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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3.合拍 文 / 哭之笑之

    3.合拍()

    丁媛從昏迷中慢慢醒轉,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臥室的床上。她一時想不起發生了什麼事情,皺著眉想了半天才想起剛才的經過。但自己應該是在衛生間裡被嚇暈的,怎麼跑到床上來了,她想不明白。恐怖的感覺再次席捲她的全身,渾身雞皮疙瘩,手足也都如同被速凍了一般變得冰涼。她不敢動,緊張地察看屋裡的情況,燈亮著,靜悄悄的,只能聽見自己心臟劇烈的跳動聲。

    她轉頭看著床旁邊的梳妝台,很想坐起來再照照鏡子,但實在沒有勇氣了。她想求救,想逃出去,已認定是鬼在捉弄她,可能無處可逃了。

    她就這樣躺著,雖然空氣似乎都不曾流動一下,而她卻覺得越來越恐怖。她並不知道最恐怖的時候莫過於對恐懼的期待,而她就正在等待著。周圍始終沒有一點異動,終於她幾欲崩潰了,再也不堪忍受,便一再鼓勵自己,暗暗鼓起勇氣,準備跳起來就向門外沖,去向鄰居求救。

    就在她快要鼓足勇氣時,臥室裡的頂燈突然滅了,她驚得渾身一哆嗦。緊接著,床頭的落地檯燈猛然亮了起來,燈泡由暗變亮,亮到一定程度又由亮變暗,終於不再變幻,發出朦朧曖昧的光暈。

    此刻的丁媛已經渾身僵硬,幾乎窒息,她知道自己完了,絕望地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忽然她感覺到右邊的乳房被一隻手捏住了,不禁像觸電一樣抽搐了一下。她微微抬起頭,垂眼去看自己的胸部,但她什麼也沒看見,沒看到有手,更沒看到有人,但她看到胸部的睡裙上被捏出了凹痕和褶皺。她感覺到那隻手在搓揉自己的乳房,也看到胸前的皺折和乳房的形狀隨著那隻手在變化。那隻手分明存在,但她就是看不見。

    她猛然想起上次「白手套」出現在這個房間,拿走了錢,臨走前用那只沒戴白手套的手摸了自己的大腿根部,那種感覺和此刻完全一樣。她明白過來,是「白手套」來了,極度驚恐的情緒反到緩解了不少,因為「白手套」不是鬼,至少不是那種極端恐怖的厲鬼。

    這時丁媛又感覺到有另一隻手摸到她的大腿上,慢慢向上摩挲著。那隻手她也看不見,只看見睡裙的下擺隨著那隻手的上移慢慢向上皺起。

    雖然恐懼的心理緩解了很多,但緊張並沒消減多少,她不確定「白手套」的意圖,如果只是來要她的身體,給他就是了,但如果他最後還是要殺人怎麼辦?她胡思亂想著,腦子有點恍惚,眼前的場景又詭異又荒誕,自己正被一個透明的男人玩弄著,可以感覺到,卻不能看到。她無力反抗也無心反抗,順從地分開了雙腿,但感覺比當初少女時的第一次還要緊張十倍。

    突然間她的睡裙猝然破裂,從中間撕了開來,她的胸部徹底坦露出來,下體只有一條小小的內褲遮掩。這一下丁媛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身體像是被引爆的原子彈,狂熱的、純動物式的本能**奔騰噴湧而出,她情不自禁張開雙臂,在看似空無一物的空氣中抱住了一個火熱強健的軀體。

    ——

    依照夕陽的要求,凌一彬和晨曦在晚飯後回到了紅楓閣,要把晨曦的畫稿、畫具等都搬到兄嫂家裡去,再拿一些換洗的衣服,準備暫時都住到那邊去。為的是可以相互照顧,避免在晨光失蹤其間發生不測,凌、晨二人也覺得很有必要去守護著坐立不安的嫂子。

    凌一彬一邊幫晨曦收拾東西,一邊試探性地問道:「昨天到底是什麼事讓你那麼生氣啊?能告訴我嗎?」

    晨曦拉長著臉,一時也打不定主意是否應該當面說清楚。她怕是自己敏感多疑,如果凌一彬確實問心無愧,自己就顯得太小心眼了。不但搞得自己難堪,還會讓凌一彬發現她對他的感情竟熾烈如斯,誰的感情暴露得越充分,誰就越無法居於主導地位。好強的她可不願意從此有個笑柄抓在凌一彬手裡,時不時拿出來譏諷自己。另一方面,晨曦又害怕萬一凌一彬真的三心二意,一旦挑明,自己就會立即失去他,她的痛苦將無以復加。她曾聽夕陽說過,在感情和家庭關係中,女人不需要聰明,需要的是智慧。這兩者貌似近義詞,其實有著天差地迥的區別。夕陽曾說對男人的心志不堅乃至行為上的出軌,智慧的女人最好不知不覺或者裝作不知不覺,那麼不懂事的大男孩多半會全心全意回到她身邊。

    見晨曦沉默不語,凌一彬以為她還在生氣,央求道:「我的公主,你就說出來好嗎?這樣會把我折磨死的,就算我真的做錯了什麼,讓你無法原諒,你也讓我死個痛快,好不好?再說,我確實沒有做錯什麼事啊,我受不了你自苦的樣子,只要你能高興起來,對我使用十大酷刑都行!炮烙還是五馬分屍?」

    晨曦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又忙收斂了笑容,惡狠狠地說:「宮刑!」

    聽她笑出了聲,凌一彬感到十分寬慰,立即哭喪著臉說:「宮刑啊?這這這也太慘絕人寰了,能不能換一個啊?」

    晨曦忍著笑,正色道:「你說的十大酷刑都可以,怎麼立即就反悔了?」

    凌一彬放下手中的東西,歎了口氣說:「那你就動手吧。」說罷就作勢要解開褲子。

    晨曦見狀又羞又怒,揮拳就向他打去。凌一彬趁機抓住她的手,真誠地說:「你不生氣啦?說實話,你是不是在懷疑我沾花惹草啊?」

    晨曦也不把手抽回來,任由他握著,但臉色還是沉了下來,說:「昨天下午我上你們遊戲平台,用的是你的帳號,遇到了一個叫『雨下個不停』的美女……」說到這裡她停住了,後面的話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凌一彬見她不說了,還是不清楚到底哪裡出了問題,但基本上可以肯定她是懷疑自己和黃雨佳有染。他看著晨曦的眼睛說:「對不起,前天晚上我說謊了。」

    晨曦聞言大驚,感覺如同五雷轟頂,立即將手從他的手裡掙脫,退了一步,瞪大了眼睛盯著凌一彬。胸口像突然被插進了一把尖刀,刀尖直入心房。她已經基本否定了自己對凌一彬的懷疑,可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欺騙了自己……

    凌一彬連忙說:「你聽我說完,絕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晨曦只覺得腦子裡嗡嗡作響,眼前一片模糊,真想立即奪門而出。凌一彬見她的樣子,非常害怕,退後兩步擋住門口急切地說:「你聽我解釋……」他生怕晨曦會像許多影視劇裡的女主角一樣摀住耳朵大叫「我不聽!我不聽!」,從此鑄成難以化解的誤會。

    還好,晨曦只是呆呆地站在那裡,凌一彬急忙加快語速說:「前天下午我去還大俠的車,路上遇到了黃雨佳,哦,就是『雨下個不停』,她是我們平台上的玩家。我就讓她搭車,送她回家。但發現她正在發高燒,就把她送進了一醫院……」

    晨曦聽到這裡,不由覺得自己有點太失態了,腦子裡的嗡嗡聲也沒了,只能默然不語地繼續聽。

    凌一彬接著說:「黃雨佳是原黃副市長的女兒,她爸爸入獄了,她媽媽又正好又病了在住院。她當時高燒四十點三度,昏迷不醒,她一個人輸液,無人照看,我……我就不敢離開……」

    晨曦白了他一眼,說:「於是你就騙我說要接待投資商,你幹嘛不如實告訴我?」

    凌一彬囁嚅著說:「我怕你誤會嘛……」

    「除非你心裡有鬼!」晨曦聲色俱厲地說,「在你心目中我的心眼是不是比針眼還小啊?誤會都是你造成的!」

    「是是是,都怪我畫蛇添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少跟我油嘴滑舌的!那她後來燒退了嗎?」

    「哦……退了,她是早上淋了雨,急性肺炎,及時治療就沒問題了,不過要連續輸液一個星期。」

    「那她媽媽沒人照顧了……」晨曦微蹙雙眉說道。

    凌一彬沒想到剛才還在大發小姐脾氣、胡亂吃醋的晨曦竟然心細如髮,關心起黃雨佳的母親來了,不由心中好生感佩。本來他不打算說自己替黃雨佳母親僱人照顧的事,見她說到這裡,便說:「沒關係,我給她媽媽請了個幫工,一周內負責照顧她。」說完也不由為自己助人為樂的行為大感光榮。

    殊不知晨曦聽了又柳眉倒豎,蹬著他大叫:「你想得很周到嘛,簡直是無微不至,是不是把她媽媽當做未來的丈母娘了?!」

    凌一彬不禁瞠目結舌,半晌轉不過彎來,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又發作起來。剛才明明是她想到了老人缺乏照顧,同情之心溢於言表,此刻怎麼又沒頭沒腦地上綱上線、亂扣帽子呢?女人的腦子到底是什麼做的?到底是一種什麼工作原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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