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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章靈魂洗禮 文 / tianshi9047

    第三十章靈魂洗禮

    又一次來到了這個大廳,這次的觀眾少了很多。人們稀稀拉拉的坐在各自的座位上,連小聲的議論都聽不到。整個大廳的空氣格外的凝重,靜的讓人感覺不到一點比賽前夕的氛圍,看樣子上次殺戮機器衝出電籠所造成的恐怖陰影還在影響著人們。那些警戒人員一個個把槍抱的緊緊的,緊繃的神經幾乎一觸即發,而且每個人都明顯下意識的盡可能遠離籠子。

    這次格鬥比賽的批准過程異常的順利,幾乎沒費周折就獲得了首肯,上次的傷人事件看樣子並沒有什麼大的影響。除了氣氛稍有點不同外,一切都與上次開始時的情形差不多。唯一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這次竟然是我讓先進入籠子。站在空蕩蕩的籠子中間,只感覺到一種苦難壓抑即將到頭的興奮激動心情。現在的我已經有十足的信心可以戰勝殺戮機器了,再也沒有了以往的那種緊張,取而代之的是急切的期盼。

    殺戮機器還沒出現,廣播就通知了這次的決鬥的籠子已經通上了高壓電,千萬不要靠上籠壁,否則後果會很慘。我對這些並不在意,我唯一關心的是殺戮機器何時出現。無論籠子通電與否,都跟我沒什麼關係。經過兩次不同情況下同殺戮機器的戰鬥,我對他的出拳等情況早已瞭若指掌,憑藉著我現在這身超越常人的力量速度,如果我不願意,他根本連我的衣角也休想碰到。

    暫時看不到殺戮機器並沒有讓我急燥,我一個人悠閒的在籠中壓腿、伸腰、擴胸、扭臂,做些熱身運動,空氣的沉靜並不能影響我興奮的心情。

    隨著轟轟隆窿的聲響,殺戮機器依舊是搭乘著小平台升了上來。不過這次他的反應並不同以往一樣,而是顯得異常的焦躁不安,並且不斷的低吼著用自己身體衝撞四周的高壓電弧,一陣陣皮肉被燒的焦臭傳入鼻中。看他身上橫七豎八的疤痕數目,顯然不是只有這次所造成的傷害。看到他好似身受重傷的模樣,我的信心不由的又增長了幾分。

    滋滋啦啦的聲音過後,電弧解除,殺戮機器衝了出來。這次的他並沒有以往的變身階段,而是直接赤紅著雙目瞪著我。這一改變讓我始料不及,先前準備的在他變身之前不移動的那段時間用揮斷之拳解決他的妙計也同時宣告泡湯。

    緊接著發生的事情讓我大驚失色,他竟然還認得我,看到我後二話不說就憤怒的嘶吼著向我衝了過來。我迅速的躲開後,立即開始沒命的狂奔,而殺戮機器則在我身後窮追不捨。這種情況簡直就是上次持久戰那段時間情景的翻版,一追一逃又一次在這個籠子中上演。觀眾席上發出了一陣輕微的噓聲,而我則是恨的咬牙切齒卻無能為力。由於揮斷之拳所需要的苛刻條件,我要保證能夠造成效果,就必須等待他相對靜止的時候出拳。可現在的我根本沒這個機會,不但得沒命的躲避這傢伙的重拳,同時又要小心防止自己撞上通了高壓電的導電柱。

    正苦惱間,突覺腳下一滑,不知道是踩到了汗水或者什麼東西,身子瞬時間失去了平衡,搖搖晃晃的傾倒下去。感覺到身後緊追而至的巨拳,我不由的悲歎,真是禍不單行呀,我還沒機會展示自己的最新拳技呢!我是不是得罪了老天了,運氣對我這麼不公平?就這樣被打死對我來說可真是死的太窩囊了!

    就在我怨天尤人的時刻,奇跡發生了!殺戮機器的拳頭並沒有追擊而至,而是越過我狠狠的打在我前方的導電柱上,台下的觀眾席上頓時響起了一片驚呼。當然,他們不是為了我逃過一劫而驚呼的,顯然是害怕殺戮機器再次衝出籠子外面。

    此時的我不由得佩服科學的威力,殺戮機器的恐怖重拳擊打在導電柱上不但沒有對柱子造成任何損壞,自己反而被高壓電流彈開五六米遠。顯然,殺戮機器根本就沒時間在柱子上施加作用力就被強力電流傷害了。

    看著躺倒在地上的殺戮機器,我暗喜道:「有機會了!」我爬起身,悄悄的繞到了殺戮機器的身後,現在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導電柱吸引了,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我。我調整了幾次方位,可因為他是躺倒的狀態,我一直找不到最有效的偷襲角度。當他再次站起,看著面前山一樣的背影,我不禁心下狂喜——機會終於來了!瞄準他的後心,我一拳打了上去。

    眼前的背影卻在我打上去的瞬間消失了,什麼?他竟然躲過去了!當看到他又一次衝向導電柱,才明白這次他只是湊巧避開了我的揮斷之拳。我正因全力一拳打在空處而難受的只想吐血,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更不妙了,被高壓電流彈飛過來的殺戮機器的身體狠狠的砸在我的身上,那龐大的身軀、超級結實的肌肉就如同一個重噸位的大鋼塊當場砸的我七昏八暈,摸不著東西南北。

    被殺戮機器壓在身下,那股腥臭的味道幾乎讓我窒息,更痛苦的是由於我的身型比他小了遠不止一號,被壓住後胳膊腿全都無法動彈,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近距離接觸而且是雙方相對靜止的機會,卻連一拳也沒辦法打出。

    狂怒的殺戮機器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而是看著前方的導電柱,吼聲中充滿了不屈的悲涼。

    我正在心底暗自慶幸運氣不錯,突聽觀眾席上一陣驚呼。接著就覺得自己身子升了起來,往身下一看,自己已經被殺戮機器舉到了頭頂。看他的架勢,分明是想把我當成砸破籠子的工具,看來我也太輕乎動物運用工具的智慧了!

    我可沒他那身恐怖肌肉,如果被砸到導電柱上鐵定變成一團焦肉。千鈞一髮之際,我一把抓住了他頭頂上的一簇激散飛揚的頭髮,令他兩次都沒把我扔出去。他卻並沒有就此罷休,而是舉著我向導電柱走去。

    我靠,拿在手上也可能當工具砸,到時候如果扔不掉我,他肯定會一頭把我撞在導電柱上,這樣恐怕我跟籠子同歸於盡的結局同樣不會改變。

    怎麼辦?怎麼辦?他每走一步就如同宣告我死亡的喪鐘敲響一聲,我的額頭已經滴下了豆大的汗珠,現在也不禁有點後悔自己的過於托大。看來理論終究只是紙上談兵,計劃永遠跟不上變化,我精心策劃的『揮斷之拳』拳殺計劃竟一直都沒機會實施。

    揮斷之拳?對了!我現在和殺戮機器不就處在相對靜止的情景嗎?正好是我苦尋已久的良機!幾乎就在他走到導電柱前的同時,我狠狠一拳砸在了他的頭頂正上方,揮斷之拳巧妙的卸去了他的爆發力,令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有了一種擊中他血肉的感覺,巨大的拳力順著他的頭頂直滲入內,清晰的脆響也同時宣告了他頭蓋骨的碎裂。

    悲痛的吼聲自空氣中掀起猛烈的聲音風暴,籠子外的人們早已嚇的沒了聲息,隨著吼聲越來越弱,殺戮機器軟軟的跪倒在地,把我丟在了地上。抬頭望去,他的眼睛、鼻孔、耳朵、嘴角都滲出了一道道鮮紅的血跡,那雙猩紅的雙目頭一次透著無盡的悲傷與不捨。

    我當然不可能在此時動仁慈之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又一拳打在他的胸口(由於他跪下來跟我身高差不了多少,揮斷之拳必須平直出拳,所以我只能擊打他的胸口)。又一次,我品嚐到了一拳斷骨的快感。

    廣播突然在這時候響起,原來是宣佈我的完全勝利,並通知我住手。我怎容這個機會就此錯過,如果再被他們天狗用什麼奇怪的方法把殺戮機器救活,那麼林東不是就等於白死了嗎?而且我發現殺戮機器的身體已經完全崩潰了,現在不需要用到揮斷之拳已經可以傷到他了。我一頭衝進他的懷裡,一拳又一拳的宣洩著我的仇恨。

    也許因為上次的警戒人員被屠殺事件令他們對殺戮機器心懷余忿,故而籠外的警戒人員並不忠實執行廣播通知的立即分開我們兩個人的命令,讓我可以有充足的時間來摧毀殺戮機器的**。

    突然,殺戮機器那本已緊閉的雙眼猛的睜開,並且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我被他的這一舉動驚的楞了一下,因為可以清晰的看到他漆黑的瞳孔,和滲血的雙眸中緩緩流出的淚水。以前只看到過他從黑色眼睛變成紅色,今天第一次發現他的眼睛竟然也可以這樣瞬間轉變。只是變成黑色後的眼睛少了那份紅色的暴戾與殘酷,眼神中更加明顯的悲傷與不捨讓我的心底不禁泛起一陣淒涼的悲憫之意。

    一愣神間,他竟已跌跌撞撞的走到的面前,情急之下我一把抱住他的熊腰,微一用力,心下便覺坦然。原來他早已是強弩之末,根本就沒有任何力量了,支撐他站起來的可能只是憑藉著潛在的強烈意識而已。心下沒再猶豫,抱著他的腰一個德國後橋背摔,把他向身後摔去。這種摔法會把敵人的頭直接栽在地上,輕易摔斷敵人的脖子,而以我現在的力量這種摔法可以輕易的將敵人的頭顱砸碎在地板上,我要讓天狗再也沒有能力令殺戮機器復活!

    突然之間亮起一陣白色閃光,接著肌肉整個痙攣,眼前也變一片漆黑。糟了!我太得意忘形了!忘了自己身後就是通著高壓電的導電柱!我的德國後橋背摔沒摔成功,反而把殺戮機器按在了導電柱上,閃光過後我們兩個肯定成了串燒乳豬了!他媽的!真是心不甘呀!明明就是唾手可得的輕易勝利,卻因自己一時大意鬧了個同歸於盡的結局,實在是點兒背到了極點!……

    咦?這裡是哪裡?我看了看四周,一片蒼茫的白色,明明有雪的景色,卻沒一點寒冷的感覺,在明媚的陽光下反而有一種春意融融的暖意。好奇怪的感覺,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堂?可我不信耶酥啊!怎麼死後會到天堂來呢?

    「曉入瑤台露氣清,坐中惟有玉飛瓊;塵心未斷俗緣在,十里山下空月明。」一陣清朗的吟誦聲自身後傳來,轉身一看,剛才竟沒發現身後還有這樣一幢建築。一個十米左右高的玉台,似乎是整塊翡翠雕成,玉台四周雕龍繪鳳,栩栩如生,整個玉台玉質溫潤清透,在柔和的陽光下,翠光流轉,渾若天成。仰頭望去,高台頂端盤坐一人,娥冠博帶,白衣映雪,一身服飾古色古香,手中拿著一個金質酒樽,正仰首對空長飲。看來剛才的詩就是他吟誦的,只是奇怪的是剛才的聲音猶如在耳邊響起,現在卻發現他距我還有一段距離。

    沉默向來不是我的習慣,好奇心驅使下我大聲問道:「喂,這是什麼地方?你叫什麼名字?」

    白衣人並沒有回答,而是放下酒杯柔和的道:「小兄弟,本人孤身在此已久,寂寥難耐,今日你我有緣相見,上來一敘如何?」

    他媽的!雖然他的言行舉止非常奇怪,但我再怎麼也不相信這裡會是天堂,只有上去問問路了。

    繞玉台一周,並沒有發現階梯,我只有扳著那些浮雕飛速的爬上了平台頂。整個平台頂部也就十平方米大小,那白衣人不知何時已經準備好了一個鑲滿寶石的金質酒案。一把玉壺,一隻金樽放在酒案上,酒呈琥珀色金黃,樽中已被斟滿,幾欲溢出,空氣中醇香濃郁,別有一番誘人氣息。

    不過看到這一幕情景的我卻差點笑出聲來,本以為這裡至少也該是個傳說中的天宮或者仙台之類的地方,現在看來卻並非如此。這裡的主人根本不可能是個仙人,就連幽隱雅居之士也算不上,只不過是個附庸風雅之流罷了。

    玉壺珍奇,金樽華貴,兩樣東西雖然都是價值不菲,可用金樽配玉壺,只是顯豪露富,搭配失敗之極,盡顯主人的粗俗氣質。而且此間的主人顯然對酒道並不熟悉,卻附庸風雅,結果畫虎不成反類犬,更讓人覺得好笑。古時喝酒,色澤琥珀金黃的酒就用玉杯盛,無論是白玉還是翠玉,都可以和酒色交相輝映,光彩誘人,成就一種酒不醉人色醉人的美感。而金樽都是用來喝無色且度數較低的清酒用的,如果用來盛琥珀色的美酒,不但酒樽與美酒色澤相似,影響美感,而且樽大杯小,用它來盛高度數的酒恐怕一杯兩杯就醉了,怎能享受到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快樂?而白衣人犯的最明顯的一個錯誤是,無論金樽用來盛什麼酒,都不會盛滿,通常都是到樽體一半即可,否則的話可能舉撙未飲,就得有一半酒白白送給衣服喝了!

    再看白衣人面貌,濃眉大眼,高鼻豐唇,雖然長的俊雅風流,並極力做出仙風道骨的模樣,可再怎麼也掩飾不住本來的粗俗氣質。他微笑著揮手示意我喝掉桌上的美酒,我卻並不理睬,而是瞪著他問道:「你到底是誰?是什麼人讓你假扮古代人來騙我的?」此時我甚至懷疑這是天狗專門為我設計的一個心理測試,只是他們的導演也太差了,簡直缺乏古代常識。

    白衣人臉上現出一絲尷尬,道:「小兄弟,你我在此相見本是有緣,又何必執著於古人身份的真實與否?」

    「我靠!誰跟你是兄弟?我最恨別人騙我,你趕快說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你到底是誰,又有什麼目的,我還急著回去呢!」我不耐煩的罵道。

    那白衣人並沒有生氣,微笑著道:「既然至此,何必急著回去,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恐怕你回去後早已物是人非了!在這裡陪我聊聊天又如何?」

    聽到他的話我立刻火冒三丈:「去你的!老子回去還有事兒呢!你這傢伙根本不會說謊,還敢來騙我?」

    白衣人面色有點尷尬,紅著臉道:「其實你在這裡的時間跟外面的不同,這裡一天外面也就是十幾分鐘而已。已經好久沒有人陪我聊天了,我一個人寂寞死了,幫幫忙好嗎?」

    我皺緊了眉頭,這傢伙說話怎麼跟個冤魂野鬼來索命似的?不會是神經有毛病吧?不過他的語句總算恢復了正常,剛才那文縐縐的話讓我現在還直犯噁心,現在這帶點現代的氣息的話讓我還算好受了些。

    「哼!這裡就你一個人嗎?總算說了句人話!記住,古文學的不好就不要亂學,別以為我會被你那幾句爛文言話虎住!什麼『十里山下空月明』?這裡連個月亮影子也沒有,不懂詩還亂吟詩最討人厭了,知道嗎?」我忍不住裝做學識淵博的樣子教訓起他來。

    話剛說完,忽覺天空一暗,驚訝間抬頭望去,陽光明媚的天空已經變成漆黑一片的夜空,一輪皎潔的明月正懸掛在夜空西南邊陲。再看自己腳下,竟已變成了一座山峰的頂部,只有白衣人含笑坐在對面。

    我的額頭頓時滲出了冷汗,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能隨便改變白天黑夜,而且我腳下的改變我竟一點兒也沒察覺到!「鬼」這個詞首先進入了我的腦海,渾身上下登時起了層雞皮疙瘩。對鬼這種從沒有見過的東西我向來防禦力低下,白衣人的笑容也在這夜色的峰頂更顯得陰森恐怖,我立即下意識的後退了十幾步。

    是什麼鬼?這裡是地獄嗎?看他一身白衣,不會是白無常吧?他一直要我喝的酒不會就是孟婆湯吧?我靠!原來閻王殿是真的,我可不能就這麼死了。

    我深深吸了口氣,郎聲道:「我可沒這閒工夫在這兒跟你瞎掰,我要立即回去,快送我走!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白衣人苦著臉道:「我這裡從沒有外人來過,我也不知道怎麼送你出去!」

    「什麼?那你這個鬼到底是怎麼當的?」我忍不住高聲責問起來。

    「鄙人非鬼,乃負罪之人也!」白衣人又冒出了句文言文來。

    我靠!什麼意思?負罪之人?不會是犯了什麼錯被關在這裡吧?對了!地下基地既然有那麼多模擬環境,那麼我剛才看到的可能就是用我無法理解的高科技模擬出來的,那這個地方就極有可能是專門關犯人的地方。不會吧?這麼倒霉?竟然就因為不服從命令而幹掉殺戮機器就被天狗投入到特製的大牢裡來了?我的命運怎麼這麼悲慘?

    想到這裡,我頓覺渾身無力,軟軟坐倒在地,疲倦的道:「我們彼此彼此,你到底是犯了什麼罪被天狗關到這裡來的?」

    聽到我的話白衣人臉色一變,沉聲問道:「你也知道天狗?是他們讓你進來這裡的?」

    「他媽的!少在這裡糾纏不清!你先明確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讓我想想看有沒有出去的辦法!老子可是非同一般的人物,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就算用拳頭打條地道也不無可能。不過首先得毀掉天狗設置的監視設備,你在這裡一定很久了,相信一定對這個地方的設施都非常瞭解吧?」我對白衣人老是轉換話題十分不滿,毫不猶豫的怒斥了他一番。

    白衣人喏喏的答道:「小兄弟,你先別生氣,其實這裡並不是什麼監牢,而是一個虛擬存在的地方,說明白點兒就是我的意識空間。我不明白你是怎麼會進來的,你就算再怎麼能打洞也是沒辦法出去的!」

    「什麼?意識空間?虛擬的?」我的腦袋一下子被攪渾了,完全不明白這傢伙在說什麼。他剛剛還滿嘴古代詩詞文言,現在又來了一大堆我沒聽過的科學名詞,讓我如墜雲裡霧裡,真懷疑他是不是精神病人。

    白衣人接著沉聲道:「這裡的一切規則都是以我的意志而存在,一切東西都是我憑空想像就可以出現的,其實你看到的所有的東西都是假的,這裡的山川河流、錦衣玉帛、陰雨天晴、甚至是日月更替都是由我製造出來的。」

    「哈哈!……哈哈!」我大笑起來,「你是不是被關瘋了?竟然自封為神?有本事你變出個我來讓我看看!」話剛說完,突覺身後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扭頭一看,頓時呆在了當場,「怎麼……怎麼回事?是……是我?」

    我使勁的扭扭自己的臉,好像還有點痛的感覺,不是在做夢。忽覺光線變幻,我又回到了那個玉製高台上,天空也恢復了明媚的陽光。身後的人對我微笑著,可他的表情活脫脫的就是白衣人的翻版,看到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站在自己對面露出別人的表情,那種發自心底的詭異感覺讓我直覺得的兩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如果不是強烈的自尊心在支撐著,我說不定當場就拔腿而逃了。

    「你……你……這麼……厲害,變幾個美女出來陪自己聊天好了,何必找我?我,這個,這個,還有事情,急著回去呢!」我顫聲勸告他放了我,語氣也軟了下來。

    白衣人揮了揮手,那個製造的我就消失了。看到我驚恐的樣子,他微笑著接著我的話答道:「呵呵,要是自己變有用我早就變出一大堆人來陪我了,還用求你嗎?我做出的人的思維全部都跟我自己的思維同步,同他們聊天跟自言自語沒什麼區別。你如果真的急著出去,我也不會強留你,你先告訴我你是通過什麼辦法進來的,讓我看看有沒有辦法幫到你!」

    「用什麼辦法進來的?我也不知道呀?迷迷糊糊的就到了這個地方了!」我無奈的答道。看他比較和氣,而且也不再嚇我,我對這鬼氣森森的地方也不再害怕,逐漸平穩了心情。

    「那你把你進來前所有能記起的事情向我轉述一遍,讓我幫你分析分析。」白衣人鎮定的道。

    我努力回憶以前的事情,從進入基地開始一直到最後殺掉殺戮機器後被電昏的經過祥詳細細的向他講述了一遍。

    聽完我的話後,他沉思片刻後,苦笑著道:「如果我沒有判斷錯,我就是你口中殺害你最好朋友的嗜血狂徒殺戮機器!」

    聽到他的話,我大吃一驚,接連後退了幾步,冷汗順著額頭顆顆滴下,心跳也加速了幾倍。怎麼可能?兩個人的形象差了那麼遠!根本讓人難以置信。我突然間明白白衣人的意思,他就是那個原來spo的隊長級人物,想起教官的話「如果殺戮機器擁有原來的意識的話,你在台上連三十秒也支撐不了!」,我的心更涼了。而且在這個一切以他的意志為存在的意識空間中,我更是連一點兒取勝的可能也沒有。如果我的意識在這裡被他打的魂飛魄散,那我豈不是等於是死定了!

    這傢伙的意識不是早就煙消雲散了嗎?難道是因為我的緣故而使殺戮機器的本源意識復活了?

    「那麼,你應該是現代人了,為什麼一副古代人打扮,還滿口文縐縐的文言話?」現在的我又極力希望他是真正的古代人了。

    白衣人勉強露出笑容道:「在我來這裡以前曾經有故人責備我缺乏浪漫細胞,於是我就在這裡常年研究古人的詩詞歌賦,期待能使自己的氣質有所突破。結果看來並沒有起到預期的效果,反而由於太久沒與現代人說話,一張口就是滿口文言了!」

    「不會吧?就算你真的無所不能,也不能憑空變出供你研究的詩詞吧?」我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掙扎出來,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我以前隨便看一眼的東西其實都儲存在我大腦的最深處,只是被記憶功能過濾掉了,意識被封印在這個深層意識空間後,我就可以隨時調出以前隨便掃過一眼的知識來用了!」話音剛落,白衣人看了看我,接著道:「不用擔心,我跟殺戮機器是不同的,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們雖然本源相同,但本質不同。可以說,我們兩個是同一個靈魂分裂出來的兩個意識獨立體,我主正面情緒,他主負面情緒,並寄居於同一**內。只是分裂後,我保有了絕大部分記憶,卻失去了對**的控制權,被永遠的封存在意識的最深處;而殺戮機器雖然得到了**的控制權,卻丟掉了所有的記憶,成為了只能依靠本能行動的怪物。他其實挺可憐的,如同一張白指,所有東西都不懂,只是憑藉著防衛本能殺人。他在做夢的時候會來到我這裡,而且是以一個小孩子的身份來的。他經常因為自己的殺人行為痛苦不堪,並真心懺悔,可是每次夢醒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白衣人的解釋讓我懼意漸去,我忍不住打斷他的話冷諷道:「去!你少自吹自擂了,你的負面情緒靈魂也是個想懺悔的好人?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吧!」

    白衣人並沒有生氣,而是接著沉聲道:「負面情緒為主,本質並不一定就是壞的。他其實無時無刻不在承受藥物過量對肌**所造成的負擔,由於神經系統被過度放大,他的身體縱使被輕輕碰觸一下也會令他疼痛至極,痛楚每天都在折磨著他,可由於無法表達,外界只會把他的痛吼誤會成發狂。他殺害那些碰觸他的人,只是因為他們帶給了他痛苦,而且疼痛一旦開始,他就無可抑制的通過殺戮來平息。這也是為什麼你踢中他下體一腳而他很快就沒事了,正是因為他早已習慣了那種強烈的疼痛。只有在最深最沉的美夢中,也就是來到我這裡的時候,他才能躲避那種疼痛的侵擾,獲得難得的一刻心情寧靜。在這裡,我每次都想盡辦法讓他能夠記起這裡的事情,可是很無奈,每次來他都把上次的事情忘的一乾二淨。他最後一次來時是唯一的一次沒有沮喪的表情,而是顯得非常高興,他說他看到了光明,就算為了這個犧牲任何代價也要達到目的。我當時聽的莫名其妙,而且他很快就走了,經你轉述外面發生的事情經過,我已經大致知道他所說的光明是什麼意思了。他指的是自由意志,任何動物包括人也擁有的最強烈的本原意識!他果真為了自由,犧牲了自己的所有……」

    白衣人的話讓我楞了半天,真沒想到殺戮機器竟然是這樣痛苦的在籠子中生活,而我以前還一直以為殺戮機器根本沒有自己的意識只是個殺人的武器而已。現在想來,我倒成了只為自己著想而罔顧他人的自私之徒。可我為自己的朋友報仇又有什麼錯?如果你要怨就去怨安排格鬥的人吧!

    我極力整理了一番思緒,避開白衣人的話題,問道:「殺戮機器的意識既然能夠從你這裡出去,那我也應該有辦法呀,為什麼你要騙我說沒有出去的辦法?」

    白衣人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和他共有一個**,而且我見到的他也不能算是真正的他,而是深層潛意識中的他。現在你所在的這個意識空間,既可以說是我的,也可以說是殺戮機器的最深層潛在意識空間,你如何能夠回去,我倒是真的不知道。」

    他的話讓我心急如焚,忍不住大聲責問道:「你還說自己在這個空間無所不能,連這點兒小事都做不好算什麼無所不能?」

    白衣人微微一笑,道:「可你的要求是出去這個空間呀,要出去就得應用到外面的大規則,而我並沒有能力對外面的大規則有絲毫影響。」

    「咦?你這傢伙又在搞什麼玩意兒?怎麼遠處搞的都是一片片黑斑?我知道你在這裡很厲害,不用再來變你的鬼把戲了!」突然看到遠處的景物發生莫名其妙變化,我忍不住對白衣人訕笑嘲諷起來。

    白衣人面色一緊,沉聲道:「那不是由我控制的!看來我終於要真正消失了!意識因**而存在,也會隨著**而消亡,現在出現這種情況,唯一的解釋就是殺戮機器已經死了,現在的我終於該面對真正的死亡了!」

    「那我怎麼辦?我會不會也同時消失?喂!我可不想陪你死呀!」我忍不住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搖晃著質問起來。

    白衣人淡淡一笑,道:「放心好了,你應該很快就可以回去了。只要這個意識空間消失,你一定能夠在第一時間回到本來的身體。你能夠進來可能是因為當時的殺戮機器的意識已經死亡,少了外層意識的阻礙,而你因曾經把意識溶入過那種特殊溶劑,在高壓電把殺戮機器**內殘存的溶劑電離出來的情況下,你的意識在**突遭電擊的情況下溶入了裡面,故而毫無阻礙的到達這個意識空間。我們在此相見也是緣分,以後就再也沒機會了,如果你有什麼問題可以趁著現在向我請教!」

    不知怎麼,知道自己很快就能出去的消息後,我並沒有歡喜雀躍的心情,倒有點跟朋友離別的悲涼感覺。不過好奇心驅使下,我還是問出了自己以前苦思不得其解的問題:「我非常想知道殺戮機器那身恐怖的抗擊打能力到底是怎麼得來的,世上真的有這種功夫嗎?」

    白衣人點點頭道:「是的,那種功夫叫胄蝟甲,是我以前自創的爆發力應用方法。不過它在防守上的威力遠沒有殺戮機器所展現的那麼強大,胄蝟甲原本分胄甲和蝟甲兩種。胄甲主防守,可以讓著力點的受力由於肌肉的作用而分散開來;蝟甲主進攻,可以在攻擊敵人的時候令自己身體的每個部位都可以作為發力點而成為最犀利的武器。由於殺戮機器喪失了主動意識,這兩種功能反倒完美的結合了起來形成了一種超強的防禦本領。不過由於你告訴我他的肌肉反應特點,借助他的啟發,我發現了胄蝟甲更進一步改進的可能,這還要感謝你呢!」

    「謝我倒不必,如果能夠練成胄蝟甲的最終成就,是不是也能像殺戮機器一樣,連普通的子彈都對付不了?」我對他說的東西很感興趣,忍不住就問了下去。畢竟我曾為思考破解殺戮機器的這身古怪工夫費盡了心血,如今有機會能夠一窺全貌對我實在是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白衣人微笑著搖了搖頭道:「哪有這麼厲害,殺戮機器他只是因為沒有自己的意識才能夠讓這種工夫可以憑著本能反應在最短的時間內發生作用,而如果是個有自己意識的人則根本沒可能達到這種反應速度。所以,如果你要用這種功夫,就必須預先判斷著力點,這樣同樣能發揮難以想像的防禦威力。」

    「我?」我指著自己的鼻子,冷笑道:「少諷刺我了!我又不會這個什麼胄蝟甲,別拿我來打比方!」

    白衣人淡淡一笑,道:「我不會騙你的,很快你就擁有這種本領了!我創研的這種奇技如果就此失傳,豈不是很對不起讓我留存至今的老天?」

    聽到他的話我絲毫沒有高興的心情,冷冷的嘲諷道:「我對那種烏龜殼功夫沒興趣,既然你跟殺戮機器共用一個**,那你也算是我的半個仇人,而我不願意受到仇人的任何恩惠!我還急著回去,就當我們沒見過面吧!」

    白衣人面色突然一冷,一字一頓道:「我不是說過嗎?這個空間的規則由我制訂!」

    他的語氣少有的陰森恐怖,讓我頓覺頭皮發麻,直冒冷汗。我忙亂中擺好防禦架勢,接連退了幾步,這才顫聲問道:「你……你要幹什麼?」

    白衣人詭異一笑,大喝一聲:「精神烙印!」

    聲音響起的同時,我猶如聽到一口大鐘在耳邊震鳴,嗡嗡的震響令我站立不穩,緊接著眼前的光線變的特別的強烈,當我逐漸適應這些光線後,就發現自己彷彿到了另一個世界,空氣格外的泌人心脾,綠樹瓊花夾在一片百鳥朝鳳般清脆婉轉的啼鳴聲中,更覺與天地萬物的親近。一切東西都變的美好起來,心情也少有的暢快起來。好久沒有享受到這種無拘無束的舒暢快樂了,我微微的吐了口氣,伸了伸懶腰。咦?不對!總感覺到有什麼不對!感覺身體不是自己的,耳朵不是自己的,眼睛不是自己的,甚至連這美好的心情好像也不是自己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我!」白衣人的聲音突然自耳邊響起。

    我驚恐的扭轉頭,卻什麼也看不到。這傢伙在哪裡?他是不是閒的無聊在搞隱身呀?

    「不用找了!我沒有隱身!」

    「什麼?你怎麼知道我想的東西?」我大聲的問道,剛才的好心情早已蕩然無存。難道在這個空間他還可以窺探我腦中的**?這可有點不妙了!

    「我沒有偷窺別人私隱的習慣,只是你現在想什麼,我也能同時知道罷了。難道你還不明白嗎?現在你即是我,我亦是你,你是在通過我的感覺來感受這個世界!」

    不會吧?你這混蛋傢伙是不是把我的意識封存到殺戮機器體內了?否則我怎麼能有你的感覺?

    「呵呵!我早就說過了,現在沒有屬於我的**,**只是我意識寄居的所在,你只不過是在我的精神烙印下感受我以前感受過的東西而已。你會學到我從前所有的作戰經驗,作戰技巧,還有人生感悟等,當然,也少不了胄蝟甲的使用方法!你放心好了,這需要的時間其實很短,你應該很快就可以回歸到自己的**了!」

    腦海中他的話音剛落,我眼前的景色就全部變了。我突然出現在了茂密的叢林中,周圍是呼嘯飛掣而過的子彈,四面是震耳欲聾的劇烈爆炸聲,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硝味,夾雜著烤焦的屍臭味,一切感覺真實的讓人悸動,簡直如同我親臨戰場。雖然手中的衝鋒鎗並不受我的意志控制而自在的向前方傾洩著子彈,但那被火藥燒的滾燙的槍管散發的熱氣,那堅硬方正的塑制手柄入手的熟悉觸感,又讓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暴躁的聲音終於平息,戰火終於開始熄滅,戰場上偶爾的幾縷青煙驗證了剛才所發生的戰爭。心中有種如釋重負的快樂,一瞬間的心情由原來的壓抑緊張變成了現在的輕鬆舒緩。突然,一個綠色的背影向著前方走去。這個身影熟悉、親切,至少可以判斷他絕對不是敵人。他走向的前方終點是一個蜷坐著的小男孩,十歲左右,兩顆忽零零的大眼睛中佈滿了痛苦的淚水和無盡的驚恐。從我所在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小男孩兩條血肉模糊的細腿,看樣子是被炮火誤傷的。就在那個背影手拿著繃帶蹲下查看小男孩的同時,一聲巨響,「轟!」,入目的只是飛回來的一件破爛的防彈衣,掛在樹枝上的破碎血肉,和那被爆炸氣浪掀的飛飄在半空中的白色繃帶布條……

    憤怒、悲傷、失望、痛苦、懊悔……,種種情緒瘋狂湧入我的腦海,悲痛慘厲的嚎叫聲也絲毫宣洩不出那割裂心腑的巨大悲哀……

    時間猶如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我陪著白衣人走過了他記憶中的幾乎所有的戰鬥細節,品味了他無數種情況下的心情,感同身受了他近百次死裡逃生的經歷,當再次看到眼前的鳥語花香時,湧上心頭的只有淡淡的疲憊和恍若隔世的欣慰……

    「剛才的是我想讓你看的東西,現在再感受下我的心情!」腦海中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這次眼中的景象未變,心中卻湧起了無盡的波濤。一股至真至純的強烈情感包圍了我,這是一種發自心底的至誠熾烈的熱愛,是對祖國,對為之戰鬥的人們毫無保留的熱愛!時間雖然短暫,可遺留的激盪卻令我的心緒久久難以平息……真的難以想像世上還有這麼愛國的人存在,在最真切的第一線感受他的情感,讓我這樣的人也不由得對自己以往的一些想法慚愧。只有這樣的人才能算得上真正的戰士,他的胸中澎湃著我所從未擁有的激盪豪情!

    周圍的景像已經小到只可以站的下兩個人了,四周全都變成了黑暗的空洞,白衣人又一次站在我的面前,目光中透露出無限的欣慰。

    看著他的目光,我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你的真實想法,但真的讓我感受良深、受益菲淺;我是不可能做到你這種程度的,但你給我的啟發或者會改變我的一些看法也不無可能!真的很感謝你!你是不是要消失了?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吧?」從他的角度經歷了那麼多事情,最後的分別時刻,語氣中竟不禁夾雜了一絲惺惺相惜的不捨。

    白衣人微微一笑,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知道你已經是個勇敢合格的戰士了,可惜我沒辦法親眼見到你的輝煌。努力吧!不要辜負大家對你的期望!」

    看著他的笑容,心裡卻多了分淡淡悲愴。他的精神烙印讓我跟著他經歷了眾多往事,那種心靈間無空隙的交流,意識間無你我的融和,令我在短短的時間裡對他產生了由衷的敬佩之情,他的離去讓我產生了彷彿是在與一個多年好友互道永別的感覺。

    「那……你,你有什麼話要向外面的故人說的?我可以代為轉達。」我輕聲問道,語氣中充滿了悲涼的味道。剛才意識交融的時刻,我隱隱感覺到了他有一股割捨不斷的牽掛思緒盤繞心間,只是他一直在刻意隱藏,我的感覺模模糊糊,並不是很真切。問出這一問題,只是想到他已經大限臨頭,應該會想對自己執著思念的那個人傳達幾句話吧。

    白衣人並沒有答話,臉上泛起了一絲苦笑道:「何必呢!在外面的人看來我早就已經死了,而且我現在是確確實實的要徹底死了,讓他們知道又有什麼好處?徒增他們的困擾罷了!」聲音頓了頓後,白衣人換了一付嚴肅的面孔,雙手扶著我的肩膀看著我道:「答應我!不要把這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我強忍著鼻子的酸意點了點頭,漸漸的,眼前的身影被周圍的黑洞所吞沒,而我也隨著黑洞的吞噬完全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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