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夜光葡萄酒讓風雲翔和劉小章逍遙了好幾天,村裡人每天在被窩裡都可以聽到他們那「沒有魔鬼的日子真是舒服」的洪亮歌聲。這也該他們幸運,剛好碰上天真子每一千年一次的回靈反元,回靈反元是修真之人修煉到真人之境後留在人間界時必須承受的氣劫。每千年一次,五次過後才不受此劫的困擾。不過如果能修到真神之境就不會受氣劫之害。身受氣劫之時,身體由靈體回復常體,原有功力不變,但身體機能卻和常人的無異。要不然風雲翔放在葡萄酒裡的那顆洩藥豈能難得了天真子。
風雲翔和劉小章這樣過逍遙日子一直過到特訓結束,經歷了一個星期來回的在廁所裡跑的災難後,天真子反而神采飛揚地站在操場上,看起來一點也不受拉肚子的影響。
現今已是寒冬,不過天真子卻只穿了一件灰色襯衫,風雲翔和劉小章同樣只穿了一件運動衣。拉鏈也沒拉上,結實的胸肌裸露在外面。一條條如油的汗水順流而下。
天真子看著兩人那結實的體魄,笑嘻嘻地說道。「看看,你們現在的情形比以前那柔弱的樣子順眼多了,我一開始就說過,練武貴先練體,而後練氣,正所謂練體益氣,練氣還神,練神還虛,體乃氣之所依,氣乃體之所載。所以練武的第一步乃練體,當體達到一定的程度後而再練氣,那就可獲事半功倍之效,而相反的,如果以弱之體而練氣,那就事倍功半了。所以我讓你們每天背著沙袋晨跑,做俯臥撐就是增強體質之法,而手指插沙和每晚踢腿則是為了你們以後在修煉一些招式而做的準備。經過這兩個星期的艱苦特訓,你們的體質已經達到了修煉真氣的最佳狀態,因此,從今天開始,我們的修煉計劃就有所改動。每天早上照常4點鐘起床。各自演練招式2個時辰,晚上打坐4個時辰。」
「打坐?會不會有人會認為我們在練練那xx功啊?」風雲翔皺眉道。
「那我們再也不用背沙袋了?」劉小章高興地問道。
「不用,」天真子點點頭,徐徐道「從今天開始,我就教你們練氣方法。為了讓你們少走一點彎路,我會先幫你們打通所有經脈,在經脈之內創造一縷真氣。以後你們就照著我說的口訣去勤練,終會有所大成。可能還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呢。至於招式方面,吶,」天真子拿出兩本厚厚的書遞給他們,「你們自己看著修煉好了,想練什麼就練什麼,上面的圖和註解我畫得都很清楚,你們不懂時再來問我。現在我先來幫你們打通經脈。至於怕人誤會,我會想辦法找個清淨的地方的。」
天真子走到劉小章面前,一掌把他推dao在地,隨即把他兩隻腳交叉在一起,扶正身體形成一個打坐姿態。手掌心抵住劉小章頭頂百會穴,劉小章剛想開口大罵,耳邊傳來天真子的聲音「別說話,聽好口訣,眼觀鼻,鼻關心,清除雜念,抱元守一,隨氣而流,隨流而聚。七七之數,四十九為周。」
劉小章只覺天真子手心傳來一股熱流,經他頭頂百會穴一路沿脊髓下至會陰,在從會陰沿上至小腹。而從小腹有一團氣流升起,似有一物牽引。開始以小腹為原點向四肢運行,首次氣流每過一段就會像氣球一樣地擠壓。待氣流抵達指尖後又往回運行,歸於小腹。如此運行數次,劉小章猶如神仙般飄飄然,把天真子所說的口訣都丟到九霄雲外。正當他享受著這一奇妙的感覺時,一真刺痛從手臂上傳來。
「你發呆啊你,還不按我剛才說的口訣運行。」天真子可惱地掐了劉小章一把,他在努力的給他打通經脈,這小子卻在一旁呆楞。
「誰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什麼是抱元守一,什麼是隨氣而流,什麼是隨流而聚啊?」劉小章反駁道。
「笨啊,老頭子說的抱元守一是指抱住手疊在一起,隨氣而流是隨心所欲,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隨流而聚嘛,這個我也不懂。」風雲翔一邊插嘴道。
「笨你過頭啊,你們倆都大笨蛋一個。」隨著風雲翔一聲慘叫,天真子氣憤地說「你們倆個聽好了,現在什麼也不要想,就只想著把你肚子裡的那團氣體隨著我剛才幫你引導的線路運行過去,然後再運行回來,這樣運行四十九次之後,把它放回你的肚子裡去。」
聽了天真子這麼說,風雲翔二人才恍然大悟。待劉小章已經能自行運行體內的真氣後,天真子也把放在劉小章頭上的手收了回來。他在劉小章的身體裡留下了十年的人間界真氣功力,這也是劉小章現在所能承受的,以後的成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他走向風雲翔,和劉小章一樣如法炮製,真氣緩慢地向風雲翔經脈流去。順著風雲翔的經脈流向石門穴,也就是丹田。就在一切都在他控制之下,一切都順利地進行下,他突然覺得自己身上的人間界真氣加快了速度,大量的進入風雲翔的經脈內。而且風雲翔的經脈就像個無底洞一樣怎麼填都填不滿,天真子越輸越是心驚,能夠有這種情況發生的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風雲翔現在的經脈已經超越了人間界,而進入了修真界,難道風雲翔也是修真之人?可是他自己在風雲翔身上卻感覺不到任何修真界的靈氣啊。那只有一個可能,風雲翔天生就是修真的料。
收回手,甩了甩頭,天真子在風雲翔耳邊說道:「今晚到後面的山丘等我。」丟下還在打坐入定的劉小章和風雲翔走回宿舍,他現在要好好地理清風雲翔的特殊情況。
月亮公公早已出來了,可卻要到正中才羞澀地把臉露出來。暗處的蟋蟀因為天氣轉冷都窩在家裡,早已休止了夏季裡整天爭吵的話題。
風雲翔靈活地爬上後面的山丘,天真子早已在丘頂上等著他。見到風雲翔跚跚來遲,天真子不滿地問:「怎麼來這麼遲?」本來應該是風雲翔等他的,現在卻成了讓他等風雲翔。
「我本來吃完飯就要來的,都是小章拉著我沒能來得那麼快」風雲翔連忙解釋。
「好了。」天真子打斷他的話,臉色一整,「我問你,你以前練過什麼武功沒有?」
「沒有啊,你怎麼會怎麼問呢?」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
「算了,沒有就沒有吧,」天真子像觀察個怪物似的打量「小子,現在我正式把我們派的修真心法傳你。」
風雲翔聽要傳他心法心裡高興,不過他還沒忘了劉小章,「老頭子,那小章呢?」
「他和你不同,」天真子徐徐道「他的經脈還沒有達到學習這種心法的境界,而你則不同,你已身具真脈。」
「真脈?」風雲翔奇怪地問,不過被天真子一瞪,他自覺地閉上嘴巴。
「對,」不滿意地瞪了風雲翔一眼,他繼續說道,「人的身體有著許多的經脈,可分為手太陰經、手陽明經、足陽明經、足太陰經、手少陰經、手太陽經、足太陽經、足少陰經、手厥陰經,手少陽經、足少陽經、足厥陰經等十二正經,十二正經外還有奇經八脈,分別為,任、督、沖、帶、陽蹺、陰蹺、陽維、陰維八脈。這些經脈在沒有練氣之時僅僅是運行氣血、平衡陰陽、濡養筋骨、滑利關節、聯絡臟腑和表裡上下以及傳遞病邪等,而經過練氣後凝氣聚形,以形擊實,達到血氣相容,以氣養血,以血激氣的效果。」
「我們可以把一條經脈比喻成一條道路,而沒有練成真氣的經脈就是一條條坑坑窪窪的山路,而練成真氣的經脈就成為一條二級公路,再把真氣比喻成一輛轎車,如果在坑坑窪窪的山路上行走,那麼它就會走得很慢,但在二級公路上,它就走得很快,而我們練功就是為了把這條山路變成一條二級公路。而你現在的經脈卻是一條高速公路,我們把這條高速公路叫做真脈。」
「真脈是修真的必經之路,我們這裡有著一種神秘的天地之氣,我們稱之為靈氣。而修真就是把這種天地之氣納為己有,而能夠任憑這強大的天地之靈氣馳騁的只有真脈。能夠修煉出真脈後則是經脈大寬,可納天地之氣而修道胎使然,丟棄原本軀體脫胎換骨達到長生不死,而此時之體我們稱之為靈體。因此人間界修煉的最終目的就是羽化登仙。」
「修真最重要的就是耐性,一條坑坑窪窪的山路要靠一個人的力量來改變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想要練成真氣,一般人最少也要十年,而要達到把所有經脈都打通成一條條二級公路最少也要五六十年,達到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境界。而要達到練成一條真脈則要上百年的的苦練。因此沒有多少人是可以堅持到最後的,大多中途臨陣而逃。不過你很幸運,你現在不僅身具真脈,而且還到了真脈全通的境界。不過你真脈裡面卻一點靈氣都沒有。只要修煉我派的天地乾坤**就可以凝聚靈氣,道胎大成。」
天真子也夠辛苦的,為了怕風雲翔不懂,竟然想得出把經脈比喻成公路,把真氣比喻成小轎車。不過風雲翔聽得還有點蒙兮兮的。
「你現在不需要明白,」天真子看出風雲翔並不是很明白,於是他補充道,「這是要你自己去感覺,去經歷才能理解的。現在仔細把我的話記好,我派密法不同於別派,別派練氣注重於下丹田,而我派則聚於上丹田,也就是兩眼之間的印堂穴,因此我派修真在修煉過程中若遭到什麼意外,只要保住靈識,就能得以還魂轉屍。且我派密法練成後,則可靈台清明,一通而後百通。天地乾坤**如下:天地無極,乾坤**,上位起始,至百會聚,汲氣練神,化身四方,回歸於頂,運無限時,元神初成,役天地之氣,化千萬之身。這是天地乾坤**的初階心法。修成初階心法後,可運天地之氣以擊技之法,可開山裂石翻江倒海之功。」
「不相信啊?看著!」只見天真子雙手抱圓,一團如碗口般大小的白光出現在雙手之中,白光越來越亮,天真子雙手向下一推,光團如脫弦之弓一般,鑽入地面,深達三丈。
「不是吧,才是初成階段都這麼厲害了?簡直就可以比擬一台打尖機了。為什麼都沒見過新聞報道過呢?」風雲翔驚訝地看著地面上的深洞。上前檢查是否天真子做了手腳,不過看這泥土清鮮,沒有硝石味,他也不能不相信了。
「我怎麼知道?我都一千多年沒來了,想知道就去問那些知道的人去。」天真子瞪眼睛道,「其實這也就是運用天地之氣的一個竅門,掌握天地之氣的好壞直接影響到運用天地之氣的效果,如剛才我擊出的洞為例,能如意掌握天地之氣者,擊出之洞可以控制大小,深淺,表面的平滑狀況。不能如意掌握天地之氣者,擊出之洞大小不一,洞面粗糙。而要如意掌握天地之氣則須修煉元神,元神越強則越能自如運用天地之氣。所謂修真者,必練元神,煉神為靈調之用。無穩之築基,不可行天地之元;無通達之元神,不可易天地之元。」
風雲翔還是不太懂,不過他心頭好像抓住了點什麼。直覺告訴他,現在就是修煉天地乾坤**的最好時機,想著天真子說的口訣,他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閉上眼睛去練,可怎麼也感覺不到有氣團流動的現象,就在他焦急不知所措時,一道清涼的感覺從印堂傳入,一絲氣體傳了進來。他本能地抓住這一現既閃的機會,強行引導那絲氣體運行上頭頂百會穴。只覺從百會穴湧入另一團氣體,和原來的一絲氣體扭在一起,又向後腦運行。過了後頸後向四周散佈運行。而後沿原路而返,會於印堂。
收回抵在風雲翔額頭上的手指,天真子讚賞地看了風雲翔一眼,整理一下身上單薄的衣服,漫步走回宿舍。
黎明送走了最後的漆黑,迎來了微弱的光明,冬天的早晨,空氣夾雜著無比的寒意毫無目的地流動,呆上了一夜的風雲翔屹立於寒風之中,身上多出了一件運動衣。
良久,風雲翔爭開雙眼,欣喜地想把昨夜的體會告訴天真子,舉目望去,卻只見黃鳳身穿一件毛衣,雙手交叉,抖擻地站在一旁。
「你來了很久了?」風雲翔有點憐惜地問道。
「沒有啦,才來了一會。」黃鳳掩飾地舒展雙手,伸展柳腰,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風雲翔拿下運動衣,給她披上,「看你,鼻子都凍紅了。」
黃鳳含情脈脈地看著風雲翔的動作,停止手上的動作,臉低垂著,聲若蚊蟻道:「謝謝」
沒有得到些許的撫慰,風雲翔大步朝學校走去。黃鳳幸福地笑了笑,一蹦一跳地跟在後面。
「喂,老頭子,我練成了。我覺得我印堂上有一股氣流隨著自己的意念想去哪就去哪。」回到廚房後,風雲翔興奮地對著天真子大喊。
「喂,老頭子,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啊?你在看什麼呢?」
「黃鳳呢?這小丫頭在山丘上陪你呆了兩個時辰的,怎麼沒見他下來啊?」
「我怎麼知道,我先下來的。」
「你這混小子,真不懂得憐香惜玉,我這個沒經歷過情愛的人都看得出來,那丫頭的一片心都繫在你身上,可你小子倒好,對別人的情意一聲不吭的。真不知道那丫頭怎麼會喜歡上你這小子。我要是她的話我就先給你一腳。」天真子大有替黃鳳打抱不平之意。
「老頭子你可別胡說,她以前就和我說過,她喜歡那些有錢的帥哥,她怎麼會喜歡我這種要長相沒長相,要錢財沒錢財的窩囊廢呢?」
「我說老風啊,你是真不知啊?還是假不知啊?女孩都是這樣的,他們在沒有遇到自己心上人的時候都這麼說,不過當他們真正投入的時候,就是個乞丐她都認為他是白馬王子。再說了,你長得也不是很差啊。對愛情又那麼專一。黃鳳又那麼漂亮,賢淑,能娶到她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要是我早就不知道有多高興了。」劉小章說得滿口噴飯。
「你又不是女人,你怎麼就知道女人的心啊?」風雲翔拿了碗筷,坐在旁邊嘁鼻道。
「嘿嘿,我是誰啊?我可是花花公子劉小章,我泡的女朋友比你吃的鹽還多,這個女人啊」
「你們在談論什麼啊?這麼熱鬧。」黃鳳拿了幾塊糖糕走了進來,放在風雲翔的面前。
劉小章得意的望了一眼風雲翔,眼角示意他台上的糖糕,話音一轉:「沒什麼,我們正在討論在哪裡可以找到一個安靜且隱蔽的地方練功。」
「你們怎麼不找我啊?我就知道有一個好地方。」黃鳳興奮地說。見風雲翔三人不相信,她信誓坦坦地說,「不信啊,下午放學我帶你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