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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浩宇鼎 第三十章 鐵秋雁(下) 文 / 清念木魚

    說那番話之時,鐵秋雁臉色已不怎麼好看,彷彿對無飛有著恨之入骨的仇恨,但她畢竟是一代巔峰強者,又兼之雁蕩峰峰主之名,雖表現怪異,但終究是口上不好聽,還沒動作。眾人中,不明道理之人,還以為這聖地之主好生奇怪,為何偏偏喜歡與無塵宮宮主抬槓,在他們心中,聖地之間應該互相友愛,互相支持才是,怎會鬧到如此尷尬的局面。

    豈料,無飛竟像沒瞧見鐵秋雁臉色一般,瞇著看不見的眼睛道:「鐵峰主又何必著急,那奇人我無塵宮自然會請出來,這不,我以讓門下弟子去稟告長老,將那人請來便是。」說罷,又壓低聲音道:「你且坐下靜待如何,叫天下人看聖地笑話就不好了。」

    這頂大帽子蓋下來,鐵秋雁只得含憤坐回椅子,卻也不理會無飛,口中悶哼,似乎頗不滿意。

    見鐵秋雁終於坐下,無飛又抬手壓住喧嘩之聲,片刻,終是安靜下來,畢竟無塵宮的威嚴還在,眾人也不敢造次,都靜靜地等著那神秘之人的出現。

    在場所有的聖地代表至始至終都沒有發言,也未有任何意見,似乎有意看這番笑話。只是李蠻的眼神卻時不時朝人群中張望,好像在尋找著什麼,只是一直沒個結果罷了。而那天祐宮長老也似在與李蠻傳音交流著,以他們拓域巔峰境界,傳音也不怕有人竊聽,且說沒有這個能力竊聽,就算有,也是不敢,誰敢在這等絕世高手面前凍土,除非閒命長了,是以,雖然無飛甚是奇怪這兩個老傢伙的舉動,卻也未曾細究。

    不久,大概過了一盞茶時間,遠處宮門轉角處,便是出現三道人影,緩緩向這邊走來。

    卻看三人並排而行,兩名老者站在兩邊,中間赫然行著一名女子,正是李璇不假。只是此時的她,臉上蒼白如紙,長髮凌亂披肩,連行走間都略顯拖沓,顯然是缺少氣力所致。儘管如此,卻依然掩蓋不了她絕世的容顏,一舉一動間都足以顛倒眾生,她本就不苟言笑,此時此刻,更是仿若冰山美人一般,不染一抹凡塵,高貴而清麗。

    「嘩!」見那女子行到聖地代表的中央,眾人終於忍不住轟然炸開,驚歎聲,讚美聲,議論聲,各種聲音連連響起,有的目光欣賞,有的目光貪婪,有的則是平靜若水,總之,這一刻,世間百態盡顯此地。

    這也難怪,修元者們大都是潛心修煉,乃世人眼中的得道高人,自然不曾多染紅塵,豈會見過如此清麗之女子,加之李璇本就有絕世之顏,傾城之貌,令得這些修元者都是有些把持不住。正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即便是這些在世人眼中神仙一般的人物也不例外。

    其中,那出雲峰的聖地代表們,除了那名領頭老者外,另外兩名年輕弟子,毫不掩飾其渴慕與貪婪之色,只因他們離李璇比較近,情不自禁下,更欲上前親近一番,好在那老者輕咳一聲,才勉強將他們從魂不守舍中拉回來,不然,還不知道會鬧出哪般笑話,只是這樣一來,他們的目光卻再也離不開李璇身子。

    而這一切的主角,李璇,卻彷彿沒了靈魂一般,就這麼靜靜地站在,沒有任何動作,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換過,如白紙一般平整,那空洞的眼神使得她看起來好似石像美人,可望而不可及!

    而那邊,當眾人嘩然之時,卻有一人沒有動靜,他同樣是呆呆站在那裡,沒有笑,沒有吆喝,只是定格在遠處,身子顫慄。臉上肌肉扭動,極不自然,顯然是極力克制之故。

    那是痛啊,那是憐惜啊,當李雲世看到李璇蒼白的容顏之時,心彷彿裂開一般。那一刻,他腦袋轟然一響,便只覺什麼都不知道,只想衝上前去,將那憔悴之人擁入懷中,給她溫暖,給她最需要的一切。那時,他腦中響過無數次吶喊:「旋兒,旋兒,我們走,不再理會這世間煩惱,我會和你永遠在一起,永不分開,永世不離,永生不棄!」

    「好啊,世哥,旋兒也會一樣陪在你身邊,陪你練功,陪你……」那剎那,他仿若聽到李璇的回答,仿若那蒼白而憔悴的容顏已經躺在他的懷裡,安詳而平靜,就這麼安靜的睡著,幸福而美滿。

    然而,這一切,一切的一切,終究是虛幻,終究是夢,當幻想破滅,當夢碎了,剩下的只是眼睜睜地看著那風雨欲倒的單薄之身,仿若一根錐刺狠狠地紮在心底,深入骨髓的痛,痛徹心扉的傷。

    此時,李雲世腦海一片空白,幾欲上前,卻終究被黑巖拉住,才沒得鬧將出來,不然,憑他那性子,非得衝過去不可。是的,對於至情至性的李雲世來說,李璇無疑是他的至愛,而在至愛面前,他是無論如何也保持不了鎮定的,她便是他的一切。

    半響,李雲世才嘶啞著聲音,低喃道:「好了,大哥,我沒事了,且看他如何行事,叫單兄他們準備好,隨時動手。」只是他的身子還隱隱顫抖著,雙目佈滿血絲,不知道是憤怒所致,還是悲傷所染。

    黑巖明白,要讓他這兄弟徹底冷靜下來,非得救出李璇不可,現在這般狀態已算是最好的了。隨即,他便低聲在同伴耳邊說道,單雄等人皆是打起精神,萬分謹慎起來。

    卻在這時,鐵秋雁看到李璇這般模樣,終是忍不住,怒喝道:「無飛,你怎生將她弄成這般模樣,還封了她的經脈。」

    無飛似乎早就料到鐵秋雁會如此反應,攤了攤了手,若無其事地道:「這女子好生不安分,我們將她擒來不易,為防她逃去,說不得只好如此為之,不然,萬年之謎將再難以解開,也是不得以所為。」說罷,極具諷刺道:「怎麼,鐵峰主,難道你有意見?」

    「意見?哈哈……無飛,你也忒無恥了些……」鐵秋雁雙拳緊握,大有一言不合便會動手之態。

    「哦?這話從何說起?鐵峰主莫不是仗著自己身份,胡言亂語不曾,要知道這裡可是『無塵宮』,你又是一峰之主,可不能亂言,不然,得叫天下人恥笑才是。」無飛說話間,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特意加重「無塵宮」三字的語氣,似乎要以這名頭來壓住鐵秋雁。

    豈知,鐵秋雁非但不罷休,反而暴喝道:「好你個無飛,作出這般苟且之事,還妄想不承認,怪不得外面都說無塵宮儘是幹些偷雞摸狗之事,看來,傳言果然假不了。」

    這話一出,登時掀起聲浪,那在場無塵宮弟子更是怒聲罵道,而其餘之人皆是疑惑,不明白其中有何利害之處。

    這刻,無飛終究保不住淡定的形象,寒霜罩面,冷聲道:「鐵秋雁,你說話注意點,別這般沒了分寸,雖同屬聖地,我無塵宮之事又干你什麼事,莫非你是存心找茬不成?」

    「哈哈……我存心找茬又怎樣,你又奈何得了我?」鐵秋雁登時拍案而起,一掌之下,竟是將座椅打個稀爛,可見,心中憤怒當真到了極點,冷艷的面容忍不住抖動,修長的眉毛宛如染上一層殺氣,寒霜逼人。

    這時,那出雲峰長老見此情形,趕忙起身,道:「大家同屬聖地,更可以說是同氣連枝,又何須因為這事傷了和氣,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才是!」說罷,又悄悄像無飛遞了遞眼神,隨即,朗聲道:「無宮主既是東道主,且看鐵峰主如何說才是。」

    「哼,那好,但聽她如何說道,若是不能服眾,我無塵宮就得挽回顏面才行,也要讓人知道,聖地之嚴,豈是那般容易冒犯的。」無飛會意,大袖一揮,座回椅子,冷眼看著鐵秋雁。

    「該當如此,該當如此!」那出雲峰長老連忙哈笑,又轉頭對鐵秋雁道:「鐵峰主,當著天下英雄的面,你就把事情說清楚吧,若是在理,自不會有人為難你的!」

    「好一個不為難!你出雲峰想必也與無塵宮一道,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儘是些烏合之眾,我便說來又如何,難道還怕他不成。」畢竟是一代強者,鐵秋雁終是冷靜了些許。

    那出雲峰長老被她這麼一說,辯也不是,罵也不是,只得恨恨坐回椅子,不再多言。

    鐵秋雁幾步上前,指著無飛,寒聲道:「無飛,現今我就告訴你,這女子乃是我早年收的徒弟,本來兩年前,派她下山歷練,卻不知為何一去不回,竟沒想到被你們這無恥之人給虜了去,你可承認?」

    「當真可笑,鐵峰主,你說話也得有真憑實據,難道就憑你口中所言,就認定這女子便是你徒弟,這天下哪有這般強詞奪理的借口,況且又有誰知道她是你弟子,你有何說明?」無飛不可一世,接著道:「未必我憑空捏造你雁蕩峰是我無塵宮所建,那也成了不成,當真可天下之大笑,要說最無恥之人,怕數你鐵秋雁莫屬了吧!若是不然,你就拿出事理,證明給天下瞧瞧,看我說得假與不假!」

    「你……」鐵秋雁聞聽這一連串反問,一時氣結,竟說不出話來。

    在場大部分人都覺無飛說得在理,那無塵宮弟子更是大聲吆喝,顯然一點也不給這位雁蕩峰峰主面子,更有甚者,竟是破罵其為潑婦,無理取鬧,在這耍著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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