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從來不會因為美好的事情而慷慨的停下,因為時間無情,無情的奪去美人的青春,英雄的輝煌,武者的顛峰,與天長地久的愛戀。我和公孫綠萼坐在花叢邊,交談著。一直到夕陽照到我們睜不開眼時才發現我們已經談到很晚了。我們不得不告辭了。一直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花叢中,我才收回心神。
回想起來我們並沒有說什麼嚴肅的話題。好像也沒有人在這種場合來研究孔子的論語吧?大多數時間都是我說她聽,她到是有趣,從來沒有出過這絕情谷。對於外面的事可以說什麼都不清楚。而我就充當了給美女講故事的角色,好在這個角色我也扮演過,而且公孫綠萼當真是好的聽眾,讓我講起來就停不下了。怎麼說一個美女睜大她那雙靈秀的眼睛滿臉求知的望著你,你也不好意思停下吧?
不過奇怪的是從見到她後,我根本生不出第一次見到程英和陸無雙的感覺,更不要說小龍女了。她給我的感覺更像是個妹妹,我心中怎麼也生不出把她摟在懷裡卿卿我我的想法。她就像山中的精靈純潔的有如山中的清泉不沾有一絲雜質,zhan有她的想法只有那種俗不可耐的人才會有。
如果有人對小龍女下手,那是褻du女神。如果有人對程英下手,那是恐懼她的智慧。如果有人對陸無雙下手,那是有點心理變態。但如果有人對公孫綠萼下手,這我就不知道是屬於什麼樣的人了,對於這種即沒有危害都又純潔無塵的女子,大概只有那種喪心病狂的人才忍心殺了她吧。我現在到是有一種衝動,想看看那絕情谷主到是怎樣一個人物。
在神雕中這位即想去小龍女為妻,又要泡李莫愁。最後殺了自己的女兒,和老婆同歸於盡的大叔實在太強了,簡直就是厚黑學的傑出代表。女兒和小龍女差不多大都敢談婚嫁,不能不說他臉皮夠厚,殺了自己的女兒不能不說人家心夠狠。看來世界上當真什麼樣的人都有。回到住處,我吃了點飯就睡下了。晚上我也不好到處亂跑,怎麼說這裡是絕情谷的地盤,如果萬一讓人當成了奸細一類的就不好說了。
轉天我本想去那片情花叢看看公孫綠萼是不是還在那裡,可惜那個樊一翁竟然告訴我谷主召見,讓我和他去。雖說我百般不願,可也沒有辦法。只能和他一起去見見這個有名的色鬼。樊一翁帶路,穿過兩三個走廊,終於到了大廳。要說這大廳建得也是派頭實足,可惜我這個見識過故宮什麼的怎麼會被這東西嚇倒。
走進來後,看大廳正中擺著一副座椅,一個中年人坐在上面,眼睛虛瞇,彷彿神遊宇外。不過從他眼睛裡射出的神光我就能確認這位功力比老媽還強。看他那副高傲的樣子,我真想上去踹他兩腳,可惜怎麼說也是對方救了我,我不能這麼無緣無故的就和他對著幹,雖然咱內心強烈鄙視他可也不能表現出來。我一拱手揚聲道:「在下郭英謝過谷主搭救之恩。」我心下道:「看在我被你救了的份上,我就不把你老婆那隻母老虎放出來咬你了。」
那公孫止緩緩睜開眼點了點頭道:「閣下客氣了,閣下在我谷中住的還好吧?」他連副座都不給我,讓我站著說話,明顯沒把我放在眼裡,還有好不好他難道不知道嗎?這谷中又不是沒有房子,他卻把我放在了一座小破房中,這還有什麼可說的。大概這位以為我是給蒙古人帶路的吧。
不過說實話這位到是真沒有一點愛國之心,天天想的大概就是享福,如果蒙古人對他來個招安什麼的大概他馬上就投向對方吧。腦子雖然轉著這些,可是嘴中還是恭敬的道:「多謝谷主關心,在下在谷中住的很好。」我臉不紅耳不赤的說出這些違心話。對面那位滿意的點點頭,道:「閣下儘管住下養傷,傷好了後我自會遣人送你出谷。」
我趕忙道謝,雖然我不屑對方的為人,可我既然和他沒有什麼衝突何必自找麻煩,再說我到是很欣賞公孫綠萼要是我和她老爹鬧得不愉快,她也要左右為難。這公孫止又跟我不冷不淡的說了兩句,然後就讓樊一翁送我回來,到了我的小屋,樊一翁以有事為名就走了。我自己呆在這裡到是無聊的很。
想想這次,雖然成功的刺殺了忽必烈卻也損失慘重,我那把短劍不知丟到何處了。我醒來時就一直沒有找到,後來詢問樊一翁,那位說看到我時沒注意這個。後來他遣人出谷去找也沒找到。而且聽說那些蒙古人的屍體也讓人搬走了。不用說一定是蒙古大營後來來人運走了屍體,而我那把短劍也一定到了蒙古人手中。唉!心疼啊!
不過在我想來那忽必烈被殺,這蒙古人大概也會退兵了吧。不想這麼多了,轉身走出這間破屋子,我可沒有習慣在這間破屋子裡悶到晚上的興趣。出去後我想來想去還是往昨天的情花叢那兒走去。看來我對那裡當真有一點期盼。兩地實際上距離不遠,我沒用多長時間就來到了昨天到的地方。可惜令我失望的是這裡連個人影都沒有。看來我是自做多情了。
找了塊大石坐了下來,從懷中取出玉簫,這玉簫到是沒有丟,我對此很是心喜,畢竟這蕭陪伴我的年頭不短了,要是連它也丟了,那我可是要殺到蒙古王庭也要把他找回來。試了試音,我到是很久沒吹了,這一陣可把我忙壞了。難得現在無事可做,吹吹蕭到也可以打發時間。想到就做,我先來了首《碧海潮生曲》這曲子外公執意讓我學,我對這曲子也是久仰大名,有那機會當然就學來了,可是學成後確是一直沒有吹過,現在我到是複習一下。
我並沒有使內力來吹奏,我還不想暴露我的實力,萬一讓人聽出我會音殺之術,誰知那公孫止會不會找我麻煩,我現在想的就是好聚好散,誰也別惹誰。曲聲漸漸從輕變重,從緩變急,讓人聽得感覺彷彿置身於海邊,那海浪開始一些小浪花推來,但逐漸越來越大,慢慢的顯出了海潮猙獰的面孔,雄偉的巨浪向眼前衝來,霸道的自然現象把讓人不敢生出抵抗之意。
我心神不覺進入了曲中,連向我走來的公孫綠萼都沒有注意到。不過當公孫綠萼聽到我的簫聲,也漸漸陶醉在其中,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等我吹到潮落,然後聲音漸漸恢復平靜時。她還沉浸在其中,不過她心神還沒有回來不代表我還沒有回來。我這時發現了公孫綠萼站在離我不遠處,望向我這邊,不過眼睛卻是沒有焦聚。
我看到她當然很是高興,沒想到她竟然來了。我並沒有叫醒她,而是靜靜的打量著她,看她容光外現,嘴角掛笑,眉宇間再不現昨天的冰冷了。這讓我很是高興,女孩子幹嘛天天繃著臉,微笑的女孩就算再難看也不會讓人太討厭。公孫綠萼這時也清醒過來,發現我一直盯著她看,不覺臉頰發紅。
我不想讓她尷尬,就當什麼事都沒有道:「公孫姑娘,沒想到在這裡又見到你了,你今天可好?」我自己都覺得我說的純粹是廢話。公孫綠萼逐漸緩過來道:「多謝關心,我到是時常來這裡賞花,能在這裡見到客人我也是很高興。」我笑道:「公孫姑娘太客氣了,聽姑娘說話,我到是想到了一個故事,不知姑娘有沒有興趣來聽?」
公孫綠萼好奇道:「不知客人想說什麼故事?」我笑著道:「你且聽我說,從前有個人到別人家去作客,那主人見到客人來了很是高興,於是迎進出來道:『客人好啊!客人今天怎麼想起來到我家來作客。』這主人不稱客人之名,那客人當然也不稱主人之名了,於是客人說道:『主人可好啊?主人太客氣了。』兩人寒磣過後,就進了屋,兩人落座後,主人先道:『客人可知我為何呼你為客人,而不呼客人之名嗎?』那客人也很是奇怪,於是問道:『不知主人為何不稱我名,難道主人習慣與客人稱人嗎?』那主人搖搖頭道:『非也,非也。實不相瞞我之所以稱客人為客人,而是忘記了客人之名了。』」
我邊說邊笑嘻嘻的看著公孫綠萼,她聽我說這個故事,臉卻越來越紅,我說完不等她說話,接著道:「公孫姑娘,不會和那位主人樣,把我的名字忘記了吧?所以一直稱我為『客人』?」公孫綠萼臉紅道:「沒有,我沒有忘記你的名字。」我不再笑了,認真道:「公孫姑娘如果不見外的話,就叫我郭英就可以了。」公孫綠萼臉有點紅小聲道:「那我就叫你英大哥可以嗎?」這怎麼能不同意?這下稱呼就搞定了,稱呼的變換就代表著關係也加深一步,有這麼一個妹妹我怎麼不高興。
我道:「公孫姑娘可以隨意稱呼,只要不再叫什麼客人就可以了。」公孫綠萼聽完我的話,不高興道:「既然我都稱你為英大哥了,英大哥也應該換個稱呼了吧。」我才反應過來,乾笑道:「是我不對,那我就叫你綠萼了。」公孫綠萼點點頭,同意我這麼稱呼了。聊天,聊天再聊天,我聊得都忘記了該下線時候到了。
看看天色不早了,我們只能互相告別。我心中回味著和她的談話,往回走去。可是大概因為我心不在焉,我走茬了路都不知道。等我發現時,我現在都不知道身在何處了。我現在穿的是絕情谷普遍的綠衫,所以走到這裡別人也沒問什麼?眼前竟是一片房舍,奇怪的是每個房子前都守著個人。而我這時,身在暗處,前面的人沒有發現。
我心中暗暗琢磨:「奇怪,這裡是哪裡,看樣子這裡不是普通的地方。」我有時好奇心當真很重,這絕情谷本來就處處透著神秘,這時我到是想探探再說,反正憑我現在恢復的功力,就算那谷主親來我也能脫身,只要不被他認出來就可以了。想到就做,以我連蒙古大營都來去自如的身手,眼前就幾個人看守對我來說豈不和沒有差不多。
使出彈指神通,那幾個人當時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點了穴道。於是我光明正大的走了進去,一進來沒想到裡面到是座書房,隨手抽出了本書,上面寫著「禪門正宗」四個大字,我心中奇怪,暗道:「這絕情谷到是真個的狂,連少林寺都不自誇為『禪門正宗』。」隨便翻開看了看,裡面的心法雖說是不錯,但也不能說是多麼正宗,不要說《九陰真經》那些絕世寶典了,就連全真教的心法都不如。我搖了搖頭,暗罵他井底之蛙。也難怪老頑童闖書房時要撕書,當真撕得好。
我轉身走出書房,對這裡我已經沒有什麼興趣了。以我記憶中的神雕,旁邊這些屋子應該是劍房、丹房、芝房了,我進來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這裡正是劍房,在這裡我當真要小心,這裡可是有陷阱的。我躲過了兩處簡易陷阱,心中暗笑這絕情谷幼稚,竟然設這種機關,就算不識機關之術也不一定傷在機關之下。
劍房說實話除了諸般武器到是沒什麼好東西,不過傳說中的「君子劍」和「淑女劍」可是在這裡,這種在金庸中能叫出名的劍,我當然要鑒賞一下了。至於居之己有我還沒什麼興趣,要知道我們在那個什麼縹緲峰上到是得了不少寶劍寶刀,雖然不是什麼名劍,可也鋒利得緊。我那幾個老婆手底下也有東西了,我還要這劍沒什麼意義。
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