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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97章 有個盈盈騎馬過 文 / 戴小樓

    197章有個盈盈騎馬過

    拆房子其實是個體力活,即便有佛郎機炮,跟後世定向爆破也沒法比較的,王家一片熱火朝天,上萬人甚至還有絡繹不絕趕來瞧熱鬧的人,就那麼老家的宅子,這種感覺,有個秀才無意中說了一句,很透徹,「我怎麼感覺這像是在扒王閣老的衣裳。」

    乖官就是故意要噁心噁心文官集團,真要拆,放一把火,多乾淨啊!祝融光顧,誰也沒轍,可他就是要悠哉游哉慢慢拆,拆不掉,用佛郎機炮,至於得罪人,從他成為萬曆的小舅子開始,他注定就要站在文官集團的對立面了,再過兩年,萬曆要立乖官的親外甥做元子(太子),和百官展開了聲勢浩大的國本之爭,綿延幾十年,你說你到底站在哪一頭?站到文官集團那邊去?即便你真站過去,人家信你麼?

    所以乖官覺得,自己還是做國舅這份有前途的職業來的好,至於什麼考舉人考進士,做尚書做閣老,那就不要想了。

    這時候乖官已經又站到了老槐樹樹蔭下,搖著折扇悠哉游哉,孫應龍屁顛屁顛從鐵甲船上搬來官帽兒椅,結果剛把椅子放下,啪一下,從樹上掉個毛毛蟲正好在椅子上頭,蠕動起來後,身上的毛刺兒在樹蔭陽光漏透下閃爍著碧綠的光芒。

    孫應龍一怔,趕緊假假扇了自己一個嘴巴,「瞧我這事兒辦的,真是該打,國舅爺,要不,咱們換個地兒罷!」

    乖官搖著折扇,倒是無可無不可的,孫應龍趕緊就使人去尋個蔭涼又乾淨的所在,沒一忽兒,手下有錦衣校尉跑來,「千戶,您看那座樓怎麼樣?」

    孫應龍抬頭一看,卻是隔著一條街的三層小樓,這王家佔地無數,宅子瀕臨太倉港,但是又不靠近碼頭,實在是鬧中取靜的好所在,那校尉所指的卻是隔街一座酒樓,地勢極好,望江而立,下面卻是一連串的民居,真是好所在,怕平日買賣不差。

    「不錯,你小子,有眼力勁兒,好好幹,日後一準兒能入國舅爺的眼,到時候豈不是提拔你。」孫應龍拍了拍那錦衣校尉王啟年的肩膀,王啟年明知道這估計是千戶大人的客氣話,卻依然受寵若驚,兩手互搓嘿嘿傻笑,「都是千戶平日裡頭調教的好……」

    那酒樓其實也還是王家的產業,孫應龍轉頭去請乖官,乖官點點頭,一合扇子,讓人把昏過去的王蓉蓉帶上,前頭錦衣衛開路,人群頓時分開,一眾人擁著乖官就上了酒樓,上去一瞧,果然雅致得緊,還有露台伸到街面上,正好能瞧見王家宅子門口,而伸到街外面的露台下面則是一口井,想是常常用的,怕不有數十甚至上百年,井欄被繩子磨出深深的溝壑來,瞧著便有古意。

    「這樓頗有雅趣,誰家的產業?」乖官隨口就問了一句,旁邊立刻有人說了,也是王閣老家裡頭的,乖官笑笑,「果然是生財有道王喜鵲啊!做禮部尚書真是朝廷的損失,他應該做戶部尚書的。」

    這話怎麼聽,都覺得有一股子嘲諷的味道,不過,一眾錦衣衛可不敢隨便搭腔,國舅爺那是什麼人,五百年出一個的人物,咱們哪兒能號准國舅爺的脈象,這馬屁還是別隨便拍的好,萬一拍到馬腿上,可就是禍事了。

    從錦衣衛擁著乖官上樓,太倉知州韓澤青就暗中叫苦了,心中就說了,難道命中注定?躲都躲不過?

    他和幕友兩人都穿著便服,可即便是便服,那也是長衫、官靴、銀翼冠,幕友也是長衫儒冠,這一看,就是官老爺閒暇的打扮,你要說自己是老百姓,鬼都不信。幸好,兩人坐的桌子有個屏風遮著,一時半會兒還遮掩得住,可你要想溜,那卻是溜不掉的了。

    這時候孫應龍彎著腰就跟個店小二一般,拉了一張方桌到露台,又搬了椅子,怕不乾淨,還低下頭仔細用袖子去擦拭,這才滿臉的媚笑,請國舅爺坐。

    乖官大剌剌往那兒一坐,正好能瞧見王家,就看瑞恩斯坦帶著人拆的熱火朝天,忍不住就笑,展開扇子輕輕搖著。櫻井莉雅想說大明官話來著的,可結結巴巴就是吐不出來,急得一張俏白的臉上香汗都滲出來了,乖官笑道:「就說扶桑話罷!這語言麼,不急,慢慢來,等住下來,你們終究會學會的。」

    櫻井莉雅鬆了一口氣,暗中感激主公的體貼,「殿下,要不要讓包伊曼姐姐她們擺一些零嘴果子來。」她跟隨乖官時間長了,也知道這位殿下嘴巴饞的很,平日裡頭各種小零嘴不斷,吃東西也偏鮮、甜,總之,要有味道,寡淡的卻不行的,而像是扶桑的食物,大多卻偏寡淡,殿下並不愛吃,唯一例外的,或許只有誾千代公主的鹿島神宮秘製小飯團。

    她其實偷偷嘗過一個,覺得味道和殿下平時吃的東西一比,還是偏淡,這時候才能體會殿下對誾千代公主的寵愛,像是茶茶公主等人,殿下雖然也說說笑笑,想必是沒有這等寵愛的。

    而且她時間久了,就慢慢發現,殿下喜歡周圍的人互相姐妹稱呼,若是姿態擺的太高,殿下嘴上不說,心裡頭卻是不喜的,有個很好的例子就能說明,那位毛利家的蘭公主,總是把包伊曼貝荷瑞當下人看,當面殿下並不多說,可背後卻去跟包伊曼貝荷瑞說,「別搭理她,傲慢的不行,真以為自己是公主呢!」

    總之,櫻井莉雅宛如吸水的海綿,在拚命地觀察學習,波多野梨奈就是前車之鑒,作為殿下的姬武將,並不是肯為殿下去死就足夠的,肯為殿下去死的人想必多了,可為什麼只有自己是殿下的姬武將呢?

    有這樣的心態,櫻井莉雅卻是越做越好,真是把乖官伺候的井井有條,像是給殿下梳頭這些事情,她或許做不來,可穿著盔甲帶著劍站在殿下旁邊,時時刻刻急殿下所急,想殿下所想,還有什麼比這更幸福的呢?

    聽到莉雅問的話,乖官點頭,莉雅如今在他身邊,有點像是大明所謂的長隨,上上下下幫你打點的妥妥當當,缺了她還真不行,而且女孩子心細如髮,做事細緻,又兼漂亮養眼,這一點卻是大明的長隨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的,當然了,這時代人愛好養兔子,帶個年輕小廝或許在別人眼中要比乖官帶個姬武將更好玩,不過乖官卻是敬謝不敏了,這菊花殘還是留給別人唱罷!

    看殿下點頭,櫻井莉雅按著劍轉身去了,她的英姿颯爽其實在錦衣衛眼中,那是羨慕的不行的,這麼漂亮的番婆子,據說還是劍術高手,還能用鳥銃射落飛鳥,整天穿著鎧甲帶在身邊,那是多有面子的事情,咱大明習俗帶個長隨什麼的,跟國舅爺這譜兒一比,頓時什麼都不是了。

    至於乖官帶兩個崑崙女奴的事兒,這些錦衣衛卻羨慕不來了,這穿盔甲佩劍的女孩子,他們奮鬥一下,自覺還是養得起的,有些未必沒有在自家養一個心思,但是這崑崙女奴,還是不要羨慕了,打死你也養不起。

    男人和男人之間的交情很容易培養,說幾個黃段子,立馬兒就跟好兄弟一樣了,瑞恩斯坦波拿巴如今和這些錦衣衛打得火熱,自然就對這些人吹噓過乖官身邊的女奴,不過,什麼是希臘,什麼是愛和美女神的神官,這個沒法跟錦衣衛解釋,他靈機一動,很形象化地就告訴大家,這兩人相當於觀音姐姐指定道場裡頭的主持師太。

    他這麼一說,眾人頓時就明白了,一時間,一群大男人眼神中就全是曖昧,這個麼,明白,當年大唐太真妃不也在廟裡頭做尼姑,只不過人家那個道行更高深一些。

    總之,這個消息最後在錦衣衛內部傳得是個人都知道,導致後來為國舅辦事的錦衣衛看見包伊曼貝荷瑞,都要合十見禮,等乖官知道真相,也只能啼笑皆非了。

    沒一忽兒,櫻井莉雅領著十數個早合少女隊的成員,攜帶各色美食小點心,而兩個人抬的則是冰鑒,也就是古代的冰箱,裡頭裝的是乖官直接在扶桑北陸開採的巨大冰塊,拿來當壓艙石儲藏在鐵甲船上。

    很多人認為古代什麼都沒有,苦逼的很,實際上是想當然耳了,這個年代,皇帝夏天賜冰,冬天頒碳,這是習俗,這就是官場上赫赫有名的冰敬、碳敬,當然,你要說這個只有當官才能享受,老百姓享受不到,也不對,明清時候,市井就有賣雪花酪的,老百姓花幾個銅錢,就能享受一杯古代冰激凌,正是:似膩還成爽,如凝又似飄。玉來盤底碎,雪向日冰消。

    至於富貴人家,更是自家有儲冰地窖,到了夏天,就把冰塊敲碎了用冰鑒裝著放在房裡頭,冰鑒做的極其精巧,精巧到什麼地步?後世想複製,都很難,而冰鑒考古出土,最早是春秋戰國。

    所以不要把古人想像的那麼差,似乎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沒有三險一金,沒有哈根達斯,這也沒有那也沒有,實際上,古人未必沒有,只是你沒看見而已。

    不過,這些對於早合少女隊來說,的確都是沒見過的,包伊曼貝荷瑞也是現學現用,不過兩人做的就是伺候人的工作,上手極快,如今貝荷瑞就做的一手精巧的酪山,當然,所謂酪山,這是古代的稱呼,你完全可以把它看做是後世的哈根達斯。

    把冰鑒在旁邊放了,桌子上頭就擺滿了各色的零嘴小點心,貝荷瑞彎腰去做酪山,她身姿曼妙,一彎腰,『臀』部頓時渾圓,勾勒出兩瓣香『臀』,錦衣衛們趕緊垂下目光,心裡頭就在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偷偷在屏風縫隙中瞧人的韓澤青只覺得口乾舌燥,他從未想過,一個身材高大的黑女人,居然能讓自己看得起本能反應,他可是自詡讀書種子的,要玩,那也是玩玩兔子啊什麼的,那才風雅,可這兩個穿著一身金燦燦緊身袍子的崑崙女奴,走路的時候一扭一扭,看起來真是就如國舅爺寫的話本裡頭的蛇妖,還是千年道行的那種,真真是要人的老命啊!

    而包伊曼,則用冰魚兒鎮了很多葡萄酒,就用大木桶裝著,轉身嫣然一笑,操著略有些怪異的南直隸官話對那些錦衣衛道:「這是國舅爺賞賜你們的,自己拿勺子去勺。」

    一眾錦衣衛大喜,轟然道謝,搶著就去拿勺子,用碗裝了,一口氣喝下去,頓時沁涼直入心脾,激靈靈打了一個寒戰,卻是爽得連汗毛都豎起來了,在屏風後頭的韓澤青忍不住就低聲道:「真是牛嚼牡丹花,糟蹋了啊!」

    他卻不知道,國舅爺自己喝都要往酒裡頭大量放糖的,什麼糟蹋不糟蹋的,喝的爽不就好了。

    這時候貝荷瑞做好一杯酪山,雪白的冰酪做成一座山峰,上頭各色蜜餞果子點綴成,真是美輪美央,四周的錦衣衛看得口涎都要淌出來了,卻也知道,國舅爺賞賜冰鎮美酒,那已經是天大的恩典,忍不住就嚥下口水,看著那崑崙女奴用調羹把剛做好的酪山一下挖掉一塊,然後送到國舅爺嘴巴邊。

    張嘴把冰激凌吃到口中,乖官瞇著眼睛,一邊品味這細膩奶香一邊看著下面一群西班牙僱傭兵拆房子,當真是念頭通達,爽到不行,輕輕搖著扇子,真是恨不得唱上兩句:我得意地笑,得意地笑……

    有一句話叫做,煩惱皆因強出頭,但有時候,你不想出頭,也必須出頭的。

    譬如蘇州府名妓曹鴛鴦,她被漕幫邀請,到諸沙給同行助威,好罷!我們可以把這種行為理解成古代的走穴。

    吹得一口好簫曹大家,名滿江南,卻要給諸沙上頭專門做漕幫漢子皮肉生意的低檔妓女助威,這似乎有些不可思議,可實際上,古今理同,後世有大腕被拿槍指著去拍戲,大明的曹大家,就是被刀請過去的。

    漕幫有多大呢?人丁數十萬,加上漕幫外圍成員,譬如走生意的小貨郎,碼頭上鋪子裡頭的小夥計,這些都是漕幫外圍,合計百萬眾,可說是最大的幫會,漕幫一旦***,整個天下漕糧就要不濟,朝廷都要震動。

    萬曆的老爹隆慶皇帝的時候,朝廷曾經想過搞海運,打造了七百多艘海船,結果只航行了一次,就[飄沒]了,最後無疾而終,這裡頭雖然是官商集團在操縱,實際上也是有漕幫的影子的,而且還是最大的利益收穫者,朝廷搞海運,漕幫就要煙消雲散,他們不是最大利益獲得者,誰還是?

    在江南,尤其是運河沿岸,漕幫更是說一不二,漕幫和別的幫會不同,他們拜羅祖,自認為是兄弟姐妹,向心力極強,翻了天大的案子,也要先撈人,撈回來再按幫裡頭的規矩來,該三刀六洞就三刀六洞,絕不含糊。

    被宗教武裝起來的幫會,權勢有多大,就可想而知了,其實,我們完全可以把漕幫看成是歐洲的馬耳他騎士團,在歐洲騎士團有多牛,漕幫大抵就差不多牛,或許還要更超越一些。

    人家請操鴛鴦,把刀柄一按,一句話,你去不去,我們香主和王閣老那也是說得上話的,王家的買賣,泰半是我們在打理。

    就這麼個局面,曹鴛鴦再自詡很純很天真,那也得認清事實,乖乖地前去,說個難聽話,即便讓她去吹那根無孔簫,她也只好去吹了。

    太倉是朝廷倉儲所在,漕幫太倉香主,那就相當於朝廷的戶部尚書了,朝廷的戶部尚書即便是個老色鬼,好歹也要講究個體面,要做出君子的姿態,可漕幫太倉香主卻不需要如此的,所以說,真小人和偽君子,真小人可怕的多,偽君子你還可以和人家周旋周旋,君子嘛!哪怕前頭加個偽,也要顧及臉面的,有脈絡可尋,真小人不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如瘋狗般撲上來。

    曹鴛鴦被請到諸沙,正好碰上國舅爺***,那位漕幫香主彭三爺眼珠子一轉,就想到請這位曹大家出面了,那位國舅爺不是說寫過詩詞寫過話本麼,文人麼,文人就好辦,曹大家拿手啊!就請曹鴛鴦出面,總之,請那位國舅爺不要動諸沙。

    這位彭三爺也不是傻子,會敢於去和有錦衣衛跟前聽差的國舅爺扛一扛膀子,欺負江南名妓,和國舅爺扛膀子,這完全是兩碼事,欺軟怕硬那是美德,不懂欺軟怕硬的,哪裡能坐得上高位。

    曹大家沒奈何,騎著一頭大青驢,就往碼頭去了,順便說一下,這年月的大青驢相當於後世的奧迪a4,千萬別不把大青驢當座駕。

    這時候曹鴛鴦還不知道鄭乖官就是國舅爺,國舅爺就是鄭乖官,等她坐著大青驢在分開的人群中行走,抬頭瞧見了望樓露台上的乖官,先是一怔,接著,就笑了,語笑如花,宛如盛開的芍葯。

    名妓就是名妓,再怎麼被威逼,從小學會的如何在男人中周旋的本事那是忘不掉的,這就和單思南練刀,抽刀一萬遍以後下意識的出刀是一樣的。

    「鄭乖官。」坐在大青驢上,曹鴛鴦俏生生就喊。

    乖官一聽,頓時一怔,在太倉還有人這麼叫我?當下低頭看去,頓時認出來了,華山派小師妹。

    當初董其昌、陳繼儒、曹鴛鴦三人去桃花塢尋訪鄭國蕃,曹鴛鴦穿的也是儒衫,但她是女孩子,又是名妓,說白了就是格外的虛榮,處處要人注意她,也就是後世所謂的明星范兒,自然就是把儒衫改得腰肢兒楊柳般細,袖口還要束起來,當時乖官一瞧,咦!這不就是笑傲江湖裡頭華山派的的小師妹麼!

    看見曹鴛鴦當街微笑,他也笑了起來,遇見故人,這總是好的,當下就大喊,「曹姐姐,多日不見了。」

    這時候整個太倉港到處堵得水洩不通,曹鴛鴦能騎著大青驢進來,一是有漕幫的人暗中開道,畢竟漕幫是地頭蛇,二來,曹鴛鴦名頭大,很多讀書人都認識她,不認識的,看見美貌小娘子,總要問一聲同學,這小娘子何人也?

    旁邊同學自然就要嘲笑,「蘇州曹大家都不認識,妄你還稱州學稟生。」女孩子當街騎馬招搖過市的,這時代,基本上可以肯定不是良家女子的。

    「不請我上去坐麼?」曹鴛鴦在下面俏生生喊道。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乖官在樓上笑。

    曹鴛鴦抿唇一笑,大聲就道:「鄭乖官,你也太沒有誠意了,不行,你得作一首詩。」

    乖官在樓上一滯,心說壞事,果然,立馬兒就有生員秀才起哄,「人生若只如初見,來一首。」

    在樓上瞧著下面坐在大青驢上的曹鴛鴦盈盈笑著,乖官忍不住就要暗罵,坑爹啊!

    但是,這時候卻不能弱了氣勢,人人都知道他人生若只如初見的名頭,也曉得,如今他發達了,不是因為國舅爺,而是因為扶桑國主仰慕他的文采,送了一座銀山給他,江南地面上說書先生早說開花了,你這麼大的名頭,難道做不出一首詩來麼?

    所以,他就在樓上大喊,「作詩?好啊!」

    這一句話,頓時萬人鼎沸,轟然撫掌,掌聲震天響。

    這時候,王家小姐王蓉蓉已經悠悠醒來,正好看見這一幕。

    良久,掌聲漸弱,直至無聲,王家的佛郎機炮也不打了,只有蟬鳴依舊。

    乖官素有作秀天分,輕咳了一聲,用他那雛鳳清於老鳳聲的獨特嗓音念到:

    一半殘陽下小樓,朱簾斜控軟金鉤。倚欄無緒不能愁。

    有個盈盈騎馬過,薄妝淺黛亦風流。見人羞澀卻回頭。

    這首浣溪沙,切題切景,下面曹鴛鴦聽到[有個盈盈騎馬過,薄妝淺黛亦風流],忍不住臉頰紅暈起來,這時候,乖官正好念下一句,當下,首先有最近的文人秀才大聲叫好,甭管人家是不是國舅爺,甭管人家是不是欺男霸女,這詞真好,真真好。

    這也不是什麼枯澀艱深的句子,你識字的,一聽便明白,一時間,頓時哄鬧,掌聲尖叫不斷,大喊國舅爺好文采。有些不服的,也不得不說,的確切題切景,難得的是淺顯,大家都能聽懂。

    這話未免就有些酸溜溜了,不過,誰在乎呢!國舅爺當眾做詩,有這景兒,足夠了。老家的小姐,再看國舅爺文采風流做詩詞,這足可吹噓一輩子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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