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佩到病除
真言喘口氣平定一下跳動異常的心臟,沉吟片刻問道:「那聖人留下了一句什麼偈語?」
老人懊悔道:「那聖人臨走是曾對老夫道:天降蛇妖,卜者有難。彗星突現,福主真言。」
話音剛落,真言又是一驚,暗念真言不就是自己的名字嗎?
老人喘口氣繼續道:「此外還再三囑咐我,若是老夫有難可用那銅八卦推出解難之人。說起來,老夫原本出身卜卦世家,祖上曾在武王帳下專職卦卜,老夫雖生性愚魯,卻也粗略的家傳卜術十之一二,平日占卜小有靈驗,可自從得到聖人留下的法器銅八卦後,依照聖人所授之法占卜,竟感覺預測之能更勝以往。也許是老夫洩露天機太多該遭天譴,出事前幾日老夫偶患風寒,突失占卜興趣,以至大難臨身尤然不覺,唉!報應呀!直到兩日前夜一顆罕見彗星掠空劃過,老夫心有所觸,遂用法器佔之,得吉人北來之相,才使我兒這兩日在村北查訪守候,天祐老夫,終於讓我等來恩人了!想必這福主真言一句便是落在恩人的身上了!」
聽完老丈一席話,真言心中掀起滔天巨浪,若是真言猜想沒錯的話,那給老丈帶來災難的黑蛇,很有可能就是讓性澄神僧打入到禪隱寺地宮中又被放出的千年蛇妖!地宮一戰,自己引發了伏魔金剛圈隱藏的功效,打開了能通往過去未來的時空之門,所以自己才被糊里糊塗的傳送到兩千多年前的春秋時代,成了偈語中的福主真言。如此看來,修為遠遠不如蛇妖的自己尚且安全通過了時空的傳送,那麼,更為強悍的千年蛇妖也有可能通過了時空之門來到了這裡,因為當時蛇妖和自己近在咫尺,肯定也在時空之門波及的範圍內。至於為什麼時間上會有先後,那就不是自己所能知道的了!
其實,真言猜的大致不錯,地宮一戰伏魔金剛圈打開的時空之門的確不僅僅傳送了真言一人,蛇妖也同樣被傳送過來,只不過在伏魔金剛圈最後一擊中,蛇妖亦難逃元氣大傷的下場,以至被打會原形身負重傷,也正是如此,專毅老父在專毅及時趕到下才得以僥倖逃脫。至於為何有先後之分,那只不過是在時間軸上的起點相同落點不同的結果罷了!
想到這兒,真言強按住心中的震驚,點頭道:「晚輩就叫真言!」
老人一時驚歎道:「那就更沒錯了!既然如此,老夫對恩人更有信心了!」
真言想了想,雖然得知老人病痛是蛇妖所致,可對排出老人體內異氣卻無多大幫助,不過老人所說的聖人似乎對自己很瞭解,既然他說自己能行,難道還有什麼玄機嗎?還是老人遺漏了什麼話呢?
這時又聽老人說道:「哦!對了!老夫想起聖人贈銅八卦於我時還曾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快說說!」真言急問道。
對這位無所不至且極具神通神秘異常的聖人,真言的第六感告訴他此人似很瞭解自己,必定會給他留下根治異氣的線索,也許老人將要說了話就是關鍵所在。
老人回憶道:「好像是說等見到解難之人時將此八卦交給他,他就會明白了!」
聽完,真言走到桌前,拿起極似太虛玉珮的銅製八卦細細端詳,苦苦思索著這聖人留下的占卜法器中隱藏的解難玄機。
思維跳躍中真言突然想起自己正宗的太虛玉珮,他靈光一現想到,那位聖人留下與玉珮同樣的八卦,並說一看就知,是不是潛意詞在指自己這個太虛玉珮?難道……太虛玉珮就是解除老人劫難的關鍵?除此之外……好像再無更好的解釋了!對了!定是如此!
念頭打住,真言面露喜色取下玉珮對老人道:「晚輩想起一法,請老丈戴上此玉珮凝神守智,晚輩再行功一試!」
老人接過玉珮,眼見下愕然道:「這上面的圖案與八卦圖案果然如出一轍!」
真言微笑道:「嘿!老丈只管戴上,說不定此遭能一舉成功呢!」
老人大喜下順從的帶上玉珮,盤膝凝神守智等待解除痛苦的那一時刻。
真言雙掌搭上老人後背,靜心內暝,頓時踏入玄妙境界。
一如前次般的,心神在老人體內漫遊自如,體內種種微妙變化似情景般展現無疑,更令真言驚喜的是,老人體內尚隱隱多出一種熟悉的能量場,蘊藏的能量流正是屢屢解救真言於危難之時帶給他的溫涼舒心氣息,此時正在老人體內波狀擴散,形成一張看不見的能量網。
真言不再遲疑,真氣再度源源輸入,直逼蟄伏於丹田處的異氣。
此次聲威確實不同,真氣在能量場中如魚得水,暢快淋漓的感覺無與倫比。那異氣彷彿也感受到了情況不對,在丹田中躁動般的環流不息像要做垂死掙扎之意。
「破!」
真言輕喝一聲,氣隨意動,真氣頓時狂湧入老人丹田異氣盤踞所在。
只見老人面色幾轉之下,身體一震。
「——噗!」
一股黑煙頓時噴出,隱有尖嘯聲聲。
煙一出口,屋內立生寒冷感覺,老人不由的打了一個哆嗦。真言雙掌迴環,做開合之勢,無形之火排體而出,頃刻間暖意重生,一切恢復正常。
真言這才下床,拍拍仍閉目中的老人欣然道:「老丈!大功告成了!」
老人驚喜下睜開雙眼,活動一下雙臂,感覺身體恢復正常狀態,激動無比下一時失態般的一躍下床,緊緊抓住真言的胳膊顫抖道:「天哪!老夫簡直難以置信,竟然全好了!」
真言任老人緊捏,微笑道:「恭喜老丈貴體康復!」
初夜,村中心一塊平整的場地上,正不時的爆發出陣陣忘情的喝彩聲。熊熊的篝火在溫涼如玉的夜色裡不知疲倦的釋放著激情的火焰,沖天火光映射下,兩排手持矛盾的精壯漢子,僅著一襲短小圍裙捉對做搏擊動作,只見矛來盾去,劈劈啪啪的擊打聲密集響起,圍站者無人不在此刺激的娛樂活動中血脈膨脹,躍躍欲試之意表露無疑。
篝火正中對著的是一張大木桌,席上就坐者盡為年長之人,惟有一個不相稱的年輕人安坐在最尊貴的席位,此時,也饒有興致的觀看著篝火旁的搏擊之戲。不消說,這人就是救專毅父親專家族長一難的真言。
片響之後,擊打聲頓止,搏擊者停止動作,重排兩列四面致禮退下。
真言鼓掌致敬,心中卻略有疑惑,這小小的專家村竟然有這等精於搏擊之術的人,再看圍觀村民無不顯欲試之色,看來能者不在少數。還有,搏擊眾人進退頗有法度,相互配合,宛如戰場搏殺般,實在令人難解,難道他們還需要打仗嗎?
思付間,族長哈哈笑道:「粗魯之戲,不知可否博恩人一笑?」
真言含笑道:「今天晚輩真是開了眼界了!沒想到竟能在此看到如此精彩的搏擊場面,這專家村在老丈治理下人才濟濟呀!」
族長擺手笑道:「恩人對老夫有救命之恩,老夫當然要拿出最好的節目來敬謝恩人,恩人莫要笑我等這粗魯野蠻之戲,老夫就欣喜不盡了!」
真言忙道:「老丈言重了!說實在的,晚輩還從未見過如此精彩激烈的場面,只是晚輩略有不解,適才這眾人打鬥動作手持兵器與進退之法恍若戰場上兩軍撕殺之像,難道村民還需要去打仗嗎?」
族長神色頓暗,沉吟不語,其他人也儘是如此。
對面一位清瘦長者歎息道:「恩人有所不知,眼下天子無威諸侯不敬,導致天下紛亂不止兵伐不斷,且盜賊橫行,村落之間也互有爭鬥,強身習武也是無奈之舉!」
真言心想,此中必有難言隱情,但又不便多問,便道:「原來如此!晚輩倒是多此一問了!」
族長振作一下精神,哈哈笑道:「恩人若不急著去去見聖者,不妨在村中小住一段時間,也讓老夫好好盡一盡地主之意!此外本村周圍不乏景色秀麗之處,保管令恩人流連忘返不在思家!」
真言為難道:「實不相滿!晚輩受人之托要去羅浮山走一趟,然後我想盡快去見見聖者,晚輩等明日看一下那蛇妖出現的地方後就離開這裡,所以只能對老丈的盛情說抱歉了!」
族長訝道:「什麼?恩人要去羅浮山?」
真言見族長神色有變,不由心奇道:「怎麼!老丈難道去過這個地方?」
族長思索道:「老夫聽人說,那羅浮山中隱居著一位兵法能者,名孫武,字長卿,據說是來自齊國田姓望族,老夫也曾想去會會這位高人,只恨此病拖累,現托恩人妙手老夫病痛盡去,既然有意要去,不如老夫相陪也好相互有個照應如何?」
真言聽完這話,一時震驚無比,心潮澎湃。
如此看來,可以肯定那位已被真言親手埋葬的孫武,竟然就是中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已如神話般的大軍事家——「孫武!」這一斷定頓令真言茫然不已。
按年代推算,孫武此時尚是一布丁,顯赫威名更無從談起,既然他已然逝去,那歷史上的記載出入在那?莫非竟是因為自己的時空之旅改變的歷史的進程?若是如此更是糟糕了!一發牽動,未來也會面目全非,回到自己的時代豈不是成了一團泡影?不不不!真言不斷的否定著這可怕的論斷!卻抑止不住心中對前景渺茫的心緒。沉沉的陰影使他陷入不言的沉默中。
族長卻誤為他的請求讓真言為難,一致無語對答。
在眾人的狐疑中,族長乾笑道:「恩人不必為難,老夫只是一句玩笑話,若是恩人不便,老夫自不會強求,來來來!大家共舉一杯,願恩人旅途順利!只是到時閒暇時莫要忘了這專家村!哈哈哈……。」
眾人起舉杯,賀聲同起。
真言猝然回神,情知老人心誤,忙舉杯道:「老丈不要誤會!晚輩適才想起一件要緊的事來,故有失禮之舉,其實若能與老丈同行,晚輩求之不得,哪還有什麼為難之處,還望老丈不要見怪才好!」
族長欣喜道:「恩人果然是性情中人,老夫到顯得小氣了!老夫先乾此杯以此賠罪!」說完一飲而盡,斜空杯示意。
真言知道這時不宜多做解釋,仰首便飲,**辣的酒箭瞬間穿喉而過,暫時將未知的前途拋在腦後,盡情享受在這淳樸的風情之中。
樂聲頓起,一群青春洋溢的妙齡少女舞動著健美的雙臂雀躍登場,在引起全場人如癡如醉的狂呼聲後,晚會頓時達到最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