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蛇妖蹤跡
天剛亮時,幾下急促的敲門聲使真言從坐定中醒來,專儀也同時被驚醒,她叫了聲:「哎呀!都天亮了!」忙跳下床去開門,真言也向門口走去。
「吱呀!」一聲,房門大開,刺眼的日光暴洩而入,光線一暗,一個健壯的身影閃入屋內,大叫道:「大事不好了!恩人快去看看!」
專儀捶了這人一粉拳,嬌怨道:「大哥你喳喳呼呼的喊什麼!」
真言一看原來是滿頭是汗的專恆,一臉焦急神態像是有事發生,也顧不得細想為何專儀稱他為大哥,忙上前問道:「專恆兄不要急,有事慢慢說!」
專儀也看出事情有異,瞪大眼睛問道:「出什麼事了?」
專恆顧不上擦汗,喘著粗氣道:「不好了!范村的巫師把爹打傷了!」
專儀一聽爺爺受傷,驚叫一聲衝出門外。
真言來不及攔阻,簡短的問專恆道:「人在那兒?」
專恆道:「村口!」話音未落,真言已從眼前蒸汽般的消失,只留下一句「我先去了!」在目瞪口呆的專恆耳邊迴盪。原來是真言心急之下顧不得驚世駭俗使出了瞬移術。
村口黑壓壓的站滿了人,喝罵聲騷動聲陣陣傳出。人群對面兩排,一邊專家村族長無力的坐在地上被村民護著,前排一列手持盾矛的健壯村民矛尖前指,怒目已待巍然不懼。
另一邊俱是身著黑麻衣手握兵器滿臉暴躁的大漢,當中兩人頗引人注目,尤其是那個一襲黑色長袍的消瘦男子,渾身散發著一種冰冷死亡的氣息,雙目閃動間,凌厲的眼神足以令注視他的人心生莫名懼意,配上烏黑衣著,彷彿像是一個來自地獄的使者,此時正發出不屑的冷笑聲。另一人身形矮胖,雙手持斧滿臉陰沉。
圍護族長的人群閃出一條人縫,專家族長虛弱的話語聲傳出:「范山賢侄!你我兩村本是相安無事,且我與你父也是舊識,為何今日賢侄突然率眾上門,提無禮之要求,製造爭端妄動兵戈?」
名叫白山的矮胖男人,聞言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茫然目光又迅速被冷漠無情淹沒,用冷的不帶一絲生氣的語氣淡道:「專老爺子此言差矣!小侄若是不念舊情,恐怕此時早已命人強攻了,又怎能會在這裡聽老爺子的廢話!」
消瘦男子陰聲插話道:「若是識時務,就快點交出令女供奉大神,如此還能留你一條老命,如若不然,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狂言一出,頓時引起專家村群情激憤,紛紛喝罵不止。
專家族長目射怒火斬釘截鐵道:「巫師口出侮辱之語,老夫恕難從命,何況小女已有所托,此事休談!」
被叫巫師的消瘦男子寒光大盛,呲牙道:「好一個不知好歹的老匹夫!本師手下留情你竟然還嘴硬!今日本師就讓你永遠消失,看你還怎樣護著大神想要的女人!」
言吧,雙手作勢,干扁的口中嘰裡咕嚕的念出一段吭長咒語,專家村人無不面露緊張神情,突然咒語嘎然中斷,巫師則眼前一花,雙手已被一物緊緊握住,張目間猛見一名陌生男子像是從地底冒出一般含笑注視著他,一雙能看透人心的銳利眼神令心底頓生寒意,可以與那突然降臨的大神比擬的超強氣勢使巫師膽裂心驚,另有一股沛然氣流貫體而入,呆立間,那男子淡淡道:「你想怎麼樣!」隨即,專家村人喜然轟喝,此人正是及時瞬移來的真言。
拌著一聲厲喝,「呼!呼!」兩道寒光劈向真言後脊,驚呼聲中巫師兩眼又是一花。
「咚!」悶響過後,之見范山已像是毫無反抗的東西一般被重重扔到幾丈之外,塵土飛揚中巫師驚魂未定的再轉頭,兩隻大斧無言的躺在地上。
真言這時已在族長身邊,扶起激動的族長,真氣從觸體處輸入,頓令族長疼痛全無站立完好。笑道:「晚輩來遲一步,讓老丈受驚了!」
族長正待感謝,一個纖細身影擠開人群撲上來叫道:「爺爺!儀兒來了!」
原來是遲來一步的專儀,她站在族長的面前,上下看看欣喜道:「原來哥哥在騙人呀!爺爺你沒有受傷?」
族長慈祥的拍拍專儀道:「爺爺是受傷了,不過多虧你的真言大哥,所以爺爺還能站在這裡完好無損!」
專儀這才看到旁邊笑吟吟的真言,頓時耳頸紅通,忙下拜小聲道:「主人來得好快!」
真言扶起專儀笑道:「我也是剛來,你們稍先等候,等我先打發了這些惡徒再說。」
巫師已被一連串瞬息之間的驚變嚇呆,轉眼間優勢倒置情勢已非,他哆哆嗦嗦道:「你……是……什麼……妖怪!」
真言適才制住巫師時,已用真氣探察巫師,發現巫師體內藏有一種熟悉的怪異能量,這種能量正是千年蛇妖所獨有的招牌異流,情知蛇妖下落正在此人身上,舉步走到萎縮後退的巫師面前,暗捏真言印,沉喝道:「蛇妖在哪!」
有若實質的喝聲勾魂般的在巫師耳中響起,巫師心神一滯不由自主吶吶道:「什麼蛇妖?我不知道!」
真言心疑這勾魂**的失靈,族長適時喊道:「他們有個大神!」
真言恍然又問道:「你們口中的大神現在何處?」
巫師已在真言的控制下心神不能自己,恍惚道:「大神祇在需要我們的時候才出現,我不知道大神在哪裡!」
真言又問了幾句,見再也問不出有價值的信息,捏威嚴金剛印大喝道:「可以給我滾了!若再來尋事,定取爾等狗命!」
范村來者聞言無不頓遭雷擊般心生懼意,因冒犯天威而受到懲罰的幻覺使他們連滾帶爬的逃命奔跑,甦醒的巫師更是膽喪下跑在最前,沒有一個人去理會仍舊橫躺在地上的范山,轉眼間氣勢洶洶的范家村人消失無影。
專家族長走到真言身邊,在看到真言適才如神仙一般的神通後,心裡對真言已是敬若神靈,他看了看范山躺處,敬畏道:「恩人!敢問那范山是死是活?」
真言掃了一眼硒笑道:「他並無大礙,只是被我弄暈過去,受了點兒皮肉之苦罷了!咦?老丈為何要為這惡徒緊張呢?莫非老丈與他還是故交?」
族長揮手叫村民抬下昏迷的范山,一面長歎道:「恩人有所不知!此人父親與老夫素有相識且興趣相投關係甚好,他父在世時,兩村和睦相處相安無事,去年他父不幸過世老夫也痛失益友,此子繼承范村村長一職後,開始尚能維持原樣,但前些日,此子突然放出狂言曰要以儀兒作為范村祭祀大神的供品,並揚言定到今日來取,如若不從將率眾來強搶。老夫聞言震驚下不免疑惑,忙譴人到范村探聽究竟,誰知……!」
族長略停一下露出憤怒神色接著道:「誰知派去的三人僅生還一人,還是身負重傷。等人稍好一些,老夫細問下才知范家已是今非昔比。」
真言恍然道:「是不是范村已被蛇妖也就是他們供奉的所謂的大神控制了,以至人心大變?」
族長點頭道:「當時老夫還沒有把它們聯繫到一起,據回來的人說,整個范家村彷彿都變成黑色世界一般,人人皆穿黑衣面露冷漠模樣,行若毫無感情的木人,村內隨處可見手持利器的黑衣武士四處巡視。正當他們心驚下欲退回時,不料被黑衣武士發現群而攻之,致使只有一人倖免逃回。」
真言思索道:「這大神正是蛇妖無疑,此妖喜黑色,善能控制人心使其大變。只是為何偏偏選定專儀呢?」
族長搖頭道:「其中原由老夫也是蒙在鼓裡,唉!這幾日我老夫為此事憂慮,沒想到恩人及時出現並治好了我的病痛,想起聖人留下的話,老夫再三考慮還是將小女儀兒贈與恩人,期望她能在恩人的庇護下逃此一難,老夫一點兒私心,還望恩人寬洪大量不要怪罪儀兒,要怪就怪老夫愛女私心吧!」
真言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注視他們的專儀,忙道:「老丈哪裡話!儀兒乖巧可愛,在下已將她視為親妹妹,疼愛還來不及呢又怎會怪罪她呢!況且老丈一片愛女之心更叫晚輩敬佩,還請老丈放心,晚輩定會以身家性命包儀兒無事的。」
族長大喜作揖道:「如此煩勞恩人,老夫感激不盡,儀兒能在恩人身邊,老夫也就放心了!」
真言慌忙回禮道:「老丈不必多禮,晚輩實不敢當。」
當下,族長為女兒所托有人解難有望唏噓不已。
真言陪歎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一事道:「范家村人雖被我退去,但蛇妖豈肯罷休,此事若想徹底解決,惟有找到蛇妖藏身之處,殺死這怪物才能消弭事端還儀兒平安無事,老丈以為如何?」
族長點頭贊同道:「恩人所言極是,但那范村中人尚且不知妖怪下落,我們又從何著手打聽呢?唉!此事無疑大海撈針呀!」
真言不慌不忙道:「以晚輩看,我們不妨先查看一下那蛇妖出現的地點,或許從中能找到一點蛇妖行蹤的蛛絲馬跡!」
族長一拍大腿叫道:「若非恩人提起,老夫險些忘了這事了!不如我們現在就去天坑地點吧!」
真言點頭應許,族長略給村民交代事情後喊來專毅並叫了幾個精壯村民,專儀欲要同往,族長徵求真言意見,真言略一想多一人也無妨,再說多事之秋在自己身邊好照應,便答應下來,一行人出村徑往族長遇到蛇妖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