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失手（3）
吃晚飯的時候，狗肉剛端上沒一會兒，柳子宇就趕了過來。於是，常耀武、清月和柳子宇三人一起吃了一頓狗肉。三個人都吃的不多，飯菜還是剩了一些。
張天賜來收拾碗筷的時候，見飯菜剩了，就問常耀武：「常爺，今晚的飯做得不合胃口？」
常耀武笑笑說：「哪裡！嘎子，是你多心啦，飯菜做得相當可口。只是晚上我還要去守夜，心情不佳，所以就……」
張天賜聽常耀武說要去守夜，心想還真讓素芬給說准了，就問：「常爺多會去守夜？」
常耀武說：「天黑下來就過去。」
張天賜把碗筷收拾完就出去了。
清月先洗了把手，之後給常耀武和柳子宇各倒了一杯茶，然後說：「常爺，你今晚守夜要不要我給你拿件厚些的衣服帶上？萬一後半夜天涼的話。」
常耀武對清月關心自己冷暖的言語打心眼裡感激，但他還是說：「不至於那麼涼吧，就不帶啦。」
柳子宇笑著說：「常爺，難得清月小姐一片苦心，我看你就帶一件吧！」
常耀武這才說：「那好吧！」
清月就去常耀武的臥房拿來一件秋衣遞到常耀武手裡。
見常耀武和柳子宇把茶水喝完了，清月又要給茶杯中續水，常耀武就說：「清月，不倒了，我和柳爺該過去了。我們走了以後，你也早點歇息。注意睡覺的時候把門窗關好，別著涼了！」
清月聽著常耀武的叮囑，心裡自然也暖洋洋的，她說：「那你們走吧！別替我操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說完，常耀武和柳子宇就出門朝喪場那邊去了。清月見他們出了門，就把大堂的門關上去了自己的房間。在房裡呆了一會兒，天慢慢黑下來了。清月就把燈點上，然後坐在床邊拿出自己的針線包來。這樣清靜的夜晚，沒人打擾，清月心想就繡繡花吧！想著這事兒，清月就將前一陣繡到一半的一塊白布拿了出來，又把白布繃在架子上。此時，一副綠葉牡丹的圖案就出現了。接下來再繡什麼呢？清月其實心裡已經想好了，就繡一對蝴蝶吧！——「蝶戀花」的圖案在她的心裡，其實已經描繪好久了。想到這裡，清月就把笸籮放在自己的腿上從一堆絲線裡找自己需要的線。但找了半天卻發現就是少了紅線，她就自言自語道：「明明在一起裡嘛，怎麼就不見了呢？」繼續找還是找不著，她就想到王媽那裡去看看。王媽的房間離她不遠，清月出門的時候就沒有關門。來到王媽的屋外，清月喊道：「王媽，王媽。」但是沒人應答，清月剛要回身，卻見王媽端著木飯盤兒從廚房那邊過來了。
王媽走到清月跟前問道：「清月小姐，你找我？」
清月說：「我吃完飯準備繡花呢，可死活找不著紅線，我就想找你看你有沒有？」她見王媽端著盤兒就又問，「這會兒才給常夫人送飯去呀？」
王媽說：「是呀，我正要去送飯呢！清月小姐，你等等，紅線我有，我這就給你拿。」
清月看她端著盤兒就說：「來，盤兒我給你端著，你開門吧！」
王媽連忙一邊開門一邊說：「謝謝清月小姐，謝謝清月小姐。」
找了一陣，王媽就從櫃子裡翻出一撮紅線來給了清月。
王媽又和清月一起出來，正要往密室走，沒想清月卻說：「王媽，你送完飯要是沒事，你就到我房裡來陪我繡花吧！」
王媽心想這過一陣還有大事要做呢，怎麼會沒事呢！但她也清楚，她送完飯就會沒正經事人家清月是知道的，於是心中暗暗發急一時不知怎麼回答清月。
清月見王媽沒有立即回答自己的話，就又說：「要不我先陪你一起去送飯，完了你再陪我一起繡花。」
王媽沒想到清月會說要陪自己一起去送飯，心想自己進密室還有重要的話跟素芬說呢，清月要是一起去，還不壞了大事！於是趕忙說：「不用不用，我自己去送就行。等送完飯我就來陪清月小姐繡花。」
清月這才說：「那好吧，王媽，你可要快點，我在我屋裡等你！」說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邊王媽很快就來到密室。一進門，王媽就把常耀武已去喪場和行動已通知張天賜的事兒向素芬說了。末了她卻歎了口氣說：「哎，事兒也不湊巧！」
素芬掌握了常耀武的動向，見王媽歎氣，就問：「乾娘，什麼事不湊巧呀？」
王媽說：「我們不是說好如果常耀武去喪場，就沉黑夜行動嘛！」
素芬說：「是呀。」
王媽接著說：「沒想我在給你送飯來的路上碰上清月啦！她非要我把飯送完了就去陪她繡花。繡花可以，但這樣一來，引開或除掉書房門前護院的事我就不能去做啦！」
素芬一聽是這樣，想了想說：「乾娘，這倒沒什麼。清月叫你去陪她繡花那你就先去。你去了把清月先穩住也好。除掉書房門前護院的事我去做也完全可以。等我將書房門前清理乾淨了，我再到清月那裡將她帶往書房。」
王媽說：「這樣也好。那你趕緊吃飯吧！」
素芬就端起碗吃起飯來。等素芬吃完了，王媽又把碗筷都收拾了，才從密室出來。然後又去了一趟廚房將碗筷盤兒放好，最後來到清月的房裡。王媽知道，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哄清月開心，然後等素芬的到來。所以一進門，就趁清月沒注意將門故意沒有關死，然後和清月坐在床邊有說有笑地繡起花來。
此時，吃過飯的張天賜已經將自己武裝好了。今晚，他是頭一次穿一身黑衣，而且也將臉蒙了起來。拿上那把殺羊用的長尖刀，樣子就和天狼幫的黑衣人沒什麼區別。看了看牆上那塊破了一道的鏡子中自己的樣子，張天賜自己「哧」地一聲笑出聲來。朝門外看看，天已經黑實了，他想他該出門伺機潛伏了。然而，他剛把一隻腳邁出門外，就又返了回來。走到鏡子前，看了看自己的裝束，他又自言自語道：「哎，算了，還是穿平日的衣服吧！」於是三兩下又把黑色緊身衣脫了，又換上了自己平日穿的衣服才又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