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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二章 師妹? 文 / 阿萬

    傳聞之中,煙霞谷應該是處於無盡丘陵偏西之地,現在卻是莫名出現在東邊地域,頗令人費解,要知道,這中間可是相隔了數千萬里地域的。

    風蕭蕭二人一獸穿越重重迷霧,眼前一亮,一灣清澈見底的湖水映入眼簾,如同美人秋波,陽光灑落,湖面泛起淡淡的青色光暈,湖中心一間青竹小屋相映成趣,一片寧靜祥和。

    「好地方阿,要是被老師瞧見了,只怕他也捨不得走了。」風寒水讚歎。

    空中飄蕩著醉人的芬芳,兩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覺身心舒泰。「這就是金丹宗師的隱居之地,天地元氣都變得跟溫順的小寵物一樣,結合前輩之前的行為,不難看出前輩已經達到了大道和鳴的境界,已是宗師之中的強者,十年時間,竟進步如斯,不愧是號稱千年第一人的絕世天驕。」

    「大道和鳴?很厲害的嗎?」風寒水搖了搖頭說道:「本公主倒是對你說天下武道列傳很感興趣,以前也沒聽你說過這書啊?」

    「《天下武道列傳》的起源要追溯到八萬年前,當時三教未隱,於有天下第一高峰之稱的神闕峰之上,三教論劍,布武天下,便是在那時,儒教中人編寫了第一本《天下武道列傳》,記載天下英傑之事跡,此後,每隔百年便修訂一次,後來三教隱世,停修了很長一段歷史,現在的《天下武道列傳》是由中元三大書院合力修訂的,依然是百年一修,上一次修訂便是十年前。我們一路走來,路邊的小書攤都有得賣,是你未曾留意而已。」

    「是嗎?」風寒水一臉的懊惱,道:「三教論劍,布武天下,這該是何等的盛會啊。」

    「那等盛會我們是不一定能有幸經歷了,倒是可以期待東元兩百年一度的的紫薇論劍,那也是效仿當年的三教論劍的行為,只是,紫薇論劍並非是為了布武,而是要論個東元第一。風家史上的武道第一人——風俊雲便在五百年前上了紫薇峰,但卻不參與論劍,也不知其修為達到何種境界。」

    兩人走近湖邊,縱身一躍,身如疾風,踏波而去,橫跨十數丈的湖面落在湖心小島之上,留下幽冥在湖邊一個勁的亂吠,好不歡快。它體型如牛,又尚未掌握用勁技巧,自然做不到此事。

    屋前錯落有致的長著幾柱青竹,話,卻聽屋內傳出一個頗為熟悉的聲音。

    「短短時日不見,兩位殿下竟然進步如斯,不愧是神童。」聲如空谷靈泉,竟是司徒秀。

    司徒秀依然是那一席天藍衣裙,冰肌玉骨,飄逸出塵,行走之間如流風輕舞,姿容無雙。

    此刻的司徒秀更加高深莫測了,空靈之中又帶幾分樸實,頗令人有點兒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感覺。

    「喲,原來是司徒美女,竟然也在此地。」風寒水明顯吃驚不小。風蕭蕭也頗感意外,他們與司徒秀之間雖有些糾纏,但也不值一提,此刻在煙霞谷之中,更是無虞。

    「師妹在師姐這裡學藝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司徒秀輕笑道,似乎無意提及過去之事。

    「師姐?」風蕭蕭兩人對視一眼,神色震驚,「你說皇莆前輩是你師姐?」

    「耶,蕭殿下,你妹妹呼我師姐為前輩,是否你也應該呼我一聲前輩呢?」言語雖是調忐,意思卻是明瞭,皇莆夜星真是她師姐。

    兩人看向司徒秀的目光都不由得多了幾分複雜,有一個生而慚煞無數英雄的少女宗師為師姐,這得羨慕死多少人啊。

    「敢問皇莆前輩何在?」風蕭蕭問道,對於眼前的離奇之事也沒有一問究竟的意思。

    司徒秀卻是拋過來一張獸皮,說道:「這是煙霞谷的陣圖,師姐說了,你若不能在七天內令她滿意,便廢去你們功體。」

    風蕭蕭接過獸皮,入手頗暖,似乎是剛自猛獸身上切下來的。

    「要死了,這麼大的煙霞谷三天都走不過一圈來,七天便要完成陣法佈置,欺負人嗎?」風寒水不滿的叫嚷著說道。

    卻是風蕭蕭微微擺手說道:「無妨。」

    原來程鷹另有部分武學傳承留在中元,被當年逃亡中的皇莆夜星所得,皇莆夜星也算是他的一個隔代弟子了,司徒秀言,她被頌明商會糾纏不休,甚至被蘊神境的大高手追殺,進入無盡丘陵,恰巧撞見皇莆夜星,才知世上還有一個師姐,且是記載於武道列傳中的絕世巾幗,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風蕭蕭心下沉吟:「當日白靈說頌明商會對鷹神佩劍志在必得看來是真的了,鷹神的隨身兵器,看來不僅僅是一柄神兵那般簡單啊。」當下也不說破。

    「那個舒經塵不是要做護花使者嗎,人呢?對了,還有那個大個子楚風南,整天叫嚷著找你比鬥,他的心思,路人皆知啊。」風寒水打趣,卻見司徒秀眉頭輕蹙,逕自回屋去了,風寒水討了個沒趣,吐了吐小舌頭,又對風蕭蕭說道:「我發現這小妞兒對你的態度很是特別,我懷疑她想泡你。」一臉的揶揄。

    風蕭蕭無語,逕直回到岸邊研究陣圖去了,風寒水百無聊賴,在小島之上大聲叫喚:「大美女前輩,我對你的景仰猶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啊,你現身讓我多瞧兩眼吧,哦,對,應該叫瞻仰,我沒讀過什麼書,不會說客氣話,你就出來吧。」語氣倒是頗具誠意。

    師姐到後山上的落霞崖去了,你可以去找她,莫怪我沒提醒你,即便是我去了也不見能有命回來。你再喧嘩,我便禁錮你之行為。」屋內傳來司徒秀不冷不熱的聲音。

    風寒水立馬襟若寒嬋。半響之後又小聲說道:「司徒美女,你那只藍色的鷹呢,喚來耍一耍可好?」卻不見屋內有什麼動靜,愣了愣才哼哼著說:「才不稀罕呢,本女俠也有一隻紅毛狗,哼哼。」說完也回岸邊去了。問風蕭蕭討了幾本《天下武道列傳》,騎在幽冥背上翻看,倒也悠哉悠哉。

    煙霞谷經過皇莆夜星的神通改造,猶如人間仙境,夜色更是璀璨,風蕭蕭二人是難得的好好享受了一回無盡丘陵的美麗夜色。

    煙霞谷外圍的陣法乃是戰場軍陣,難免有靠近之人會被攝入進來,定然不為皇莆夜星所喜,故而初見之時風蕭蕭便說可以為她修改陣法,以求網開一面。

    此刻陣圖在手,風蕭蕭一時之間也無法完全明瞭,但要修改外圍陣勢,使得過路之人自動被擋在陣法之外也並非是難事,倒也不急於一時。風蕭蕭甚至覺得,如果他將《陣解》交給皇莆夜星,對方片刻之間便能解決這一問題了。

    倒是抱了幾分和風寒水相似的心思,想要多接觸這個千年罕見的奇女子,這少女宗師的形象,如烙印一般深深刻在了腦海之中。但皇莆夜星幾乎不離落霞崖,連司徒秀都不敢靠近,別說是他了。

    次日清晨,谷中薄霧瀰漫,朝霞炫彩,縷縷透過薄霧,谷中籠罩著一片淡淡的紅色晶瑩,如夢似幻。

    風蕭蕭在落霞崖下佇立良久,仰視一片紅色迷霧,始終不見皇莆夜星身影。轉身向谷外行去,有陣圖在手,自然不懼這谷中陣法了,正要到外圍去觀察陣法變化,以待改動。

    方才走出幾里,忽見前方迷霧之中一幅奇異景象,兩個清瘦身影相對而坐,一者紫衣華服,頭戴珠簾高冠,貴氣逼人,一者青金儒袍,手執白蘭色的玉如意,氣質高雅,兩人均是面容清奇的中年人模樣,但都有兩鬢白霜在薄霧之中輕飄。

    風蕭蕭自是心頭一驚:「這谷中還有其他人居住不成,依這兩人容貌氣質判斷,定是百歲以上的前輩高人了。」

    走近幾步,便見這兩人正在弈棋,當下也不說話,輕手輕腳的靠近過去。見兩人並無什麼動作,倒是放心不少,靜立一旁,觀兩人對弈。

    這一觀看,卻是大開眼界,暗暗震驚於兩人的智慧棋力,棋盤之上錯綜複雜,如暗夜星辰,詭秘莫測,以風蕭蕭之心智,初看之時竟也感一陣頭暈目眩,後續每一落子皆暗含無盡變化,不知不覺,風蕭蕭整個心神都陷入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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