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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二章 兄弟反目【3】 文 / 史書蟲

    此時,太祖的另外一位患難兄弟王殷,正在鄴都做土財主。

    鄴都是太祖發家的地方,絕對是一塊風水寶地。跟自己的眾多前輩一樣,對自己的發跡之地,郭威也有一種割捨不下的複雜情感,是痛楚?是興奮?是懷念?是感恩?或許都有那麼一點點。多少次夢迴鄴都,曾經兵戈鐵馬的日子?

    王兄弟是他最信得過的人,所以太祖才會把鄴都交給他。而且,王殷還身兼兵馬大元帥之職,掌管著兵權,統領著後周皇朝部署在長江以北的所有軍隊,同時還是皇上親軍衛隊的最高長官,直接負責皇室成員的安全,所以也是朝中炙手可熱的人物。

    不過,現在天下太平,也沒有多少事情需要他操心。沒過多長時間,清閒無事的大元帥迷上了孔方兄。其實以前也沒見他有這嗜好,也許戎馬生涯半輩子,該好好享受享受了?母親的敦敦教誨也不再讓王大孝子有半點遲疑,金錢的誘惑實在太大了。在金錢面前,一切說教都顯得那麼脆弱無力,而錢來得又如此容易,如此輕鬆,只要稍微開動一下腦筋,隨便想幾個稅收條款,錢就像長了腿一樣,源源不斷的投入自己的懷抱。老百姓的怨言是有的,可是那又怎麼樣?誰又會真正在乎他們?

    不過,鄴都的動靜有點大了,這事慢慢就傳到了太祖郭威的耳中。太祖也還挺客氣,派人去跟王殷說,「兄弟,朕是從鄴都這兒起兵的,在那裡呆了多年,鄴都的情況我是相當瞭解的,府庫裡面的積蓄足夠好幾年的開銷了。你千萬不要額外徵收賦稅,免得加重老百姓的負擔,引起老百姓的不滿。」聽了這話,王殷稍稍收斂了一些。但又有誰會跟金錢過不去?清貧的聖人讓人家去做吧,我王殷可不湊那個熱鬧,於是廢除了一些條款,又立了一些新的名目。只要有藥,何妨換換湯?

    撈點錢也就算了,但如果把軍隊也不當回事,隨便調動,跟太祖連個招呼也懶得打,就很要命了。定海神針,能隨隨便便晃來晃去嗎?郭威嘴上不說,心裡面卻相當介意。

    公元953年9月,太祖郭威49歲生日。王殷上書請示,要回京為太祖祝壽。郭威本來同意了,後來轉念一想,擔心他回來生出事端,又派人回絕了他。

    轉眼到了冬天,京城正在準備郊祀禮儀,大家忙得熱火朝天。人們卻意外地發現了王殷的身影,他沒打招呼就回到了京師,隨身還帶了許多騎兵護衛,前呼後擁,到哪兒都是呼啦啦一大片,好不氣派。碰巧這幾天太祖身體不舒服,正在宮中養病,聽到這個消息,心裡更擔心了,王殷不打招呼就跑回來究竟想幹嗎?

    王殷到京後多次要求面見太祖,還說自己的保鏢不夠多,希望太祖再多批給一些親兵。太祖帶病召見了王殷。

    跟王峻兄弟一樣,王殷剛一上殿就被拿下,罪名也是現成的,「擅離職守」。一道聖旨,兵馬大元帥就直接降為了庶民,流放到登州(今山東蓬萊)。王兄弟,你去吹吹海風,清醒清醒吧。

    王殷走到半路,又接到一道聖旨,說他有意謀反,準備等郊祀的時候作亂,罪在不赦。其實說王殷兄弟想造反,確實有些冤枉了他。不過,他確實快活得有點過頭了,絲毫不曾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一路走來運氣奇好的王殷終於走到了命運的盡頭,在荒郊野外被就地正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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