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上一章的標題是「咆哮吧,冰之『咩』龍之龍」,但既沒有咆哮也沒有龍,頂了天也只在最後弄了個意識流的引子。看來某喵也開始做標題黨了,果然節操什麼的已經不存在了呢。
「那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吧。」
莫麟苦笑一聲,索性直接放棄了抵抗。骨制的猛禽在天空中盤旋,接著突兀地俯衝而下,彷彿劃破天際的流星。然而沒了感情的男人卻一點都沒有抵抗的意思,連能力都沒使用。
因為,不需要使用。
四支彎曲的藍色獨角探出額頭,兩支長的斜向指著蒼天,兩支短的位於正中。在他背後,一對寬大的龍翼撐破了衣服,完全舒展開來時甚至有數米長,猶如冰藍的雲團。一隻粗長的龍尾撕裂了褲子,活潑地四處亂動,就跟個學模著要搗蛋的熊孩子似地。
「哈,真是個悲傷的故事。」莫麟看了看尖銳的龍爪,苦笑不已。他既不是天選者,更不是天賜者,那擁有血脈力量的唯一解釋就只有一個了。
他,正在向惡魔覺醒的深淵中滑落。
在這個末世中,所有沒在第一時間被血脈侵蝕化作變異者或血脈覺醒者的人類都擁有覺醒能力的天賦,所差的只是契機而已。有些人覺醒能力的契機非常好找,不是輪子就是菜刀,有時候拿個打火機都能覺醒出不弱的能力。但有些人就非常倒霉了,他們覺醒能力的契機非常苛刻,有些時候甚至需要某個特定的能力在特定時間做出特定的動作,覺醒難度可想而知。
即使覺醒了能力,也不代表能力者就可以高枕無憂。除了來自外界的威脅之外,自身血脈也像是個不定時爆炸的地雷,隨時有可能奪走你的生命。因為覺醒能力的天賦並非所有人都具備。但每個人類體內都蘊藏著特殊的血脈,所差的無非是血脈等級罷了。佔據數量最大的無疑是「猴子」,其次便是「野豬」這類。能達到血脈覺醒者那個階段的都是少數,大部分人都只有「血脈異化」的資格。
能力者覺醒血脈。通常來說只有三個結局。其一是自盡,在血脈覺醒度達到100%之前就自我了結;其二是幸運的成為天選者,化作人類最後的希望;其三……則是惡魔覺醒,親手摧毀自己曾經生活過的世界。
第一種結局的人最多,他們大多在血脈覺醒度達到99%時就選擇了卻殘生,以免不小心完成惡魔覺醒;第二種結局的人最少,想成為天選者就必須讓屬於自己的惡魔特質被別人佔用;第三種結局的人數量不多也不少。他們或是對世界感到了發自內心的絕望,或是曾有過毀滅世界的念頭,或是沒有勇氣自殺以致於完成了惡魔覺醒。
莫麟的血脈來自於一次意外,原本的他應該一生都不會覺醒血脈才對。那時他已經是lv5超能力者。雖然失去了絕大部分感情,但仍舊沒失去求生的本能。
在他仔細規劃之下,本應迅速攀升的血脈覺醒度直到今天也沒超過70%,與某個姓許的傢伙可謂是有著天壤之別。因為他常年在深山老林裡玩荒野求生,戰鬥能避就避。避不開就瞬開血脈用龍威嚇跑敵人。
然而血脈那東西強則強矣,本質上卻依然是柄雙刃劍。以往的莫麟極少以血脈迎敵,但今天……事情已經不容許他再藏私了。
不是生,就是死,再無第三條路。
「變身?」匯源君冷笑一聲。在雪地中凝聚出一隻隻骨頭做成的猛獸,不過片刻就已經匯成了無邊無際的灰白骨海,「你以為你是天選者嗎?即使是天選者,在這『純白世界』裡也只配變成我們腹中的美食!」
「廢話真多。」莫麟的時間極為寶貴,每多一秒就有可能讓血脈覺醒度多上漲一截,因此戰鬥必須速戰速決。他給自己定下的初步目標是80%,也就是……十分鐘內解決戰鬥。
只見他龍翼一展,扇起無窮狂風。凜冽如刀的寒風吹向四周,咆哮著將那些骨頭架子撕成了碎片。但這只是一個附帶的小功能,畢竟翅膀的第一要義是「飛」,真要扇風的花不還有電風扇呢麼。
在巨大的升力帶動下,莫麟忽地一下直衝天際,猶若離弦之箭。那些想要攔路的骨制猛禽統統被撞成了粉末,飄飄揚揚地像是下了場灰白的骨雨。
「讓我看看,你躲在哪裡……」莫麟舉目四顧,結果一眼就找到了匯源君所在的地方,「我說,你要不要這麼高調?」
很簡單,那傢伙用骨頭架子為自己搭了個高高的王座,正坐上邊cos阿爾薩斯呢。
「被你發現了嗎,我的所在。」匯源君身穿骨制重甲,頭戴銀白頭盔,手裡還拎了把厚重的巨劍,細看之下發現還是骨頭做的。說實話,這身裝備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和阿爾薩斯身上那套差不多,看來這人還是個堅定的王子迷。
可惜,他絕對想不到,永亡之主阿爾薩莉是個……妹子。
「你這弄得,想不被人發現都難啊。」莫麟虛著眼,身周湧起如潮的寒氣,「果然,煙和笨蛋都喜歡高處嗎……」
「哼,你也只能再嘴硬一時了。」匯源君冷哼一聲,揮手便在身前的雪地上搭出一座白骨構成的大鍋,鍋底下塞滿了作為燃料用的白骨,直接煮出了一鍋沸騰的雪水。天知道為什麼骨頭上也能燃起溫度極高的烈火,說不定這是人們尚未知曉的某種物理現象呢……也有可能是某只喵物理沒及格。
(終於重回正軌了喵,本喵明天開始就能連續更新啦~)
(所以今天還是要掉一掉節操)
就在莫鱗準備對那兩個背景繼續重複這無聊的流程時,變故突生。
「竟然被逼到這種地步了嗎……」剛從冰塊裡解凍出來的男人環顧四周,不由歎了口氣。也不知是什麼原因,無往而不利的冰凍能力突然在這傢伙身上失去了效用,不然他哪有說台詞的機會。
「嘿,天賜者又怎樣,最後不還是要靠我們這些普通人的幫助才能保命?」這個曾被成為匯源君的男人嗤笑一聲。趁著當事人昏迷不醒的時候大放厥詞。
「你竟然沒受影響?!」莫鱗「大驚失色」,故技重施地叫道,「這不可能!你。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這招面對腦殘偽娘時十分好用,輕輕鬆鬆就套出了不少關鍵內容。不過眼前這男人似乎不是那麼好騙的傢伙。智商好歹也脫離了腦殘的階段。
「你以為我是笨蛋嗎,會將自己能力的秘密告訴你?」匯源君不屑地揚起頭,智商上的優越感油然而生,「只要我放出自己的心相投影,你就死定了。等著被我吃掉吧,你這個該死的傢伙!」
「結果智商還是沒脫離腦殘啊,剛剛那段話算不算作者自己抽了自己的臉?」莫鱗嘴角抽搐。在心裡吐槽道,「這腦殘的意思……似乎是新的心相投影可以復原那幾個被殺超九次的傢伙?嗯,還有可能提升這個空間的整體威力。」
「也就是說,不能讓他放出所謂的心相投影。」
莫麟當真是想到就做。雙手凌空虛握間,冰劍便已躍然在手。在他想來,既然遠程操縱的「霜結」不能奏效,那就用肉搏近戰的「冰舞」來試試看。他好歹也算是當世少有的高手,若連他都無法擊破敵人的防禦。那這套鏈式能力就太過邪異了。
「為什麼我總感覺剛剛那段解說有股武俠風……」莫麟雙劍一擺,氣勢如臨淵岳亭,「臨淵岳亭你妹啊!我就是往那一戳你就給我來了個臨淵岳亭,我要是往前走兩步,那不得『靜若處子。動如脫兔』?」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決定不再吐槽,而是專心應對眼前的狀況。
但見莫麟暗運內勁,極冰之氣破體而出,當即便在身後構成了一道如虹的冰藍綵帶。俊秀劍俠腳尖一動,煌煌巨力助其前行。古語有言,「靜若處子,動如脫兔」,莫不如是。
「臥槽,你他喵的還真說出來啊,連一個字都沒改啊!」莫麟一邊吐著莫名其妙的槽,一邊將雙劍舞成一團。拋去那些武俠美化成分不提的話,他剛剛也就只是用冰凝結了身後的一部分世界結構,並藉著世界自行糾錯時產生的斥力加速。
至於「舞劍」……說白了,那就是胡亂揮舞冰劍,簡稱「舞劍」。
啊,不知不覺中又迂迴了一百多個字,難道這已經成了本能嗎。
「這……」當了許久背景的匯源君面色一變,險些把舌頭咬掉。恐懼如同毒蛇般噬咬著他的心靈,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他只是一個沒覺醒血脈之力的普通人,能力又不會對近戰肉搏產生多大的助益,在這迅如猛虎的攻擊面前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純白世界」有一個防禦機制,當三個心相投影被破之後,第四和第五投影的主體就能獲得一層特殊保護。如果敵人常用的是遠程攻擊,那「純白世界」就會替主人將之無效化,逼迫他只能使用不擅長的近戰,反之亦然。
這條防禦機制對三個天賜者來說無疑非常有用,事實上他們的確被這條屬性救了好幾次。可惜這次那三個天賜者實在太過托大,以為對手是隻貓就放鬆了警惕,弄到最後成了騎虎難下之勢。如果他們一開始就讓那兩個背景路人上去當炮灰,恐怕這段劇情已經結束好幾天了。
「嗡——」
冰劍一聲輕吟,銳利的鋒刃撕裂了空氣,直指匯源君脖頸。莫麟眼中毫無感情可言,但這淡漠恰恰是最恐怖的殺意。若不出意外,一秒之後對方就會變成學姐。
在這必死的境況面前,匯源君突然福至心靈,腦袋瞬間就開了竅。他知道現在不是睜眼等死的時候,只有展開心相投影才能救下自己的小命。
別以為這種「想通」很常見,實際上你們都被其他小說給誤導了。當死亡近在眼前的時候,絕大部分人的第一想法是「轉身逃跑」,離心中的危險源越遠越好。當跑不掉的時候,有信仰的會在祈禱中閉目等死,沒信仰的則是在咒罵中束手待斃。能冷靜面對生死的終究只是一小撮人,能在絕境中準確尋找到生路的更是少之又少。
「心象投影.枯骨!」
漫漫白雪中突然鑽出一隻隻脆弱的骷髏,風一吹就會散架……不,已經有十幾個被風吹散了。它們眼中沒有魂火,手中沒有兵刃,就連身上的骨頭架子都不是很完整,不是少一半門牙就是缺胳膊少腿的。如果永亡之主阿爾薩莉麾下的軍團都是這幅德行……嘖嘖,那場面一定很喜感。
莫麟絲毫沒受外物的影響,直到用冰劍切掉了對方腦袋之後方才吐了句槽。
「我說,你的能力是用來搞笑的嗎。」
會動的骨頭架子們下巴一張一合,搖搖晃晃地向莫麟走來。這群傢伙簡直就是骷髏兵中的恥辱,反正某只喵是沒見過走路時都會散架、下巴一磕腦袋就掉下來的「骷髏兵」。
莫麟手中冰劍突然越來越長,一記橫掃便將眾多枯骨打成了骨末。
「這算什麼?」他微微皺眉,喃喃自語道,「沒有強化,沒有復活,僅僅只是世界結構又穩固了一點……這傢伙是某喵請來湊字數的逗逼嗎?」
就在這時,一隻白骨構成的大手突然衝出地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莫麟。
「你以為,你戰力超群。」
匯源君低沉的聲音響徹四野,浩蕩渾厚如同天威。
「你以為,你勝券在握。」
白骨大手慢慢收緊,偏偏莫麟臉上卻連一絲疼痛的表情都沒有——雖然他的胳膊已經被勒出了道道血痕。
「可你不知道……『純白世界』的第四鏈特性不是復活。」
莫麟大喝一聲,冰花瞬間震碎了困住自己的白骨。然而越來越多的骨頭渣滓飛上半空,構成一隻隻骨鷹古鷲,不停地俯衝而下啄擊著他的身體。這些詭異的東西個個速度飛快,兼且力量奇高,沒一會兒就把他啄成了血人。
莫麟一把擦去臉上的冰藍色血液,腦袋一陣發暈。他一直在冰凍那些骨頭架子,可以往立即就能奏效的「霜花」此時卻很難奏效,就跟有了冰霜抗性似地。
「我,操縱白骨;我,掌管死亡!」
轟隆隆的聲音在天空中迴響著,猶如天地的怒吼。
「玩脫了嗎……」莫麟歎了口氣,看了看天上越來越多的骨制猛禽,眼尖的他甚至在裡面看到了骨龍……
「那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吧。」
ps:
(唔喵!參加完兄弟的婚禮,本喵感覺整個人都蒼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