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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風月下江南 第一章 風月寶鑒(下) 文 / 空空道人

    第一章風月寶鑒(下)

    王燃的話就像是捅了馬蜂窩,武士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憑什麼說我大明的水師不再有了?沒有了水師何談我大明的中興!」

    武士就像在發洩什麼不滿一樣,不顧沈廷揚的拉阻,眼睛緊盯著王燃說道:「只要我們建立起一支強大的水師,滿清沿海岸的所有重地都將在我窺測之內,我們就完全可以掌握戰爭的主動權…可以沿海北上只指天津、北京,也可以進入長江就近拱衛金陵…」

    不會吧,這小子誰啊,居然這麼早就認識到了「制海權」的重要性,雖然還不成體系…王燃一愣,真是人不可貌象啊。

    好容易將武士安撫下來,沈廷揚帶著濃重的歉意對王燃說道:「道長勿怪,我這位兄弟魯莽了…」

    看著王燃搖搖頭表示不介意,沈廷揚也帶著明顯的疑問問道:「不過,在下也很想知道道長所說是何意思?」

    「嘿嘿…」王燃打了個啞迷,算命講究的就是說一半、留一半:「佛曰,不可說…」

    看著桌子上其他人投過來驚奇的目光,王燃趕緊補救道:「呃…我的主業是修道,佛學是我的附修課程…」汗!道佛雙修都出來了,這哪是架空歷史,完全成了修真題材。

    「那,可否請道長給我這位兄弟也推一推運程呢?」沈廷揚見問不出什麼結果,便換了一個話題。

    「今天貧道已經說的太多了…」這個武士看來官職一般,並未被收入《風月寶鑒》,的確叫王燃非常為難…但王燃還是面不改色地笑道:「不過,既我與二位今天有緣,這樣吧,把你的名字告訴我,我替你看看最近有什麼事情發生。」

    從名字也可以看出最近的運道?雖然大家都有些疑惑,但鑒於王燃對沈廷揚推算的案例在前,王燃還是很快得知了武士的名字。

    「張煌言…」王燃低聲念了一遍,再次胡亂擺出一個陣型,默算了片刻,甩出幾句套話後說道:「最近這幾天你會有個機遇,如果你能抓住它,則對你大有裨益…」

    「什麼機遇?」

    「佛曰,不可說…」

    「一個月內有貴人相助…」與王燃分開後,走在回去的路上,沈廷揚不停地自言自語:「能是什麼貴人呢?」

    這也不能怪沈廷揚迷信,大部分中國人都信命,尤其在自己走背運的時候,更容易把命運寄托在算命之上。

    「大哥,別想了,你不會當真了吧…」張煌言說道:「這只不過是江湖慣用的騙術而已。」

    「我看那風月道長不像是個騙子…」也許是由於王燃說中了沈廷揚的心事並給了他希望,沈廷揚對王燃顯然是竭力維護的:「他一沒收卦金,二沒要我們請客…他騙我們能圖什麼?再說,那個『船』字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說出來的…」

    說著沈廷揚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一個月之內的確是有貴人來…」

    看著張煌言疑惑的表情,沈廷揚頗有些興奮地提醒道:「新任兵部尚書不是馬上就要來蘇、松兩府視察了嗎?要說能幫我把船從劉澤清那裡要回來的,也只有他了…」

    張煌言不太確定地說道:「可是,我們和賈尚書毫無來往,他怎麼可能幫咱們呢…」

    「不管了,死馬權當活馬醫,」沈廷揚說道:「我們趕緊回去準備準備…」

    「準備什麼?」

    「兄弟,風月道長最後不是說了嗎…這貴人、機遇都不是一定的,關鍵還是要看自己能不能抓住…」想通了貴人有可能的來源後,沈廷揚整個人都變得昂揚起來:「『機會永遠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風月道長這句話說的太有道理了…我這就回去把所有船泊的資料整理出來,到時候賈尚書真的問起來,我也有話說…」

    「難不成那道士說的我最近有機遇也落在這上面…」張煌言被沈廷揚說的也有些意動:「可是我能有什麼機遇呢?我跟兵部尚書可是差了好多級,連話都說不上…」

    「兄弟此言差矣,」沈廷揚說道:「臨走時風月道長不是也送給你一句話嗎…『有了機遇要抓住,沒有機遇創造機遇也要抓住』…這可是大有深意啊…」

    「說不上話可以用寫的嘛…我的確抽不出時間跟所有軍官都聊上一遍…」王燃翻看著最新添加到《風月寶鑒》裡的資料,正是關於這位張煌言的,這當然是身為國家情報廠廠長的獨特權力。

    「茗煙,通知下去,所有在蘇松的將官都交上一份自己對於今後作戰的想法,題目不限,內容不限,字數不限…五日之內統計上來…」王燃吩咐道

    「二爺,您要是真覺得這張煌言有才,直接提拔了不就行了嗎?」茗煙跟隨王燃日久,倒也揣摩到了一些王燃的心思:「您不是常說,非常時期就應該不拘一格提拔人才嗎…」

    茗煙猜的不錯,王燃對張煌言的確很有好感。張煌言的確說中了王燃部分的想法,兩人在大力發展海軍,實現海陸協同,對滿清實施垂直打擊方面倒是英雄所見略同。

    因此王燃將他的首站定在蘇松,這裡聚集著大明水師約二分之一的力量。都是清軍入關後跑到崇明島上避難的。

    王燃笑了笑:「張煌言是不錯,不過我這次可不是只需要一兩個人,我需要的是一批人…我倒要看看,在這大明水師的中下層軍官裡能挖出多少個寶…」

    在安排論文徵召的同時,王燃也進一步加強了自己的神棍形象的包裝。應該說這種包裝還是相當到位的。王燃堅持了兩點,一是走高品味的路線,一是堅決不打無準備之戰。

    為此王燃親自策劃了兩個行動。第一個行動是偶遇當地豪強張采,推算出他有血光之災,並在當晚應驗。兩個身著夜行衣的傢伙入室偷竊,在被發覺後倉皇出逃時去誤傷了這個半信半疑的張采。

    第二個行動則是偶遇蘇松兵備道祁彪佳,推算出他有好事臨門,也在當天應驗。本一笑置之的祁彪佳回到衙門後就收到了兵部簽發的嘉獎令,通知他官升一級。

    這兩次預言和結果極其貼合的推算,再加上謠言的不斷擴大,風月道人作為一代世外高人的名聲迅速在蘇州府的高層官員中流傳。

    當然雖然王燃竭力控制影響的區域,還是有些官員的親威朋友前來求籤問卦,對此王燃倒也早有準備。

    當遇到一些情況不明的事件時,王燃就會手撫髯鬚:「貧道算卦講究的是緣…從不為算卦而算卦…只可惜貧道與施主無緣,至少今天無緣…」

    在這些慕名而來的善男信女眼中,這種推辭不僅無損於王燃神仙的形象,更給他披上一層神密的外衣…緣,本就是虛無飄渺而又時時刻刻在得到驗證的東西。

    「我早說風月道長是個神仙,」沈廷揚激動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你看那張采,那可是復社的創始人之一,原本不信算命吧,可現在恨不得把風月道長供在家裡…」

    沈廷揚說的這件事也的確出了王燃的意外,張采頭一次的「血光之災」的確是王燃安排的,但沒想到第二天,張采又遭受了一次「血光之災」。

    據說這次是由於張采侵吞別人財產的事情,仇家帶著一群人衝進了他的房子,把他抓住並拖到了衙門,在那裡強迫他在認罪書上簽名,然後用石頭砸他,並被頭朝下地拖著穿過大街,來到小學校廣場,把他扔在那裡等死。

    這件事的發生被大家認為是沒有向風月道長請求化解方法的後果。而張采的大難不死本來是張采的生命力頑強,硬從摧殘中挺了過來,但也被傳為是張采的親戚們苦苦哀求風月道長獲得了破解方法。

    不過張采現在對王燃非常尊敬倒是真的,王燃對此倒也樂見其成。畢竟張采一直是站在劉宗周、黃道週一面與王燃政見相左的,現在這也算是打入對手內部吧。

    「風月道長的確有點道行,」一旁的張煌言也點了點頭說道:「他判定我說幾日內會有一個機遇,第二天就接到了兵部的通知讓所有將官都交一份作戰的文章…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我這次把我的想法全都細細整理上去了…看看是不是真是我的機遇…」

    「我看我們再去找風月道長問問吧…」沈廷揚說道:「現在風月道長還在客棧嗎?」

    「風月道長倒真不愧其『風月』之名…」張煌言笑著說道:「我聽說他現在在董小宛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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