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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中原大地塵埃定 092 再戰徐州(九) 文 / 風靈子夜

    092再戰徐州(九)

    臧霸帶領著三萬大軍從琅邪出發,帶著全部的糧草前往彭城,其實他打心底不願意過去,獨自領軍在外早就習慣沒有呂布那攝人目光在背後盯著,回去救援就算成功剩下的軍隊多半要被呂布收回,自己又得重頭來過,如果失敗豈不是要把自己這段時間的辛苦成果全給賠進去,矛盾的心理讓他難受的想吐血,但很快他就不用為這些事情煩惱,大軍前面出現的曹軍讓他醒悟過來,不管怎麼說現在自己和呂布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離不開誰。

    徐州多數一馬平川的地形讓趙雲有些鬱悶,埋伏沒辦法使用,只好正面迎戰,不過手裡有曹純這支重騎在,讓自己擁有足夠的信心以少勝多,更何況眼前的軍隊只不過稍微有些陣形,看得出來不過是才從賊匪收編過來沒經過什麼訓練。

    兩軍對陣,臧霸看著曹軍整齊的軍陣有些發愣,和自己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上的對手,回頭看看自己的麾下,鬆散的隊形先別提,竟然還有看到對方軍威而大聲喧嘩想要逃跑的,心知繼續這麼下去不等開戰就得散完去,自己也完蛋大吉,連忙領著以前在做黃巾時候結識的孫觀,吳敦,尹禮,昌烯四人出陣,試圖以大將單挑來挽回一些軍心士氣,對方前陣出列的將領讓他心裡一陣涼意泛起,白馬銀甲手提銀槍,腦子裡一閃就知道眼前的是曹軍戰神來到,心裡不由直打鼓,這曹操未免太看得起自己,居然派出這個煞星來迎戰自己,立即明白前景不容樂觀,但現在還不是想逃路的時候,不然以後再想收攏軍隊就是難上加難。

    硬著頭皮出列叫陣,自己五個人說什麼也不能帶來一絲安心的感覺,誰知道曹操還派了什麼人來,果然趙雲率領兩人迎上前來,臧霸不由怒火衝破天靈蓋,你也太看不起我們,竟然只有三個人來迎戰,難道我們都是泥人捏的不成,二話不說,拍馬衝上,其餘四人緊緊跟上,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曹軍將領看不起他們的表現徹底讓他們失去了理智沒有想一下為什麼會這樣。

    居中的趙雲一馬當先,銀槍一擺幻出無數槍花,沒頭沒腦就籠罩過去,一下就圈進三個人,楊達和曹純無奈的互相看一眼,各自找一個對手開打,這時候抱怨也沒用,誰叫自己一不夠能力,二沒有好馬,搶不到對手。

    身處趙雲攻擊範圍裡的臧霸,吳敦和尹禮只想大哭一場,真是太不給面子,眼前這傢伙的槍花是一群接一群的向他們撲來,從來沒有配合作戰過的三個大男人拚命揮動手裡越來越沉重的長槍,掙扎著想闖出一條活路來,但怎麼都沒辦法脫離,就像攻出的長槍就像飛蛾落在一張蜘蛛網裡,越是掙扎越是收束的緊密,美麗的銀色槍花像是索命幽靈一樣緊追著他們不放。

    槍花突然一收,三人大大鬆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身上大汗淋漓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趙雲戲謔的聲音傳來:「我還以為你們有多大出息,才十合就頂不住,真是讓人失望透頂。」

    三人心裡狂罵:還不是你太強悍,要是我有這本事照樣不怕你。要是楊風知道他們的想法,肯定會加個註解:變態。

    彷彿回應他們的心思,也沒看到什麼動作,趙雲身前綻就放出無數銀線,纏纏繞繞組成一朵巨大的花朵再次向他們撲來,臧霸三人已經麻木,機械的揮舞長槍攔截致命的攻擊,能多活一刻也是好的,殘酷的現實這麼告訴他們。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三人渾身一抖,偷眼看過去,不得不說他們的膽子還真是不小,面對趙雲還敢分神去看其他人的遭遇,映入眼簾的慘狀嚇得他們手裡的槍都拿不穩,只見昌烯身體斷成兩截,下半身還在微微抽搐,上半身在地上向那個地方爬著,試圖拿到自己的另一半並接回來。

    倒霉的昌烯遇到的是楊達,被楊風把力量發揮到極限的人,手裡的長槍大開大合,還不斷利用技巧將力量逐步疊加起來,把這個自負勇力的人給欺負了個夠本,手臂在連續打擊下酸軟無比,一個攔截不及就被滾滾橫掃而來的槍身把身體直接打成兩截,於是就有了這眼前的一幕。

    緊接著建功的是曹純這個虎豹騎統領,才成年不久的他力量上稍有欠缺,但並不影響他學習到趙雲的快槍,孫觀左支右拙還是攔不住綿密的槍頭,在被昌烯的慘叫嚇到後就被連續刺到的槍尖弄得渾身是窟窿的掉下馬生死不知,曹純還頗為不滿,自己初次單挑怎麼遇到這麼個軟柿子,害得想獲取一下經驗的心思都沒有達成。

    趙雲看到臧霸三人心神已亂,就停下攻擊,漫天槍影霎時散去,對三人說道:「你們能夠堅持這麼久,也算武藝了得,呂布敗亡就在眼前,你們何不轉投曹公,為自己的將來打算打算?」

    臧霸,吳敦和尹禮面面相覷,全然沒有逃出生天的喜悅,關係到未來,他們也不敢輕率做出決定。

    趙雲看出他們頗有顧忌,乾脆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大概還不知道詳細戰況,我來給你們說明一下。西面的曹公在沛縣大敗溫侯,並趁夜拿下,溫侯僅帶著一千多鐵騎殘軍回到彭城,而北面這一路的張遼將軍被我擊敗,人也被活捉目前暫時看押在下邳,你們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好好考慮一下,眼前這三萬人一看就是賊寇出身,雖然你們花了不少心思,但要和我軍交戰起來」

    臧霸三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他接到信就立刻出發,只知道情況不妙,卻沒想到惡劣到這個地步,一時間沉默起來,最後臧霸說道:「不管怎麼說,我深受溫侯的信任而駐守琅邪,要我立刻就投降絕無可能,除非你打敗我三萬大軍,否則不必再說下去。」

    趙雲一笑:「好,我就打得你心服口服。」拱手一禮就撥馬回陣,臧霸也回陣強行發動因為鬥將失敗而士氣低落的大軍開始進攻。

    曹軍沒有立即行動,而是在趙雲命令下把三千弓箭兵從後陣調到前方排成三排,站好位置的弓箭兵們從箭筒裡拔出三支箭矢,整齊的插在自己面前的地上,等待小校發出命令。臧霸命令大軍前排舉著簡陋盾牌快速逼近,後排跟進,試圖盡快穿過弓箭兵的射程,呂布的物資太過缺乏,他都沒辦法組建弓箭營,只好回到黃巾的老路,用人命的填充這個巨大的鴻溝。

    近了,曹軍小校整齊的發出號令「前方一百五十步!起箭!放!」每隔三十步弓箭兵在小校號令下就是一輪箭雨發出,三輪箭雨洗禮過後,地上伏屍處處,沒有立即死亡的人發出不斷的痛苦呻吟,曹軍小校在三輪箭雨射完後就大喝:「弓箭兵退後!長槍兵上前!準備近戰!」弓箭兵迅速從陣列縫隙裡退向後陣,長槍兵在他們離開後迅速靠攏,集結成密實的槍陣,槍尖直指前方。

    臧霸從賊寇收編而來的士兵被血腥氣激起野性,嘴裡發出大聲呼喝,向曹軍槍陣直撲而來,面對如林長槍也不避讓,用大刀格擋開然後試圖近身攻擊,不料被格開的長槍兵身後再次伸出一支又一支的長槍,在這些勇悍的人身上扎出無數血洞才收回去,在進攻勢頭減弱後,曹軍小校們進入軍陣,各自帶領曹軍分化成一個個分散而又聯繫的小型槍陣,交替刺出的長槍讓曹軍小陣如同一隻隻刺蝟把臧霸士兵的進攻給擊退。

    兩翼出現的重騎把臧霸最後的希望徹底撲滅,趙雲為把握戰局而坐鎮中央,楊達和曹純則各自帶領著五百重騎如同兩把尖刀斜斜插入臧霸混亂的進攻軍隊裡,被撞飛的臧霸士兵在空中手舞足蹈著落下地去,連帶被砸到的人一起死去,然後被跟進的重騎踩成一團,再也分不出彼此。

    臧霸軍的意志在重騎的恐怖表現面前崩潰,大刀砍上去只是激起一溜火花,大槍外加馬的衝擊卻可以直接把自己送去找閻王喝茶,兜頭冷水讓他們的野性消退下來,死活不願意再去面對這些怪物,紛紛向回奔逃,賊寇的劣根性在這樣的戰鬥中表露無餘,獲得勝利還好說,要是碰到硬茬就如同雪崩一般潰散。

    臧霸知道自己已經盡到最後努力,面對強大的敵人沒有退縮,進行一場這樣的戰鬥已經足夠,趙雲沒有步步進逼,在他鳴金收兵時也召回曹軍,再次出言要他投降的時候沒有拒絕,自縛後帶領殘軍集體放下武器不再做無謂的抵抗。

    戰後統計的數字更是讓他大腦差點短路,短短一個時辰戰鬥裡發起衝擊的三萬人就有七千多人永遠倒在這片土地上,還有一千多失去身體的一部分,而曹軍損失微乎其微,長槍兵損失五百多人,死去的才一百多,其他的傷勢也不嚴重,在隨軍大夫的救治下大多數都可以重返戰場,重騎就更加不用說,除了兩個倒霉蛋因為撞上人群過多的地方而落馬受點輕傷外就再無人受傷,巨大的差距讓他暗自慶幸沒有抵抗到底,孫觀在曹軍大夫搶救下也撿回一條小命,雖然暫時還昏睡但起碼命是保了下來。

    打掃完戰場的趙雲卻發了愁,側翼現在沒有了臧霸,青州要是動起來還麻煩挺大,思考再三後把曹純派出,讓他帶領五千曹兵進軍琅邪,在曹操派人接管那裡前暫時掌管,不情願的曹純帶著五千人奔赴琅邪,趙雲則在他離開後押著大批俘虜向徐州開進,準備會合曹操拿下徐州最後的城池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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