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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七章 強娶民女的辯解 文 / 人生逆旅不言敗

    楊國權看了看手錶,準備起身告辭,杜梅英卻攔住了他。

    遲疑了片刻,杜梅英開口說道:「既然你決定改邪歸正,不如就把秦姑娘放了吧!她挺可憐的,再說,強娶民女,對你的名聲也不好。」

    楊國權眨了眨眼睛,苦笑道:「唉,人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做了好事,卻被人怨恨。當初要不是我把她娶進楊家,她和她的幾個同學早被日本人抓進城了。落在日本人手裡,後果如何,杜姑娘能想像得到嗎?」

    杜梅英傻傻地點了點頭,又使勁搖了搖頭。

    這姑娘就是好騙,太單純,太天真。楊國權心中慨歎,繼續說道:「把她迎進楊家,我可沒動過她一根指頭。為了讓外面的人信以為真,我那晚進了洞房,本想告訴她我在地上睡,她在床上睡,就是做個樣子。可她倒好,趁我不備,用燭台敲我的腦袋。唉,我真是倒霉呀!」

    杜梅英臉上果然露出很同情的樣子,眨著眼睛說道:「你要跟日本人翻臉,是不是就會放了她?」

    「當然。」楊國權一本正經地說道:「男女之情,自然要兩廂情願。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對此,我還是明白的。」

    杜梅英很欣慰地伸出了大拇指,讚道:「果然是深明大義的男子漢,你可要言而有信哦。」

    楊國權笑著點了點頭,沖杜老先生拱手告辭,推開艙門走了出去。

    「爹,姓楊的小子也不算太壞哈?」杜梅英坐到桌前,笑呵呵地對父親說道。

    杜老先生抬起頭,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經的世面少,哪裡知道人心難測。姓楊的小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咱們以後才能看清楚。」

    「嗯,爹說得對。」杜梅英擺弄著辮子,高興地說道:「不過,我到底辦了件好事,秦姑娘,也就是楊家三奶奶,終於快獲得自由了。」

    「這件事情恐怕不容易。」杜老先生輕輕放下毛筆,對女兒分析道:「楊家是大戶人家,娶進來的少奶奶平白無故就放走了,外面該怎麼說?這名聲還要不要了?楊家小子是不知道輕重呢,還是真的不在乎,咱們先不管,只楊家的老太太,便不會輕易答應。」

    「那,那怎麼辦?」杜梅英失望之色溢於言表,噘起了嘴。

    杜老先生皺了皺眉,嚴肅地說道:「這個事情,你不要管了。楊家小子剛才說得也沒錯,周來山本想用這幾個學生邀功請賞的,他雖然有些胡鬧,但確實救了那幾個亂闖亂撞的洋學生。可姓秦的女子,既與楊家小子拜了堂,進了洞房,怎麼還不安分?雖然還沒有夫妻之實,可這名分已定,她怎麼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杜梅英不敢跟爹頂嘴,輕輕吐了吐舌頭,抱住杜老先生的胳膊,撒嬌般地說道:爹,既是人家不同意,楊家小子就該寫休書,還人家自由。呆在楊家這麼久,人家的清白毀了,這又怎麼說?」

    「不許胡說。」杜老先生瞪起了眼睛,斥道:「女誡是怎麼讀的,一個姑娘家竟說這樣的話,都是姓秦的女子教壞的。」

    哼,杜梅英嘟起嘴,生起了悶氣。

    …………………

    1938年六月九日上午八時,隨著最後幾十捆炸藥驚天動地的巨響,高出地平面,像是懸掛在空中的黃河水終於越過掘口,緩緩地溢流出來。

    中午,負責掘口的**又從戰區調來了四門平射炮,猛轟掘口。缺口一下被打寬了六七米。頓時,黃河像是一條被激怒的巨龍,翻滾著,咆哮著從缺口奔湧而出,巨大的撞擊力拍打著堤岸,使掘口兩側的泥沙土塊像是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不住地向兩側坍塌、崩潰開來。衝口越來越大,水流越來越急。

    第二天,天公震怒,電閃雷鳴。一整天,中原大地暴雨傾盤,如瀑布飛瀉,百里內外,一片煙波。黃河水量猛增,花園口決口處被沖大,同時被淤塞的趙口也被大水沖開。趙口和花園口兩股水流匯合後,賈魯河開始外溢,漫溢的河水沖斷了隴海鐵路,浩浩蕩蕩向豫東南流去。

    黃河水像是被關在寶瓶裡數萬年的妖魔,一被放出來,則兇猛異常,難以控制。中原百里,河道漲滿,水勢連天。狂風呼嘯不己,濁浪鋪天蓋地。丈餘高的溢洪浪頭,像一頭無情的野獸,吞人沖屋,蕩村毀寨,無所顧忌地肆虐著,發著淫威……….

    還不到日出的時候,天剛有點濛濛亮,正是讓人感到蒼茫的時刻。暴雨剛剛停下,帶著雨水珠的樹葉,在微風中,搖晃中,將水珠撒落在地。

    惠濟河已經漲了起來,馬上就平槽了,河水也變得昏黃污濁。這預示著黃水就快到來,所有人的心情都變得緊張和焦慮。

    經過了一天的喧囂,再加上保安團的強力驅趕,鎮子裡已經空無一人,只有巡邏隊在街上走動,還讓鎮子稍許顯出一些生氣。從碼頭一直排出幾里地,大大小小的船隻和筏子都下了碇,又用粗繩子綁在岸上的木樁上,隨著波浪起伏不定。楊家園子東面的牆下,又增加了幾艘小船和大筏,在地面的泥土中一動不動地臥著。

    楊國權早早便起了床,來到了圩牆上,望著天邊已經淡淡地拖直了的乳白色的狹帶出神。

    「楊家小子起得倒早。」杜老先生在圩牆下說了一句,慢慢走了上來。

    「杜老先生,洪水今天是肯定到的,聽了您的話,我哪裡還睡得著。」楊國權上前扶了一把,苦笑著說道。

    杜老先生點了點頭,說道:「該來的總是要來,這是天意啊!你安排得很有條理,這四方百姓以後的吃食就要靠你的慷慨了,這也算是為你楊家積了德。」

    「對,得積德。」楊國權隨口說著,轉頭望著遠處一匹馬載著騎手飛快奔來,心裡打了個突,從方向上看,騎手是從臥虎崗趕過來的,難道那邊又出了什麼狀況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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