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透社記喬治當傳聲筒的同伴非常靈性,憑著多|人大交道的經驗,他立刻就判斷出情況的不妙,如果喬治依然固執他大英帝國的高貴身份,那麼那位桀驁不馴的陳先生一定不介意把他晾在那裡權當沒看見!既然已經定下調子,當務之急,還是抓住難得的機會獲得一些實惠比較好。畢竟,這位神秘的陳先生可是極其罕見能夠這麼大方的直面記的。
他以喬治的身份努力把聲調變得流暢點:「陳先生!我們知道您跟德國有很長時間的多方面合作,特別是軍事方面,您的部隊中的很多武器都有鮮明的德國血統,請問陳先生,您對當前德國在歐洲表現出來的進取姿態有怎樣的看法?德國的軍事擴張是否跟您的某些技術支持有直接關聯?謝謝!」
「嘩!」現場的人頓時喧嘩起來,很多人開始交頭接耳的議論!這個問題可要比上一個要嚴重的多,說難聽點,這簡直有點指控的意思。評論德國的問題,可是涉及到整個世界未來穩定與否的大題目,這麼問陳曉奇,不是強人所難,便是另有所指。聯繫到提問中的武器問題,這裡頭的看點不少啊!
陳曉奇用欣賞的眼光看了看這兩位大記,心中讚歎:「果然不是浪得虛名,這樣問起來,可能是知道了什麼,或是想要得到什麼。
不管怎麼說,他們能在當前英法兩國當中普遍的綏靖風潮,和佔了主流的和平氣氛中,看出內藏的陰雲,並把矛頭指向自己,的確有一套!」
他沒有馬上回這個問題,而是面帶微笑的說:「兩位路透社的記為諸位新聞界的朋友做了非常好的榜樣。我一向認為,全世界每一個文明國家的人都是平等的。儘管國家之間存在較大的實力差異,但是在人格上,並無差別。作為對每一個國家的尊敬認為訪問哪一個國家,就要尊重人家的語言和風俗習慣。這一點,我們的外事人員做得都還不錯,今天我們看到,大英帝國的紳士們也同樣做出榜樣得大家學習效仿啊!」
這話一說不要緊,在場的大多數面色頓時精彩非常!列強各國的代表自不必說,基本上都沒什麼準備,類似英美法德這些國家的媒體代表,大部分是找的中國留學生少數來自本土本鄉的人,因為他們不可能專門學中文來向中國人提問,這在他們眼裡一種不可思議的事情,那等於是貶低了他們的身份和地位。
而那些中國土的媒體感受就更加不同,很多人曾經出國訪問或採訪在中國的外國人,無一例外他們都得用外文對人家訪問自以為這是理所當然,畢竟中國是弱國,卻從沒行想到,這竟然也是一種可以拿來當做武器的政治手段。這位陳主席藉著這樣的機會說出來,其用心很值得研究啊!
兩位英國紳士交流一下,頓時窘滿面通紅位堅持說英文的先生更是臉色巨變,一股子被羞辱的惱火顏色浮現出來乎當堂就要爆。奈何旁邊的同仁抓的結結實實,再一看上面的陳曉奇滿臉的微笑當中隱含一絲冷厲的神色時咬著牙根硬挺下來,不過他的身子卻止不住的顫抖顯見的是氣的不輕。
陳曉奇這麼做並非無放矢,實際上,他正要借這樣的機會改改這些人的臭毛病!當然了,不管在什麼時候,弱國無外交是公認的至理名言,想要得到人家的尊重,那麼必須先要增強自己的實力。當年,日本正是因為打敗了滿清而得到列強的青睞,更在戰勝俄國之後才踏上亞洲強國的舞台,儘管骨子裡西方列強仍舊看不起東方人,然來自後世的他卻知道,在幾十年後,儘管那時的中國已經強大到一定步數,但在世界上,仍不能受到公正的對待,原因便是自己沒有真正讓人家心服。
現在。他以自己地力量打了日本人。不管日本承認與否。軍事上他獲得了勝利。這就足夠了。這時代地中國還不是七十年後。中國地文化底蘊仍舊受到西方人地瘋狂追捧。以日本那等不入流地東西都被列強驚為天人。更何況這積累五千年地泱泱中華。只要輔以足夠大地軍事威懾。中國代替日本成為亞洲最強。比起後世來要容易得多。
理那些人地反應如何。陳曉奇又道:「關於德國地問題。作為比較有好地合作夥伴。我們地態度是。希望看到他們可以得到世界地公平對待。必須承認。德國是一個歷史悠久地文明大國。現在是世界領先地工業大國。儘管在在20年前生了那一場令人遺憾地戰爭。我認為。加諸在德國人民身上地痛苦也應該結束了。這一點。我並非無地放矢。因為在四十年前。我們中華民族身上被強加地痛苦尤甚於此。現在也同樣到了結束地時候!」
「德國人民能夠重新站立起來。我本人是樂見其成地。只要符合更多人地利益。沒有什麼是不可以做得。至於說德國與我們之間武器技術地交流。我更傾向於這是一系列提高我國國民生活質量和科技水平地友誼上地來往。大家都可以瞭解到。正是德國朋友地不吝幫助。我國地工業材經過短短十幾年地展。就快速跟上了世界科技地潮流。借這個機會。我要向他們表示公開地感謝!」
說到這裡。陳曉奇不言語了。眾位記正聽得起勁。忽然他不說了。頓時都一愣。這就完了?這也太能應付人了吧?這根本沒有說出什麼實質地東西嘛!
不過英國人卻也得到了自己想要地東西。陳曉奇地話裡。很明顯是傾向於德國人地。君不見他一個譴責地字眼都沒有說
第三個記站起來。是個西裝革履地中國人。他扶了下自己地黑框眼鏡。操著不太精純地國語問道:「陳主席好!我是《申報》地記肖放。我們注意到。截止到目前。您已經建立了一支強大地艦隊。但為什麼這些戰艦並沒有用在保護國家海疆。驅逐敵寇入侵上面?卻一直放在遙遠地南太平洋上?這是否是一種擁兵自重地舉動?還有您另有其他地安排?」
現場又是一片低聲的喧嘩!這個問題問的真夠尖銳的!陳氏建立了強大軍艦的事情根本不是秘密那些軍艦到底什麼樣子,絕大多數國民都沒見過,因為從開工建造到下水試航,壓根都是瞞著人進行的,入役之後也都直接趕奔了南洋有在沿海各大城市煊赫武威。在上次抗戰之中,這些戰艦也沒有出現,反是力量很弱的中央海軍拚死進攻,製造了不少悲壯的故事出來。這麼問,豈不是捅陳曉奇的心口窩麼?
陳曉奇淡淡一笑:「肖記提的這個問題很尖銳啊!我想,在座的很多朋友心中也有類似的問吧?也好,藉著今天這個場合就向大家通報一下我們的想法。誠然,在許多人眼裡,我的確建立了比較強大的艦隊,但這個強大是建立在當前中國海軍的弱小基礎之上的。大家都知道中國的周圍,既有日本這個擁有一百多萬噸戰艦的世界第三大海軍,也有大英帝國和美國這兩個世界前兩名的海軍,甚至還有俄國和法國等等的海軍。每一個的實力都遠遠不是我們當前的力量所能比擬的。」
「那麼,一定有人會問,是不是因為弱小不敢勇敢面對呢?中央海軍的力量比起你陳老闆的海軍更弱小,為什麼他們敢命卻不敢?難道你們的人生命比其他人更金貴?呵呵,不是這樣。我想很多懂軍事的人應該知道軍是一個純技術軍種,組成艦隊的每一個人都擁有相當的文化水平和技術知識。大家也都明白們中國目前的軍人總體水平是什麼樣子,沒有二三十年的積累,不可能建立起一支真正合格的海軍。我之所以將現有的艦隊放在南洋,一方面是為了守衛在那裡的數千萬僑胞,免受土著的傷害凌辱,二一個也是為了就近向英美強國學習討教,盡快形成戰鬥力,以便將來包圍國家,捍衛民族尊嚴。」
「海軍,是一個國強大的標誌,作為進取型的軍種,他們不應該呆在海邊上被動挨打,而應該勇敢的走到國家和民族強大的最前沿,去面對最激烈的風浪,去接受最嚴峻的考驗!我希望有一天,我們的海軍可以昂在世界強大的海軍之間,用威武的雄姿接受國民的檢驗。而不是在襁褓之中,就被人輕易的抹掉,中國是一個窮國,我們折騰不起!我這麼說,大家能理解麼?」
雖然對這個答案有些不,但是很多人都聽得明白了,陳曉奇這是在強調理由。第一個理由,是中國面對世界前三名的強大海軍,出門就要撞上最硬的石頭,這是中國海軍的悲哀,是很無奈的現實。所以他乾脆示敵以弱,把海軍扔在南洋英美艦隊中間接受保護,憋憋屈屈的當縮頭烏龜。
第二個,卻有綿裡藏針的感覺,什麼叫進取的兵種?說白了,就是要開疆拓土!但凡知道近代世界歷史的人都清楚,每一個強國都是怎麼崛起的,他們毫無例外的都在海軍上投入巨大,同時也因為海軍的存在,為他們開闢殖民地,煊赫國家力量,海軍,就是國家強大和擴張的先鋒軍!陳曉奇的海軍,不是不想動,而是時候不到。將來必定有一鳴驚人的一天!
接下來的連續幾個記提問,問:都比較尖銳中肯,類似後世那種安排好了給他捧臭腳唱讚歌說好話墊場子的記,他一個都沒碰到。這個時代的中國記,大部分是有點讀書人的骨氣和新聞工作的責任感的,真是那種「無冕之王」的架勢,問問題比較尖銳犀利,而言論環境也比較寬鬆。畢竟,國民政府現在的政令也不大好使了。
一個個的問題掠過,華始終冷眼旁觀側耳傾聽,他的臉上,不時掠過一絲的冷笑。陳曉奇的那些話,不管聽起來多麼的中肯,他都覺得,那不過是一些狡辯的言辭而已。如果他真的有說麼偉大,那麼,為什麼到現在十幾年了中國絕大部分的人沒有得到他說的一點好處?為什麼他沒有聽從全國人民的呼喚,尊從中央領導的意志,一意孤行的維持自己的軍閥統治,而不給這片土地上的人民以真正的民主和自由?
假的!全都是假的!
冷的看著台上那張不不火侃侃而談的臉,華峰的心中湧起越來越多的憤怒看似和煦的笑容是那樣的令人厭煩,那清朗渾厚的聲音是這般的刺耳,彷彿是一場胡編亂造的電影,看得越多,越讓人心底下產生無數的鄙夷。
用力捏緊手中的鋼筆皮面的速記本上,實際寫下的文字並不多,而那支黑色漆光的水筆也變得沉重不堪的手指關節白,筆身卻紋絲不動。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提問一個字,甚至連巨手都沒有情也沒有周圍的人那麼熱烈,顯得比較另類,冷靜的有些過分。
記會很快過去四個小時,提問的人有三十多人,眼看天色過午,主席台後個年輕人匆忙的走過去跟主持人耳語幾句。主持人點點頭,在陳曉奇回答完問題後馬上站起來聲說道:「諸位新聞界的朋友,今天陳主席回答了大家如此多的問題信大家一定收穫不小。時間已經過去四個多小時,還有
個提問的機會後請諸位到我們的宴會廳用餐,~濟南人的熱情!謝謝大家!」
在場大半的人都還沒有提問呢,突然就說時間到了,僅剩最後一個問題,這個機會太難得了!頓時間,會場中大半的記「呼啦啦」的站起來,根本不管什麼位子啊秩序啊之類的問題,紛紛大聲吆喝著擁擠向前,圍堵在主席台的前面,一個個的恨不能把腦袋伸到陳曉奇的眼皮底下,舉著手大聲吆喝著自己的問題。
周圍的安全人員立刻衝上來十幾個,在記們前面形成一道黑色的圍牆,展開手把他們隔離在陳曉奇的前面,不讓任何一個人擅自靠近。
華峰本就在第二排離的很近,此時更是直接衝到最前面,不顧安全人員的健碩臂膀的遮擋,奮力揮動著拿筆的手沖陳曉奇喊道:「陳主席!陳主席!我是《公報》的記,請您回答我的問題!」
他正對著陳曉奇的位子,人又長得冷峻英挺,此時站起來往前一衝,在記群中非常顯眼,陳曉奇一眼就看到了他。
不過,更有其他注意到他的行動,一名個子不高的瘦俏中年男子「嗖」的插到華峰身前,毫無表情的臉上,一雙閃耀著凜冽鋒芒的眼睛盯著他的動作,雙手微微乍開在兩側,如同一頭隨時準備撲殺獵物的猛獸。
陳曉奇無奈的搖搖頭,從面喊一聲:「七星!不用那麼緊張,讓他問吧,我就回答他的提問好了!」
擋在他前面,正是貼身保鏢楊七星。這位國術館的高手,李景林先生的高徒,最近幾年功夫已經大成,在整個安全部門當中,實力強悍,超過他的人不多。加上他為人機謹冷靜,穩重而不拘泥,很讓陳曉奇讚賞。
不過,自從那一年在經緯路生一次刺殺事件後,他就有點神經過敏的跡象,但凡公共場合,有試圖接近陳曉奇的人,一定會被他當場攔住,一點面子都不給,這就顯得陳大老闆有點謹慎過頭,有的時候,陳曉奇也覺得頭疼。
楊七星狠狠的盯著華足有十秒鐘,這才把身子往外一側,不聲不響的轉回陳曉奇的身後,眼睛仍舊異常靈動的觀察著那一片瘋狂的記,試圖現其中的異常狀況。
人群在安全人員和主持的呼喚下漸漸冷靜下來,華峰自始至終沒有去看其他人的表情和臉色,略顯單薄的身子頑強的堅守在原地,直到周圍的喧囂降低,然後平復一下胸中氣息,提高嗓門道:「我是《公報》的記華峰,我想請問陳主席一個問題。許久以來,我們國家都因為軍閥割據而導致紛爭不斷,從當初的直奉大戰,到後來兩次北伐,再到西北軍、晉綏軍、唐生智與中央軍的中原大戰,一次次的戰爭給全國人民帶來無數的痛苦煎熬。也極大的拖垮了我國的元氣,以至於最近幾年,接連遭受日本的不斷侵略,丟了東北熱河差點被攻佔華北上海!」
到這裡,現場的聲音頓時徹底消停,很多人立刻回過味來,明白他要幹什麼!這個問題的敏感程度,可以說是直接挑釁陳曉奇權威和勢力的一把尖刀!現在誰不知道整個中國最大的軍閥就是陳曉奇?他這麼問,到底是什麼意思!
陳曉奇面不改色,依然微笑如故的端坐原位,眼神也沒有,淡淡的看著華峰。
華峰的臉上漸漸湧起濃烈的紅暈因為激動導致他的呼吸急促起來,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大:「在這期間,我們現一個事實果當初山東軍可以挺身而出,是完全可以把日寇抵禦在國門之外,而在去年,更可以一鼓作氣的將日軍從中國徹底驅逐出去全光復國土!但是,就因為陳主席保存實力,始終把自己的地盤和私人利益放在第一位置,寧可看著國土淪喪國家受辱也不肯伸手。請問你,還當自己是中國人麼?在你的心裡,到底是私人利益重要是國家利益重要!」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此時大家都明白,這個名叫華峰的記壓根不是來正經提問題的這麼問,根本就是找麻煩!甚至不排除是誠心要讓陳曉奇難堪!這哪裡是提問明是指責!這下子,可有熱鬧看了!
陳曉奇這邊的很多人頓時怒容滿面!這個小子這是誠心拆台啊!好好的一場記招待會看就要完滿結束了,卻給他來了這麼一出,這不明擺著是要裹亂的麼?這樣的人怎麼放進來了!
當即就有人走上前來,準備給他點顏色看看,起碼要堵住他的嘴再說!
陳曉奇對那些人一擺手,淡淡的道:「算了!總要給人家說話的機會!否則,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個人要搞一言堂,當著在場這麼多人的面,正好也把話都說的清楚一點!」
他衝著華峰淡然一笑說:「華峰記,你的話好像還沒完吧?沒關係,不管你心裡怎麼想的,正好藉著這個機會全都說出來!我洗耳恭聽!」
華峰冷笑一聲,大聲喝道:「假仁假義!好!我問你,自從蔣先生帶領革命軍北伐成功之後,國家終於有了和平統一的契機,當初你本人也第一個響應號召改旗易幟,聽從中央的領導!但是,十年來,你卻從未有一天放棄增長自己的實力,建立了強大海軍卻不為保衛國家,擁有強大的陸軍卻不驅逐劣虜!現在更趁著中央血戰疲弱的時機,擴張地盤爭權奪利,私立亂黨攪擾朝堂,你分明是要挑起新一輪的內戰,分明是要將全國人民重新限於水深火熱之中!更有甚,你還擅自攻擊對我國多有幫助的俄國,而不去驅逐仍舊佔領東北的倭寇
劣行,分明倒行逆施,喪心病狂!你的所作所為,那|人的氣象?分明是國賊!」
華峰越說越激動,渾身戰慄著,手舞足蹈的加強語氣,唾沫星子噴濺的擋在前面的幾個安全人員滿臉都是,一股子狂熱激動的氣息瀰漫全身。整個會場中鴉雀無聲,他大吼的聲音不停的迴盪。
陳曉奇的養氣功夫再好,此時也坐不住了。找他挑毛病可以,指著他的鼻子叫罵,這就有點過分了,泥人還有三分土性,何況以他今時今日的身份,還輪不到這樣的小子當著他的面信口雌黃!
他雙手在桌子上一撐,身子慢慢的站起來,臉上的笑容一點點褪去,眼神冰冷的看著華峰,清朗的聲音變得森寒刺耳:「華峰!你年輕氣盛,對於事實真相所知不多,見識不明,我可以原諒。
但是你的指責,我敬謝不敏!身為一個記,不應該事實之外摻雜太多的個人情緒,從職業角度講,你不合格!你的問題,在很久以前已經有很多人替我回答了!如果你仍舊覺得不滿意,那麼我今天再跟你說一次!你不就是覺得我沒有把軍隊交給蔣委員長,或說我沒有把自己所有的財產,權利,軍隊,甚至生命安全全都交給他,這就是對國家不公?對民族不忠?這就讓你看不過眼,對不對?」
陳曉奇冷笑一,眼睛從他身上挪開,掃遍前方每一張臉孔亮的聲音迴盪在會場上空:「今天在這裡,我也回答過類似的問題!國家也好,軍隊也吧,建立的目的,是為了全民族的幸福安危不是為了成就某些人的名聲和利益!你說我擁兵自重,割據稱雄,那麼我問你,到底是我治下的人民過的更好,還是在中央政令通行下的地方更安逸祥和?你說我保存實力麼我請你去南洋海外問一圈,十年前他們的處境如何,現在他們的處境又怎樣?是好了還是壞了,我的艦隊在那裡到底是有用還是沒用!你說我應該去驅逐日本人,我不說你不懂國家大事,我只問你知不知道要想戰勝日本,需要怎樣的國力和軍力,如果現在開戰,你知道要死多少人?你知道有多少頭惡狼正在旁邊等著我們便的虛弱的那一天,重新撲上來把我們撕扯成碎片,把我們辛辛苦苦十幾年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一點點民族崛起強大的根基徹底毀掉!你懂不懂果稍有不慎,我們就可能玉石俱焚整個中國將變成一片廢墟,漂流在世界各地的同胞將重新淪落到受人欺凌壓搾的悲慘境地!甚至在百年之內們都沒辦法翻過身來,這些懂麼!你去問問你的蔣先生,他易地而處,比我做的更好麼!」
巨大的聲浪一的震會場當中,許多臨近的記只覺得頭昏腦脹,被陳曉奇口中呼喝出來的聲音震得耳朵嗡嗡作響。身在前排的人,更感受到一股泰山壓頂般的強大氣勢從他身上勃出來,壓得人心臟都跳不動似的!
華峰面色蒼,在陳曉奇一聲聲喝問下呼吸都困難,咽喉不住的吞嚥著唾沫,雙腿死有萬斤巨石壓迫,幾乎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
陳曉奇說得這些話,他似乎早就過,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但是他的意志和信念卻堅定的認為,這都是假的,這些不過是一面之詞,是這個傢伙在為自己開脫罪責!
他抗聲喝道:「你這是詭!危言聳聽!你就是不敢承認你的自私自利!你休想開脫罪責!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歷史將把你釘死在恥辱柱上!你永遠不能掩蓋身為一個軍閥,沒有把所有的國民放在心上,勾結亂黨擾亂政局,操縱經濟罔顧民意,不尊中央不恤民情,擅開戰端恩將仇報,你……你……!」
陳曉奇懶得理他,擺擺手:「好了!你這些大帽子還是送給你最佩服的那個人去戴吧!我到底是怎樣的人,歷史會證明一切!現在,帶著你的牢騷和歧見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在這樣的場合上,不要給中國人丟臉!」
樣的小子,分明就是一個被洗過腦的熱血青年,不過是被人丟出來充當槍手的可憐蟲!否則的話,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的偏聽偏信,這樣的信口雌黃?這樣的年輕人,在後世他見過的太多太多,甚至他自己不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算了,讓他罵幾句,也不痛不癢,跟這樣的人計較不值得!
華峰的臉幾乎要滴下血來,他的眼睛中噴著憤怒的火焰,雙臂用力的揮舞著,推開阻攔的安全人員,掙動當中,右手握著的水筆突然脫手飛出去,直奔陳曉奇的面門扎過去!
水筆疾飛在空中,劃出一道輕煙般的黑色鋒芒,咫尺之間,如同子彈一般一閃就射到陳曉奇的面前!
陳曉奇一點準備都沒有,措手不及之下眼看就躲不及,就在這千鈞一之時,旁邊「嗖」的伸過來一隻手,穩穩的抓住水筆停在當空,鋒利的筆尖離著陳曉奇的左腮不到一厘米!
陳曉奇給心頭一驚,但強大的精神意志卻沒令他勃然作色,甚至連眼神都沒有抽搐變化,在剎那之間,他還看得清清楚楚,那水筆的尖頭劃過楊七星的手緣,撕開一點點微小的血口!
楊七星面無表情的垂下手,冷冷的瞅著華峰。沉聲喝道:「道理講不通就玩陰的,你們蔣委員長麾下,還真是有個頂個的人才!行刺陳主席,你……!」他猛然覺得腦袋一暈,心臟抽搐成一團,渾身一顫,一下子栽倒在地!
陳曉奇大驚!一把扶住楊七星軟倒的身體,大聲喝道:「七星!你怎麼了!」
楊七星努力睜開眼睛,喉嚨裡艱
出幾個字:「化物!」
陳曉奇抬起頭大吼一聲:「來人!救他!」
後面幾乎應聲衝出一群人來中一名手中提著淡藍色的急救箱,奔跑中已經拿出一根針管,閃電般的撕開楊七星的衣服,猛地扎進他心臟之內!
其他人立刻蜂擁而上,把陳曉奇團團護在中間簇著迅速往後面撤去,現場的安全人員則同時撲上去將華峰控制起來,更有人掏出槍來,虎視眈眈的瞄著纖長的所有人,隨時準備開火!
現場炸開了鍋!前面有人看的分明個華峰上來就言辭犀利,毫無禮貌的質問陳曉奇,這在他們看來已經不可思議了竟陳曉奇的身份在中國,已經等同於國家元的級別,就算在世界上也有了足夠的話語權,這麼當面喝罵已經很過分了!
更想不到的是峰居然說不過便出手刺殺,拿水筆「丟」陳曉奇,他的動作實在太快,絕大多數人還沒看明白,楊七星就抓住水筆倒在地上,隨即那麼多保鏢衝出來到底是怎麼了!
陳曉奇沒有立刻跟著就,他用力掰開圍攏在周邊的護衛到楊七星的身邊,看著醫護人員拚命的想辦法搶救的心裡痛如刀攪一般!多年相處,他與這些忠心耿耿的護衛人員已經有了極其深厚的情感作為在這個世界孤獨的個體,有時候這些人更能給他帶來深深的慰藉!但是沒想到,居然在今天會生這樣的事件!如果楊七星就此死去,他是怎麼也沒辦法接受的!
看看仍舊吵不休的現場,陳曉奇的腦子非常清醒,聽到那些人的呼喊他很快明白過來,絕大多數人並沒有看清華峰刺殺的舉動!以他自己的水平尚且沒能看清楚那水筆飛行,更何況一般的記了!
他彎下腰從楊七星的手心小心出那根水筆,入手一掂量就明白,這根本是一根全金屬打造的特異型的飛鏢!那筆尖如同刀刃般鋒利,出水的結構分明也經過處理,內部裝的墨水中,摻雜了劇毒的化物,一經猛烈投擲,在中標的瞬間就可以隨著慣性擠出大量液體!
陳曉奇舉著那根水筆,護衛簇擁下重新走到台前,大吼一聲:「不要吵了!」
聲音如同霹靂雷霆,震得有人耳朵嗡嗡響,數百道目光立刻重新聚焦到他的身上,尤為顯眼的是他手中那根水筆,因為他故意舉得很高,所有人都看得見!
峰沒有立刻就給架走,看著陳曉奇舉著的水筆,他面色蒼白,緊咬著牙關一聲不吭,眼睛死死的盯著陳曉奇,很是不甘的用力掙扎著,卻徒勞的沒有逃脫的可能!
陳曉奇恨不得一把掐死他!如果楊七星救不回來,他很難說控制得住不殺人!但是,在這樣的場合,他必須要考慮到影響和後果!
看著那蒼白的臉,他一字一頓的厲聲喝道:「華峰!如果你以為,用刺殺的手段就能解決問題的話,今天我向你保證,你一定會看到錯的有多麼嚴重!」
森冷的目光掠過那些複雜的探究的眼神,陳曉奇冷哼一聲,丟下水筆在桌子上,轉身揚長而去!
主持人抓起話筒大聲喝道:「諸位朋友!記招待會就此結束!請諸位有序的離開會場,請到宴會廳就餐,下午我們還有其他的消息要布……。」
但是記們才不聽他這一套!很多人就現居然生了刺殺事件,蜂擁而上準備一探究竟!吵吵嚷嚷的呼喚著陳曉奇的名字想要討個說法。不過很可惜,沒有一個得逞!
被護衛擁到後面的屋子裡,陳曉奇怒氣沖沖的一拳砸在桌子上。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坦誠,比起其他軍閥政客也足夠溫和,但是為什麼,這些人非要對他做這樣的事情!難道他們不知道,自古以來,刺殺只會把事情搞得越來越糟!
戴春風幾乎在下一刻就來到現場,隨即匆忙找到陳曉奇。一見他走進來,陳曉奇劈頭就問:「七星怎麼樣?」
戴春風板著臉輕輕搖搖頭。
陳曉奇儘管心中已經知道,被劇毒化物侵入血液,幾乎沒有救回的可能,但心中仍存有一絲希望,畢竟楊七星的修為那麼高,醫護人員來的也足夠快!可惜,現實終究是殘酷的!
咬緊牙根,用力的捏著拳頭,強忍著想要摧毀一切的怒火,陳曉奇用盡力氣才沒讓自己咆哮出聲。他的眼睛赤紅,隱隱有淚光浮現,如果華峰在他眼前,他一定會一拳打死這個混蛋!
深吸一口氣,陳曉奇問道:「查清楚這個華峰是什麼人了麼?」
戴春風點點頭:「是『藍衣社』的人!事前曾經考慮過把他排除在記名單外,但是……。」
戴春風沒有說下去,陳曉奇卻知道是什麼原因。在召開會議之前,他曾經吩咐過,這一次來的人肯定會有很多方方面面的人物,間諜特務少不了,只要做好檢查防衛工作,相信應該沒有人在這樣的場合犯渾。卻沒想到,華峰這個愣頭青,就真的這麼幹了
「『藍衣社』!好得很!」陳曉奇牙齒咬的「卡卡」作響。這個組織他早有耳聞,做的那些事也常見報告,一直以來都徘徊在外圍沒有惹他,想不到今天,跳出來了!
「搞清楚是不是老蔣要對付我!不管是不是,這個組織,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我要讓他們知道,做錯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是!」戴春風眼睛一亮,兩道鋒芒一閃而過,微微躬身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