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洗完了碗之後,士郎喘了口氣,坐在了桌子旁邊。
嗯,要是平時吃完了晚飯,就不是這樣的吧,應該是和櫻因為要誰洗碗而爭執一番,最後兩人一起分擔洗碗的義務,同時聽著籐姐在旁邊睡得呼呼直響,偶爾還會傳來一兩句讓人不知所云的夢話。
但是現在,saber不知為什麼,在生自己的氣,就連櫻也不理我了……
對了,在此之前,有些事情要跟櫻談談吧。
畢竟小櫻把servant讓渡給了自己,但是卻是用令咒書這種由自己負擔的方式。雖然這麼做是相當於退出了,但是某種程度上而言,這也是把保護自己的東西讓給了別人,雖說遠阪說讓櫻去教會避難,讓神父保護,但是士郎卻從內心裡有點不希望她這麼做。
所以,嗯,這個,要不要跟她說,讓她在這裡住下來呢……
咳咳,嗯,問問吧,這個,雖然櫻很可能不會答應,但是問問總是好的吧,而且跟saber道個歉吧。
就在士郎轉過身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櫻踮著腳尖,小步小步的,如同貓一樣無聲的穿過客廳外的走廊。
「……」
注意到了士郎看過來的目光,櫻的腳步頓時停住了。然後規規矩矩的站在牆角,低頭小聲道歉:「不好意思,學長,打擾你了。」
很顯然,小櫻想要偷跑,但是沒有成功。
「……」士郎的眉毛抖了兩下,雖然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擺出什麼表情,但是他還是盡可能露出平常的笑臉:「不,不,沒什麼。」
雖然單調,但是這種時候,還能說些什麼呢?
「那麼,學長就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小櫻依舊不抬頭看著士郎,低頭行了一禮,然後飛快的跑了。
「啊?」士郎一愣,然後飛快地起身,追了上去,到了玄關,發現小櫻已經換好了鞋子,正準備開門出去。
「喂,等等,櫻」士郎急忙上前拉住了她。
小櫻的身子一僵,開門出去的動作停了下來,她就這樣背對著士郎。良久,才開口說話了。
「那個,學長,已經很晚了,我也應該回去了」她用平常的語氣,小聲說。
但是,士郎從她的手腕上感覺到了,微微的顫抖,像是在害怕什麼似的。
「呃,咳咳」士郎抓了抓腦袋,盡量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個,櫻,雖然有些突然,但是從今天起,你就……在這裡住下來吧。」
櫻沒有回頭,士郎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看到她的頭微微低了下去。
士郎放開了拉著櫻的手,深吸了一口氣,語氣變得平和了些:「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一個人的話很危險的,所以櫻暫時就不要回到間桐家了,在這裡住下吧。」
櫻聽了之後,慢慢轉過身來,她搖了搖頭,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沒事的,學長,我一個人的話也沒事的,現在的我,已經不是master了,已經把令咒讓給學長了,爺爺也不在了,我可以回去過普通的生活了,所以沒關係的。」
「怎麼……」士郎的聲音剛剛提高了些,但是看到櫻那幾乎像是要哭出來的笑容,不由的口氣放緩:「怎麼可能沒關係,如果你真的是把令咒讓給我的話,就不需要那本書了。」
「那是因為我聽說學長不能給saber補充魔力,所以我想,既然如此就由我來代勞吧,所以……」
「那麼又如何過普通的生活呢,如果令咒書被人發現的話,櫻也會陷入危險吧,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嗎」士郎問她。
櫻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了,微微低下了頭。
就這樣沉默了起來。
「但是,我實在沒辦法」她突然低聲說了一句話。
「嗯,什麼?」士郎沒明白小櫻是什麼意思。
「爺爺好恐怖,每次見到身體都嚇得不敢動。哥哥也因為我是間桐家的繼承人討厭我,只有學長是不一樣的,所以我每天都到這裡來,讓學長教我做飯團,料理,和籐村老師一起吃晚飯。多虧了學長,我才能在學校裡跟大家好好說話,才能會一直好好練習弓道。但是我也一直不敢說出自己的身份,我知道學長也是魔術師。魔術師與魔術師之間是不可能有聯繫的,如果一旦說出自己是魔術師的話,學長也會疏遠我的吧,所以我一直隱瞞不說,我一直在裝成一個乖小孩一樣,在騙著學長」櫻越說越低聲,最後整個人幾乎都要縮成一團。
「那種事情沒什麼的,你瞧,我不也是一直在對你隱藏魔術師的身份嗎?」士郎第一次聽到櫻如此的長篇大論,一時間還有些發愣,隨即他醒悟過來,趕緊拿自己作比喻。
結果卻出現了反效果。
「不是,不是的」櫻使勁的搖頭,她垂著臉,眼神不住的躲閃著:「那是不一樣的。學長一直在鼓勵我,支持我,教會了我很多東西,但是我卻連自己唯一的事情也要瞞著學長。現在因為我的緣故,學校裡的學生們變成了這樣,而且學長也受了那樣的傷。」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些秘密的,所以櫻不需要為此在意什麼……」
「不是的,就是因為我知道學長會原諒我,什麼都不在意,和往常一樣溫柔,所以我更覺得自己不能呆在這裡,如果學長生氣,發脾氣的話,也許……不,所以學長,拜託你,不要挽留我了,讓我回去吧」說到最後,櫻幾乎說得斬釘截鐵了。
面對眼前一直持否定態度的女孩,士郎心裡一陣翻騰,頭疼起來。
不敢怎麼樣勸說,但是櫻依舊是不同意--說到底,本身我就不是那種善於言談的人啊。士郎心中嘀咕。
突然,他靈機一動,對櫻說道:「其實rider也很擔心你哦,希望你能住在這裡。喂,rider。」
servant立刻登場。
士郎靠近她低聲說道:「喂,抱歉rider,麻煩你一下,幫我勸勸櫻吧。」
「只要讓櫻留在這裡就好了對吧。」
「嗯?」
一個人勸說她不行,就兩個人,即使是和自己同樣不善於言辭的人,多一個人總是好的。眾意難違,櫻說不定就直接住下來了。
而聽了士郎的話,rider點了點頭。
說完,他把手背在身後,做了個手勢。
rider會意,上前兩步,居高臨下俯視著櫻。
櫻被rider的樣子弄得有些怯怯的,但還是毫不後退的與rider對視。
士郎也是無言的看著rider,那個與其說是勸說,到不說是恐嚇來的更像。
「那麼……」就在這時,女騎兵抬起了手。
士郎先開始還沒明白她想幹什麼,但是看到她把手放到腦後,準備扯下眼罩的時候,他趕緊上前制止了那恐怖的動作。
「怎麼了,士郎?」rider很是不解的看著他:「你不是想要櫻停留在這裡嗎,既然對方不從,這是最有效率的手段,我會抑制威力,讓櫻只是被束縛住。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嗎?」
不是有什麼不對,而是根本不應該這麼做。
就在這空當,小櫻突然說道:「那學長,我先走了。」
說完,她轉身開門就想走,但是……
「喲,晚上好」一位客人站在門外,舉著手,有些驚訝的打招呼。
「學、學姐」櫻看著門口的人,嘴裡吃吃的說道。
「遠阪」士郎一開始也有些驚奇,隨即想起下午的時候遠阪說他還會來。
「嗯」遠阪應了一聲,然後越過櫻看向她身後的士郎和rider,用更加驚奇的語氣說道:「什麼啊,你對漂亮女人就這麼沒轍嗎,士郎,這麼快就和自己的新從者掐上了。」
「你說什麼……呃」士郎發現自己還保持著制止rider摘下眼罩的動作,趕緊鬆開了手,同時說道:「不是的,剛剛是因為rider要做危險的事情,所以我要制止她。」
「危險的事情?」遠阪疑惑的眨了眨眼,但是也沒多想,反正魔術師的家,你不能指望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的事情。
她對櫻擺了擺手:「麻煩讓一讓。」
「哎……哦」櫻急忙站到一邊,讓遠阪進來。
「嘿喲!」遠阪走進了屋裡,手一鬆,把一個什麼扔在了地上,然後發出砰的一聲,讓整個房子都震了一下。
士郎愣愣的看著地面上的那個東西……與其說是東西,其實一眼就看的出來,那是個行李包。只是,那體積……裝下三個遠阪都夠了。
她是怎麼弄過來的?他抬頭看著遠阪,對方則是伸手對著看不見得某人說話。
「辛苦了,一會兒找好了再叫你,現在你現在這附近逛逛吧」她對著旁邊的牆壁說道。
「遠阪,你是……」
「啊,那是archer,我讓他在房子外面警戒了」遠阪伸手對外面指了指:「archer的眼睛不管是偵查還是警戒都很適合。」
原來如此,看來這個手提包大概也不是遠阪搬過來的,多半是archer的功勞。
遠阪此時問士郎:「今天開始我就要住在這裡了,我的房間在哪裡?」
「嗯?」士郎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今天開始我就要住在這裡了……今天開始我就要住在這裡了……今天開始我就要住在這裡了……雖然士郎沒反應過來,但是這句話不停在某個人的心中一直迴響著。
「沒準備啊,那算了,我自己挑吧,反正這裡這麼大,也足夠了」遠阪無所謂的沖士郎擺了擺手,然後逕自向裡面走去。就這樣,遠阪消失在士郎家中的深處……
「那個,學長……」
士郎轉過頭來,看著櫻。
「如果學長和rider堅持的話,我就打擾了」小櫻低著頭,眼睛看著別的地方,小聲的說。
「……」
「怎麼了,學長,不可以嗎?」櫻抬起頭,怯怯的看向士郎。
「不是,只是有些突然」士郎此刻神情木然,猶如機械般的說道:「今天你還跟saber住一個房間吧。嗯,今天她有些生氣,如果你能幫我哄哄她真是感激不盡。」
櫻點了點頭,重新換了鞋子,踏踏踏走進了士郎家中的深處……
士郎轉過臉來,看著rider,希望從她那裡得到櫻突然變卦的理由。
rider沒有理他,重新靈體化,消失在士郎家中的深處……
對於士郎而言,當晚櫻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一直是個迷。
他曾經問過櫻,是不是當時遠阪來了,她想和遠阪親近,所以不走了。
但是櫻不說話,只是搖頭。
再問,櫻臉紅了,還是不說話,拚命地搖頭。
再再問,櫻急了,扭頭跑開了。
士郎換了個人問,是當晚的當事人之一--他問遠阪,結果遠阪只是哼了一聲,不說話,只是用不屑至極的目光看著士郎。
於是士郎又換了個人,還是當晚的當事人之一--他問rider,但是還沒有開口說話,自己先掉頭走了。
當晚,櫻進了房間之後一直沒有出來,而士郎也被遠阪叫到了客廳一直談話。
主要的內容就是詳細詢問了士郎如何砍死assassin的,雖然遠阪已經從間桐慎二那裡問得了情報,大致知道了有直死的魔眼的幫助,但是如果仔細聽聽,說不定能得到直死之魔眼如何使用的情報數據,更深一步的話,說不定可以得到這種魔眼弱點的情報,萬一那天自己和他打完了所有的對手,互相對立的時候,也好多個籌碼不是……
就士郎所說只有暗殺者大意了,然後被士郎沿著線砍過去,把他或者給分解了,而士郎自身當時則是感覺周圍的時間變慢了,然後他自己的頭很疼。
遠阪聽了之後仔細想了想,認為時間變慢是因為他極度緊張中精神集中所產生的感覺,而頭疼,八成是那個魔眼造成的。
但是就士郎所說,第一次和第二次士郎的魔眼開啟之時,沒有任何異常,只是單純的看到死線什麼的,但是並沒有頭疼的感覺。所以那應該不是魔眼開啟就會產生的異狀,而是過度使用所造成的身體不適應吧。從擁有的當天就使用了三次,每次持續了那麼久,如此高端的非人之眼,不可能不對身體造成一點負荷的。
說道這裡,遠阪想起了士郎昨天晚上士郎突然醒來,然後疼的嗷嗷叫的樣子,於是問他是怎麼回事,身體還疼嗎之類的。
但是士郎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知道昨天自己身體疼的厲害,而今天早上起來之後,左半邊身體沒有感覺了,雖然能走能跳,沒有什麼障礙,跟平時沒什麼不同,只是偶爾平衡感失調,比如今天的摔跤(做飯的時候一些尷尬的事情,士郎沒好意思說出來)。
遠阪聽了之後,吃了一驚,畢竟半個身體沒了知覺,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行使了魔眼之後,所造成如此恐怖的後果遠阪還是第一次聽說。
結果,當時一檢查,遠阪並沒有察覺出來任何異常。士郎的身體好好的,神經正常,肌肉也沒有損傷。
「怎……怎麼樣?」士郎臉紅紅的問,畢竟如此被女孩子近距離靠近看這看那,還是第一次。
「沒什麼,身體也好,神經也好,全都沒有問題」遠阪搖了搖頭,然後托著下巴考慮了一會兒:「可能是你的神經短暫的麻痺了,所以才沒有感覺吧。」
停了一下,遠阪說道:「總之就這樣,在搞清楚之前,暫時不要使用那個魔眼了,這次就是全身疼痛,然後又是身體麻痺,下次就不知道是什麼了,所以暫時不要用了。」
士郎聞言,張了張口,沒說話。
察覺到了士郎的情緒,遠阪斜了他一眼:「什麼啊,擺著張臉,不過是讓你暫時不要使用而已……你就這麼喜歡這個能力嗎?」
「不是」士郎搖頭:「這種能力我也不太喜歡。」
畢竟,入眼的世界全部都是支離破碎,沒有一點正常的地方,地面上滿是裂縫,所有的人臉上都帶著裂痕,好像整個世界都市壞了的,然後拙略的修不起來,讓人壓抑的世界。
看著士郎臉上的表情,遠阪有些奇怪的問:「那剛剛你幹嘛一臉失落的表情……啊!」
遠阪想明白了似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她盯著士郎的臉:「喂,你不要告訴我,你是想靠著著雙眼跟其他的servant戰鬥吧?」
「怎麼,不行啊」士郎有些不滿的看著她。
「唔……」遠阪愣愣的看著他,最後無力的吐出一口氣:「喂,饒了我吧,士郎,你真的還好嗎……」
「腦袋」她指著自己的頭部說道。
「……」
「嗯,現在算來,除我們之外,還有四名servant。berserker,lancer,cater,還有那名武士assassin」遠阪掰著手指細心地對士郎說,彷彿他是個不識數的小毛娃:「但是請問士郎先生,哪一位會讓你跑到他身邊,然後站在那裡不動讓你砍啊?像那個白癡assassin的輕敵可不會有人犯第二次哦。」
「呃……」士郎說不出話來。
「確實你的能力很稀有,但是也並不是萬能的」遠阪擺了擺手道:「想要很好的使用那雙魔眼,起碼也要有相配的實力,在此之前,你要好好學習魔術才行。說起來,你真的是魔術師嗎?竟然跟servant近身戰鬥,竟然還真的讓你砍死了一名servant,唉,果然這個世界也真是不簡單啊。」
「……」
「聽好了,即使想要戰鬥,也要找好自己的位置,聖盃戰爭中,魔術師只有站在後面支援的份兒,如果站錯了位置,只會是連累自己的servant,尤其是你這種感情複雜,正義感強烈的傢伙,是最容易被人盯上的。明白了嗎?」
士郎還是不說話。
看到士郎的樣子,遠阪誇張的歎息了一聲,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咦」了一聲,轉臉看著士郎:「對了,你的刀呢?」
「嗯?」士郎一愣。
「就是你幹掉assassin的武器啊,雖然當時我不在場,但是後來聽到慎二說過,好像是把白色的大刀對吧,你自己剛剛不是也說是被你拿刀砍死的嗎,你當時放哪兒了,我怎麼沒見到」遠阪此刻純粹是出於好奇,所以才有此一問。
士郎這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想起剛剛自己說明時,這一段就這麼帶過了,只是說自己拿刀砍死了assassin,並沒有說出刀的由來。
對了,就此問問她關於自己投影的問題吧。
「哦,是這樣……」士郎詳細的說明了一下,完了之後,他看了一眼遠阪,結果嚇了一跳。
他不知道如何形容遠阪此刻的樣子,只是覺得很恐怖。
「喂,你是說,你投影了archer的寶具?」遠阪沉著聲音問道。
「嗯」士郎點頭,然後解釋道:「抱歉,當時情況緊急,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那個了。」
「你理解archer武器的意義嗎,還是準備了什麼特殊的材料?」遠阪又問。
「材料,什麼材料?」
士郎的話讓遠阪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遠阪,遠阪」看著遠阪好一會兒不說話,士郎叫了她兩聲,結果立刻得到了回應。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先去休息了」遠阪突然站起來,走出了客廳。
「啊?」士郎被遠阪這一突然行動搞愣了,呆呆的目送她離開。
「怎麼了這是?我還有好多事情沒問呢」他眨了眨眼,嘀咕道。
而此刻,走在外面的遠阪心裡也不平靜。
喂喂,開什麼玩笑,什麼也沒有準備,單純的是用強化的模式進行了投影,而且還省去了很多必須的步驟,可是就這樣,他真的做出了archer的劍,如果剛剛他說的是真的……搞什麼啊,我怎麼會想到空想具現這個詞。但是那種人造物也不可能做的出來的啊。
簡直就像是創造……不,創造是神的能力,他那個只能是製造吧。
但是,僅憑自己的想像就製作出來……
「archer,你聽到了嗎,剛剛那個白癡的話?」遠阪在走廊上低語。
「嗯」servant做出了回應。
「你有什麼感想?」遠阪問。
「沒有,我要想的只有如何讓你後悔罷了」archer簡單的回答。
「是嗎」遠阪聞言笑了一下,不再問,而是走向了院子。
「喂,rider,你在嗎?麻煩你出來一下好嗎」院子裡,少女呼喚著不屬於自己的servant。
「什麼事?」黑色的servant在她身後出現。
「有個問題要問」遠阪轉過頭來,語出驚人:「你跟赫菲斯托斯(希臘神話中的一位神明,火與鍛造之神)熟不熟?」
rider的眉頭皺了一下:「什麼意思?」
「不用吃驚,你的身份還是我告訴那個白癡的……說遠了,嗯,我叫你是因為我突然覺得,有可能見到了一位,你的後輩罷了」遠阪的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笑容。
「後輩?」饒是冷靜如斯的rider也愣了。
demigod!(半神)
剛剛遠阪曾經想過這個詞。
(明日休息,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