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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龍紋章 03 當相遇之時來臨 文 / 魂之重奏

    十天後,修斯和莉莉婭穿越沼澤,到達了奧加的第二大城市,班波城。

    與薩普魯斯僅一山之隔的班波有著上億的人口,這就是為什麼帝國能經受的起,長年的戰爭消耗,龐大的人口基數是帝國和帕爾薩打持久戰的最大保證。在班波,不論經濟、文化、軍事教育都是大陸頂尖的,也許貝爾薩斯可以稱為薩普魯斯的驕傲,但實際上不過是班波的帝國學院在貝爾薩斯的縮水複製品罷了。同樣的,班波也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城市,來這裡的什麼人都有,這形成了班波獨有的地域風氣,也就是帝都傳出的那句有名的諷刺:班波,官最大,官以外拳頭最大。

    事實上班波的治安狀況比這個還稍微差一點,除了主城區外,基本上在外圍地區都散佈著大量的黑道、幫派。所以又有人說:在班波的老爺區外,只有兩種人,罪犯和流氓。罪犯希望全天下沒有任何人知道他是罪犯,而流氓則希望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流氓,就是這窮凶極惡而又低調的人和腦袋空空而又高調的人,形成了班波特有的黑暗面。

    而修斯為什麼要來這個地方呢?因為這個地方是最容易查清紋章和戒指來歷的地方。

    「修斯哥,我累了。」明明坐在馬身上,莉莉婭又開始鬧騰了。

    「忍一忍,馬上就到了。」修斯頭也不回的回答道。

    「不行,你都說了好多個馬上了!」莉莉婭拉住韁繩,索性不走了。

    「那好,那你過來吧。」修斯被她纏的沒辦法,停下馬來。

    「嘻嘻。」莉莉婭利索的從馬上跳下去,將韁繩拴在修斯的馬鞍上後,就爬上了修斯的馬。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成的,莉莉婭從小就喜歡從後面被人抱著,如果被這樣抱著很快就能睡著,在馬上也一樣。感覺小丫頭的腦殼頂著自己的下巴,修斯頗為無奈,剛剛過了晌午,如果在家裡正是睡午覺的時候,也難為她了。

    大概是修斯一身軍裝的關係吧!一路上兄妹倆安穩的走在大路上,並沒有遭遇任何意外,平安的到達了班波,在路上期待了半天搶劫事件的莉莉婭的幻想徹底落空了。

    「到了,下來吧!」修斯推了推懷裡的莉莉婭。

    「唔?到了麼?」少女騎在馬上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充滿了青春氣息的魅力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嗯,到了。」修斯跳下馬,將視線轉向這棟看起來很普通的旅店中。

    「軍爺,兩位嗎?您請進。」侍者慇勤的上來牽馬,眼角的餘光時不時的瞟向修斯背著的那把劍,好像那把劍的魅力比在馬上的莉莉婭還大。

    「嗯。」修斯賞了他五個銀幣,右手敲了一下莉莉婭,「快下來吧!要睡覺去店裡睡。」

    「唔~~好的。」尚且有些迷迷糊糊的莉莉婭以非常緩慢的動作從馬上下來,修斯無奈,拉著她的胳膊走進旅店。

    「軍爺,住店?」看來是店裡的老闆,他打量著二人,精明地轉著眼珠,似乎在考量這兩位能夠給他帶來多大的收入。

    「嗯,兩間一人間。」修斯點點頭。

    「好勒,」老闆看了一眼莉莉婭,似乎明白了什麼,「請您登記一下姓名。」

    修斯接過筆,想都沒想就在第一間的上面寫上了莉莉婭·道凡爾,但是在寫自己房間的時候,寫完修斯這個單詞後,他頓了一下,羽毛筆空劃了兩下後,還是沒有將後面的那個單詞寫上。「嗯,就這樣吧!」他這句話似乎是說給自己聽的。

    「莉莉婭·道凡爾小姐和修斯先生是嗎?露娜,帶兩位去他們的房間!」店老闆臉上掛滿了完美無瑕的商業笑容。

    就在這個時候。

    「這不是魔劍修斯嗎?」異樣是聲音從身後傳來,修斯轉過臉,兩名穿著貝爾薩斯校服的男子驚愕的看著他,「不是被判去奧爾森的死囚營了嗎?怎麼還會成了帝**人到這個地方來?」

    貝爾薩斯的學生嗎?修斯並未做任何反應,而是裝作沒聽到,拉著莉莉婭往樓上走。

    嗆!「站住!魔鬼!放開那個少女!」似乎是對方的正義感爆發了,面對一個公認的魔鬼帶著一名美麗的少女時,下意識就將自己當成了英雄。

    這些旅館的人全部散開了,誰都不想牽扯進去。店老闆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為了自己店面的安全,他畏畏縮縮的站出來,「那,那個,兩位大人,如果有什麼過節的話,好商量,好商量,小店薄利人微,千萬不要在這裡動武。」

    「只要那個魔鬼放開那個少女就行,」對方包含著憤怒的話顯得格外的咄咄逼人,「我也猜到了當初學院不過是欺騙了我們,不過,既然讓我看到了,就不會這麼算了。」

    這種情況下,莉莉婭還不恢復神智的話,那就是癡呆了,她看了看那個拿著劍指著她哥哥的人,又看了看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的修斯,眨眨眼想通其中關節後,露出一個微笑,然後把嘴巴緊緊的閉起來。

    真是個愛找麻煩的丫頭。修斯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無奈了,他拖著眼皮掃過對方的劍,一股煩躁的情緒蔓延開來,「不想死就滾。」在莉莉婭驚異的眼神中,修斯吐出這他以前絕對不會說的話。

    「別以為你殺了幾個初級生就好像多麼了不起了,小混蛋!」看來對方是三年級以上的學生麼。

    殺掉吧!完全沒有理由,他就直接得出了這個結論,至於對莉莉婭的影響,他也懶得估計了,是這個丫頭要給自己找麻煩的。

    拔劍,出劍,收劍。

    做完這些後,修斯轉身就往樓上走去。

    「哈哈哈!夾著尾巴逃……跑……呃,……啊!!!」

    慘叫,鮮血,被驚醒的人群,還有在飛濺的鮮血中愣住了的莉莉婭。修斯回頭看著金髮少女呆愣的表情,還有那沾染了血色的粉嫩臉頰,突然有一種很美的錯覺,修斯搖了搖頭,將這個奇怪的想法甩出腦袋,「莉莉婭,快上來。」

    「哦,哦。」似乎是大腦失去了支配身體的權利,莉莉婭就這麼僵硬的走上了樓。

    「那麼,帶路吧!」修斯催促侍者。

    「哦,好,好的。」侍者驚慌的跑上來,很明顯,魔鬼這個稱呼已經落實在她心裡了。

    「帝國法律,當對方拔出武器時,任何人都有權反擊自衛。」在隔了一條街的另一家豪華旅館中,一位留著波浪般柔滑長髮的女孩端著紅茶淡淡的說道。

    「可是,他就這麼把人給殺了啊!」被反駁的男子激動的說道。

    「那只是個平民生,即使投靠了你們家族也不過數月的時間,而且人已經死了,沒有必要再多計較,這是我的決定。」少女方向茶杯,將視線轉向手中的書,很明顯不打算繼續在這個問題再糾纏下去。

    「好吧,如果是露西亞小姐的決定話。」咬著牙,那男子默默的退了出去。

    那人走後,露西亞將書放下來,「伊爾,查一下修斯·道凡爾在奧爾森要塞的記錄。」

    「是,小姐。」

    半小時後,將所有資料全部看完兩遍後,露西亞露出輕笑,「沒想到我真的看走眼了,意外是個敢說敢做的男人啊!」

    「小姐,您的意思是?」

    「必須,這種人必須成為不林丹家的人,我有預感,這將是不林丹家族再次崛起的關鍵!」少女激動的攥緊拳頭,不小心打翻了手邊的紅茶。

    「小姐,恕我無禮,您的決定似乎太過於武斷了,就像您之前決定毀滅他一樣。」

    「呼!」露西亞長出了口氣,「伊爾,你說得對,我還是太急於求成了,呵呵,想靠一樁婚姻就穩固家族的地位,想想也太荒唐了,但沒辦法,我只擅長這個。」

    「您還是執著這種於從沙子裡找出鑽石想法嗎?」

    「沒錯,我不甘心做那些王侯子弟的私寵,我要成為最優秀的男人唯一的女人,」說到這裡露西亞抓了抓頭,「可是,真正有潛力的男人到底在哪呢?」

    「小姐,您說我是麼?」

    「你?」露西亞笑了,「如果你年輕五十歲還能保有這個能力的話,那麼你肯定是的。」

    與此同時,雖晚了一點,修斯的消息也傳到了克勞迪婭的耳朵裡。

    「……」

    「那個男人麼?還是那麼肆無忌憚啊!教授們那邊有什麼反應沒有?」身為學生會長的克勞迪婭嚴肅的坐在圓桌的首席。

    「由於這符合奧加的法律,對方也不是越獄,在法律上面,對方完全沒有任何錯。」帶著眼鏡的男生一邊看著資料一邊回答。

    「那就這樣放過他嗎?」似乎有人對此不滿。

    「倒是有其他辦法,因為魔劍修斯保留了在魔道學院的學籍,所以可以當做私鬥傷亡處理,但這最多也就是開除學籍,現在他的狀況並不在乎學籍。」

    「好了,我們這次來是為了參加帝國學院的選拔賽的,不是來處理那個男人的問題的,卡羅拉,善後方面就拜託你了,至於對他的制裁,先看學院教授的反應。」

    「我明白,我會處理好的會長。」

    「那麼,現在散會。」克勞迪婭站起來,將面前的學生會人員遣退。

    人流散盡後,克勞迪婭摸著自己胸前的那枚家徽,想到某人那邊還有一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修斯·道凡爾,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同樣的,另一個女孩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坐在浴室的莉莉婭默默的看著那個琉璃窗外忙碌的身影,修斯哥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在她的印象中,修斯是絕對不會二話不說拔劍殺人的。如果別人這麼對她說的話,她肯定會嘲笑對方腦子壞了。

    但現在她確實感覺到自己的腦子壞了。那一刻,完全不一樣的修斯,傻傻愣愣的老好人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帶有一絲感情的冷酷,還有那她未曾見過的危險氣息,現在想來都一陣頭皮發麻。她不敢問為什麼,這是她以前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她對修斯有不敢做的事情。

    就在莉莉婭出神得想著修斯的時期時,忽然,一個腦袋從天窗冒出來,「修斯在這裡嗎?」

    莉莉婭愣了一下,接著就是超高分貝的尖叫。

    「莉莉婭怎麼了?」修斯嘩的拉開琉璃門,莉莉婭正一絲不掛的縮在水裡,而天窗上的,卻是他的一個熟人。

    「修斯哥你個色狼快出去!」少女無法忍受兩人的視線,大聲尖叫。

    「哦,哦哦!對不起,對不起!」一個箭步上去把虎千代從天窗上拽下來後,修斯狼狽的關上浴室門。

    「你來這裡幹什麼?而且還從莉莉婭的浴室裡冒出來!」修斯提著身材嬌小的東瀛少女惡狠狠的問道。

    反觀虎千代,這位武士正眼裡淚水在拚命打滾,「修斯這個負心漢,這麼快就喜歡別的女孩了!虧我一聽到你的消息就跑來找你。」

    「哇哇哇,別誤會,這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莉莉婭!你在胡說什麼!那個負心漢是怎麼回事!」嘴上說著的修斯,心裡卻微虛,因為這麼算來,莉莉婭和他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原來是兄妹啊!」少女武士眨眨眼,「男女八歲不可同床,修斯你的生活很不檢點啊!」

    「我為什麼要被你說教啊!」修斯全身脫力的吐槽,「我只是來給莉莉婭收拾房間的,你想到哪裡去了。」他將少女放到地上,看著這張娃娃臉,忽然有些想哭的感覺,「總之,能再見到你真好。」

    少女武士微微愕然,隨即伸出手抱住修斯的腦袋,「嗯,能見到修斯真好。」

    沒想到對方會抱上來,修斯猶豫了一下,還是抱住了嬌小的少女。

    「修斯哥,你們……」看著面前摟在一起的男女,莉莉婭的臉不知道是不是剛出浴的原因,紅撲撲的,加上只裹了一條浴巾,有種艷光四射的感覺。

    「啊,啊,莉莉婭,剛才的是誤會,誤會!」被嚇得趕緊放手的修斯立刻解釋,不過掛在修斯身上的虎千代很明顯不是這個意思。

    「原來修斯哥喜歡身材嬌小的女孩子啊!」打量著還沒有自己高的虎千代,莉莉婭略有所悟的點頭。

    「都說不是了啊!」即使在戰場上殺敵成千上萬,當面對女人這種生物的時候,修斯還是覺得自己的戰鬥力不足。

    「聽說你又殺掉了貝爾薩斯的學生呢。」虎千代拿出她從不離身的酒壺,小酌一口說道。

    「憲兵隊已經來過了,在這裡向貴……向我拔劍,我只能理解為他已經準備好了去冥府的船票了。」似乎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貴族了,修斯的語氣有些游離。

    「唉,算了,這事情你沒錯,在我們那,敢拔出刀的人都應該有死的覺悟,也許那個傢伙還沒做好,但如果是我,我也會砍了他的。」少女武士在這方面貌似經驗豐富的樣子,「不過,你不怕魔道學院的再一次報復?後來我聽說你上次被發配到那個什麼要塞就是魔道學院有人搗鬼,很可能還是貴族呢。」

    「貴族嗎,我不記得我有惹怒過哪位。」

    「要提示嗎?」少女武士笑了,「羅爾羅斯或者不林丹。」

    修斯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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