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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百一十一章 稱職的四王妃 文 / 哀水瑟

    第二百一十一章稱職的四王妃

    輕咳了幾聲,正欲回頭派人去請冷月,卻在這時從營中響起一聲柔軟的聲音——

    「這麼重要的場面請恕月兒的晚遲。」

    眾人驚眸,挑眉看去,只見一方潔白的營帳中赫然出現一個身著素衣的女子,她被人攙扶著,慢慢走到營帳前,女子一頭如瀑的秀髮垂在身後,面色蒼白,唇瓣泛著粉紅。

    她揚著淡淡的笑容,明亮的眼眸半睜著,虛弱的喘著氣,對望了眼納蘭禛。

    納蘭禛疾步走過,雙眼凜冽的吩咐人備輪椅,霎時便攙住她的手臂,將她整個身子收到懷中。

    「你出來做什麼?!「他責問,不悅的拉過準備好的木椅,將她放到上面,面目微嗔。

    「不是有人想見我麼?我總不能駁了人家的面子。「她抬頭,壓了壓納蘭禛的手掌,「你無須著急,我身子好的很。」

    「胡鬧!」男子猛地厲聲,睨向白芷:「送她回去。」

    「是哪位將軍要見我?」冷月便在這時揚了聲,雙眼靈動的朝著四周瞧,半晌,便定格在那人身上。

    「原是元將軍。「瞭然的一笑,相隔之遠處她對著他伸出了手,「久仰元將軍名諱,今日一見,果然神采奕奕,氣宇非凡。」

    「你……認得我?」那人顯然沒料到冷月會認得他,疑惑的搖搖頭,「我確定,我們以前定沒見過。」

    「呵……元將軍還是愛說笑之人,嗯,我們以前,從沒見過。」冷月點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道:「想要知道將軍身份並不難,看將軍裝束便知您隸屬於騎步營,據我所知,西凜共有二十八個騎步營,每個營又各自有封號,歸屬各不同,月兒又觀察到將軍的兵器是長龍鑭,而整個騎步營中用長龍鑭的,只有大名鼎鼎的元將軍……更何況……將軍的左胸上那翼虎布標,還暴露了您的身份呢……」

    冷月面上是狡黠的笑容,但是當她說完之後便頓覺營中鴉雀無聲。

    下意識的瞧了眼納蘭禛,他抿著唇迎著陽光勾著淺淺的笑。

    那些將士們崇拜的瞧著她,讓她的雙頰頓時染了抹紅暈,而此時,卻有一個人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側眸瞧去,納蘭禛低著頭為她鼓掌。

    眼中深寒的寵溺毫不掩飾,他雙手撐著木輪椅的兩邊,頓時將身子俯下——

    「你這個王妃,卻是當的分外稱職……」邪肆的笑,勾起的唇瓣輕輕靠近她的眉心,他完全不顧在場這麼多的將士在看,便細細的啄了下。

    「當的,本王喜歡的緊。」

    曖昧的話語一出,身邊的人頓時該咳嗽的咳嗽,該緊喉的緊喉,但是那眼睛全部射向別處……

    要淡定,要淡定。

    周圍人的囧像自然落在冷月眼中,她眉心一蹙,輕輕推開他,埋怨著:「納蘭!「

    「哈哈哈——」

    四周響起將士們的笑聲,納蘭禛站在他們之中毫不覺得有什麼,邪笑著起身,輕輕的捏上她的鼻尖,「好了,現在可以同本王回去了吧?」

    那無端的寵溺,全數落在白芷的眼中,叫她的心猶如悶石,苦澀的笑了笑,更加抱緊了懷中的嬰兒。

    便在這時,她的手卻在這時被懷中的孩子緊緊攥在手中,擾的她一驚。

    孩子對著她笑,半瞇的雙眼緊緊望著她。

    從不曾離開……

    是夜,納蘭禛為了慶賀翼虎軍的投營,同時也因為綻兒的慶生,傳令了三軍犒賞將士們三萬件的精兵甲冑並眾多的獎賞,此刻,營中點起了團團篝火,並有酒碗碰撞的聲音,所有人都沉浸在快樂中。

    冷月換了件湖綠色雪紡長衫,坐在納蘭禛身邊,容顏略施脂粉,面色平淡的望著營中將士。

    納蘭禛設宴,所有營中凡是立過戰功並同他一同出生入死的人齊聚一堂,端坐在他兩旁的氈毯上,兩邊是矮木小桌,桌上酒肉皆備,並有包著喜字的打賞小包,極目望去,篝火陣陣,將士們圍坐在一起,場面極其熱鬧。

    手指動了動,他沒有穿將服卻同她穿了同色的長袍,狹長的眼眸細瞇著,慵懶的將身邊的酒碗都滿上,輕咳了幾分,側眸瞧她。

    「我臉上有什麼嗎?」她問,納蘭禛搖搖頭,放在小桌下大掌突然包裹住她的手,輕輕摩挲,「本王今日很高興。」

    「是因為我給你生了個兒子還是因為你得了那支能獨霸戰場的老虎營?「動了動眉峰,故意為難他,她倒要洗耳恭聽。

    男子眉頭一蹙,深笑了兩下,將容顏湊近:「你猜?「

    「我猜的是,王爺您此去水路定大勝而歸。「

    「哦?「他側眸,「何以見得?」

    「便因為王爺您用自己的尖銳之矛去刺他軍的中庸之盾。」

    她方說完,納蘭禛忽而深握了她的手掌一下,雙瞳絞著她,「天下知納蘭者,必是你傾冷月。」

    兩人相視而笑,冷月抽出手來睨了眼準備好的酒宴,「光我一人懂得不行,你要讓你的將領們都懂得。」她說完之後,忽而執過他倒滿的酒碗,對著眾人舉起——

    抬手一壓,頓時營中鴉雀無聲。

    「眾位將士——」她清了清嗓子,將酒碗舉過頭,「冷月代表我王感謝眾位將士衷心耿耿一路追隨,營中生活艱苦,在這裡,我先敬眾位一碗——!」

    她說完,當場便要喝,碗到唇邊頓被人奪去,納蘭禛的眉眼寫著慍氣,斥著她:「這般胡鬧!」

    酒碗被他奪走,二話不說,他便落入肚中。

    一滴不剩。

    營中見納蘭禛領頭喝了,便也不在猶豫,皆碰碗而喝,酣暢淋漓之勢將氣氛推向高潮。

    納蘭禛站起,又執起一碗酒走到左手旁的一方桌子站定,道:「今日本王趁著為小兒辦喜之空敬元將軍及其翼虎營,本王恭迎元將軍的到來——!」

    「王爺客氣了。」身著甲冑的男人豪爽的站起,同他碰碗之後,笑意融融的說,「若不是家國不敵,我等熱血之士又何須另謀他主,咱們軍中的人能聚在一起便為了一個天下太平,百姓安居,如今四王爺您名聲在外,安亂民、平九巍、拓碧海,我們跟著您不過是大勢所趨。」

    男子講完之後仰頭喝盡,他又睨了冷月一眼,豪言說:「更何況,王爺您還有這樣一位王妃輔佐,末將相信,他日王爺定能榮登九五。」

    「元將軍繆讚了,禛,不及將軍。「

    兩人喝的痛快,冷月靜靜觀望,唇邊早已噙著笑。

    突然想起第一次同納蘭禛結成聯盟之時,她同他對拳相碰,那時候她便知道,她沒看錯。

    這個男人,他所擁有的氣度隱忍謀略,是天生的帝王。

    營中虎旗飄飛,一排排整齊的帳篷在後,他們此刻借助著天上皎月之光地上春風之息,互相碰杯,互相大笑,軍中的男兒雖然日子艱苦,但是他們的一言一行都透著一股氣勢,那樣豪爽同不羈,冷月喜歡這種氣勢,在營中呆久了,便覺得自己的身骨都變得熱血沸騰起來,每一根都是傲骨。

    此刻,酒過三巡,納蘭禛便穿行在整個軍中,同他們敬酒相言,軍中有將士們按耐不住內心激動便當場來了較量。

    騎射劍戟,樣樣精通,將士們玩得痛快,冷月看的痛快,納蘭禛做了一個獎賞,若誰能得那第一,便將自己隨身的坐騎寶馬賜予他。

    一言出,力有眾位躍躍欲試,相互走上了競技台,互相拼打起來——

    「楚兒。」此刻,她的手邊有東西蹭她,回眸瞧到,原是那雪豹,她探手便將它護在懷中,輕輕撫摸他的額頭。

    「楚兒莫非也想同你爹爹一般?」她說著,瞧見雪豹一直盯著桌上的酒碗,拿過來,放到雪豹面前,「既然如此,便像男兒般一口喝盡——!」

    雪豹應聲威凜了一番,探下頭去喝起來,冷月坐在那裡手癢,也想上台同那些男兒比拚一番。

    但是她知道,納蘭禛定不准。

    心下一動,便叫人偷偷備了箭。

    獨身坐在那裡,靜靜等候著時機。

    雪豹喝完了酒,極其滿意的樣子,乖順的靠在她身邊,來回的蹭頭。

    她舉起弓箭,對準著此刻懸掛在競技台上的那枚紅透的蘋果。

    「各位將士,誰若能射下此物者王爺就將寶馬賜於他。」邊上有解說著,他指著那蘋果說,「別看這個簡單,機關在於此蘋果中裝有一枚銅錢,必先要箭術極其精湛者,直射核心的,才能將銅錢中間的方孔一併射穿,誰能射穿,寶馬就歸誰——」

    解說的說完,便退開,經過前幾輪選拔出來的嬌勝者每個人站在指定的位置,只等這重要一射。

    冷月此刻也在遙遠出拉開了弓箭——

    她一想起若是納蘭禛那匹馬能歸她,便十分的興奮。

    「開弓——「

    耳邊傳來了預備的聲音,她的雙眸盯著那枚被風吹得來回搖晃的蘋果,眼中突然出現了納蘭禛的樣子……

    他永遠不知道,她的箭術能進步這麼快,這麼準,全是因為她用了這樣的練習方式——便是將所有東西都當成他……

    不就是射穿你納蘭禛嗎?對於她來說是再好不過了。

    台上,相隔不遠的將士們手持弓箭,瞄準那搖晃的蘋果,冷月卻在此刻輕勾了笑,指尖輕彈。

    其他人則面對面敬酒吃肉,毫沒有在意那個坐在最角落的她。

    此刻,台上的箭羽出弓,凌勢而來,冷月也應聲放開了弓弦,卻見那白羽之箭嗖的一下穿透整個酒宴,叫原本吃酒的將士們一驚,手上的酒碗皆打碎,怔怔的朝著她看過來——

    箭銜出殼,帶走一陣風。

    冷月不以為然的放下弓,不去瞧任何人,垂眸安心的摸著雪豹的頭。

    營中的氣氛冷了場,沒有在說話全部張著嘴,驚呀的一動不動。

    「繃——「

    空中響起了短暫的顫聲,懸在台上的蘋果此刻插滿了箭,在風中劇烈的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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