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山洞,鬼見愁就看見白今昭遠遠的站在飛天的對面,有種孩子的渴望,卻又不敢隨便亂動。唇邊的笑淡淡的揚起問道:「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它。」
白今昭回頭發現是鬼見愁出來了,點點頭,她是很感興趣,但是飛天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便碰摸的。
「你想摸摸他嗎?」鬼見愁笑著問,臉上的猙獰之氣淡化了很多。
「飛天不是那麼隨便叫人碰觸的,它可是人間的蛟龍。」白今昭有點不信,鬼見愁能叫她隨意的碰觸飛天。
渴「只要你想,我就可以成全你的心願。」鬼見愁看著白今昭很是認真的說道,口中沒有半絲謊言。
「那我可以摸摸他了?」白今昭冷淡的眸子中,終於有了點歡喜的波瀾。任誰也不會想到,現在的她沒情沒愛。
鬼見愁從懷裡掏出天蠶冰絲的手套遞過去,白今昭期待的接過來,只是輕觸手套就自動的包裹起她的手。異常的神奇,令她的臉也明亮了很多。
接「你可以試試看。」鬼見愁淺笑著說,好像又回到了七年前,只是那時候的她比現在似乎更快樂點。
白今昭戴著手套覺得很是冰涼舒服,雙手觸摸著飛天的皮膚,兩人的體溫相近,飛天倒是很馴服的任由白今昭來回的蹭著。
「真是三生有幸可以見到真龍。」白今昭臉上雖然沒有多大的笑容,卻在眉眼間充滿了歡喜。鬼見愁看著白今昭,又想到山洞裡的奉末軒,此刻他的心在拉鋸。
六年前,見到她的那一面他就想將她佔為己有。即使被騙過,被傷害過,他依舊不想孤獨的行走在黑暗中。這樣的女子,有著別的女人沒有氣勢和膽魄,那清朗的眉目間沒有半絲的污濁,只要是有眼光的男人都會動心。
她是不是知道天蠶冰絲的手套自動裹住的手,只有兩雙,一雙是主人,一雙是主人的妻子。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見面就將那妻子的位置讓給了她。
空氣中還有濃重的花香氣,以及那淡淡的血腥味道。奉末軒的絕望哀傷,奉末軒的血淚汩汩,奉末軒的生死與共,令他此刻站在這裡只是遙望。因為世間有些東西,即使再想得到,也明白那終究不是自己的,所有選擇做一個局外人。因為他比不上奉末軒的執著,以及那份刻骨的痛愛。
「你愛奉末軒嗎?」啞然的聲音有微微的顫抖,鬼見愁犀利的目光看著那個正和飛天玩鬧的女子,他也不知為何竟然就問出了這句話。
白今昭身體明顯的有一絲微微的僵硬,她回頭看著鬼見愁,臉上表情無多,只是輕蹙眉尖,低聲說道:「什麼是愛,我不知道。」
聽到白今昭的話,鬼見愁突然可以明白奉末軒的無奈和絕望之痛,一個不知道什麼是愛的女子,如何會愛上人。
「你以前知道的!」鬼見愁低喃道。
「我忘了。」白今昭口氣中冷硬的說道。
「你是忘了,還是害怕知道?」犀利的目光似乎要看透白今昭那微微閃躲的內心,直視著白今昭的心,只想要逼出一個答案來。
「我害怕知道。」輕輕的有一絲聲音從飛天冷凝的身體處傳出,多了一些膽怯,卻少了一份朦朧。
「奉末軒他很愛你,他希望你能懂他的心,以及懂你自己的心。」鬼見愁苦笑,第一次他成了一個傳話老。
白今昭用手輕觸飛天的手微微的有點抖動,飛天似乎感覺到了白今昭的痛苦,用自己粗糙的皮蹭了蹭白今昭的身體。
「你們都叫我懂你們的心,懂我自己的心,可是我無法動情,怎麼會懂?」靈靈的目光中很是鎮定的看著鬼見愁,她心中沒有情愛,大家都叫她懂他們,懂她自己,可是不懂如同動了,更不知道什麼是懂。
「誒,也許終有一天你會懂。」無奈的歎口氣,鬼見愁覺得奉末軒的路很艱辛,難到要粉身碎骨。
…………………………分別的日子,你我擦肩而過…………………………………………
山洞裡傳來撕心裂肺的喊聲,如同被酷刑上身,更是被凌遲一般,令人忍不住的都要毛骨悚然,心在顫抖。
奉末軒的病似乎又發作了,可依舊令白今昭和鬼見愁束手無策,他們雖然都精通點醫術,卻沒有在奉末軒的身上發現任何病症。除了奉末軒身上本來就有的毒,其他的竟然沒有什麼發現,可是他依舊痛的撕心裂肺,令人心顫。
奉末軒將白今昭趕了出去,他不想她看見他那麼狼狽的樣子。更或者,他不想傷到她。她手臂上的齒痕,大概會伴隨她終身,可他不希望再看到她流血。
山洞裡的叫聲淒厲而激烈,白今昭在山洞外面,雖然有飛天陪伴,可是心中卻被那叫聲驚的不知所措。她想衝進去,可是奉末軒那抹堅決不叫她進去的眼神令她止住了腳步。她只能在外面等待,卻無法進去看看情況。
那撕心裂肺的叫聲持續了整整大半天,才漸漸的如受傷的野獸一樣漸漸的消弱,卻可以感覺到那聲音的微弱和無力。
鬼見愁從山洞裡出來,臉上也有一層薄薄的汗水。他看著白今昭有點蒼白的臉,明白她的擔心。
「已經過去了,但是你還是別進去了。」鬼見愁阻擋了白今昭的路,站在山洞口不讓她進去。裡面的場景,一個男人都會心悸,更何況是一個女人,而且奉末軒不希望她進去看見他的淒慘。
「我進去看看他,照顧他也不行嗎?」
「他不想見你,你就在這裡等一下吧!」鬼見愁語氣堅定,沒有一絲迴旋的餘地。
白今昭看了看那山洞深處,卻只見幽冷的風,以及點點花香。她終究是止住了腳步,停在山洞外面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