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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砥柱立 第245章 閩海風雲 十 文 / 高路華

    第245章閩海風雲十

    勒克德渾大敗之後,領著數百殘兵敗將退走泉州,高旭命徐鴻領旭衛鎮兩營人馬趁勝追擊。隨著旭衛鎮挺進閩南的還有甘輝的閩安營。閩安營雖然在福州城下血戰中幾乎盡覆,但其中十之存一的數百義兵,成為閩安營重建的骨幹。如今同盟軍大捷之下,聲勢如日中天,投身同盟軍的本地義民青壯不計其數,閩安營三千人馬的編制幾乎是一夜之間又是滿額。

    甘輝在血戰當日,領著數百義兵竟然擒獲鄭芝龍這條大魚,著實讓高旭大喜望外,但大喜之餘,如何處理這條大魚,清蒸,還是暴炒,還是慢燉,又讓他頭痛不已。無論如何,如今在閩海局勢中,不光大破勒克德渾的滿兵主力,又把昔日的閩海之主擒為階下囚,高旭算是掌控了絕對的主動權。

    甘輝的個子矮,容貌醜,又窮困出身,一直遊蕩在海澄各地艱難謀生,十足的草根,算是這個時代矮挫窮的典範。正如任何一個朝代末朝一樣,社會的上層雖然都已經腐爛,但下層的草根力量仍然很堅挺。如今,他被高旭發掘出來,憑著他的勇武與智勇,敗而不餒,見鄭芝龍逃跑,就當機立斷地咬尾追擊,並一舉擒住這個驚弓之鳥,這種決斷讓高旭極為欣賞,當然不遺餘力地栽培他,並授以同盟軍的星級勳章以示鼓勵,又極力支持閩安營的重整旗鼓。

    讓高旭意料之外的是,在甘輝的舉薦之中,又發現了一顆金子:那個年僅十七歲的小隊長,姓劉,名子軒。這個劉子軒與歷史上那個著名的鄭氏名將劉國軒僅僅相差一個字。在甘輝的閩安營請功表中,這個劉子軒名列前茅,在追擊鄭芝龍的行動中立下大功。

    在這個時代,高旭自然不會因為對方年輕就無視他的能力。要知道,在古時,男子十六七歲就已成家立業,不像現代還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屁孩。自古英雄出少年,古代的那些少年能力早顯,比如夏完淳、陳永華等人,又比如歷史上的順治、康熙,都是年少即位,都不是等閒的主。

    因此,高旭把閩安營的重整放手給甘輝與劉子軒倆人,至於閩安營能走得多遠,就全靠這倆人的能力了。

    有了甘輝和劉子軒為首的閩安營這些本地義兵的引領,徐鴻的二營旭衛鎮人馬在挺進閩南的進程中極為順利,經長樂、福清,直到興化府的莆田,各地剛剛降清的福建明軍,攝於旭衛鎮在福州大捷後的聲威,又是開門獻城,迎降同盟軍。

    勒克德渾雖敗,卻是沒有敗走閩北,經仙霞關、分水關退守江西、浙江,反而南下泉州,收縮兵力,憑著護軍統領博爾輝的千餘滿兵,數萬綠營,駐紮在泉州城,決意固守。

    如今的福建形勢極為複雜,鄭芝龍先是降清,後見清兵大敗,又想趁機跑路,想回到自己的地盤安平觀望局勢,卻不料途中被甘輝所擒。十數萬鄭家軍集結在安平眾龍無主,他們不光要面對泉州勒克德渾的威攝,也不知道坐鎮福州、擒住家主鄭芝龍的高旭將會是什麼樣的態度。

    滿清兵雖然敗於同盟軍,但對於鄭家軍來說,仍然有著足夠的威攝力。鄭家軍內,現在可沒有像高旭這樣的雄主,至於鄭氏少主鄭森,還沒有成長為歷史上那個割據一方的梟雄鄭成功。這鄭森雖為鄭氏少主,但明代向來重文輕武,鄭芝龍一直把他送到南京讀國子監,作為士子培養,而且父子的政治理念相背,鄭芝龍也一直未把兵權交給鄭森。所以,在歷史上鄭成功開始起事時,追隨他的鄭氏將領不多,鄭家軍的主力施天福、施琅降清,鄭鴻逵、鄭彩據金、廈兩島,鄭氏部將陳豹又據南澳島,鄭成功只在彈丸之地鼓浪嶼起事反清,起初處境極為艱難,後來是殺了族兄鄭聯,佔據了廈門島,才有了一個穩定的根據地。

    而且如今的歷史已讓高旭攪拌得面目全非。鄭芝龍的主要部將施天福、施琅早在江南身死,入閩的滿清主力不是貝勒博洛,而是貝勒勒克德渾,至於被清廷挾持的鄭芝龍又成為高旭的階下囚,而鄭森被俘之後,身心交瘁,染上重疾,在安平老家養傷,十幾萬鄭家軍,侷促在安平一隅,不知該何去何從。

    對於鄭鴻逵、鄭彩等人雖然不願降清,但更不願臣服於高旭。要知道,高旭不過是崇明高氏的代言人,要比起家族實力來說,崇明高氏不過是三流的海商而已,比起福建鄭氏這個稱霸閩海的巨無霸來說,著實是不值一提。對於既得利益者,鄭氏自然不甘心把制海權拱手相讓。

    所以,奉高旭之命出使安平的陳永華,開始剛到安平時,受盡了鄭家人的冷遇,包括鄭鴻逵、鄭芝豹、鄭彩這些鄭芝龍的兄弟們避而不見。而陳永華所要求見的鄭氏少主鄭森,也以臥床靜養為由,拒絕相見。很顯然,對於鄭森來說,被清軍俘挾一事,視之為奇恥大辱,自尊心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這個時候,更是不願見高旭派來的名不見經傳的使者陳永華了。

    這人比人,氣死人啊。

    陳永華初負重任,出使鄭氏,卻是一事無所,畢竟有點年輕氣盛,也不願太弱了同盟軍的威風,只得在海澄、安平、廈門等地聯絡反清志士。讓他欣喜的是,他受到了流落到閩南沿海地區的隆武重臣張肯堂、曾櫻以及路振飛等人的支持。這些人在歷史上皆有忠義之名,隆武既死,他們成了無主孤臣,要麼投奔浙江的魯王政權,要麼投奔廣東新立的永歷政權,就在他們猶豫不決時,高旭領著旭衛鎮打著「驅逐韃虜、恢復中華」的旗幟,強勢入閩,這使得這些隆武舊臣們充滿期待之心。

    以這些隆武舊臣看來,雖然同樣是海盜出身的軍閥勢力,相比起棄士降清的鄭芝龍來說,那個打著光復名號「染指」閩海的高旭,無論他暗藏何種私心,但只要他肯殺韃子,總是要支持的。

    雖然陳永華得到這些隆武舊臣的支持,但他們光有名望也無濟於事,而作為地頭蛇實力派的鄭氏卻是對陳永華不理不睬,使得他空有滿腹遊說之辭,也難以得到鄭氏的接見,更不要談什麼分化、拉攏、瓦解之策了。

    但轉機很快來到。

    當福州之戰的捷報從閩北一直傳到漳、泉兩地之後,整個閩南都沉浸在又驚又喜,又難以置信的氛圍中!

    滿清鐵騎號稱天下無敵,怎麼可能在朝夕之間敗北?!

    當初從江南傳來同盟軍大捷的消息,閩***都是不信的,這年頭,大敗是常態,大勝肯定是浮誇罷了。

    但是,當勒克德渾領著數百殘兵敗將退守泉州之後,面對這個事實,閩南民眾才在震驚中甦醒過來。

    真的是大捷了!

    張肯堂忍不住與曾櫻、路振飛等人相擁而泣,道:「大明中興有望啊!那高旭果然有柱國之才能!」

    那張肯堂身為隆武朝的吏部尚書,一直受盡了鄭芝龍的壓制,與隆武帝一樣難展抱負,如今同盟軍在糜爛的閩海局勢中橫空出世,自然喜極而泣。無論那高旭會不會是下一個鄭芝龍,總之,在天下大廈已傾之際,高旭能大破韃子,頂著中華這面旗幟,比起鄭芝龍偏安福建一隅,割地自雄,坐擁富國之資,十萬之眾,卻是通敵買國來得強啊。

    自此,在陳永華暫時的客棧之外,踏破門檻求見的人,如過江之鯽,數不盡數。

    鄭鴻逵為首的鄭家主事者雖然震驚不已,但自持身份,也不會屈駕求見陳永華的。

    來求見陳永華的除了那些見風使舵的大明遺老之外,更多的是那些除鄭氏之外的福建大商人。福建商人長年經營海上,形成了一股極大的海商勢力,鄭芝龍不過是其中的翹楚而已。這些商人的嗅覺是最為敏感的,同盟軍的大捷,高氏的崛起,讓他們直覺這閩海局勢面臨重新洗牌的可能,再也不是鄭氏獨霸海權的時候了。

    當鄭芝龍成為高旭階下囚的消息隨後傳回安平時,鄭鴻逵、鄭芝豹、鄭彩這些鄭芝龍的兄弟們再也坐不住了。他們立即召開家族會議,商議對策。

    「那高氏小兒竟敢擒我大哥,真是豈有此理!」

    鄭芝豹怒道:「任他同盟軍在陸上大破滿兵,但在海上,仍然是我鄭氏的天下。大家無需再議,老子立即集結戰船,十萬將士,北上福州,突破閩安門,營救大哥!」

    鄭鴻逵不像鄭芝豹這麼衝動,道:「阿豹勿要輕舉妄動,芝龍在那高旭手中,已為人質,我們要是迫那高旭過甚,萬一他以芝龍作挾,到時豈不是投鼠忌器?」

    鄭彩卻是道:「龍哥降清,我雖然不盡贊同,但以兄弟看來,那高氏比韃子更不利於我鄭氏。韃子不通水師,自然無法染指海路。但那高旭卻是明打著搶我海貿的算盤介入福建的。所以,我們鄭氏不能示弱,豹哥應該領大批戰艦北上閩安,向那高旭展示兵威,施以壓力,這才不讓那高旭小瞧於我鄭氏,顧忌與滿清同我鄭氏兩面樹敵。」

    鄭鴻逵聽罷,不由輕歎道:「那高旭經此一戰,大勢已成,他的水師雖然稍遜,但他有陸上雄師同盟軍,而我們的根本仍在漳、泉兩地,萬一他再破清軍,兵臨安平城下,到時該如何是好?」

    想起同盟軍大破清軍的威勢,眾人不由默然無語。

    剛從***回來半年時間的鄭夫人以及大病未癒的鄭森也參加了應急會議。那鄭夫人是***冶劍師翁昱皇的***養女,名叫田川松。翁昱皇是定居***的泉州人。所以,那田川松也稱之為翁氏。

    翁氏雖為倭婦,但容貌端莊,氣度雍容,性格堅韌,頗有主母風範。她沒有像一般婦人那樣面對大變時哭哭啼啼,只是一直沉默著。

    見眾人無語,翁氏看了看兒子鄭森憔悴的神色,憐愛地握著他的手,然後望著席上鄭鴻逵這些鄭氏主事人,道:「當前要務,便是設法迎回夫君。要迎回夫君,無非剛柔兩道。剛則示之以兵威,柔則示之以錢財。既然那高旭出身商家,為了海上商貿而進軍福建,那就在商言商,問問那高旭,為了迎回夫君,我鄭氏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鄭森沉默一會兒,又道:「明日,我去見那高旭的使者。」

    在鄭氏主母翁氏的主持下,在家族會議的第二天,一邊讓鄭鴻逵與鄭森這對叔侄在隆武遺臣張肯堂等人的引見下,拜見陳永華,相談迎回鄭芝龍的條件,一邊命鄭芝豹與鄭彩倆人整備數百戰船,集結數萬人馬,準備經海路北上福州,向高旭展示鄭氏水師的強大實力,作為談判的籌碼。

    當鄭鴻逵與鄭森叔侄與陳永華會見之後,回到鄭府,鄭森沉著臉一言不發,而鄭鴻逵則是大怒不已,道:「豈有此理,那高氏小兒實在欺人太甚!」

    眾人忙問其故,只見鄭森默然地拿出一張文書,只見上書著國難濟危款,下面列著長長的清單:黃金一百萬兩,白銀三千萬兩,生鐵五十萬斤,火藥五萬斤,戰船一百五十艘……

    「這簡直是勒索!比強盜還強盜!」

    鄭芝豹看罷頓時吼道:「無需再談了,老子今日就領五百戰船,十萬人馬,殺向福州,去迎大哥回來!」

    鄭芝豹話聲剛落,只聽那翁氏的素手「啪」的一聲擊在案上,沉聲道:「芝豹君,你是想置我夫君於死地麼?你要是重兵相犯,萬一那高旭惱怒之下,殺我夫君祭旗,那該當如何?」

    翁氏望著眾人又道:「我雖為婦人,不知兵家大事,但只知道鄭兵畏滿,而滿兵又大敗於那高旭。再說那高旭挾大捷之威,聲望正濃之時,而夫君曾有投滿之舉,閩海民心皆在彼處,以此推算,鄭兵又憑何與之一戰?……況且,我聽聞閩安門可謂天險,鄭氏大軍要奪門而入,也非易事。所以,以我看來,以夫君安危計,可以示之以兵威,但不可輕啟戰端,同室操戈,以落天下人口實。」

    眾人被翁氏氣質所攝,而且她所言非虛,一時之間,更是無辭以對。

    那翁氏拿起那張勒索清單,看了一番,對鄭鴻逵問道:「要湊齊這些財物,最快需要多少時間?」

    鄭彩見翁氏如此言語,不由痛心結舌道:「夫人,真的要按單支付?」

    翁氏冷冷地望了他一眼,道:「財物是死的,人是活的。損失了多少財物,只要人在,總可以賺回來。要是能讓夫君安然歸來,就算搬空了這安平鎮,也是值得的!」

    這安平鎮是鄭芝龍苦心經營的老巢,是鄭氏獨家的規模龐大的航海和經商基地。鄭芝龍就撫明朝之後,鄭氏武裝船隊一直來往於中國沿海、台灣、澳門和***、菲律賓等東南亞各地之間的海域,幾乎壟斷了中國與海外諸國的海上貿易。除了鄭氏之外的海商船舶,如果沒有鄭氏的令旗,不經允許,就不得通行。要通行,則每舶例入三千金,憑此一項,鄭氏就歲入千萬計。再加上鄭氏自身的海上貿易,憑著巨大的海貿利潤,鄭氏家族富可敵國,那可真是名副其實的。

    所以,按鄭氏家族的身家來計,高旭的勒索雖然嚇人,還不至於讓鄭芝龍破產。鄭鴻逵、鄭芝豹、鄭彩等人如此作色,大部分原因是受不了高旭如此赤裸裸地敲詐,實在是欺人太甚。簡直比滿清貝勒勒克德渾狠上百倍。那勒克德渾為了收買人心,對於鄭芝龍也沒有這般敲詐。鄭芝龍主動進獻百萬錢財,就讓勒克德渾很滿意了。

    鄭鴻逵沉吟一下,道:「金、銀倒可以從庫藏裡支出,戰船也有現成的,但是五十萬斤生鐵,五萬斤火藥,要湊齊這個數目,起碼要一個月的時間。而且,要運輸這些財物,又需要大量的貨船。」

    翁氏轉頭問鄭森道:「森兒,他們要求多少時間?」

    鄭森麻木地應道:「十五天。」

    翁氏回頭又盯著鄭鴻逵等人道:「我以夫君的名義,要求你們不惜一切代價,在十天內湊齊!……因為早一日湊齊,夫君就能早一日回來!……望諸君以家主的安危為念!」

    翁氏說罷,不等鄭鴻逵訴說難度,就轉身走出室外。

    鄭鴻逵皺皺眉,望著翁氏倔強的背影,良久無語。

    鄭彩則是嘀咕著對鄭鴻逵道:「二哥,怎麼辦?十天時間,怎麼可能?這夫人分明強人所難啊。」

    鄭鴻逵長歎一聲,道:「立即放出風聲,說我鄭氏高價收購生鐵和火藥。要是漳、泉兩地貨源不足,立即派出船隊去廣東佛山。」

    佛山是明代有名的冶鐵中心。私家冶鐵坊數不勝數。是收購大量生鐵最理想的地區。

    鄭彩又嘀咕道:「十天時間,路上來回的時間都不夠……」

    鄭鴻逵瞪了這族兄一眼,道:「快去啊,沒聽到夫人說麼,不惜一切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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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高旭正式領著旭衛鎮的二營將士入主福州之前,周福生便與趙天武的陸戰營就進入福州城梳理了一遍。大約有五六千的初降韃子的明朝守軍相降,此外,又有大批剛剛剃髮易服的大明遺老官紳,又匆匆忙忙割掉了金錢鼠尾的辮子,穿上剛剛脫下的漢服,以待罪之身,在福州城門外,跪迎高旭入城。

    高旭為了安定人心,雖然持續「有發者義民,無發者難民」的政策,但仍然免不了以叛國罪的名義,殺一批為禍極大、民怨極高的漢奸們祭奠中華旗。所以,恩威並濟,對於這些漢奸也不能一味相容。特別是永福縣的黃氏大家族。當時滿清入閩之時,永福縣鄉紳黃文煥父子起兵接應清兵,驅逐縣官,伐山開道,親至延平,迎接貝勒勒克德渾的大軍。

    殺了以黃文煥父子為代表的大批漢奸,不僅能大快人心,而且又能抄了他們的家資,充實同盟軍的軍費,高旭自然樂意為之。讓高旭意外的是,在隆武的行宮內,又有數百萬計的錢財,無數的奇珍異寶,這些都是以鄭芝龍為首的這些福建本地豪紳們,朝奉給勒克德渾這個新任滿清主子的。而勒克德渾在城外大敗,根本沒有回城把這些財物搬走的機會。

    「發財了啊!」

    女海盜望著滿室的金銀珍寶,滿眼裡閃著小星星。她衝到其中,摸摸這個,戴戴那個,忙得不亦樂乎。然後,趙明月坐在金銀堆上,歎道:「想當年,老娘在海上拚死拚活,哪能搶得到這麼多啊?!」

    高旭忍不住笑道:「月兒,看來你的胃口不算大,這麼點東西讓能讓你滿足了?」

    「這麼點東西?」這個大明靚妞睜著眼睛道:「這起碼價值二三百萬了吧?還這麼點東西?!」

    高旭遞給她一張清單,趙明月看罷,先是「啊」的一聲,然後摀住俏鼻,小心翼翼地道:「金一百萬兩,銀三千萬兩……你可敢獅子大開口啊,那鄭家肯付麼?」

    高旭笑笑,道:「有鄭芝龍這個金主在我們手上,他們能不付麼?他們正瘋狂地替我們收購生鐵火藥呢?到時我讓他們都運到崇明去,運費都省了。……當然,他們現在也可以不付,但將來,他們會要付出更多,甚至整個鄭氏家族!」

    趙明月大笑道:「太爽了,實在太爽了。我們崇明高氏仰了鄭氏這麼多年的鼻息,每隻商船,他們就要抽三千金,大半的利潤讓他們搜刮了去,哪知今日終於一朝昭雪了啊!」

    趙明月哈哈傻笑了一番,臉上突然浮起兩片興奮之極的紅暈,轉身一腳把庫房的門給踢上,然後飛身向高旭撲來,膩聲道:「不行了,我的好郎君,你一下子把我的胃口撐大了三千萬兩,你得先把我填一填。……對,就在這堆金磚上,好好的填我一填……你想要什麼姿勢,老娘今日都依你……都依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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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高旭立在福州城的城樓上,默默著望著旭日東昇。

    趙明月依偎在高旭的懷裡,如水的眼眸裡儘是滿足的愜意,臉頰處還留著一絲絲熱潮過後的余暈。

    高旭望著朝陽,而她又目光迷離地望著高旭。

    良久,趙明月轉過頭,望著朝光下的城池,輕輕地問高旭:「這個福州城已經屬於我們了麼?」

    高旭點點頭。

    趙明月又問道:「那整個閩海會屬於我們麼?」

    高旭又點點頭,望著冉冉升起的朝陽,道:「相信我,不光是閩海,整個天下,終將屬於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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