根本沒有凝聚力。樹倒猢猻散的局面,你不是不久前剛看過嗎?」
說到底,吳元生只是耍陰謀詭計比較在行,涉及到戰略戰術,楊國權根本就不相信他。只是部隊裡有文化的人太少,讓吳元生跟著,管管後勤還是可以的。
吳元生心中不以為然,但嘴上卻喏喏連聲。
學做鯤鵬飛萬里,不做燕雀戀子巢。大丈夫當橫刀立馬,在亂世中建功立業,這是楊國權的想法,也是他自攬到肩頭的責任。
小鬼子,老子來啦,轟轟烈烈的民族解放的戰場上,將多一名悍將,歷史的車輪或許會因此而改變,最不濟也會改變很多人的命運吧!
楊國權意氣風發,望著天邊的雲彩,那似乎是勝利的旗幟,正在迎風招展。
第一卷完,第二卷血火征程明日上傳,請朋友們繼續觀看,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