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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用生命起誓 文 / 哀水瑟

    第一百一十二章用生命起誓

    那隻手,便探了出去——

    冷月猶豫了半晌,轉過身,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納蘭禛的手掌包裹住她,一咬牙,從地上起來……

    然而,他還未站穩,自己便向前傾去——

    「裝死嗎?」

    冷月問,扶住了他的背。

    「嗯……本王想獲得你的同情。」

    他也隨了她,自己損著自己,唇角,卻滲出了絲絲血跡。

    呵呵,說出來都不相信,他的傷,過了一個月,都沒有好。

    黑色的衣襟迅速滲上了血跡,一層層的染透,冷月側眉一瞧。

    納蘭禛的一隻手上全是血,想是他方才為了救她,連護體都忘了,只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了所有。

    他硬生生的撞在牆壁上,直將自己撞出個內傷。

    冷月瞧著他這個樣子,那句不管,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倆人在原地站了許久,她沒有放開他,納蘭禛忍了忍,抬眸:「謝謝你。」

    「要死也要找個隱蔽的角落裡死,你死在這大街上,我也難脫其身。」

    「嗯……」

    「納蘭禛,你好重,我懶得扶你。」

    「你可以扔下我。」他兀自說著:「傾冷月,扔下我吧。」

    「你以為我會不捨嗎?」

    冷月聽到他這樣說,不禁放開了自己的手,也將他的手臂從自己的脖間放下,她大步的向前走,卻還未走出五米,便被納蘭禛叫住——

    「你的東西,掉了。」

    他指著地上,此刻那隱在路上,被即將下來的雪覆蓋了,冷月側眉,瞧著地上。

    那枚戒指,此刻平靜的躺在地面上,隱隱的,卻有著流天的光澤。

    冷月想起,彷彿自己同他的之間,便是這枚戒指,在做著牽引。

    腦海中又浮起那個奇怪的女子同那個男童,他們倆個人,如今消失的無影無蹤,卻留下一枚戒指,彷彿有了生命般。

    她低眸瞧了會,也不管,繼續朝前走……

    身後響起了男子的呼吸聲,他似乎帶著痛苦,只在那雪地中,吐出一口鮮血!

    她的腳步停下了,做著掙扎。

    自己的手,卻在這時,被人執起來——

    「還是戴在手上好看……」

    不曉得他何時來到自己的身側,在風雪中抬起她的手,為她戴在了無名指上。

    「傾冷月,你便恨著就好……只是,這戒指,不可摘了……納蘭禛,任著你恨……一輩子,也無妨。」

    「混蛋。」

    顫抖的身子,驀然吐出這個詞語。

    「嗯。」

    他笑著,眉開眼笑的樣子,低眸瞧著她的手指,一根根暴露在寒冷中,他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中,輕輕暖著,凝視冷月的眼睛,「你罵著,我聽著。」

    「……」

    她伸出另一隻手,猛地砸在他的胸膛,也不管他會不會疼,「納蘭……你是個混蛋……」

    「是了,我是個混蛋。」

    「你這個大混蛋……我恨你,我恨你!為什麼要那樣做?為什麼?那樣的黑暗,你讓我陷入那樣的黑暗中!我那樣喊過,拚命的喊過,你都在哪裡?滿身流血的時候,你在哪裡?我甚至……求過你……納蘭禛……我是真的……恨你……真的……」

    她蹲下了身子,只將雙手蒙著自己的臉,她說到最後,眼角開始酸澀。

    滾熱的淚流了下來,她只覺得心被人從高處提起,又放下,摔在一片玻璃上,刺著百孔千瘡。

    看著她那個樣子,納蘭禛蹲下身子,用黑色裘氅遮擋了風雪。

    他的眼眸異常的黑暗,卻透著重重的紫色,他望著帝都空無一人的大街,望著滿世的飄雪,唇邊喃喃,卻絲毫沒有聲音——

    「傾冷月……我愛你……」

    冷月的哭聲在耳邊迴盪,納蘭禛將她緊緊收在懷中,一邊安慰著,唇邊,依然在默默的說著。

    倆人僵持不下,他從始至終不曾放開她,任著冷月在他的懷中罵著說著。

    這一個月來,她心中的所有隱忍,所有怒意,全布發洩出來。

    她曾想過,要徹底忘記他,徹底的不理他,但是,當她真正瞧見他那副病容時,當她聽見他在自己耳邊說著對不起的時候,她仍然忍不住,仍然忍不住……

    「阿冷……恨著吧……若是這樣,能換回你,便恨著吧……」

    「納蘭禛,不會後悔……」

    風雪,越來越大,直到散落了倆人滿滿的肩頭,她一直在他懷中哭著,從不曾間斷。

    他撫著她的髮絲,墨發垂在後面,輕輕的飛揚。

    或許,倆人便是到了老了,也會很清晰的回憶起,曾經有這樣一個冬日,她伏在他的肩頭,只將所有的委屈,都發洩在他的身上……

    可是,納蘭禛,你我還會有那樣的老年嗎?

    這個冬季,我們之間,傷的太深,你我都將刺對準了對方,深深扎進血液中,直到死去……

    嗯,以後君臨天下的你,大概不會記得曾經有這樣一個女子,她曾為你出生入死過,曾為你,傷心哭泣過。

    「阿冷,當我的後吧……他日,若是納蘭禛能打下這一個天下,我要你傾冷月,當我的後。」

    男子低沉的聲音在整個帝都上空盤旋,冷月不在說什麼,只抬頭望了望他的眼眸——

    那深沉的宛若天空的眼眸,此刻,全是她的倒影。

    他在為她許了承諾,他在,牽動著她的心。

    「納蘭。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這樣問他,納蘭禛微微一笑,點著頭,「君子一諾。」

    「納蘭……我說過,不會在信你。」

    「這……便當最後一次的信任吧……納蘭禛,用生命起誓。」

    「你個傻瓜。」

    「……呵……便讓我傻一次吧……」

    散雪在倆人眼前飄過,落在她的唇間,落在他的眉眼。

    遠處是西凜巍峨的帝宮,隱在一片白茫之中,西凜最高的白塔,上面還棲息著象徵勇敢堅韌的海鷹圖徽。

    倆人的目光同時落在那之上,彷彿帶著些許的期望,兩人的目光停留在那海鷹上,那一雙鷹的眼眸,直直刺入倆人的心中——

    屹立了將近三百年的西凜王朝,此時,正接受著新一輪的審判……

    腐爛的果實,最終將被扔掉……

    然而,誰也不曾知曉,這一對隱於市的帝后,曾經,經歷過了什麼。

    一切,未知。

    冷月同納蘭禛回到四王府時,管家趙七躬著身子捂著手暖站在府門前。他晃了晃冰冷的身子,一邊四面張望著,急切的期盼著看到納蘭禛的身影。

    然而這風雪越下越大,仍舊不見人影,趙七不禁急了,正欲轉身回府,此刻便瞧見了白芷站在他的身後。

    女子手執著一柄白骨傘,擋住了雪花,她一身青緞印花的長裙,外罩白色兔毛的長棉坎肩,一張如玉般的秀顏略施粉黛,唇瓣粉紅,趙七先是一怔,忙躬身喊道:「姑娘。」

    「王爺……他……還沒回來嗎?」白芷蹙著秀眉,聲音柔柔軟軟的,趙七點了點頭,只將眼睛射向遠方。

    女子哦了一聲,也不回府,依然站在風雪中,「趙管家,我在這裡等便好了,你……先回府吧。」

    趙七支吾了半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他其實很想說,王爺是去接王妃了……若是你在,王妃估計要不高興了……

    然而當他每每瞧見白芷那張略帶憂愁的臉時,他都將自己的話,全部嚥了下去……這個女子,實在不願意傷害她……趙七正尋思著,此時便聽見一聲聲從遠極近的馬蹄音,他面上大喜,心想他們王爺趕的時間真準!

    府門前,兩雙眼睛帶著期待望著蒼茫的雪中,而此時,那正坐在馬身上的倆人,卻還在繼續冷戰中。

    納蘭禛撫過冷月的髮絲,將它收在後面,他側過臉來,望著她:「還在生氣嗎?」

    「嗯……」冷月點點頭,十分誠實的說,「別以為我在身上哭出來了,便沒事了。」

    「嗯……本王知道。」

    「納蘭禛……我只是去尋給住處而已。」

    「那要本王搬出去嗎?」

    「你隨便。」

    「呵呵……」納蘭禛在後面笑,雙手環著她,為她整理風帽上的雪花,輕輕的將頭低下,微語著:「你說什麼……我都聽著。」

    冷月只感覺一陣刺耳,她側了頭,臉頰在風雪中變得紅潤,握上了他的韁繩。

    倆人的手覆在一起,她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那動作,卻讓納蘭禛,一陣欣慰。

    「阿冷……今晚,我們睡在一起吧。」

    白芷抬眸,全落在馬上的倆人,越來越靠近,她瞧見男子在風雪中微微拂笑的樣子……他,終於笑了……白芷心中湧起一拂溫暖,雖然,這個微笑不是為了自己,而現在,她瞧見了他的笑顏,綻放在這風雪中,她只一心的,感到了欣喜。

    馬兒靠近,趙七忙迎了過去,一邊搓著手:「主子……主子你可回來了。」

    冷月凜眉,從馬上下來,便不在管他,一心的朝著府中走去,當她路過白芷時,面色有些難看,睨了眼納蘭禛,轉身而走。

    納蘭禛撫摸著馬,對趙七吩咐著:「給它餵好了。」

    「是是。」趙七眼疾手快的把馬牽過來,瞬間便推了納蘭禛一把,望著冷月走遠的地方:「主子,快去追呀……」

    「你訓誡堂的跪完了?」男子瞬間黑了臉。

    「額……」趙七忙閉了口,嘴裡還嘟囔著:「奴也是為了你好……」

    「趙管家。」納蘭禛耳聰眼明,斜斜的睨向他。

    「是。」趙七領悟的,走了下去。

    納蘭禛方抬靴子,便瞧見白芷還站在風雪中,他眉心一蹙:「不冷嗎?趕快回去吧。」

    「嗯……」白芷點頭,一雙晶瑩的眼睛再次打量了下他,男子被她瞧得不舒服:「前幾天吩咐你練習的招式練了嗎?」

    「嗯,一直在練。」

    「那便好,今日雪大,過了明日,本王會在教你一式。」

    「多謝王爺提拔。」

    「呵……你我何須說這些。」

    納蘭禛說完,便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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