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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二章 再征南唐【2】 文 / 史書蟲

    邊鎬、許文赬二人來到中軍的時候,才發現營寨已經換成了「周」字旗,朱元已經投降了周軍。邊鎬、許文赬只好繞道跑路,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其實,這也不能怪朱元。平心而論,朱元在南唐的將帥中算是比較能打的了,連贏好幾陣,多少為南唐軍挽回點面子。就是被李重進偷襲糧草那次,也不是他的錯。當時受命押運糧草的,正是邊鎬、許文赬。他們不聽朱元的勸告,麻痺大意,被李重進偷襲成功。不過,邊鎬、許文赬總結經驗教訓的時候得出結論,認為這筆帳還得算在朱元的頭上,因為他沒有及時出來援救。於是,兩人給李景達的監軍陳覺寫了一封密信,數落了朱元的罪狀。

    陳覺心裡正好也有氣,你說,朱元的勝利怎麼就那麼礙眼呢?自己幾乎全軍覆沒,僥倖逃得了性命,而朱元卻打了勝仗,還一贏再贏,讓陳覺很是尷尬。再這樣下去,恐怕就得讓他爬到頭上去了。

    陳覺的能量還真不小,南唐主李璟跟前的紅人呀,得罪了他可沒有好果子吃。人家李景達是南唐主的親弟弟,那又怎麼樣?凡事也得根他商量。所以,他只在南唐主李璟跟前叨叨了兩句,朱元就被換下來了。

    朱元已經沒有退路,他在官場上也是老油條了,這點事不會看不出來。在調令下來的時候,他的政治嗅覺告訴他,這種臨陣換將凶多吉少,看來有人要收拾他了。於是,他選擇了投降。

    就在紫金山南唐軍大敗的時候,李景達和陳覺已經率領援軍進入淮河。他們撞上了周軍的無敵艦隊,隨即展開激烈交戰。

    世宗聽說以後,親自帶兵趕往前線督戰。趙匡胤在解決掉邊、許兩人的部隊以後,也趕到了現場。周軍越打人越多。李景達很疑惑,「看樣子,紫金山上的營寨,怕是都已經被周軍奪去了?」

    陳覺回答,「是呀,如果沒有被奪去,怎麼會滿山遍野都是周軍的旗號?看來我們只好撤退了,否則就要全軍覆沒了。」

    這句話說到李景達心裡去了。兩人當即一拍板,撤。

    他們倒是逃回去了,可憐南唐的軍隊再次遭受重創,傷亡人數超過2萬。

    更可憐的是壽州城裡的守軍。劉仁贍在孤城裡面硬是堅守了1年多,其中艱難難以想像。城中彈盡糧絕,滿指望援軍過來解救,沒想到,各路援軍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一會兒工夫就被人全給收拾了。這一敗不要緊,希望徹底破滅了。暗無天日的日子還將繼續延續,可什麼時候是個頭呀。劉仁贍死撐了這麼長時間,早就心力交瘁了。前不久發生的一件事更是令他心痛不已,差點要了他的老命。

    援軍一敗再敗,慘不忍睹。劉仁贍寫了一封信,好心向李景達提出了一些合理化建議,沒想到竟被嚴辭拒絕。劉仁贍氣憤不過,又無處排解,漸漸憋出病來,起不來床了。

    他最疼愛的小兒子劉崇諫看父親病成這樣,壽州城怕是守不住了,不如投降周軍算了,說不定還能保全劉家。他趁著夜色潛出了城,私自駕船要向對岸的周軍投降,不料被值勤的小校逮著,送到劉仁贍跟前。有什麼樣的老子就有什麼樣的兒子,劉崇諫直爽得很,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劉仁贍非常生氣,「生為唐臣,死為唐鬼。你怎麼敢私自出降呢?快拉出去斬了。」

    左右勸不住,只好把劉崇諫綁了。正準備動手。可巧被監軍周廷構看見,他問明原因,命令暫緩行刑,他要去當面勸說劉仁贍收回命令。可是,劉仁贍聽說他來了,見也不見,直接叫人把門關了,把周廷構擋在外面,還讓人給他帶了個話,「逆子犯法,理應腰斬。如果誰敢替他說情,罪當連坐。」

    周廷構在門外放聲大哭,哭了好一陣,也沒人給他開門。才想起派人去向劉夫人求救,媽媽畢竟心軟。劉夫人聽完事情的經過,滿臉含淚,哽咽了好一會,才說出話來,「崇諫是我的小兒子,我們老兩口最疼愛他了,我們怎麼忍心置他於死地?但是他犯了法,我們也保不了他。為了他,害我劉氏一門忠烈名聲掃地。我們還有什麼臉面見各位將士呢?」

    說完,劉夫人另外又派人趕往法場,催促刀斧手趕快動手。

    在場將士無不動容落淚。

    周軍很快攻到了城下,此時的劉仁贍已經基本不省人事。眼看支撐不住,周廷構代筆寫了一份投降書,投降了大周。

    劉仁贍當天也甩手而去了。世宗歎息不已,追封他為彭城郡王,並將其軍改名叫忠正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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