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意外收穫
楊風丟下一堆難題後就閃人不見影子,被迫砸上一堆工作的曹營相關眾人怒氣衝天想找他發洩都沒辦法,只好不了了之,由於事情太過驚人,滿寵,荀彧和程昱還不好召集太多人,只能三個人湊到一起來商議這個棘手的問題,程昱倒還好說,本來就只忠於曹操,荀彧卻心裡還有大漢割捨不下,怎麼都覺得不爽,三天兩頭鬧罷工,這件事也只好無限期的延緩下去。
東郡城外的農田旁,楊風帶著曹昂在那和耕作的百姓交談,十多名衛士分散在四周隱隱圍住他們。
曹昂在一段時間的外出遊歷中慢慢體會民情,身上曹操的影子開始逐漸淡化下去,開始擁有自己獨特的平和氣質,還從觀察百姓生活中體驗到一些與以往生活截然不同的東西,因為商人的活躍而給東郡帶來的變化他也看在眼裡,雖然一直接受的都是商人屬於最不可信賴,最沒地位的教育,但商人的存在給城市帶來的作用是不可否認,以及無法抹殺的功績。
楊風在一邊不緊不慢的解說著曹昂因為不明白而提出的問題,這段時間給他也帶來不少靈感,對於以後需要改進開發出什麼樣的農具有了些概念,但最為得意的還是讓曹昂不再被所謂商人低賤的論調所迷惑,於未來大有好處,如果進而影響到曹操就更好,經濟戰爭的威力可是這時代人所想像不出來的,軟刀子殺人可不會見血,袁紹的優勢從這方面來削弱會更隱蔽,袁家根本不會對這種戰鬥方式有防備。
還正說到農具改良對產量的影響,曹昂聽到的入迷的時候,東郡方向一名騎士向他們這裡疾馳而來,衛士們紛紛聚攏到曹昂身邊,楊風孤身迎上前去,那騎士下馬後才看清楚原來是楊達來了,說道:「糜竺和衛弘都從北疆完成交易回來,隨行還帶回大量馬匹,主公命我前來叫你們回去。」
楊風拍拍他肩膀說聲「辛苦了。」才回身叫上曹昂一起返回東郡。
軍營裡,曹操正看著一千多匹駿馬,嘴巴笑得都裂開到耳朵根去,此起彼伏的馬嘶聲音預示著他將要擁有強大的騎軍,連連對兩名商人道謝,隨手就給他們賞賜下棉帛千匹,勉勵他們繼續進行這樣的交易,以帶回更多的馬匹,大將們的連聲恭維更是讓兩人飄飄然起來,差點都忘記自己姓什麼。
楊風帶著曹昂踏進軍營,迎面而來荀彧和程昱的殺人眼光差點讓他拔腿就落荒而逃,戰戰兢兢的走到曹操旁邊,曹操看著渾身不自在的楊風,打趣說道:「這件事是在正世的建議下實行的,不知你想要什麼樣的賞賜?或者到文若和仲德的手下去幫忙?」
楊風搖頭苦笑,曹操也開始拿自己開涮,以後日子更加難熬,嘴裡連連說著:「不用,不用,為主公分憂是份內之事,不用太過厚賜了。」
腳下不停,走到馬群旁邊,仔細觀察這些馬匹,趙雲已經在那檢查起來,看到他過來,笑著說道:「這些馬匹的素質非常好,身軀粗壯,四肢堅實有力,頭大額寬,胸廓深長,腿短,關節發達,更為難得的是從馬齒可以看出年紀並不老邁,都是正值壯年的好馬。」
一旁的糜竺和衛弘眼睛笑得瞇成一條縫,都在那說運氣太好,本來那些烈酒拿出來,外族人嘗到滋味就立刻要換,不過剛開始拿出來的是一批劣馬,他們也不懂如何相馬差點就要換下來,但有一名漢人在旁邊提醒他們注意馬匹的問題才沒有造成損失,他們後來的交易都是由那漢人幫忙完成,最後他們一合計,反正自己需要這樣的人,乾脆就聘請為商隊護衛兼職相馬。
楊風十分感興趣,連忙問那人在哪裡,糜竺跑到一邊把人給拉過來,雖然表現似乎很普通,向他們行禮也是中規中矩,但他那高大的身軀,雄壯的身材,無一不顯示出這人的不凡,四處游移躲閃的眼中那黯淡而依然驕傲的光芒也洩漏出他的底細,肯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楊風捅了捅趙雲,悄悄打個眼色過去,趙雲看了看那人,眼裡一亮,心領神會的開始故意用錯誤語言來形容這些馬匹,還貶斥得一無是處,曹操看到他們的小動作也心有所得,注意到此人的與眾不同之處,也不插言乾脆就站到後面等待結果。
那人急得大聲駁斥起來,好不容易得到個好飯碗,可不能輕易丟掉去,連連指出馬匹的優點,還列舉出大漢各種馬匹的優缺點,連與外族馬匹的對比都合情合理的說明出來,讓旁聽的人都眼睛發光。
或許是感覺到不對頭,那人聲音越來越小,眼睛開始向外看去,試圖找出一條逃跑的路來,曹操示意眾將圍過來,這下連蒼蠅都飛不出去一隻,他看到無路可去才安靜下來,站在那裡等待著可能的命運。
楊風乾咳一聲,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混入糜大人他們的隊伍裡?有什麼企圖?」
那人無奈的回答:「我只是北疆一介平民,只不過剛好擁有相馬這門手藝,想憑此在糜大人這裡混口飯吃而已。」
楊風嘖嘖連聲,說道:「你就儘管瞎編,自己看看手裡的老繭,十分明顯只有長期手握兵器才能磨得出來,身形無時不刻保持著正直,以前必然是領軍人物才會有這樣引人注目的風姿,對軍營裡大軍的訓練很是不屑的樣子也表露出你以前可能是統軍大將,除此之外,對軍用馬匹的瞭解也不是一般平民能夠全面掌握的知識,你覺得你還能繼續編下去嗎?」
那人啞口無言,有些呆傻的看著楊風,趙雲突然大喝一聲:「麴義將軍!」那人立刻高聲應諾,醒悟過來後就像洩了氣的皮球軟下來。
那人,哦,應該說是麴義,看看周圍的大將們,攤開雙手說道:「我就是以前在袁紹手下擔任將軍的麴義,要殺要剮隨你們處置。」
楊風輕笑著說:「我可沒有你的處置權力。主公,還是請您來發落。」趙雲移開幾步,讓身後的曹操顯露出來。
曹操沒有多餘的說辭,直接了當就問麴義:「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麴義將軍屈就於麾下呢?」
麴義眼裡精光一閃,說道:「本初公在北方發下圖像通緝征伐公孫瓚失敗的我,孟德公又與他自*好,為什麼還會接納於我?」
曹操沉著的回答:「孟德不才,願與麾下眾人一同為掃平亂世作出不懈的努力,與本初的交情歸交情,但在大是大非上卻不是同一立場,將來必然會有一戰來解決,將軍不必對此有所顧慮。」
楊風在一旁插嘴說道:「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主公從不以個人出身來做任職標準,我和子龍大哥的出身先不提,徐榮將軍出身董卓麾下,現任職陳留太守,獨領一軍坐鎮西方,徐晃也出自他的麾下,而甘寧,丁奉,郝昭,劉延,李通等人都出身草莽,眼下也都位列偏將軍,只等將來戰功再更上一層。這都說明主公用人不拘一格,只要有才能都有發揮的地方。毫不客氣的說,袁紹袁本初和主公沒有可比性,他那裡都是出身顯赫的人才能佔據高位,然而真的是所有人都必須符合這樣的條件?相信麴將軍對此應該是深有體會。」
直接就稱呼麴義為將軍,顯然是認為他必然會歸屬於曹操,這讓心有所感的麴義卻突然有了揍人的衝動,這小子太不厚道,哪裡有這麼拉人的,簡直就是抽壯丁的行為由不得人不從。
在曹操殷切期盼的眼神裡,麴義終於還是感覺到了他的真誠,嘴裡稱呼「主公」,俯身拜倒於地,曹操大喜,連忙扶起來,好言相勸,等他們告一段落後,眾將紛紛前來恭喜曹操又得大將。
麴義沒有太多的言語,身份的轉變,曹營獨有的氣氛都讓他覺得非常舒服,完全沒有袁紹那裡勾心鬥角的險惡,在躬身一禮後,走進馬群牽出兩匹馬來,其中一匹通體雪白唯獨四個蹄子呈現出黃色,另外一匹則身上灰濛濛一片,卻神駿異常。
麴義介紹說道:「這兩匹馬都有汗血寶馬的血統,然而賣馬匹的外族人卻都不清楚,我當時連續看了三天才能確定下來。」
曹操一一試乘過後,果然不同凡響,起步奔跑風姿卓越,衝刺速度也非常快速,讓他愛不釋手,反覆撫摸不已,隨後就把白色那匹命名為「爪黃飛電」,另外一匹奔跑起來只能看到影子的命名為「絕影」。
等曹操回過頭時,笑臉頓時變成苦瓜,大將們都兩眼放光盯著兩匹馬不放,分明都是餓狼看到綿羊的眼神,已經是秋天的涼風都讓曹操大汗不已,連忙宣佈「爪黃飛電」為自己的坐騎,而「絕影」則成為楊風的私人物品,以表彰他在濮陽大戰裡的救命之恩,隨後就從軍營裡逃之夭夭。
楊風反應過來時,已經被眾人圍在裡面沒地方跑,看著周圍虎視眈眈的眼睛,他不禁有想哭的**,曹操才是最不厚道的人,丟下他來面對這個局面,連大哥趙雲都躲一邊看起了熱鬧。
在眾人的壓迫下,楊風最後答應無數不平等條約才能離開軍營,那離開的身影如同受了欺負的小媳婦一樣的委屈,讓眾將大笑不止,麴義在笑聲中慢慢溶入曹營,開始有了歸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