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與子成說
「月兒……」他一邊吻著,一邊用輕不可言的聲音說:「我愛你……」
「我也愛你。」
她亦回應,手指探進他的背後,兩人的衣襟凌亂著,呼著白汽,迷濛的望著對方,瞳孔中倒映著兩人的身影。
纏綿的細吻落在身上,脖頸、鎖骨、單肩、胸前……她被他抱在懷中,軟軟的靠在胸膛,他的手指纖細而美麗,亦伴隨著吻觸碰著她。
「納蘭……」她喊著他,身子更加的抱緊,男子抬眸,望著她那個樣子,問道:「冷嗎?」
搖搖頭,「我很熱。」
「是麼?」他忽而揚起邪肆的笑,手指一勾,霎時間將她所有的衣衫褪下,問:「這樣是否冷了?」
「你……」
一時無語,只用雙手護著身前,納蘭禛攥住她的手腕,輕言著:「我要仔細看你。」
這一刻的結合,似乎是兩人等候了很久的。
他親吻著她的眉心,同她宣誓著:「以後再也不離開了……」
「嗯……再也不離開……」
此刻,十指相交,兩顆心碰撞著,交融著,慢慢的變成一顆……
空氣間,充滿了旖旎。
而又有誰知道,這樣一座巨大的千年地宮裡,此刻正上演著驚心動魄的一幕。
以冰為床,以花為被,這是她同他的洞房花燭。
納蘭……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阿冷……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空蕩的地宮中,旖旎方過,兩人的臉頰上有點點汗珠。
手指互絞,她的雙頰飛霞滿滿,輕輕呼出氣,靠在他身邊,納蘭禛擁著她,雙眼望著地宮的頂端,眉目方歇。
說來奇怪,方才時並不感冰床寒冷,而現一切安靜了,她這才試出寒冷刺骨,便起了身子拾起衣衫——
「怎麼了?他問,她笑,睨著他「感到冷了……」
納蘭禛聽後,探指過去,自己先起身,隨後把她圈在懷中,「這樣呢?」
「嗯……」她點著頭,但是手上功夫依然在穿衣,略有求饒的望著他,「你便讓我穿了衣服——」
納蘭禛拿她沒辦法,只捏了她的鼻尖,也拾起衣衫一一套上——
待到兩人各自穿戴好,她便走下了冰床,忙向著四周瞧去,眉心微蹙。
納蘭禛走過,瞧見她略有哀愁的樣子,扳著她的雙肩,貼上臉頰:「又在想什麼?」
「納蘭……你一定有辦法出去是不是?」她問,男子聽後一笑,眉峰一挑,「朕沒打算出去……」
「別鬧了」她嗔道,側臉問他:「你我總不能一輩子困在這地宮裡。」
「為何不能?」
冷月當下便執起他的手覆在自己腹部,努唇:「你捨得它嗎?」
這一問,便叫他露了真實。
納蘭禛在地宮行走了兩圈,突然立在一面牆下,那牆是由突起的石塊做成,用手敲,悶窒異常,鳳眸射來,冷月當下便來到他身邊撫上牆面——
「是這個?」她問,立刻聰慧的尋找著牆壁的空置,從一旁撿了一個銅器來,在牆面上敲,側耳傾聽。
納蘭禛沉靜的望著她,身形未動。
「沒有什麼特別的……」半晌之後,她做著結論,又瞧他一副不著急的樣子,當下捶向他,慍道:「到底是那個?」
「等。」他笑,手撫唇,「等到太陽落山。」
「現在我們在地宮裡,你怎麼知道什麼時候落山?」
「……朕自會知道。」
他不慌不忙的隨意靠向一邊的牆壁,兀自坐下,便招招手,也讓她坐下。
她隨之坐在旁。
頭枕上,睜著大眼,方喊了一句『納蘭』卻瞧見男子將手指豎在唇邊,輕噓:「別吵。」
她噤聲,不解的望著他,男子手指一指,「你聽。」
偌大的地宮中,沉靜的仿若一潭死水,除了兩人的呼吸之外在沒有其他,然而便在這樣的靜謐中突然有水聲滴答的聲音……
嗒……嗒……
她側顏,納蘭禛閉著眼,神情悠閒地聽著水聲,一滴一滴,聲音清脆,搭在膝上的手指也隨之點動。
他在聽水聲……他為什麼要聽水聲?
心裡想著,聰慧的心思很快便猜到了,莫不是他在利用水聲算時間?
他方才不是說了,他自有辦法知道?
既然他讓等,她便等,也沒有什麼事情,而方纔她剛經歷了一場歡愉,身子難免疲憊,便枕著他,同他說:「納蘭,我困了。」
「睡吧。」他說著,探手過來,把她攬進懷中,讓她找到一方舒逸,再次閉上眼。
地宮靜謐,惟有水聲叮咚……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睡得很香甜,又有他溫暖的懷抱,直到她好像聞到一絲清新的氣息後,才慢慢睜開眼——
四周,竟是黑暗無比。
怎麼回事?地宮的長明燈滅了嗎?
正要問,一雙手包裹住她的手,聲音在耳邊響起:「別怕。」
「納蘭……怎麼了?」
「我們過會便可出去了……」他說著,冷月這才感受到自己是被他抱在懷中的,而他,則在一方矮窄的空間行走。
想起他們之前還在地宮中,如今便已經換了地方,她很想問他是怎麼出來的,卻讓他先說了話。
「這個通道,是由水閘控制,只有到了夜晚,太陽落山,水聲方才溢滿閘桶,水閘方打開。」
她沒有吱聲,將自己全權交予他,納蘭禛躬著身子在黑暗中行走,又要時刻以防她身體碰到牆壁——
如此,穿行了一陣。
當一縷銀灰垂洩到她臉頰時,她微閉了眼,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而不適。
抬手擋住臉,再次睜開時,就瞧見了天邊一輪明月正照耀著他們。
心間,充滿驚喜。
涼風習習,諸多枝椏遮擋著月光,卻難掩月色流輝,他放下她,側目問:「還記得這裡嗎?」
「嗯?」經他一提醒,她才仔細看著,突然發覺分外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在那裡,納蘭禛手指了指上面,這才順著看去——
竟是山崖斷壁……!
「這裡——」她忽而憶起……眼中有些興奮,「是你我第一次墜落懸崖的地方?」
納蘭禛點頭,手壓住她的肩,沉眸說道:「朕當日為了阻止你父皇和親的事,連同名弈風對你演了一場戲,後又為了得到你的信任,而製造了那一晚,月兒,說起來,一切的錯,皆是因那時而起,我既然要捨掉所有,便從這錯誤開始,重新創造新的未來。」
他的眼瞳神采奕奕,卻找不到昔日的凜冽,她卻對如今的納蘭禛很喜歡,喜歡他如此一番質樸的樣子。
唇瓣輕努,眼瞳明亮,裝作一副不情願的樣子:「看你表現嘍……」
話方說完,便遭到一頓輕弄。
她笑著求饒,忙脫手說道:「納蘭我們以後就要住在這裡嗎?」
「你若不喜歡,可隨意換地方。」
「……」她望著四周景色,雖是夜晚,但是這山崖底到是青山秀麗,別有一番風景,一時心間喜歡,眼眸四處望著。
一雙手臂攬過她來,在後貼住髮絲,輕問:「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