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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四話 女王的橄欖枝桂冠(下) 文 / sogland

    第三十四話女王的橄欖枝桂冠(下)

    瑪格麗特女王接過花束後露出羞澀的神情,雖然只持續了一小會,但所有的旁人都認為希塔洛斯的安塔拉斯殿下在這局比賽中取得了巨大的優勢,不論是場內還是場外。就連索格蘭德也是這麼認為,王太后更是對此興高采烈。乖巧得略顯靦腆的蘭爾德納王室的么子,居然能夠做出如此浪漫的舉動,不由使人感歎起血統的強大遺傳性。

    然而,眾人都想法都是正確的麼?在主席台下的阿蕾克托不由地思索到。年輕的女王並沒有低下頭,也沒有抬起頭把目光投向天空,反而是瞟了自己身前的宰相大人好幾眼。阿蕾克托覺得,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初來乍到的人,如此揣測起女王的心思實在是太過逾越了。她低頭這麼想著,挪動腳步間不經意地就踩到了某人。

    「啊!」阿蕾克托不自覺地低呼了一身,抬頭望見了被自己踩到腳的不幸人士,「瑪薩雷爾大人,真是對不起。」

    「沒關係,人多了這種事是難免的,我也光顧著看安塔拉斯殿下的身姿了。」瑪薩雷爾微笑著回答道。

    「那位殿下的技術是不是相當厲害?」阿蕾克托咨詢起專家的意見。

    「相當不錯了,嘖嘖,我可以想像他對風的那種感覺,就像這樣。」瑪薩雷爾伸出右手,比劃出飛行的軌跡。

    「龍騎士總是對天空和飛行那樣著迷麼?」阿蕾克托看見對方眼中的光芒,不禁問道。

    「對,就像水手對大海和航行那樣,不,還有一點點不同。誰都會夢想飛翔,不是麼?而我們就是那群能實現這個夢想的幸運兒。在晴朗的天氣,把坐騎提升到300法茲的空中,微風拂面,整齊的卷積雲就在你的頭頂上。你要親自試過才知道那感覺多棒,呵呵。」

    「希望能有這樣的機會。」

    「肯定會有的。」

    馬術比賽結束後,前四的位置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除了先前提到的兩組,帕米斯的拉莫絲女伯爵和齊格納的喬治王子都取得了優勝的成績。於是,很自然地進入了下一個項目——打靶。

    之所以不是用「射擊」這個詞,也不是用「投擲」這個詞,那是考慮到各國擅長的遠程兵器並不相同。如果統一規定死了武器,恐怕會因為有失公允而導致參賽者的抗議。於是,法倫西人制定了在25法茲(合37.5米)的距離上,對著目標靶進行任意形式的間接攻擊,綜合準確率和難度來評判勝負的比賽項目。

    瑪斯塔爾人這次第一個出場,小阿爾貝蒂尼前面在馬術比賽時摔得不輕,所以這次臨時換了安布羅西尼子爵來頂替他出場。瑪斯塔爾軍隊用的最多的單兵遠程武器是標槍,安布羅西尼子爵自然不是例外。他示意讓裁判把草墊制的圓標靶三個疊在一起,看來是想展示一下瑪斯塔爾人特有的技藝。

    安布羅西尼投擲標槍的姿勢即使放在現代運動會上也是很值得借鑒和欣賞的,他助跑有力,發力也恰到好處,只聽見「撲哧」一聲,標槍透穿了三個標靶的紅心,甚至於完全穿過了第一個靶子。觀眾們對首位出場的選手的表現報以掌聲,瑪斯塔爾人更是歡欣鼓舞,他們覺得這次總能出口惡氣了。

    「怎麼樣,野蠻人?」列入傷病名單的小阿爾貝蒂尼還是不忘向那維人挑釁。

    「不過如此嘛。」斯達爾滿不在乎地回答道。

    「不要嘴硬,我看你能做到什麼程度。」

    很快輪到那維人出場了,斯達爾舒展著臂膀,蹦蹦跳跳地向賽場上走去。

    「法利魯那個小氣鬼,不是說要參加比賽,居然還不肯教我。練習的時間不長,準頭不知道如何呢。」斯達爾自言自語道。他隨後也要求把三個靶子疊在一起。

    那維人顯然是要用斧子的,並且這次斯達爾要求使用的並不是小巧的飛斧,而是尺寸更大翼斧。他往自己手上吐了口唾沫,上前抓住斧柄,深吸了一口氣後,提起了插在地上的翼斧。這是一種雙面斧,為了更有利於投擲,刃部被設計得更為修長。斯達爾將斧子舉過頭頂,向前邁出幾步後,猛地發力扔出了斧子。翼斧在空中翻滾著,劃出一道弧線飛向目標。

    隨著觀眾的一聲驚呼,翼斧劈開了三個靶子的上半部後並沒有減速的跡象,繼續飛去削斷了後邊一根木柵欄後掉到了林子裡。

    「九環!」驗完靶子後,法倫西人宣佈道。

    「咦?為什麼不是十環。」斯達爾很不滿意。

    「你這個笨蛋沒有把紅心給劈開,怎麼給你十環?」立賽達爾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原來,斯達爾的斧子雖然劈開了將近半個靶子,但恰好沒有劈開紅心,所以只能得九環了。

    「好痛,」斯達爾捂著腦袋,「怎麼能這樣,若是在戰場上,敵人絕對是被幹掉了呀。」

    「這是比賽,斯達爾。」

    「准心沒掌握好,不然能把整個靶子都劈開的,都怪法利魯藏私不肯教我投擲的秘訣。」

    那維人在埋怨發揮失誤的時候,齊格納人走上了賽場。

    「請把靶子在25、30、35法茲這三個距離上,呈一直線分別放好。」喬治王子這樣吩咐道。

    待法倫西人安排妥當,喬治王子從地上拔起了第一根羽箭。

    「一個齊格納人可能不是一個好水手,但必定是一個好射手。」索格蘭德用齊格納語念叨了這麼一句話。

    「琉斯大人居然知道我國這種自誇的俗語,真是讓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亨利王子在一旁接口道。

    「我也只是聽人這麼說過,正好向您請教這句話的淵源呢。」

    「這是我的太祖父,也就是羅伯特一世說的話。」

    「原來如此。」

    說話之間,喬治王子已經射出了第一箭,羽箭果然穿透了前兩個靶子紅心,並且準確地擊中了第三個靶子的紅心。裁判剛想上去驗第一箭時,喬治王子的第二箭和第三箭接踵而至,也都準確無誤地擊中了紅心。

    當裁判把三個靶子呈現給觀眾們觀看時,眾人不由地讚歎起齊格納人的技藝來。第一個靶子的紅心上只有一個洞,若是不看後兩個靶子,可能會讓人以為有兩箭脫靶了。不過,第二個靶子的紅心有三個緊挨著的箭洞,和第三個靶子比較可以發現箭飛到35法茲的距離時偏差也是很小的。

    喬治王子倒並不在意成績如何,他對那把比賽用的長弓更為珍愛。

    「琉斯大人,恕我冒昧地請問,製作這把弓的紫杉木產於何地?」喬治王子提著弓過來詢問道。

    「呵呵,」索格蘭德從對方手裡拿過長弓,也端詳了一下,「我國仿製貴國的樣式製作的粗糙之物,殿下用得還順手麼?」

    「非常順手,這材質實在是太棒了。」喬治王子不由地讚美起來。

    「那這把長弓就當是我國饋贈給殿下的一件小禮物吧。」索格蘭德把長弓塞進喬治王子的懷裡。

    「那是非常感謝你們的美意,但我還是想知道……」

    「對不起,在下要失陪一下,陛下在召喚我。」索格蘭德微笑著欠了欠身告辭。

    「琉斯大人……」

    亨利王子拉住了他,「王兄,法倫西人不會告訴我們那些紫杉長在哪裡的。」

    「為什麼?」

    「我想,只要我們能夠提出令他們滿意的條件,到時候,他們不會吝嗇於向我們出口,甚至於贈送優良的紫杉木。」

    「哼,這就是政治。」喬治王子恍然大悟道,亨利聽著笑了起來。

    緊接著齊格納人出賽的帕米斯的拉莫絲女伯爵,帕米斯人是馬背上的民族,即使射箭也是要在馬上來進行的。一般而言,到了千騎長這個級別,騎射技術無論如何都是出類拔萃的。即便是這樣女性的千騎長,想必也不會例外。

    海德娜選了自己從祖國帶來的坐騎,她輕輕地拂過馬的鬃毛,使自己和坐騎都能夠靜下心來。

    「可以開始了。」過了一小會後,她這麼對裁判說道。

    海德娜縱馬躍出,沿著平行於標靶的線路從西向東前進,她的速度很快,以至於許多人懷疑她是否能夠準確地擊中靶子。但是這種懷疑顯然是多餘的,女伯爵以舒展優美的姿態拉開弓。她的射擊速度同樣很快,按著事先的要求,以每隔20法茲平行放置三個標靶,海德娜幾乎是毫無間隔地連射三箭。隨後讓行家們更為驚歎的事情發生了,這位千騎長又掉轉馬頭,用和剛才相反的姿勢重複了前面的動作。

    「完美無缺。」索格蘭德不由地帶頭鼓起掌來了。要知道,平常所說的「左右開弓」並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因為我們都清楚,對絕大多數人來說,左右臂的力量是有差異的。即使一個常年鍛煉的人,他的左右臂也存在著非常細小的力量差異。而在射箭這種需要精巧控制力量的行動中,這麼一丁點的差異就會被使用非習慣性姿勢的射手無限放大。

    等到靶子被送到觀眾面前展示時,就連瑪斯塔爾人也不得不歎服了,六箭全部命中靶心,並且西起第三個靶子所中的第一支箭被第二支箭從中央一劈為二。

    「海德娜達人,實在是太精彩了!」齊奧克斯高興得為她牽住馬籠頭。

    「沒什麼,只是平時操練得多罷了。」女伯爵翻下馬背後就這麼淡淡地說了一句。

    由於帕米斯人表現得實在太過驚世駭俗,因此希塔洛斯人覺得無論怎麼做也不可能比對方更出風頭。於是,納撒尼爾斯放棄了把自己的戰車開進比賽現場的念頭,這位王子只是拿著復合弓,中規中矩地射完了三箭。雖然也全部命中靶心,但確實沒有掀起什麼波瀾。

    「那麼,該是進入最後一個項目了吧。」老英格麗特伯爵瞇著眼睛,仔細端詳著比賽日程表說道。

    「最後一個項目是什麼?」瑪格麗特女王問道。

    「是真刀真槍的比武,陛下。」老伯爵回答道。

    「讓我看看。」女王伸手拿過了日程表,掃了幾眼後,這樣吩咐道,「我決定修改比賽規則,直接讓排在前四名的人來挑戰琉斯閣下,誰能打贏他,就到我的面前來。我會親自把冠軍的獎品頒發給他,就這麼辦!」瑪格麗特的語氣不容質疑。

    「索格蘭德!」她有些氣呼呼地喊道。

    「微臣在此,陛下。」索格蘭德走過來向她欠了欠身。

    「就按你以前說的那樣,成為我身前最後一道難關。」

    「如果這是您最後的意思……」

    「這就是我最後的意思,誰是比武的勝利者,誰才有資格做我的丈夫,很簡單明瞭,不是麼?先前不過是資格賽,現在才是真正的決賽。」

    王太后聽到這裡,不禁輕呼起女王的名字。

    「母后,請您不要操心,事情交給琉斯大人,還能讓我們產生絲毫擔憂麼?」

    「既然陛下的心意已決,那麼微臣就下去做準備了。」索格蘭德再次行禮後退了下去。

    安塔拉斯有些心不在焉地聽著兄長的嘮叨,他看見索格蘭德被瑪格麗特女王喊了過去,隨後法倫西宰相又謙恭地退了下來。安塔拉斯敏感地感覺到可能事情會發生什麼變化。果不其然,幾分鐘後,他們接到女王陛下修改比賽進程的通知。

    有資格參與最後爭奪的人聽到消息後幾乎都吸了口涼氣,惟獨斯達爾兩眼放出了興奮的光芒。要和索格蘭德直接交手,即便是喬治王子這樣頗有自信的人也要思量一番。瑪斯塔爾有幾位公子有些不服氣被排除在最後的決賽外,正當他們想要上前爭取一番時,雷德納普制止了他們的衝動。

    「當年,琉斯閣下只用了15劍就捅了菲爾德斯大公一個血窟窿,我本人沒有自信能夠挨過20劍,海斯大人恐怕也不會比我好多少,你們自己掂量掂量吧。」聖堂騎士團團長這麼勸說道。既然瑪斯塔爾公認武藝最為高超的幾人之一也這麼說,其他人就只好認命了。

    索格蘭德花了一點時間,按著法倫西驃騎兵的傳統穿戴好硬皮甲和鎖子甲。當他站到四位對手面前時,有些驚奇地發現希塔洛斯這邊出場的不是更有勇力的納撒尼爾斯。和其他的龍騎士不一樣,安塔拉斯的劍術大概也有相當的水平。這點並非來自天賦,而是這位王子自己刻苦鍛煉的結果。蘭爾德納王家的六個王子中,應該是排行第二的米諾克斯的劍術造詣最高,安塔拉斯就是經常向這位兄長討教的。納撒尼爾斯清楚地瞭解自己弟弟的水準,但這並不是他放心讓安塔拉斯上場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安塔拉斯自己想要親力親為。

    「那麼,我說一下規則,」索格蘭德慢慢地抽出牙月,「第一,武器可以是任意直接攻擊的武器;第二,沒有招式的限制;第三,能夠越過我的阻攔,到達陛下面前的就為勝者;第四,你們可以一起出手。好了,在我數完三十之內可以提問。隨後就直接開始了。」

    「既然都沒問題,那麼可以開始了。」索格蘭德數了三十後說道,但是對方四個人誰也沒有先主動攻擊的意思,雙方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

    「等待可是爭取不到勝利的,諸位。」索格蘭德歎了口氣道,「那麼只好由在下先來了。」

    說罷,索格蘭德毫不拖泥帶水地就直接撲向了安塔拉斯。

    「咦?!」年輕的王子吃了一驚,他在對敵經驗上應該是最欠缺的,索格蘭德自然是先挑軟柿子捏。

    不過,其他三個都是有經驗的戰士,索格蘭德很快發現自己的如意算盤落空了。首先出手攔截他的攻擊的是海德娜,喬治王子的刺擊便隨後而至。索格蘭德清楚地知道以一敵多時招式絕對不能被對方粘滯,否則後果是不堪設想的。所以,當海德娜出手攔截的第一時間,他就收縮了自己的姿態,喬治王子的刺擊便很輕易地被他撥開了。然而斯達爾是不會放任何一次攻擊機會的,索格蘭德直覺性地察覺到了他在側面的劈斬,於是藉著撥開齊格納人的劍身的力道,抬手用劍柄敲擊了斯達爾的斧面,使得他的力道偏向他的背後。

    「速度還不夠啊,斯達爾閣下。」

    「呀,看這招!」斯達爾猛地揮斧向索格蘭德攔腰砍去,卻被對方輕巧地向後閃過了。

    瑪格麗特坐在主席台上看著比武場上的情形,索格蘭德最終同意了她的任性,這樣宰相大人就必須以一敵四。年輕的女王也是學習過劍術的,從她觀察到的情形來看,即便索格蘭德選擇單對單的車輪戰,恐怕情況也未必比現在樂觀。將自己的宰相置於這麼一個危險的境地,瑪格麗特自己也開始懷疑這是否是個明智的決定了。

    拉斯蒂涅上來向眾人通報了索格蘭德定下的勝負規則,就在這個當口,四周傳來了一片驚呼聲。眾人把目光移到場內,只見戰圈裡只剩下了四個人。

    「怎麼回事?誰看見剛才發生了什麼?」

    「琉斯大人剛剛把安塔拉斯殿下給一腳踹了出去。」阿蕾克托回答了女王的問題。

    果然,大家用眼睛搜索了一下,就可以看見安塔拉斯王子在不遠處捂著肚子正拄著劍努力想站起來。年輕的王子身上和頭上都滿是灰塵,看來是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小弟,怎麼樣?」納撒尼爾斯猛地跳進場地,想要上去扶他。

    「我沒事,王兄。」納撒尼爾斯卻清楚地看見自己的么弟在擦嘴角的血跡。

    「算了,棄權吧,安塔拉斯,你是不可能勝過那個男人的。」納撒尼爾斯站在一旁勸說道,他之所以沒有繼續上前,是怕自己過多的舉動會導致安塔拉斯被強迫棄權。納撒尼爾斯雖然心疼弟弟,但並不想忤逆他的心願。

    「王兄,請不要再說了。」安塔拉斯終於站直了身子。

    就在安塔拉斯調整好氣息準備重新加入戰團時,索格蘭德以一個精妙的連續招數瞬間改變了場上局勢。斯達爾在一個劈斬落空後,被索格蘭德一腳踢在了屁股上。喬治王子生怕再損失一個幫手,立刻以刺殺來援救。不過,索格蘭德並沒有像前幾次那樣單純地撥開他的攻擊,反而側身跨前一步,用自己的左臂夾住了喬治的右臂。看見齊格納王子和索格蘭德貼身在一起,海德娜自然認為是個絕好的機會,她本來就埋伏在索格蘭德的左手側翼,此刻立刻一箭步衝上去想要徹底決出勝負。然而,索格蘭德一記頭槌撞破了喬治王子的鼻子,趁著他暈頭轉向之際,暴喝一聲拽著他的右臂將這個大男人以自己為軸心旋轉騰挪了90度,恰好擋在了海德娜的面前。女伯爵見狀只是稍一猶豫,便發現「牙月」的劍刃已經抵上了自己的脖子,索格蘭德把劍架在喬治王子的肩膀上,同時制服了兩個人。

    喬治王子和海德娜都棄劍表示退出比賽,如此一來就只剩下兩個少年了。

    「你還好吧?」斯達爾拍了拍頭上的灰塵問蹣跚走來的安塔拉斯。

    「還行,你怎麼樣?」

    「完全還能繼續打。」斯達爾舉了舉戰斧。

    「那麼,只剩我們兩個了。」安塔拉斯喘著氣,擺開了架勢。

    「我說……」

    「什麼事?」

    「你並不需要打敗他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安塔拉斯問道。

    「他不是說,只要越過他,到達女王那裡遍是勝利麼?」斯達爾指出了這點。

    「你的意思是,一個人纏住琉斯閣下,讓另一個人越過他的阻攔?可是,你難道願意放棄成為瑪格麗特陛下夫婿的機會?」安塔拉斯有些疑惑。

    「哎,哎,我根本不稀罕這個啊,我只是想和屠狼者痛快地交一次手罷了。」斯達爾的提議是正確,之所以前面無法實行,那是因為其他三個人都不可能犧牲自己來掩護別人,甚至會主動協助索格蘭德來阻止其他人。從博弈論的角度來說,之前四人最好的選擇就是先聯合起來徹底打敗威脅所有人的索格蘭德,隨後再內部分出勝負。同樣到了目前兩個人的狀況,事情就變得簡單明瞭了。

    「那麼,就多謝你了。」

    「斯達爾,如果你能掩護安塔拉斯殿下越過我的防守,那麼我會寫信向羅梅達爾陛下證明,你已經完全是一個合格的族長了。」索格蘭德自然也清楚現在的狀況,於是他這樣激勵著那維熱血的少年公爵。

    「哦,是真的嗎?您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哦。」

    「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索格蘭德說著,直接向他們攻了過來。

    安塔拉斯對之後與索格蘭德交手的情形腦中一片空白,他只感覺自己被一股力量推了一把後,便搖搖晃晃地沿著法倫西禁衛軍開出的小道前行,隨後來到了他所朝思暮想的人面前。

    「安塔拉斯殿下,恭喜你獲得最後的勝利。」安塔拉斯無法分辨出瑪格麗特到底用了什麼語氣對他說了這句話。

    當法倫西女王親自把象徵性的獎品——一頂橄欖枝編成的桂冠戴到他頭上時,安塔拉斯覺得自己恐怕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不過,在這個適宜發佈一篇氣勢萬千的演講的時候,我們這位王子卻只對法倫西女王問了這麼一句話:「我可以吻你嗎?」

    「好吧,你可以。」瑪格麗特嘟囔了這麼一句後,閉上了眼睛。

    安塔拉斯伸出顫抖的雙手,扶住瑪格麗特的雙肩,他明顯感覺到對方打了一個激靈。而法倫西女王原本以為自己的初吻是不保了,沒想到只是接連在額頭和眼皮上感覺到了一絲涼意。待她睜開眼睛,發現安塔拉斯正虔誠地鞠起她的一屢頭髮吻了一下,隨後便退開了。

    這個時候,瑪格麗特看見自己的宰相正灰頭土臉地走過來,頓時羞紅了臉。

    索格蘭德被斯達爾給絆住了,那維人向他扔出戰斧後,趁著他擋開武器時,一把撲上前去抱著他的腰把他撲倒在地。雖然,這最後也造成了斯達爾被他用劍柄敲暈,不過安塔拉斯王子也由此越過了他這個最後的障礙。

    「對不起,陛下,微臣沒能完成您的指示。」索格蘭德欠了欠身說道。

    「沒關係,您沒事就好,既然安塔拉斯殿下能夠來到我的面前,那至少說明他有足夠的幸運,不是嗎?」

    「那麼,陛下,您的意思是?」老英格麗特伯爵問道。

    「安塔拉斯殿下,我們互相還不是很瞭解,但正如我們法倫西人所許諾的那樣,您會獲得最優先的機會,這樣是名正言順的。」瑪格麗特女王頓了頓,「那麼,接下來,讓我們好好地招待一下所有的客人,順便也可以說是為勝利者慶祝一番,各位意下如何呢?」

    「陛下英明!」連安塔拉斯也跟法倫西人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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