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玉女添香
在經歷一場熱情洋溢的狂歡晚宴過後,真言帶著濃濃的醉意在專家父子陪同下回到住處,專家父子在門前止步,真言喃喃著道:「老丈……莫要忘了……我們明日的約定!」
專毅一手輕扶真言,另一手推開房門。
老人在專毅身後發出充滿歡悅心情的朗笑道:「恩人請放心!等盡情休息一晚後,明日若恩人還有精力,老夫一定奉陪到天坑看個究竟!」
真言還未咀嚼出老人話中的含意,專毅已神色曖昧迫不及待的將真言送入房門,嘿嘿暗笑中順手帶上門,與族長悄然離去。
屋內漆黑一片不見五指,真言揉揉發麻的雙眼,一絲若有若無的淡淡幽香隱約傳之鼻中,心裡納悶為何主人不早點亮燈火給個方便,不會是這裡也面臨能源短缺吧!頓時為自己這突來的絕妙想法失笑,正待摸索著往床邊移動時,一個輕柔又略帶怯意的聲音自黑暗中升起。
「主人回來了!」
真言猝然被驚嚇,醉意頓時全醒,瞬間真氣佈滿全身,功力所至室內景象凸現清晰。
只見身處大室,對面安放一張算是這個時代較精緻的大榻,虎皮床鋪,床前站立一位只著獸皮短裙的半裸少女,正手舉火折欲打亮去點油燈,全然不知真言能在黑暗視物。少女皮膚黝黑健美,一頭長髮瀑布般的自圓潤的雙肩瀉下,玲瓏惹火的身材和羞澀的表情再加上足以勾起美艷遐想的舉動令人血脈加速。
真言心念百轉之下,按住心神喝問道:「你是誰?」
「——擦!」
少女微怔一下,猶豫之中依然點亮油燈,房間一時籠罩上一層昏黃的光暈,在此朦朧光線中,少女更添奪人心魄的神秘美感。
隨即,少女垂首上前兩步,伏地柔道:「奴婢專儀見過主人!」
真言正欲扶起少女,目光落在少女光滑的裸背上時,頓時又覺不妥,慌亂之中閃電般的收回差點觸到少女肌膚的雙手,手足無措的問道:「姑娘是何人?為何躲在這裡?在下要休息了!姑娘若無它事還請離開此屋回自己家裡吧!」
專儀聞言,香肩微震抬起頭,柔髮滑向兩側,露出一張清秀無比的臉,美目中閃動著野性和一絲慌亂的神色,似眼前這位氣質異常的男子意料之外的反應令她心神不安。在極快的瞄了真言一眼後,專儀又迅速低下頭惶恐道:「主人不要誤會!奴婢已被族長送給主人,從今後,奴婢就是主人的人了!奴婢將服侍主人左右。」
真言一陣愕然,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快就領教到這奴隸社會的惡俗,一個看似正當花季的妙齡少女竟被當成貨物般的送到眼前,這叫他頓時又氣又笑。真言暗怪老頭這個時代的盛情,心頭急速轉動著如何向這位禮品少女解釋男女平等人身自由的道德理念,又心知肚明,要想讓(他)她接受兩千年後的思想幾近於無望。
這姑娘明擺著以身相許的內容,即使真言入鄉隨俗,也會因前兩次感情失敗的打擊而無法對她產生真正的感情,這豈不是斷送了姑娘的美好前程嗎?況且,真言還是個頗有修為的修道之人,在俗成的觀念中,向他這樣踏入修真之途的人是萬萬不能接近女色的,實際上,不管是李蓉還是雅芳之間都沒有發展到**交融的地步,現在更是心存障礙,又怎麼接受這活色活香的玉人導致惹火上身呢?
想到這裡,真言對還在伏地的專儀柔聲道:「更深夜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實有不便,在下孤身一人慣了,還請姑娘離開這裡吧!族長美意在下心領便是了,此事與姑娘無關,姑娘不必擔心受責,明日我會向族長解釋清楚的!」
沒想到真言這話一出口卻引起專儀強烈的反應,專儀依然伏地,雙肩卻抽動起來,她帶著抽泣的語調顫聲道:「主人切莫如此,奴婢自知姿色平常,難入貴眼,但奴婢已身屬主人所有,此事萬難更改,若是主人不要奴婢,奴婢怎在有面去見族人,奴婢情願死在這裡也不會離開主人半步的。還請主人可憐可憐奴婢留下奴婢吧!」
見專儀哀求聲幽怨無比,最怕女人哭的真言已是頭大,他苦笑道:「在下並沒有接受姑娘,何來姑娘就是我的人了?在下也沒有半點瞧不起姑娘的意思,只是……在下實在不喜歡這種方式。還是請姑娘先回去吧!放心!我會保姑娘無事的!」
專儀那裡明白真言這個現代人的想法,想想自己竟然被拒絕的後果,不由得悲從心上,放聲大哭起來,一時間海棠花雨驟然落下,只叫真言心神大亂全無了主張。
呆立片刻,突然想起這夜深人靜中,姑娘的哭聲傳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被自己欺負的,到那時縱有百張嘴恐怕也難洗刷這莫名的黑鍋,心念電轉下,慌忙弓身要扶起專儀,誰知專儀扭動觸手潤滑的玉肩不肯起來,抽泣道:「主人若不收留奴婢,奴婢就長跪不起!」
這下搞的真言臉紅脖粗,左思右想也沒能想出一個應付妙法,再看看淚如雨下的專儀,無奈之下一咬牙長歎一聲道:「姑娘先起來,在下答應就是了!」
來的快,去的也快,真言剛作承諾,專儀便一躍而起帶著未干的淚痕拉著真言的手臂雀躍道:「主人的話一言九鼎,奴婢這就放心了!」
定定看著專儀此時艷若花放嬌麗秀美的笑顏,再到起伏有致的玉峰,真言不由得發起呆來,眼神死死落在專儀如花似玉的俏臉上,一時驚艷無比。
專儀也突然察覺到真言的異狀,兩片紅霞頓現雙頰,扭身羞跑到床前雙手慌亂的撫著長髮低頭不語。
真言也猛然察覺自己的失態,不好意思的乾咳兩聲正言道:「既然姑娘執意跟隨在下,有些話不得不當面說清楚,以免日後不方便!」
專儀轉過仍然掛著羞意的臉用蚊音道:「主人儘管吩咐!奴婢一切聽主人的安排!」
這極具挑逗的話語更讓真言經受不起,剛想說的話又瞬間拋在腦後,他作投降狀無奈道:「這……這你我共處一室……終究不妥!不如你先回去,明日天亮你再來如何?」
專儀大感眼前這位氣質超然且說話和言悅耳的男人的與眾不同,一種從未有過的新鮮感使她渾然忘記了現實地位的懸殊,不由得撅嘴不依道:「主人休要在糊弄奴婢!奴婢已打定注意不走了!奴婢是來服侍主人的,又怎能離開呢?」說完她款步上前欲要給真言寬衣解帶,臉上依然浮現著羞紅的紅暈。
真言慌忙後退幾步臉色通紅道:「使不得!使不得!」
專儀一臉愕然不解道:「什麼使不得?奴婢服侍主人入寢是應該的呀!難道有什麼不對的嗎?」
在這個男尊女卑女性毫無地位的時代,專儀理所當然的認為將一切繳給主人是不容質疑的,但受到現代社會教育的真言卻非是一個花花公子,沒有兩情相悅的基礎,又怎能同床共眠,但這等心事又不好解釋,只能打定主意獨善其身,連連擺手搖頭示意不妥。
專儀卻不是這麼想,本來德高望重的族長她的親爺爺將她送給眼前這位奇異男子時,曾語重心長的對她說:「儀兒!你知道爺爺是最疼你的,從小你就和別家的女兒不一樣,但,遲早你是要離開爺爺跟隨另一個男人的。」
專儀撲到爺爺的懷裡撒嬌道:「不嘛!儀兒要永遠陪在爺爺身邊永不離開!」爺爺撫著她的長髮笑道「傻丫頭!爺爺遲早要離開你們的,現在你已經成人了,爺爺就把你的一生交給那位恩人了,那位恩人不僅對爺爺有救命之恩,而且還是聖人口中的天之子!爺爺相信你跟在他的身邊一定會得到幸福,相信爺爺不會害你的!」
專儀望著爺爺從未有過的鄭重面色,一時忘記了出言反駁,一顆少女的心已悄悄的飛到了那個可以帶給她幸福的陌生男人,他的名字叫——真言!
可是當面對這個獨立特性的男人並遭到他的拒絕時,專儀卻沒半點脫離情非所願的喜悅感而是心中泛起難以說清楚的幽怨不平,難道是自己長的不美嗎?從小是一幅美人胎子的專儀早就習慣了男人望她時渴慕的表情,甚至她最疼她的哥哥親口對她講她是村裡所有少年心中的女神,她——還不美嗎?為何偏偏「他」是個例外?自己拋棄少女的尊嚴和羞澀來卻一再遭到拒絕,難道自己在「他」的眼中竟無半點吸引力?
一顆晶瑩的淚珠不受控制的從心裡滾出,蜿蜒在冰涼的臉頰上呻吟著內心恥辱的吶喊,半響,專儀幽幽道:「難道主人是在嫌棄專儀嗎?難道專儀是那麼討人厭嗎?」
真言看著專儀如怨似泣的眼神,心口如遭重擊,海潮般的歉意浪捲而來,他咽咽乾燥的喉嚨不安道:「姑娘千萬不要誤會!在下……說實在的,在下還從未遇見過像姑娘這般美麗清純的女子,心中更是對姑娘仰慕無比,只是……!」
專儀追問道:「只是什麼?」
真言略一思索毅然道:「姑娘!不如我們結為異性兄妹,這樣我作哥哥的照顧妹妹也就成了一件當然之事,別人也不會說閒話!不過共處一室還是萬萬使不得的!姑娘看這樣如何?」
專儀憤然道:「說來說去主人還是嫌棄奴婢卑微的身份!要不何來這麼多的理由?既然如此,奴婢何必賴在主人這裡,奴婢自會從這裡走出,一死了之!」
決然說完,便要移步從真言身旁出房離去。
真言見事不妙,一把拉住專儀的肩膀,專儀順勢嚶的一聲倒在真言懷中,委屈的淚水頓時打濕真言厚實的肩膀。
真言懷抱著抽泣的專儀,心中沒有半點肉慾情念,有的只是對柔弱女子的柔腸親情,彷彿懷中抱著的正是自己受了委屈的親妹妹,一時憐意大起,輕拍香背哄道:「姑娘莫哭!在下准你留下便是了!」
專儀抬起被淚打濕的俏臉,足以勾起原始**的紅唇微動道:「主人不是又要騙可憐的儀兒吧?」
真言軟玉在懷心頭潮濕,用力的點點頭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專儀破涕為笑,突然感覺在真言的懷裡是那麼的安全和舒適,不由得將頭深深的埋進真言寬厚火熱的胸中,一雙玉手用力的環緊,彷彿深怕抱著的這個男人會突然消失,只盼著這一刻能永遠保持。
真言身體一動不動,心潮卻翻滾不休,從沒有這一刻般強烈的感受著守護的職責和心靈的震盪。毫無間隙的**緊擠帶來的不是色慾,而是發自內心的呵護和疼愛,昏黃的光暈柔和的撲撒在兩人的身上,在溫情瀰漫中,黑夜不再漫長……。
良久,真言輕輕推開專儀緩聲道:「姑娘好點了嗎?」
專儀似突然從美夢中驚醒,眼落之處是真言被浸濕的衣杉,仰首注視真言,目光之中泛出無盡的柔情,此時少女的羞澀又重新出現,她猛然又低下頭發出若有若無的應聲道:「……恩!」
已沒有了私心雜念的真言忍不住心中的憐意,伸手輕刮一下專儀精緻的鼻樑,朗笑道:「呵呵!都是大姑娘了還哭鼻子,羞不羞!看到時還有哪個男人會要你!」
專儀搖搖頭,小聲堅定道:「奴婢今生今世都是主人的人,主人休想再把奴婢送給他人!」
真言不可一置的拍拍專儀的肩膀笑道:「傻姑娘又在說傻話了!好了!讓你鬧了這麼長時間,恐怕天也快亮了!不如你先到床上小息一會兒,我也要打坐練功了!」
專儀茫然道:「主人還是不要奴婢服侍嗎?這回主人練功之說是否又是在騙奴婢?」
真言又氣又笑半真半假道:「還說胡話!記住要想跟著我,就要無條件的服從我,聽從我的命令,否則我會硬下心來趕你離開的呦!」
專儀慌忙幾步跳到床上蓋上被子,祛聲聲道:「只要主人不再趕奴婢走,奴婢不敢不聽聽主人的話!奴婢這就休息!」也許是真的累了,不一會兒,專儀就心滿意足的進入了甜蜜的夢鄉,微微的鼾聲若隱若現的響起。
真言暗笑兩聲,索性就地盤膝坐下,雙目微閉之間,片響過後頓時進入人物兩忘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