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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章 契丹稱遼【1】 文 / 史書蟲

    劉承鈞出師不利,又氣又惱,於是轉攻旁邊的隰州,結果又被一個叫孫繼業的周將打得到處跑。

    怎麼辦?劉崇只好向遼國求援,腆著老臉要認遼主為乾爹。

    騎馬射箭是遼人的傳統體育項目,相當普及,而且打小就開始練,身體素質和戰鬥素養都要明顯好於漢人。所以,經常會客串中原僱傭兵的角色,誰有擺不平的事情,最先想到的準是他們。當然人家也不是義工,幫忙是要收費的,而且數目不小,人家遼國上上下下還指望這筆收入解決溫飽問題呢。

    遼國起先只是一個叫契丹的遊牧部落,屬於古匈奴的一個分支。世代居住於遼澤之中,潢水(今內蒙古西拉木倫河)的南岸。北邊與室韋部接壤,東邊與高麗相鄰,西邊是黨項部落,南邊到營州(今遼寧朝陽)。

    中國東南西北都有鄰居,但要數西部和北部的鄰居最為強悍。他們以遊牧為生,居無定所,隨著季節變化四處遷徙。水草肥美的地方就是他們的家,他們的天堂。不過,雖然都是遊牧,但又有不同的分支,不同的風俗,不同的地盤。他們之間也有民族矛盾,經常你打我我打你。不同的時期,總會拚殺出一個比較強大的部落。秦、漢的時候,匈奴最厲害。隋、唐的時候,突厥最強大。之後,吐蕃、回鶻也相繼有過一段強盛的美好時光。而到了五代,就是契丹最難對付了。

    契丹是一個好勇鬥狠的民族。父母死了不能哭,要把屍體運到深山中,放在大樹上。三年後再去把骨頭取回來火化,還要一邊念禱詞,「夏時向陽食,冬時向陰食,使我射獵,豬鹿多得。」

    契丹內部又分為八個小部落,分別為:但皆利部,乙室活部,實活部,納尾部,頻沒部,內會雞部,集解部,奚嗢部。每個小部落由一個酋長統領,約定每3年從各個部落酋長中選出一人做統帥,統轄契丹各個部落。

    這個規矩一直延續下來,直到唐朝末年。這一年,一個叫耶律阿保機的脫穎而出,成為契丹統帥。此人弓馬嫻熟,武藝高強,而且非常聰明,謀略過人。

    不過,他當統帥完全是個意外,因為他當時的身份並不是酋長,完全沒有做統帥的資格。已經搞不清他究竟來自哪個部落了,只知道他們部落的酋長叫遙輦,而且這年剛好輪到遙輦做契丹的統帥。問題是遙輦不會打仗,經常被幽州守將劉仁恭打得稀里嘩啦,連草場也被燒掉,都到了快混不下去的地步了,需要用契丹最好的駿馬向中原買一塊可憐的草場。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酋長們受不了了,強烈要求把他換掉。最後商量了一個解決辦法,就是還在該部落內部選出一個人來取代不稱職的遙輦。結果選中的姓耶律,名叫阿保機。

    對於北方大漠的遊牧民族來說,中原的文明和財富無疑令人神往。聰明的阿保機意識到遊牧的生活方式存在致命的弱點,顛簸的馬背很難產生穩定的人類文明,要發展要進步,必須要大力發展經濟,不能靠天吃飯。

    這樣的遠見使他不同於以往的任何一個契丹統帥。而且不光有思想,他還有辦法。

    阿保機的辦法很簡單,也是搶,但他不搶東西,他搶人。他知道,發展經濟最快的一招就是複製漢人的成功經驗。而且他還趕上了好時候,原先讓遼人膽寒害怕的鄰居幽州守將劉仁恭已經變了。他志得意滿,開始變得驕奢『淫』逸起來。又是修宮殿,又是選美女,還斂財。他斂財的方式又簡單又粗暴,命令老百姓把家裡的銅錢都交出來。結果,老百姓只好用泥土來做錢。幽州變成了人間地獄。

    很多漢人在幽州混不下去了,主動去北方謀生活,不用搶自己還要往契丹跑。於是,大批漢人開始在大草原上定居。效果很明顯,勤勞的漢人不僅開墾土地,振興了農業,而且還帶去了先進的生產技術,手工業也得到極大的發展。就這樣,契丹的經濟實力穩步提升。沒幾年功夫,廣袤的草原上第一次有了繁華的城市。阿保機給它取名叫漢城。

    此外,漢人還帶去了中原的管理經驗。他們告訴阿保機,3年一換的規矩太小兒科了,中原地區是不選舉的,君主一般都世襲。阿保機頭一次聽說,世界上還有這麼美好的事情?自己當了皇帝,完了兒子當,完了孫子當,子子孫孫無窮盡也。就這麼下去多好,所以,一拖9年沒有換屆。但時間長了,其他幾個酋長就不滿意了。阿保機也還有些顧忌,只好對大家說,「我要獨立出去,自成一部。我不當契丹的統帥了,以後只管那些漢人就夠了。」酋長們很高興扔掉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立即贊成。

    但他們忘了,漢城在灤河邊上,土地肥沃,適於耕種,而且還盛產食鹽。在當時,食鹽就是閃亮的白金沙,誰也離不開食鹽,尤其是時刻準備戰鬥的契丹人,沒有鹽怎麼長力氣?守著漢城,阿保機的日子過得很滋潤。

    但區區一個漢城,顯然滿足不了阿保機的胃口,漢城只是他的一小塊根據地。等到兵強馬壯的時候,他決定去搞些土地。很快,他就確定了自己的第一個目標,西邊的黨項部落。但沒有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北邊的室韋部落早就在打他的主意了,阿保機前腳剛走,室韋的軍隊就到了漢城城下。

    大兵壓境,整個漢城慌作一團。不過有驚無險,關鍵時候一個女英雄掛帥出戰,三下五除二打敗了室韋部落。她便是漢城的第一夫人,阿保機的老婆述律氏。

    述律氏長得高高瘦瘦,身材窈窕,而且白白淨淨,皮膚好,是個大美人。但美女也有剛強的一面,她性格剛毅,心狠手辣。難得的是,述律美女不光能做花瓶,腦子也好使,所以很得阿保機的寵愛,但凡有什麼軍國大事,阿保機都要跟她商量,對她是言聽計從。

    阿保機在路上聽說有人要端掉他的老窩,急忙往回趕。回來後才發現虛驚一場,不禁對老婆佩服得五體投地。兩人又認真總結了一下經驗教訓,認為出去侵略別的部落,風險還是很高的,不如窩邊草又好吃又安全。述律氏眉頭一皺,想出一條妙計。阿保機便依計而行,找了個理由將酋長們都請過來喝酒,然後埋伏刀斧手,就在酒席之上將他們全部解決掉,順利收編了他們的人馬。

    現在,整個契丹都是他們阿保機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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