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三式
讓他們兩人這麼一衝突,整個氣氛再次尷尬起來,李菲菲小心翼翼地想要和李純原說話,但是看了看臉色不好的朱長青,終於還是把自己的話憋了回去。
李純原吃過飯站起身子拎著長刀走了出去,李菲菲看了看朱長青,眼中一亮放下碗筷道:「那我也······」
「菲菲。」朱長青喊住了她,李菲菲無奈地停下腳步,坐回了火堆旁邊聽著他的吩咐:「朱老,有什麼事情?」
「以後少和他說話,他不是善類。」朱長青說著,想起了那天被李純原一刀刺死的陳德強,忽然有些明白了陳德強的感受,如果自己現在發生了意外,那麼想也不用想,第一反應就是那個棺材臉李純原搞的鬼。
李菲菲沮喪地撅起了嘴,但還是回答道:「哦,我知道了。」
綿綿軟軟的雪地,踏上去極為舒服,昨晚的這場大雪下得毫無聲息,但卻是積了足足有兩寸深,李純原踏著有些鬆散的積雪,輕輕伸手彈去身上寒風裹來的碎雪末兒。腳有些冷了,大概是訓練一上午出了汗,並沒有好好保暖的原因。
慢慢地呼出一口白氣,看著曾經人來人往的柏油馬路被積雪完全蓋住,看著身邊矮小的房屋似乎成了雪屋,李純原再一次感覺到了喪屍降臨以來的那種悲哀,似乎天地之間只有自己一個人,似乎自己已經完全交給了天地自然。孤獨的,踽踽獨行。慢慢地尋找這冰天雪地裡的一絲溫暖。
玉玉,李純原心中閃過這個名字,心裡頓時有了一股暖洋洋的感覺。明天就是新年了,那小丫頭的羊角辮還是那樣紮著的吧?還有老張,吳巖,還有在a市聚集區等待著自己的那個女人,但願一切都好!
「嗚嗚······」一陣低沉的聲音傳來,李純原訝然失笑,乾脆對著這撲過來的喪屍露出了微笑,然後將它輕易地斬殺了。第一次,李純原在面對喪屍的時候感覺到了一種輕鬆的感覺。
第一招刀法「盤蛇」,第二招刀法「回頭草」,第三招朱長青還沒有告訴李純原這招式的名字,不過李純原倒是想了一個名字叫做「斬立決」,因為那招式的確就是那麼簡單易懂,偏偏又是細刀斬,要的僅僅不過是一個出其不意的鋒銳而已。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這九招刀法,分明就是仗著兵器的威力,要出其不意來達到最佳效果而已。
這幾式刀法算不得堂堂正正,甚至有些猥瑣無賴的嫌疑,因此也算不得什麼武學上的明珠,李純原學這個刀法當然也就不是明珠暗投了。雖然李純原僅僅是學個模樣,但是和喪屍一對上,這刀法也被他改了個亂七八糟。
李純原和喪屍繼續交手,零零星星的倒也是不缺對手,因此對於這三招刀法如何出手,身體手臂如何配合更是有了一些自己的意見。人類和喪屍不一樣,但是李純原想來,如果能對喪屍造成致命傷害,那人類應該更加不再話下才對。
這就是李純原毫無武學基礎的不足之處了,武者交手,身體相接,前人思考出的招式秘籍正是研究如何最快最好攻擊對方要害而又不讓對方有機可乘的東西,在這兩者之間取其平衡,有些功法善守,有些功法能攻,哪裡是單單比較誰攻擊要害就能夠得出結論的?要是那樣,泰拳高手哪會每次來華夏挑場子都被幾個武校教練乖乖一頓好打送回老家?論起攻擊要害來,泰拳可是比一般武術拚命多了。
斬殺幾十個零零散散的喪屍之後,李純原改得亂七八糟的那三招刀法終於也算是勉強固定了下來,「盤蛇」自不必說,出手方位如果不是喪屍的咽喉反而會受到拖累。「回頭草」那一招明顯是要回頭反手一轉的,也被李純原活用了一下,隨意在喪屍身上尋找一個著力點,然後轉身一劃,將喪屍一分兩段,雖然比不上第一個招式精準,但卻是有效快速了許多,仗著有異能催動的長刀,李純原可以一刀轉過同時劈斷兩隻喪屍而絲毫不費力氣。
而第三招刀法「斬立決」,李純原乾脆讓它變成了一個固定的姿勢,那就是斜劈,從肩膀或脖頸處著力,一刀劈下喪屍帶著頭顱的小半個身子。這當然也是借了李純原手中長刀的威力以及寒冰異能的加持之下李純原的整個右手近乎無敵的奇異狀態。
在外面忙了兩三個小時,李純原感覺左手冰涼,雙腳也有些隱隱發痛,這才踏著積雪沿著自己來時的腳印慢慢地走了回去。輕輕地敲了敲防護嚴實的門,李菲菲跑過來為他開門,笑嘻嘻地做個鬼臉,然後讓他進去了。
朱長青坐在火堆旁邊,似乎在思考什麼,見到李純原回來便說道:「你來了?正好木柴也不夠用了,你再劈幾個傢俱,這天實在是太冷了。」
李純原也不推辭,去了臨近幾個路邊小店把他們的桌椅櫃子之類劈成木柴,將木柴運回去,又在附近找了幾雙棉鞋和襪子,才又坐到了火堆前面。慢慢地脫下濕漉漉的棉鞋和襪子,用毛巾擦乾淨腳,李純原換上了新的鞋襪。
溫暖的感覺傳來,三人靠著火堆有些愜意地烤著火,現在也不到吃晚飯的時間,但是又沒有什麼話要說,李菲菲倒是想說,可是每次張口都被朱長青用眼神堵了回去。
「李純原,我突然對你在省城軍區的事情挺感興趣,你應該不是尋常人吧?可以和我們說說嗎?」朱長青睜著眼睛,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李菲菲也有些好奇,來了勁頭:「對啊,給我們說說吧!」
李純原看了看他們兩個,隨意地說道:「其實我到軍區的時間也不到二十天,只不過是自以為聰明,結果沒有任何依靠,被人扔到了這裡送死而已。你們也瞭解集體出擊這個送死的炮灰隊,我就是頭幾天被送過來炮灰。」
「你?炮灰?」朱長青不可置信地望著李純原,實在不能想像這樣一個異能突破了第三關卡的人怎麼還會被人強迫到這種程度。沉吟了一下,朱長青皺眉說道:「以你的實力,應該有很多人爭先得到,為什麼會走到這種地步?」
「這種地步?哪種地步?」李純原平靜地問道,「只要我願意,我就可以不死在這裡,對於我來說,這是一個可以妥協的條件,而再往後退,就是和不可抗拒的力量直接對上,那時候我才是不可妥協的。」
朱長青暗暗尋思著李純原的話,心內也在猜疑:李純原難得這麼坦白,他說的話該不會有假吧?不可妥協指的是什麼?不可對抗的力量又是什麼?莫非他和羅援朝有仇?這樣自己倒是有了可乘之機。
至於李純原說的那個什麼所謂到軍區也不過二十天,理所當然的被朱長青無視了。我老人家是老了,但是一點也不傻!到軍區不過二十天就這麼轟轟烈烈,甚至隱約參與了最高層的鬥爭,這可能嗎?
心思一動,朱長青對李純原試探道:「實不相瞞,別看我和羅援朝是戰友,但是也有一段化解不開的老公案,你莫非也和羅援朝有仇?」
李純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知道眼前這人又開始了自己的小聰明,天色有些昏暗了,玻璃窗上的餘光也漸漸少了起來,李純原沒有耐心再和他扯皮,直接反問道:「想通過羅援朝來收拾我?告訴你又你怎麼樣?羅援朝的確是對我不太友好,我對羅援朝也有些意見,但是我們並沒有直接的仇恨。」
朱長青臉色再次難堪起來,他生平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當面說他,這次他並沒有發火,但卻也再次沉默下來。
(今天有些事耽擱了,兩章連發,請大家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