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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4.重逢(上) 文 / 哭之笑之

    4.重逢(上)()

    沈琴就覺得身上一輕,壓住自己的「白手套」已經不知了去向,急忙翻身站起。客廳的大門敞開著,樓道裡的燈光照射進來,可以清楚地看到,靠門的近處有一隻白手套緊握成拳,漂浮在空中,靠近陽台的那一邊,一副手銬懸掛在空中輕輕搖晃。一隻白手套與一副手銬就這樣對峙著,客廳裡氣氛如同凝固了一般。

    沈琴站在中間,驚疑地看看剛剛進來的那只白手套,又看看地上的另一隻白手套,心想:莫非晨哥來了?不由得驚喜交集,緊張又不安地喚了一聲:「晨哥?」同時不由自主地就退向門口。

    沒人回答她,但她這一聲呼喚如同扣動了發令槍,門口的白手套電一般直向戴著手銬的「白手套」射去,一股強大的勁風從沈琴身邊掠過。就見那副手銬極速倒退,向陽台倒飛了過去,那只白手套衝到了陽台上,伸手疾抓那副手銬,但那手銬已飛過了陽台的欄杆,融入了夜色之中,同時傳來哈哈哈的小聲,逐漸遠去。白色的手套抓了個空,扶在了陽台的欄杆之上,又改握成拳,狠狠在欄杆上敲了一下,才緩緩飄進了客廳。

    沈琴覺得一顆心都快從胸腔裡跳出來了,迎著那只白手套走上前去,顫聲叫道:「晨哥!」

    沒有回答,那只白手套飄徑直出了門去。沈琴大驚,心下一陣慌亂:晨哥怎麼來了就走啊?難道他還要去繼續追捕「白手套」,自己苦等了一夜,連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啊!她連忙追了過去,剛要呼喊,卻見那只白手套提著一個運動背包又飄了進來,並把門給推回去鎖上了。

    沈琴喜出望外,趕忙撲上去,緊緊抱住了那個看不見的身體,立即就確信正是晨光。一樣是那麼健壯有力,但沒有香水味,有的是煙味和汗臭味。她不知道什麼是男人味道,但她嗅到這股氣息,不禁心神蕩漾,眼淚也很不聽話地滾落下來。

    晨光將她的身體扳開,用白手套輕輕擦掉她臉上的淚珠。沈琴無法克制,伸出雙手去撫摸那張她日思夜想此時卻無法看見的臉。她摸到了,那是她從未觸摸過的臉,稜角分明,鼻樑又挺又直,嘴唇微微上翹,唇邊和下巴上胡茬扎得手心癢癢的。她激動地輕聲叫著:「晨哥,你來啦。」

    她感覺到晨光在點頭,但說不出話來,便又緊緊摟住他的頭頸,再一次輕輕呼喚:「晨哥……」她已完全沉浸在了重逢的喜悅之中,不能自制,也不想自制。雖然晨光的消失不過五天而已,雖不是久別,但能見到他平安歸來,一掃這幾日來的擔心和憂慮,那種感覺比久別重逢還要強烈十倍。

    晨光卻又輕輕將她推開,沈琴很不情願就此離開他的懷抱,生怕一鬆手他就不見了,就想再次抱住他,但忽然想起他此時赤身裸體,剛才切切實實感覺到他溫暖的肌膚。而且才想起自己裙子的領口被「白手套」撕開了一個大口子,胸部暴露了一半,她臉上立即漲得通紅,心在狂跳,忙退後了一步,還好屋內沒有燈光,掩飾了她的嬌羞之態。

    那只白手套指指地上的運動包,將它提了起來,飄進了書房,並將門輕輕關上。沈琴不明白他要幹什麼,只得打開燈站在客廳裡靜靜地等著他。過了一會,書房的門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出來,低著頭,頭上戴著白色的網球帽,帽簷遮住了他的臉。他上身穿著長袖牛仔襯衣,右手戴著白手套,沒有左手。下面穿著牛仔長褲和一雙登山鞋。這正是晨光在信中告訴沈琴他從服裝店裡借來的那一身裝束,沈琴明白了,他不能赤條條地和自己面對面,就專門帶來的衣服。

    沈琴輕輕說:「晨哥,抬起頭來,我不怕。」

    晨光慢慢抬起頭,在帽子之下、衣領之上的部位空空如也,看著極為詭異可怖。但沈琴竟然一點驚懼的感覺也沒有,上前拉住晨光的手,說:「來,坐下慢慢說,我給你拿紙筆。」

    看不見臉和左手的晨光坐在了沙發上,看見餐桌上豐盛的菜餚和那瓶啤酒,心中不禁一熱,知道那是沈琴為他做的。不過沈琴如何知道今晚自己要來找她?一會問了她就知分曉。不管怎樣,他不能不慶幸自己及時趕到,否則沈琴……真不堪設想啊。

    沈琴從書房裡取出紙筆放在茶几上,然後坐到了晨光的身邊,因劇烈搏鬥而凌亂的頭髮已經被她用手梳理整齊,領口的破口也用別針別起來了。

    晨光先沒有去拿筆,而是拉起沈琴的右手,輕輕撫摸著她手掌上的傷口。沈琴手心裡的傷口火辣辣的疼痛,但她心裡卻覺得無比的甜蜜,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晨光有如此溫存的舉動。她心神蕩漾,又想撲進他的懷裡,但還是忍住了,收束心神故作輕鬆地說:「沒事,一點點輕傷,可惜我沒能把他和我的手銬在一起,否則『白手套』案此刻就已經告破了。」

    晨光點點頭,拿起簽字筆,在紙上寫道:「『白手套』是怎麼來的?」正是沈琴再熟悉不過的晨光筆跡。

    沈琴輕輕握住他看不見的左手,細細將自己如何收到短信、如何做飯等待、如何聽到敲門聲放他進來、如何察覺對方不是晨光、如何射擊不中、如何銬住了「白手套」的手腕、如何打鬥無法取勝等等都說了一遍。晨光聽完,用手指了指客廳地上的那只白手套,沈琴便走過去撿了起來,只見晨光在紙上寫道:「檢查化驗。」

    沈琴點點頭,凝望著那張看不見的臉,問道:「晨哥,這兩天你是怎麼過的呀?」

    晨光的左手翻過來拍了拍沈琴的手,示意她不必擔心,又在紙上寫:「『白手套』都給我下了些什麼套?」

    沈琴便又將張超英的證詞、賴芳的證詞、賴芳的被害以及賴芳睡裙上發現晨光的頭髮等情況一一說了,又將陸局已參與到專案組中去也告訴了他。

    晨光聽完想了想,在紙上寫道:「賴被逼提供假證詞,被滅口,用頭髮嫁禍給我。」

    沈琴點點頭,問道:「那張超英是否也是被『白手套』逼迫編造假證詞的呢?」

    晨光搖搖頭,寫道:「不是,否則也會被滅口。『白手套』盜用我的車,故意讓張看見。」

    「哦!」沈琴深表贊同地點點頭,然後問道:「今晚發生的事情我應該向陸局、甘誠他們報告吧?

    晨光點頭,寫道:「越詳細越好,不要提我就是。「「嗯!」沈琴點點頭,「那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晨光寫了四個字:「設計誘捕。」

    其實沈琴想問的並不是這個,她堅信晨光自有他的辦法,自己全力配合就是了。她想知道的是晨光會在何處棲身,何時才能再見到他。見晨光沒有明白,咬了咬下唇,說:「你就住在我這裡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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