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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星自飄零 第17章 鬼師破魔 文 / 芯輪

    宇宙是平衡的,沒有無敵的種族,也沒有無敵的人,同樣不可能有無敵的功法。即便是宇宙霸主種族蟲族,也沒辦法做到無敵,滅絕所有非蟲種族。

    白眼魔光製造無窮幻境,無窮幻境組合起來,形成一個非常特別的時間幻境,已達到瞬息萬年,甚至數萬年的境界,陷入幻境中的人,便如做了一場夢,破幻即夢醒,破不了,就在夢中孤獨而無奈的死亡,那感覺和現實中時間流逝年華消失而死的感覺,沒有什麼不同。所以申稱雄的星辰飛輪取名追夢號。

    人生如夢幻泡影。

    但是,所有幻境的有一個天敵,那就是篡命師,又稱鬼師。在鬼師眼中,所有命運都是可變的,只要付出足夠多的元力和神念。

    真實和虛假,對於篡命師來說,沒有太大的意義。因此沒有真假之分,他認為是真,那就會是真的,他認為是假的,就是假的,而且有能力是自己認為是真的事情,在現實中發生;假的在現實中消亡。鬼師消耗元力和神念,寫念真假,真假便在一念間。

    自從與石貂一夜交談,決定修煉寫念天經後,師朗一有時間便參悟。

    寫念天經,非同小可,自然不可能短時間內有所成就,但白眼魔光製造瞬息萬年,無窮幻境,給師朗一個絕佳的機會。

    最初的幻境,師朗憑借堅強的意志,純真的本性一一破解,在破解一個山水幻境時,他靈光一閃,「既然是幻境,那我何不以寫念的方式,編造一個故事,前面的情況和幻境完全一樣,但是結局是幻境自動消亡。因為幻境的最終結局,本就是消亡,所以寫念的故事與原來的幻境差別極小,消耗的神念也不會太多。」

    想到就做,他心中默念寫念天經,在山水幻境中,只加入一個四個字,「滄海桑田」,果然,山水幻境立即變化,應聲而破。

    師朗心中暗喜。

    接下來的無窮幻境,相當於免費提供無數的「故事」,給師朗修煉寫念天經。神念所指,萬幻皆破。同時,積累了豐富的第一手經驗,邁出了成為篡命師的堅實一步。

    這個結果,雙方誰也沒有想到。

    因為篡命師非常少見,他們的力量很特別,可以說天下無敵,也可以說手無縛雞之力。無敵之處在於,能讓所有事情都變成可能——一切皆有可能;但他們在完成篡改事物(包括人類)的命運時,必須花費時間,構思出合理合法的命運走向,並在自身神念和元力能夠支持的範圍之內。

    比方說,在十三天前,長歌號和追夢號第一次進入隕石區域時,如果師朗是篡命師,要在隕石區中幹掉追夢號,他不需要瞭解隕石的具體運行規律,但必須選中一顆隕石,並估測出一個大概的空間,在這個空間內,構建一個追夢號與隕石相撞的方案。他需要篡改的命運包括三個方面,分別是隕石的運動軌跡變向,追夢號前進路線的修正,追夢號自主規避隕石的反應。理論上,完成了這三個條件,追夢號的命運就被篡改了。

    原本能安全逃出隕石區域,繼續追殺長歌號,改變後的命運則是,追夢號隕落在隕石區域中。

    但是實際上,改變後的命運不可能發生。因為無論是改變隕石軌跡,修正飛輪的路線,還是消除申稱雄控制追夢號規避的效應,都需要巨大的「篡命之力」,遠遠超出師朗能夠承受的極限。而且這種改變不合理,需要支付額外的「篡命之力」,才能完成。

    但是,如果在秋天,「風起了,落葉飛舞,其中一片隨風漂蕩,它悄悄的駐留在她的髮夾,在那長長的青絲中,埋下一粒微塵,然後,戀戀不捨的離去。」,結局改成,「風起了,落葉飛舞,其中一片隨風漂蕩,它想悄悄的駐留在她的髮夾,想在那長長的青絲中,埋下一粒微塵,卻擦肩而過,然後,只能戀戀不捨的離去。」,則只需要消耗很少的「篡命之力」。因為風吹葉飛,落在髮夾上,概率極小,本是一個不太合理的事情,篡改成一個更合理的事情,而且改變落葉比起改變隕石,飛輪和船長,相差太遠太遠。

    總之,現實可以篡改,但是很難很難,代價極高。

    幻境更是可以篡改,而改變幻境,卻與改變「落葉」有異曲同工之妙,經過無數次破幻,師朗初步領悟道篡命師的真諦,卻是始料未及的收穫。

    而船靈歌芯,這個萬年低級老妖,也許其它的能力非常有限,可是對於幻境的抵禦力,忍受孤獨和無聊的耐力,卻是出乎意料的強大。

    當師朗破掉時光輪迴幻境,在已經人船合一的歌芯面前,無窮盡的幻境,就變成真正的夢幻泡影,夢醒了,幻境杳無蹤。

    長歌號不但沒有出現申稱雄預料的局面,——失魂落魄,反而事與願違,一步一步成長為追夢號的天敵。

    可是事情沒有完,說來話多,實際上所有的事情,都在眨眼間發生。

    白眼魔珠一融入猩紅舌頭,大嘴突然張開,幻化出一個巨大頭顱的虛影,張開血盆大口,向長歌號發出同時攻擊神念和靈魂的咆哮,大口中,猩紅舌頭狂舞。

    「吼」,吼聲陣陣。

    「嗡嗡嗡」,整個無由海似乎都在追夢號的吼聲中微微震顫。

    長歌號飛輪的能量護罩,防禦矩陣,物理船體,三者絲毫不能削弱追夢號的攻擊力,直接作用在神魂上。

    師朗的靈魂在顫抖不已,眼見就要崩潰。船靈歌芯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嘩啦啦」附近區域的無由海中,突然幾百條鰭鱗龍蛇破空而起,在空中痛苦的扭曲身子,然後因靈魂被吼散而死亡,頹然的掉回無由海。

    「好可怕的手段。」師朗的意識一片空白,但是在數百條鰭鱗龍蛇被「震死」時,分擔了一部分威力,他腦海中的藍蓮花發出一道道藍光,浸入身體各處,同時,師朗體內最深處的基因突然活性大增,噴出一股藍色妖影般的奇異物質,與蓮花藍光共同護住靈魂,師朗恢復一線清醒。

    感受到體內發生的一切,師朗不由震驚,「藍色妖影和藍蓮花必然是有聯繫的寶物,威能無窮,可惜我修為太低,而追夢號的攻擊力太強,所以不能抵擋。」

    「逃!」師朗一恢復清醒後,知道靈魂攻擊至少有三波,乃是一波強過一波,如果再不逃走,自己絕對擋不住第二波靈魂攻擊。一咬牙,直接朝最近的一個無幽漩渦衝去。

    無由悔中,無幽漩渦乃是最奇異也最危險之地,即使在整個宇宙中,無幽漩渦也是可怕的存在,可是此刻師朗沒有顧不得那麼多了。而且,無幽漩渦停留時間極短,下一次出現,還不知道要等多久。但是第二波靈魂攻擊,馬上就會到來。

    彭的一聲,在無幽漩渦消失的最後一刻,長歌號藍光一閃,已然衝入漩渦中心的無幽/洞。

    「竟然逃走了!不可能!」追夢號船長室,申稱雄一臉驚駭,眼中滿是不相信的神色,追夢號成為宇宙級星辰飛輪的十多年中,他多次憑借此招越級殺敵,甚至在更早的行星級時,出其不意之下,正面轟殺一位煉丹級大師。所有見過此招的人,都死了,沒有例外。

    首先是發動幻境攻擊,當對手還沉迷在無窮盡的幻境中不能自拔時,攻擊神念和靈魂的兇猛咆哮,會輕易的抹殺來不及防備和反抗的對手。

    這一招,乃是申家針對星辰飛輪而開發的戰鬥秘技之一。也是追夢號的殺手鑭。

    申稱雄面色變得猙獰無比,長歌號毀滅也就罷了,一旦最終逃出生天,把白眼魔珠和紅舌魔嘴洩露出去,就將是自己的噩夢,他咆哮著就要衝入無幽/洞,但漩渦消失,只留下一陣漣漪,在無由海上蕩漾。

    就在這時,無由海中,白色海浪劇烈翻滾,猶如海底火山突然爆發,一個數百里大的水柱滔天而起,水浪滾滾中,露出一座如山脈般巨大的青色身影,它全身佈滿青褐色鱗甲,每一片鱗甲的面積比追夢號飛輪還大,無數的魚鰭如挺立的標槍,長在巨大的龍爪上,一個爪子相當於半艘飛輪的體積,頭上更有一隻數百米大血色的獨角,角尖呈三叉戟的形狀,青色巨獸發出低吼,吼聲中蘊含滔天的怒氣:「螻蟻,竟敢在無由海肆虐,殺死我的族人,你,必須受死!」

    「無由海中的族群?無由海中的強者?」申稱雄面色大變,他突然發現,今天變臉的次數太多了,哪裡還敢硬拚。白眼魔珠,紅舌魔嘴驟然張開,再次發出最強大的攻擊,申稱雄也不看結果,想也不想,一頭扎入最近的一個突然出現的無幽漩渦。

    青色巨獸也許實力極為強悍,但智力和反應,和人類明顯不是一個級別。

    在白眼魔光和紅色魔嘴的雙重打擊下,青色巨獸竟然微微愣神,雖然隨即清醒過來,化解了幻境和靈魂攻擊後,追夢號早就沒了影子。他不由勃然大怒,在無由海中大肆拍打,攪起滾滾巨浪,不知多少魚鰭龍蛇遭了殃。

    但是無幽漩渦隨機出現,即現即消,而且漩渦中存在一股天生剋制他的力量,他即使怒吼連連,威能滔天,卻也無可奈何。

    他,不敢鑽入無幽/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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