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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七章 修拉薩的萌動 文 / sogland

    第三十七章修拉薩的萌動

    由於高聳入雲的阿卑爾山脈的阻擋,北方的冷空氣不能輕易地進入廣袤的瑪撒利亞平原。正因為如此,九月的瑪斯塔爾依舊持續著高溫,甚至比七月的天氣還要炎熱。也正是因為這樣,年邁的皇帝——赫爾麥斯二世最終也沒逃脫死神的魔掌。在他一生的夙敵查理一世死後不足兩個月,於九月九日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修拉薩的各派勢力在大喪的三天內都很規矩,讓這位中庸的君主好歹也太平地離開了地上世界。然而,暫時的妥協並不意味著永久的和解。

    對於皇帝的駕崩,希格拉妮所受到的打擊顯然要更重一些。出席完葬禮後,她已經整整一天沒有出過門了。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讓阿塔蘭忒去探問一下。

    「請進。」希格拉妮聽見敲門聲,隨口應道。

    「公主殿下。」阿塔蘭忒端著盤子進來,「您一天沒吃東西了,就算吃些水果也好啊。」

    「謝謝,阿塔蘭忒。」希格拉妮幽幽地應道。

    突然,希格拉妮似乎犯了噁心,猛地一陣乾嘔。

    「殿下!!」阿塔蘭忒關切地湊上去。

    希格拉妮擺擺手示意沒事,緩過了一陣後,她把阿塔蘭忒拉到身邊,耳語了幾句之後,阿塔蘭忒的臉色大變。

    「不行,一定要趕快處理。」阿塔蘭忒來回踱了幾步,「找御醫來,事成之後再滅口!」

    「不,我要留下它的。」

    「那麼,我們去慫恿菲爾德斯閣下求一次婚。」

    「那太委屈他了吧。」

    「殿下,除此之外,您能給出更好的辦法嗎?」阿塔蘭忒幾乎要產生眼前的女人不是希格拉妮的念頭了。眼前的女性雖然仍是希格拉妮的外貌,但是卻沒了以往的皇者氣勢,形容憔悴,患得患失。

    「阿塔蘭忒啊,其實我一直在思量,就算我成為了女皇又能怎麼樣呢?還不是得不到索格蘭德,與其這樣,還不如選擇放棄帝位,到法倫西去追隨索格蘭德。」

    「啪」紅紅的指印留在了希格拉妮嬌嫩的臉蛋上,阿塔蘭忒單膝點地,說:「殿下,您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並不是因為您想成為女皇才成為女皇的,是許多人希望您成為女皇才是。如果您走了,我、珂塞特和『百花軍』的姐妹們怎麼辦呢?一直深愛您的菲爾德斯侯爵怎麼辦呢?海斯怎麼辦呢?您用首飾和衣服贖回來的11000名將兵怎麼辦呢?」說到這兒,阿塔蘭特已經是淚流滿面了,「再退一步,就算您到了琉斯閣下的身邊,您認為您還能憑什麼拴住他的心呢?且不說他身邊那位出色的蘭芳特小姐,若索格蘭德琉斯是被美貌和柔情就能俘虜的話,您又怎麼會愛上他呢?如果您拋棄這兒的一切,您就不再是那位稱得上琉斯閣下的希格拉妮公主了啊。」

    「阿塔蘭忒,我……」希格拉妮也已梨花帶雨,伸手想要去扶阿塔蘭忒,可是阿塔蘭忒卻躲開了,起身說道:「屬下以下犯上,實屬不能自已。請殿下三思而後行。無論殿下做出什麼決定,我決不會違背殿下的意思。」說完,用陌生的態度欠了欠身後退出了房間。

    望著被輕輕掩上的門,希格拉妮陷入了惆悵之中……。

    良久,她才從麻木中甦醒過來,突然急切地跑到書桌邊,瘋狂地翻找起來。過了一小會兒,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捏住了一個信封。那是索格蘭德留給她的。

    希格拉妮撕開信封,慌亂地抖開信紙。

    尊敬的公主殿下:

    當您打開這封信時,在下首先要對您說的是「請節哀」,您的父皇應該已經去世了。皇后派對您的攻擊也已準備就緒,但這並不是您最大的危機。您的麻煩當然也不是南方軍的30萬人馬,您最大的、最需要解決的問題是:不要再對自己要成為瑪斯塔爾女皇這件事抱有任何猶豫和懷疑。您的決心就是您最重要的武器。

    在下在上面提到的計劃還需要一個合適的人選,此人最好富有浪漫的冒險主義精神,而且在軍政界是個生面孔,以及其他相應此任務的能力。

    願您平安。

    索格蘭德琉斯

    「願您平安」這一句深深地印入了希格拉妮腦海,她將信紙緊緊地貼在胸口,無聲地哭泣著,跪倒在書桌邊上……。

    海斯和雷德納普正在海斯家中,一邊下棋一邊喝著330年份的法爾圖白酒。

    「皇帝終於死了,這下又有好戲看了。「雷德納普喝了口酒。

    「你什麼時候能不對每件事都幸災樂禍呢?」海斯思考了很久之後走了一步。

    「我想很難吧,我們這兒無趣的人太多了。我比較適合去作琉斯閣下的部屬。」雷德納普隨手應了一招。

    「這話蘭斯小姐肯定不愛聽。」海斯又出了一招。

    「年底我就去求婚,雖是個不安穩的小傢伙,但挺可愛的。」

    「你認為蘭斯伯爵捨得把寶貝妹妹嫁給你這種浪蕩子嗎?」海斯挖苦道。

    「既然你這樣的癩蛤蟆都可以追到阿塔蘭忒那樣天鵝,我為什麼就不可以呢?」

    雷德納普毫不留情地反擊道,順手又應了一手。

    「不好意思,我贏了。」海斯詭詐地笑道。

    「咦?不可能?」雷德納普慌了神,「我的『皇后』呢?我的『兵』怎麼會在這裡?你居然趁我不備偷棋!」

    正當兩人鬧得不可開交時,管家送來了一封信。一見信上娟秀的女性筆跡,海斯立刻把棋局扔到了一邊。

    「阿塔蘭忒終於來約我了,時間還是半夜裡,嘿嘿……」海斯得意起來,「可為什麼地點是菲爾德斯家呢?」

    「也許是想對你攤牌說:『對不起,我已經是侯爵的人了。』侯爵因為公主和琉斯閣下的關係很不開心,說不定一鬱悶,就……」

    「阿塔蘭忒不是那麼隨便的女人!」海斯幾乎要去掐他的脖子了。

    「那你剛才興奮個什麼勁啊,自己也對人家有企圖。」

    「信裡還說:『請把雷德納普閣下也捎帶上。』說起來珂塞特和阿塔蘭忒總是形影不離的,你說是嗎?」海斯終於找到機會報復了,「說不定侯爵一鬱悶,連……」

    「海斯,到時候你不要阻止我,」雷德納普吞了口唾沫,「我先回去磨劍,晚上一起走。」

    這天夜裡,兩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菲爾德斯家的圍牆外。

    「我說,為什麼我們非要從這裡進去呢?」雷德納普問踩在肩膀上的海斯。

    「廢話,我們是去刺殺奪人所愛的侯爵閣下,你見過從正門大搖大擺地進去的刺客嗎?」說著,海斯已經爬上了牆頭,「阿塔蘭忒,我來了。」

    「混蛋,快拉我上去。」雷德納普低聲喊道。

    待兩人剛一落地,十幾隻火把就把他倆團團圍住了。「都是你的好主意!」雷德納普埋怨道。但也沒有別的辦法,兩人只好乖乖地束手就擒。

    「啊,你們兩位終於都來了。」利昂的聲音把兩人迎進了地下室。海斯一看,公主的近衛官們都已經在這兒了,阿塔蘭忒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就不正眼瞧他了。

    「戈蒂埃小姐很瞭解你哦,連你會從後院翻牆進來都給她了到了。」利昂對海斯耳語道。

    「我請大家到這兒來的目的,大家心中應該很清楚了吧。」阿塔蘭忒首先發話了,「我們彙集到希格拉妮殿下的麾下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希望她成為女皇,讓瑪斯塔爾更加強盛嗎?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希望這樣。」

    「我們這些近衛官的力量並不夠,」阿蕾克托接了下去,「光憑我們五個和『百花軍』的姐妹是無法獲勝的,所以要借重諸位將軍的力量。」

    「噢?那麼在下和聖堂騎士團如果幫助了公主殿下,對在下有什麼好處呢?」雷德納普用挑逗的眼神望向珂塞特。

    「弗蘭克……」海斯剛要說話,卻被阿塔蘭忒攔住了。

    「加官進爵自是不必說了,」珂塞特回應道,「如果閣下想要的是我私人方面的報答,那……那……那也是沒有問題的。」好不容易紅著臉說完。

    「好,既然都有決心,便不用擔心成敗了。」雷德納普怎麼看都笑得很奸詐。

    正在眾人要進行具體步驟的商議時,卻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和管家的聲音:「閣下,閣下,請回吧。侯爵大人已經休息了,再說您怎麼能直闖別人的地下室呢?」

    屋內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地亮出了兵刃,只見門「咚」地一聲被撞開了,站在門口的是西澤爾貝爾特朗,他身後還有一個披著斗篷、戴著兜帽的人,從身材上看是個女人。利昂對管家說:「下去吧,沒你的事了。」管家戰戰兢兢地下去了。

    「西澤爾,半夜裡,喝了酒,還帶著女人跑到別人家裡,太不像樣了。」利昂埋怨道。

    「是嗎?你不也和這麼多美女在一塊嗎?還有空指責我。」

    「別找麻煩,你身後是那一家的小姐?我叫人送她回去。」

    「啊,如果你捨得把海涅爾家的大小姐送回去的話,我也不好說什麼。」

    所有人遲疑了五秒鐘後,馬上向來人行禮,「公主殿下大駕光臨,臣有失遠迎,望殿下恕罪。」來人褪下兜帽,果然是希格拉妮。

    「大家都平身吧,」希格拉妮先拉住阿塔蘭忒,「讓你擔心了,對不起,阿塔蘭忒。」

    「殿下,這是屬下應盡的責任。」阿塔蘭忒依然謙恭。

    「西澤爾,你還是太不像話了。」利昂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又責備好友。

    「沒關係,」希格拉妮笑瞇瞇地看著利昂,「沒有他,我也不能深夜大大方方地造訪侯爵閣下呢?是嗎,菲爾德斯?」利昂只有連連點頭的份。

    「不這樣的話,不符合我的風格呢。」只有阿蕾克托注意到了西澤爾的話。

    「海斯,『菲爾德斯』城堡淪陷了耶。」雷德納普低聲說。

    「三年前就和『海斯』城堡一起被主僕兩人分別攻陷了。」海斯回應道。

    「好了,我們開始談正事吧,先說說你們的想法。」希格拉妮提議道。

    (一天前的清晨,卡烏內斯庫)

    尤嘉麗絲被正午的陽光給照醒,她只記得自己從索格蘭德的家中跑出來,之後便只有對酒精的印象了。尤嘉麗絲忍著宿醉造成的頭疼,環顧四周。這不是她以前睡過的任何一張床,而房間也是她未見過的樸素大方。其風格使她一時竟認為是又來到了索格蘭德的房間,但卻沒有那麼擁擠。

    正當她在腦中索引自己的熟客名單時,一個女傭推門進來了,「啊,小姐,你終於醒了。」

    「噢,你好,請問這裡是……」

    「這是我們大少爺的房間,」女傭把窗簾完全拉了開來,「還是第一次見他帶女人回家。」

    「又是一個紈褲子弟的墮落前奏。」尤嘉麗絲口中低語道。

    她不是第一次有過這樣的經歷了,只是希望這一次的顧客不至於討厭。尤嘉麗絲穿好衣服,在女傭的引領下出了房門。在庭院的迴廊上,她看見一男一女兩個身影,女的是她比較熟悉的阿魯迪娜,而男的既非阿魯迪娜的父親,也不是她的次兄。

    「啊,哥哥,原來尤嘉麗絲小姐就是你第一次風流韻事的對象啊。」阿魯迪娜依然像黃鸝般活潑,「你可真會挑人啊。尤嘉麗絲,我哥哥沒有欺負你吧。」

    「完全沒有的事,令兄很體貼人呢。」尤嘉麗絲用嘲弄的語氣回答道。

    「是嗎?」阿魯迪娜調皮地望著他的長兄——瑪薩雷爾。瑪薩雷爾那張充滿稚氣的娃娃臉立刻變得通紅,嘴角的淤青由於羞澀的笑容而突現出來。

    「您的臉上……」

    「噢,沒什麼。只不過和幾個小混混活動了一下筋骨。」瑪薩雷爾忙掩住傷勢。

    「讓我看一下,」尤嘉麗絲溫柔地掰開瑪薩雷爾的手,「還疼嗎?唉,為了我這樣的女人,您這樣做完全不值得。」

    「不,不,完全值得。」瑪薩雷爾又臉紅起來,「呃,我從舍妹口中聽說了您不少事,您這樣勇敢的女性,值得在下為您效勞。地位的高低其實不能說明什麼……我不是指您從事的工作……呃……」

    「哥~,你要把人家的手握到什麼時候呢?」阿魯迪娜挽救了長兄的語無倫次,瑪薩雷爾慌忙放開了尤嘉麗絲的柔荑。「走吧,該是午餐時間了。」阿魯迪娜挽著尤嘉麗絲走開了,瑪薩雷爾紅著臉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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