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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1.一廂情願 文 / 哭之笑之

    1.一廂情願()

    三天後,農曆十五,晚上月滿如鏡,明亮得甚至有些刺眼。在雅典國際社區的花園裡,噴泉池已經不再噴水了,池中心有一座仿青銅雕塑在月光下熠熠生輝。一個卷髮虯髯的男人側坐著,去摟抱坐在身邊的女人,兩人四目相對,在他們的腳邊,是一個背生雙翅的男童。他們都赤身露體,男人坦露著強健的體格,女人豐腴的身軀一覽無餘,男童則腹如西瓜、臂似藕節。估計雅典社區的設計者是想借這座雕塑寓意三口之家幸福美滿,但設計者會錯了意,這座雕塑是文藝復興時的作品,其本質內容卻並不那麼美滿。左側的男人是戰神馬爾斯,右側的女人是愛神維納斯,男童是他們偷情的產物——丘比特,他們不是合理合法的一家人,小丘比特更是永遠長不大的盲童。

    如果丘比特不是天生眼盲,按照他的視線方向,看到的正好是一對正在花園草坪上交歡的狗。月至中天,夜已經很深了,這兩隻狗還在外面偷歡,多半是早已被主人拋棄的流浪狗了。它們正做得興致勃勃,突然一起望向噴泉池邊,目光似乎在跟隨著什麼東西移動。它們身體停止了動作,但眼睛和頭顱被什麼牽引著慢慢轉動,但它們關注的方向上沒有任何物體在移動。

    此時,在社區的三棟三層公寓的臥室裡,交通廳張超英廳長與情婦丁媛熱汗淋淋、嬌喘細細的「肉搏戰」剛剛結束。丁媛套上真絲的小睡裙,將豐乳翹『臀』藏匿在若隱若現的朦朧中,這就是她的聰明之處,即便此時她也不會赤條條地走來走去,要隨時保持著嬌羞和神秘。她來到衛生間,擰了一把熱毛巾,又回到床邊,為半躺半坐著吸煙的張超英擦拭汗水,也擦拭他的私處,動作輕柔細緻。張超英滿足又慵懶地由她伺候,他今年已經五十七歲了,與家中的老妻早已沒有了性生活,只有在丁媛這裡他才能發揮自己的餘熱,也只有丁媛才能調動他的餘熱,讓他大有老而彌堅的感覺和自信。

    丁媛將毛巾拿回衛生間又回到床上,依偎在張超英身旁,用手輕輕按摩著他下腹下部。她其實已年近四十,卻風姿綽約,床上功夫甚是了得,更對男人的心理駕輕就熟,所以能在毫無年齡優勢競爭中將張超英的數位情人一一淘汰,得到專寵。張超英為她買了這套躍層公寓,為她買了一輛甲殼蟲,正是她不顯山不露水的貪得無厭使張超英索賄納賄變本加厲。

    丁媛把頭靠在張超英的肩上,輕輕說:「你不要為我冒險了,『白手套』還沒消滅,收到紙錢都還無所謂,就怕落得個黃承明那樣的下場啊。」

    張超英拍拍丁媛的肩膀,說:「為了你,讓我幹什麼都願意。『白手套』又不是神,據我所知,被他調包的賄款不過十之一二,他也管不過來。我昨天才收了八萬元,就沒事嘛,你拿去買衣服吧。」

    丁媛心中暗喜,嘴上卻說:「哎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還是小心點好啊。」

    張超英心裡很高興,手從她肩膀上滑到她的胸部,隔著手感滑爽的真絲睡裙揉搓著她的乳房,剛要說話,臥室的門突然慢慢打開了。

    一隻白手套赫然握在房門的把手上,張、丁二人立刻像被點中了穴道,駭得僵住了,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說曹操曹操到,這句俗語被印證了千萬次後再一次顯靈了。

    白手套慢慢飄到床前,豎起食指搖了搖,示意他們安靜,其實這是多餘的,他們二人早已嚇得魂不附體、噤若寒蟬。白手套跟著就飄向了張超英放在床頭櫃上的老闆包,那只緊緊包裹著無形之手的白手套拿起皮包,就見皮包的拉鏈的拉環立了起來,然後自動拉開,一包用報紙包著的東西從裡面慢慢飛了出來,那裡面是張超英帶來的五萬元現金。老闆包被扔回了床頭櫃上,紙包轉移到白手套中。

    張、丁二人呆呆地看著,不敢出聲也不敢動作,本已收斂的汗水又冒了出來,但都是冷汗。白手套握著紙包仍在床邊,丁媛卻突然感覺到有一隻手摸到了她的大腿上,她觸電般渾身一顫,雞皮疙瘩立即林立,她看不見那隻手,卻能感覺到手上的溫度。那只無形的手順著她的大腿向私處慢慢滑動,她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腦中一陣暈眩,卻還是一動也不敢動。只覺那手在她的陰部摸了一把就離開了,動作很溫柔,但她的感覺除了恐怖還是恐怖,如同從地域裡伸出來的鬼魅之手在猥褻她。

    白手套拿著紙包飛出了臥室的門,悄無聲息地消失了。張、丁二人驚懼地死死盯著門洞,仍舊不敢出聲不敢移動。半晌,不見動靜,張超英才試探著起身。他年輕時當過兵,膽氣相當的豪邁,在情人面前被「白手套」嚇成這樣,感覺又羞又怒,便急於挽回面子。他到樓下客廳裡轉了一圈,沒發現異常,便來到落地窗前,這裡可以看到社區的大門。此時,銀輝的月色下,正好有一輛深灰色的桑塔納轎車駛出大門,大門那裡的燈光明亮,他看清了車牌號,不由大吃一驚。

    這個車牌號他原本是不知道的,但由於「白手套」事件愈演愈烈,警方的介入越來越深,他出於自身利益自然十分關注,所以知道了一個人,也知道了這個人的車牌照,就是剛剛看到的桑塔納的牌照,那是刑警重案支隊隊長晨光的車!

    ——

    凌晨一點了,凌一彬關了電腦,見晨曦還在畫室裡趕畫稿,心裡十分憐惜,就走進畫室,輕輕地從她身後抱住她的纖腰,說:「睡了吧,熬夜對皮膚不好哦。」

    晨曦以為凌一彬這只饞貓又想求歡了,不耐煩地扭動腰肢,說:「這期的畫稿全部被消防隊的澆得稀爛,必須全部重畫,《漫世界》編輯部受損並不大,只推遲了一周出版,我哪有休息的時間?你還來煩我?!」

    凌一彬放開手,不無鬱悶地說:「畫稿重要還是身體重要啊?火災裡你中過毒,這段時間必須好好修養才行,下期再接著連載也不遲嘛。」

    晨曦聽出了凌一彬發自內心的關愛,心知是自己錯怪了他,便放下畫筆,轉身摟住他的脖子,輕聲說:「好啦,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我也要對得起那麼多讀者的支持啊,不能讓他們白白守候空歡喜一場嘛。就一張,畫完這張就睡,好不好?」說罷,滿臉嫵媚的笑容。

    凌一彬看著她,無奈地撇撇嘴:「好吧,那我先睡了,要是你畫完這張還不來睡,我可就要把你強行綁架到床上去了!」

    「幹嘛?」晨曦眉毛一挑,「強姦啊?」

    凌一彬一愣,隨即惡狠狠加色迷迷地獰笑:「還沒試過,不妨一試。」

    他的笑容還沒收斂,只覺眼前一花,一隻白皙光潔的腳已經架在了他的肩頸之間,那是晨曦的腳。他雖知道天天練倒立的晨曦身體非常柔韌,但絕沒料到竟然柔韌至斯、敏捷至斯,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在功夫片裡才能看到的一幕。就見晨曦雙手抱胸,一隻腳獨立在地,一隻腳擱在凌一彬的肩上,身體依舊挺直,面帶挑釁的微笑,毫不吃力。

    凌一彬的笑容不由變得訕訕的,眨眨眼歎氣問:「到底誰強姦誰啊?」

    晨曦慢慢把腳放了下來,將凌一彬推向畫室門外,說:「求求你快去睡吧,別再耽誤我時間啦。」

    凌一彬只得去沖了個澡,刷牙時見鏡前化妝品架上擺著那瓶晨曦從嫂子家裡帶來的古龍水,想起她說過這次火災中救援她的「白手套」身上有這股香水味道,還說她哥哥身上也有這股味道,竟然疑心自己哥哥就是「白手套」,實在有點可笑。凌一彬還不知道到底什麼是所謂古龍水的味道,便打開香水瓶蓋嗅了嗅,不禁啞然失笑:原來就是這股味道啊,很常見,不少男士身上都會有這一樣一股清新氣息,給人留下非常乾淨的印象。既然不是什麼獨特的氣味,把晨光和死對頭「白手套」疑為一體更是毫無根據了。他放下香水瓶,腦子裡突然又閃出另一個念頭:是不是女性都喜歡聞這個味道啊?否則,何以嫂子會逼著晨光用,而晨曦又帶來給自己用呢?他滿口泡沫咬著牙刷壞笑起來,便在兩個腋窩底下噴了少許古龍水。

    第二天早晨,快八點時凌一彬醒了,他上床睡覺前把鬧鐘關了,想讓晨曦多睡會兒,所以今晨七點沒有那只卡通鳥的怪叫。凌一彬翻身見晨曦在一旁睡得正香,長長的眼睫毛蓋在下眼瞼上,雙頰紅撲撲的煞是可愛。很想去親吻她,但又怕把她吵醒,他只得忍住了輕輕坐起身,抬起手臂嗅了嗅腋下,還有那股清新的古龍水味道,心下狐疑:沒有催情的作用嘛,不然晨曦上床後何以毫無反應,沒有來騷擾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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