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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章 契丹稱遼【2】 文 / 史書蟲

    順利兼併了契丹各部之後,阿保機決定辦好這個家族企業。但同時問題也來了,夫妻店裡缺少得力的人手。沒有高級人才幫忙打理,地盤再大兵力再多恐怕也難成氣候。契丹人騎馬射箭沒有問題,但你要讓他去管理這個大攤子,那簡直比登天還難。人才,還得去漢人裡面找。但在中原能當大官的一般也不跑這來混,抓過來的那些漢人則大多是老百姓,只會勤勤懇懇種莊稼。

    不過不要緊,老天爺很快就給他送來了一個。他真是要什麼就有什麼。

    不久,中原地區來了一個官員,叫韓延徽,是幽州守將劉守光(劉仁恭的兒子)的手下參謀,此行的目的是來搬救兵的。按理說,求人辦事得客客氣氣,可韓參謀挺有個性,見了阿保機竟然不下拜,倒好像自己是貴賓一樣。阿保機非常生氣,就把他扣下了,還罰他去放牛養馬,成了契丹的「弼馬溫」。

    雖然韓參謀沒有把馬養的膘肥體壯,但述律氏還是看出他是個人才。她對老公說,「韓延徽守節不屈,有骨氣,我看是個人才。咱們應該好好待他,哪天他一感動,也許就會願意為我所用了,你怎麼能罰他去幹粗活呢?」阿保機恍然大悟,便改變了策略。

    果然,懷柔政策很好使。沒過多久,威武不能屈的韓延徽被阿保機的熱情招待感動了,答應留在契丹效力。他教會了契丹人排兵佈陣的方法,吞併了西邊的黨項和北邊的室韋兩大部落,而且參照漢字編製了一套契丹文字,還像中原一樣設置了各級官職,搞得有模有樣。

    當然,韓延徽一個人在北方大漠孤單寂寞,也不是很安心。後來他曾找機會逃回來過,投奔到莊宗那兒,可惜莊宗手下有個叫王緘的跟他不對付。韓延徽害怕挨整,就借口看望老母親去了常山,躲在朋友王德明家裡。在那呆了好幾個月,猶豫不決。有一天,王德明問他有什麼打算,他想了想,最後說,「我還是要回契丹去。」王德明覺得既然逃出來了,就不要再回去了。但韓延徽說,「阿保機沒有我就是個廢人,就好像沒有了眼睛,沒有了胳膊一樣。我回去了,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他沒有猜錯,阿保機的確很歡迎他回去。從此,韓延徽就呆在契丹,終身沒有再離開。

    在韓參謀的幫助下,公元922年,阿保機自稱「天皇王」,建立了契丹國。但阿保機的胃口比這大得多,他甚至開始打起了中原的主意。

    人順的時候真的會一順百順,機會總是適時出現在阿保機面前。

    此時,恰好後唐莊宗發兵去征討鎮州的張文禮,結果張將軍的鄰居,定州的王處直將軍坐不住了。唇亡齒寒,下一個就是他老王了。於是,他趕緊派兒子王郁去遼國搬救兵。王郁對阿保機說,「鎮州以前一直是趙王的地盤,趙王的富有在中原是出了名的,府庫裡的黃金和絲綢堆積如山,美女玉器要多少有多少。莊宗為什麼要去打張文禮?就是因為張文禮想把這些東西獻給您,不給他李存勖。」

    阿保機心動了。但述律氏不同意,說,「我們現在自己也羊肥馬壯,生活得好好的,幹嘛跑那麼遠去搶人家的東西?而且我聽說李存勖打仗很厲害,萬一咱們打敗了,後悔就來不及了。」

    不過,阿保機決心已下,「張文禮有很多黃金美玉留著給皇后你,我一定要去取回來。」於是傾巢而出。

    可是,王郁走後,定州的形勢發生了變化。定州人不滿意王處直去叫契丹人,廢掉了王處直,投降了莊宗。

    結果,阿保機的部隊南下以後,在定州就遭遇到了莊宗的精銳騎兵,大出契丹人意料之外。結果契丹人被打敗,被趕到沙河裡,死傷很多。屋漏偏逢連夜雨,天上下起了大雪,契丹人馬又凍死不少。阿保機對天長歎,「唉,老天不讓我成功呀。」只好退了回去。

    莊宗從後面追來,看見契丹駐軍的地方條理分明很有章法,也忍不住稱讚,「他們契丹人的紀律真是嚴明,難怪戰鬥力這麼強。」

    這一次雖然出師不利,死了不少人,什麼也沒撈到,但從此以後有了侵吞中原的野心。

    不過,阿保機和他的一幫人馬都看不見那一天了。阿保機病死後,手下100多名親信大將都被美人述律氏殺死,理由是讓他們去地下陪先帝。殺完後,述律氏給他們的老婆訓話,「我現在是寡婦了,你們也休想有丈夫。」以後凡是犯錯誤的將領,或者述律氏看不順眼的,統統拉到木葉山阿保機的墓前處死。

    「天皇王」阿保機死後,按順序應該是長子「人皇王」突欲即位。但事情出了變故,因為媽媽述律氏更喜歡小兒子耶律德光。突欲不得已隻身投奔了後唐,唐王賜名叫李贊華,擔任義成軍節度使。但他的兒子兀欲留在了叔叔耶律德光的身邊。

    述律氏的確夠狠,不過,遲早會有人跟她算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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