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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十四章 語含酸 俏沁雪初識頑丫頭 文 / 聞婕

    第二十四章語含酸俏沁雪初識頑丫頭()

    玉漱因莊妃誇讚沁雪心中不服,便要同她較量。上得前來二話不說,伸手便來拉扯沁雪。沁雪不曾留神,竟被她拉扯著栽下了炕來。幸好康熙眼明手快,邁上一步將她攬住。

    「玉漱!你當是個個姑娘家都如你一般的野性嗎?怎麼放縱地越發沒有規矩了?!見了人不但不打招呼,反倒出手動粗,成個什麼體統?」康熙有意將臉沉下,厲聲言道。

    兩年來,玉漱雖比剛去盛京之時長大了許多,可是性情仍舊如同兒時一般頑劣。有著她阿瑪的疼愛、莊妃的寵溺,她幾乎已經成了個『小霸王』,更是從不約束自己的言行舉止。而兩年不見她的康熙,打由進門之後,見到她的行為舉動,便看出她仍然未改那刁蠻無禮的性情。心裡思量,若再不予約束、放任縱容,只怕會越發的嬌慣起來,因而將臉沉下,厲聲斥責,小以顏色。

    玉漱從未見過康熙對自己如此厲害的說話,先是一驚,便只覺得鼻頭一酸,眼淚啪嗒啪嗒地就落了下來,轉身投入到莊妃懷中哇哇地哭了起來。

    這個孩子從小到大就是被莊妃嬌慣著的,不論做了什麼錯事,莊妃只是捨不得打、捨不得罵,這才溺出了這樣的性情。此刻,見到她如此一哭,明知道她是潑皮耍賴,可是莊妃這心裡就是忍不住的心疼起來。她撫著玉漱的背,一面哄著一面故作生氣的口吻,衝著康熙說道:「你這麼凶做什麼?玉漱兒又不是故意的?她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出手自然分不出輕重。你這麼大聲,要嚇著她的!」

    「皇祖母,您再這麼溺著她,她就越發的不知道學規矩了。日後若嫁了人,可是有她的苦頭吃的。」

    「唉,她才多大,就提出格以後的事。再說了,待她果真出格了,自然也就明白道理了,何必現在就操起這份心來。」莊妃摸著懷中哇哇哭著的玉漱,「更何況,我還真是捨不得將她嫁出去呢!若真要嫁時,我必定要給她選一個親近些的,最好就在京城中的貝子、貝勒中挑選。這樣我但凡想要見她之時,便可以隨傳隨到,也不會有什麼人膽敢欺負她!」莊妃說完又俯***去安慰玉漱,誰知道她越是撫慰,玉漱偏就越是得理不饒人的哭得更加的凶了。

    沁雪瞧著莊妃懷中哭的哂哩嘩啦的玉漱,完全是一副刁蠻耍賴的模樣。她的家中有個弟弟,自小也是時常仗著父母的溺愛,潑皮撒嬌,與玉漱此時的情形竟是一般無二。她曾瞧見過她的額娘是如何對付眼前這樣的情形的,不若一試,她想著探***子,湊在玉漱耳邊慢聲言道:「玉漱格格,這園子後面有一蕩鞦韆。你想不想去玩玩?」

    真沒想到這個法子竟是十分的靈驗,玉漱聽後立時就止住了哭聲從莊妃懷中跳了起來,拿衣袖抹了抹眼角還在往下淌著的淚水,「真的嗎?在哪兒呢?我走的時候這兒沒有鞦韆的。」

    「是去年剛剛擺上的,格格若喜歡,奴婢帶你去。」

    「好啊!盛京沒有這個玩意兒呢!快帶我去!」說著玉漱拉起沁雪就往門外跑,那裡像是剛剛才哭過的模樣。

    康熙望著她們的背影,搖著頭無奈地笑著,這才抽出身來將他來此的目的向莊妃道了出來,「皇祖母,孫兒今兒來,其實是有件事,想來討您老人家個示下。」

    「嗯,什麼事啊?」莊妃見沁雪打發了玉漱,心情舒緩了下來。

    「皇祖母,您瞧,二哥的髮妻去了也有兩年了,他又沒有納妾,偌大個王府之中連個女主人都沒有,始終是不像個家,咱們是不是也該再為他打算打算呢?」

    莊妃猛點著頭,嚥下剛入口的奶茶,「這話說的是,我也琢磨了許久了,不能總讓福全這麼形只影單的。可是,我瞧來瞧去,總瞧不上個合適的姑娘。這不,這會兒,你這麼一提,我倒是有了個主意。這次我接玉漱回來,為的是她阿瑪病得太重,估摸著怕是熬不過這個冬天了。我讓他回京養病,一則是想能最後再見上他一面,二則就是想讓玉漱就此留下陪我。」

    「呵,皇祖母考慮的周祥。」康熙見莊妃的話,似乎還未說完,便繼續專心地聽著。

    「玉漱兒這孩子今年也十四了,我琢磨著再過一年半截就把她的親事給辦了,也了卻了我的一樁心事。」

    「親事?皇祖母,您有人選了嗎?」康熙笑呵呵地看著莊妃,剛才明明說著福全的親事,這會子怎麼又扯到玉漱身上,莫不是…。

    「你方才不是提了福全嗎?我想著還真挺合適。福全這孩子心眼實在、又重情義,把玉漱兒托給他,我放心。玉漱兒這丫頭雖是野了些,可終歸是個格格,小時候又常同你們一處玩,脾氣秉性也都相互瞭解,日後相處也更容易些。他們若是能在一處,我這心裡也就踏實啦。」

    康熙聽著莊妃的話,低頭細細地品著茶一言不發。

    掌燈時分,月色悄悄地飄入紗窗,襯著屋內昏昏的燭火,伴著淡淡地檀香氣息,使得疲憊了一天的康熙,托著手中的奏折卻覺得昏昏欲睡。沁雪留意到康熙略帶迷濛的眼神,輕輕地問道:「爺,是不是乏了?若乏了,就歇了吧,明兒再看。」

    「嗯,好吧,反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康熙瞧了瞧案上的折子,並沒有什麼緊急的公文,無非是些請安、報喜的閒事。

    他懶懶的放下手中的奏折,瞄了一眼正在為他鋪床的沁雪,突然又勾起了他心中的些許興致。「你猜猜,今兒你帶著玉漱出去之時,皇祖母同朕說什麼來著?」

    「奴婢可猜不著,萬歲爺您就直說吧,別和奴婢兜圈子了。」沁雪鋪好了被褥,轉過來為他褪著身上的龍袍。

    他衝著沁雪詭異地一笑,並沒有直接回答,卻繼續問道,「你說玉漱這丫頭如何?」

    「嗯,挺好的。怎麼了?」

    「朕看也是,若是有誰能有此福氣將她娶回家中,倒也不失為一樁美事。皇祖母啊,今兒問朕的意思,心急著想要將她嫁人呢。」

    沁雪聽了他的話,緩緩地抬起頭來看了看康熙,嘴唇略略輕顫了一下,卻欲言又止的啞住了口。

    「你怎麼了?怎麼打皇祖母那兒回來就成啞巴了?不會是方才出去玩時,玉漱這丫頭讓你受什麼委屈了吧?」康熙看到沁雪的眼神之中似有憂怨之色,心中覺得不解,便十分關切的問道。

    沁雪仍舊低垂著頭,一言不發的幫著他除去身上的外套。過了好一陣子,才軟軟地抬起頭來看著康熙。「玉漱格格果然是十分的可愛,生得又絕頂的標緻。雖是活潑好動了些,可是,卻是相當的討人喜歡的。若我是個男子,也會為她動心的。」她說話時的神情,讓人覺得她的精神似乎相當的不濟,語音如脈懸游絲股輕細綿軟,彷彿一陣風便能將她吹倒一般。

    「你,到底怎麼了?」康熙探手將一團軟玉拉入懷中,摟向自己的胸膛。溫柔地目光在她的臉上尋找著答案。實在不知是何緣故,她的一顰一笑一憂一喜,總能讓他如此的陶醉沉迷。即便是此刻的淡漠憂怨,也能夠如此深深的扣動他的心弦。他緩緩地俯下首去,輕柔地品嚐著她嬌嫩***的雙唇,身上漸漸地有了燥動。

    感覺到由他體內傳來的燥動,沁雪連忙迥開他唇部的侵擾,輕喘了一口,說道:「你放開我,我可不是你的玉漱格格。」

    康熙聽了她的話,先是略微的一個楞神,接著咯咯笑著,口吻中帶著幾分霸氣的說道:「原來,你剛才是在吃醋啊!你可不要告訴朕,你居然在吃玉漱的醋啊!」

    沁雪推開他環住自己的雙臂,神情仍舊十分的憂怨,「我又不是什麼公主格格,更沒有一個什麼『鐵帽子王』做爺爺,再不用提,她是如何的得到太皇太后的寵愛。人家是一等一的家世,一等一的樣貌。我不過是宮中一個小小的侍女,自問並沒有資格敢吃什麼人的醋。」

    原來,自沁雪見著玉漱,瞧著她***絕倫的模樣,活潑可愛的性情,雖然有些刁蠻任性,卻仍是不失可愛之處,心中倒也有十分喜歡。可是後來,見她對康熙的態度十分地曖昧,康熙對她也不推拒,心中不免泛起了淡淡地醋意。及到方纔,又聽到康熙說到太皇太后提及她的親事。看著他詭異、曖昧的眼神,心裡猜度著十之***莊妃是想將她留在宮中。雖然覺得以自己的身份,實在沒有必要有什麼不樂意,可是心裡仍舊泛起了一絲淡淡的酸楚。

    康熙聽她說著,心中明白卻不分辯,只是瞧著她咯咯地樂著。

    「您樂什麼?只這件事就值得您如此開懷嗎?奴婢是不是該恭喜皇上,日後身邊又多了個美人相伴?或者,若您願意時,也不必太皇太后操勞,只往宮外好好的選上一選,單只這京城之內,就是絕色如雲呢!」沁雪看著他笑得如此開心,不覺得將心內的醋意化作了一腔的怨憤。說罷了這一番話,只微微欠了個身,便朝著門外氣呼呼的走了出去。

    「你就預備著這麼酸溜溜的走了嗎?」康熙仍舊咯咯的樂著,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沁雪此時心頭怨憤未消,竟忘記了君臣之禮,只是不搭理他,仍舊朝著屋外走去。

    看樣子這丫頭是真的有些惱了,康熙有意清了清嗓子,緩緩地說道:「皇祖母,是想把玉漱丫頭許給福全。」

    一句話果然讓沁雪止住了腳步,她的心中竟不覺得微微地一鬆,調轉身來眼神中泛起困惑,「您不是去幫著宜主子給嘉華說媒的嗎?怎麼,成了玉漱格格了?」

    康熙將雙臂環在胸前,嘴角帶起狡黠地一笑,「你回來,朕就告訴你。」

    沁雪觀察著他的表情,判斷著他話中的真假,腳下沒有挪動。

    見她十分認真的審度著自己,康熙將身一轉,作勢便要往床上倒去。「唉,朕乏了,睡囉!」

    「哎,你,還沒有說是怎麼回事兒呢。」沁雪果然是沉不住氣了,上前一下子就扯住了他的衣袖。

    康熙得意地笑著說道:「怎麼?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朕就不信你不回來。」

    「你倒是快說呀!別再賣關子了!」沁雪迫不急待地追問著。

    康熙瞧著沁雪略帶焦急地神色,抬手輕輕將她鬢角的幾根散發撫到耳後,「朕原本確是想同皇祖母商量商量宜嬪說的那擔子事兒,可是,朕話到半路,卻被皇祖母給截了過去。你也看得出來,她老人家是十分喜歡玉漱的。福全那麼個好男人,她不留給玉漱還能留給誰?到時候,又親近又便利,想見時便能見著,高興了還可以接進宮來住幾日。這麼便妥的事,她當然樂意啦!更何況,朕倒是覺著,玉漱雖『無賴』了些,不過究竟品性純良,比起嘉華也確是更讓朕放心。」他說著話,垂眼看了看沁雪仍舊扯著自己不放的手,心頭不禁一動,環腰便將沁雪推倒在了床上。未及沁雪反映過來,強壯的身軀已溫柔地覆上了她,「你既如此在乎朕,不如就做了朕的女人,日後長長久久的吃你的醋,光明正大的約束朕,你說好不好?」

    沁雪紅著臉迥開身子,嗔笑著說道:「您別只管挖苦我,這後宮裡會拈酸吃醋的女人你還嫌不夠多嗎?我可不想再湊個份子。如此好的恩典,你還是留給旁的想要的人吧,奴婢可是消受不起。還有,您也別太得意了,倒是好好想想,今兒您沒辦好宜主子的事兒,明兒怎麼同她『交差』去才是。」康熙的解釋舒緩了她心中的愁悶,想想方纔他竟十分得意的拿自己取笑,便也『豪不留情』的逗弄起他來。

    二人斜倚在床上說笑了一陣,各自也都有了倦意。沁雪安置好了康熙,也自個兒回房歇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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