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發瘋()
下午三點,輸完液,醫生開了一些藥,晨曦就出院了。在夕陽的堅持下,回到了兄嫂的家裡。晨光將她們送回家,又趕回了警局。
夕陽叫晨曦換上她的睡衣就上床休息,晨曦非要洗個澡,說自己已經沒事了,夕陽擰不過她,只得讓她去洗,叮囑道:「別洗太久了,如果覺得頭暈立即叫我,聽見沒?」
晨曦的眼睛仍然紅得像兔子,輕鬆一笑說:「放心吧,姐,我沒那麼嬌氣。」說罷,走進了衛生間。
晨曦先來到鏡子前,鏡中的自己把她嚇了一跳,頭髮乾燥凌亂,沾滿了燃燒的灰燼,臉雖然被護士擦拭乾淨了,但臉色蠟黃,雙眼紅腫未消,活像一個女鬼,又醜陋又恐怖。心想:還好沒有告訴冰淇淋,否則他肯定風風火火地趕回來,現在這幅尊榮可不能讓他看見。
她開始脫衣服,眼睛掃過鏡子下方的玻璃架,上面擺放了很多護膚品、香水,便又想起了那股古龍水的味道,就在大大小小形態各異的瓶瓶罐罐中搜尋。看到吉列剃鬚刀旁邊放著一瓶包裝十分傳統的香水,看上去就像一瓶矮胖的花露水。她伸手將瓶子拿起來,只見標貼上印著「4711」,不知道這是什麼牌子,瓶身上除了這幾個阿拉伯數字之外,其他文字像英文卻不是英文,估計是法文,看不懂。她就拿到鼻子前嗅了嗅,正是古龍水的味道,和「白手套」身上、哥哥身上一樣的味道。
晨曦發了一會呆,覺得頭又有點痛,連忙放下香水瓶,揉揉太陽穴,心想:哥哥怎麼也開始用香水了?也許只是巧合吧。然後自失地一笑,怎麼會懷疑自己的哥哥是「白手套」呢?
洗澡的時候,夕陽敲門詢問了幾次,晨曦覺得嫂子簡直就像媽媽。洗完澡,她覺得清爽了很多,只是身子還有點軟,穿著夕陽的睡衣,稍嫌寬大了一些。
夕陽見她出來,說:「去床上躺著吧,晚飯想吃什麼?」
晨曦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髮,說:「沒事了,姐,別把我當病號,隨便吃什麼都可以,我來做吧,耽誤你上班了。」
「又沒人給我打考勤。那你坐著休息吧,不行就去躺著,一會還要吃藥。我去做些清淡的吧。」夕陽說完走向廚房。
晨曦跟到廚房門口,問:「姐,我哥怎麼用起香水來了?」
夕陽笑了,問:「你怎麼知道?」
「我聞到了啊。」
「哦,其實他過生日的時候我就送給他了,那可是最好的科隆香水,但他就是不願意用,最近我才逼著他用的。天那麼熱,他身上的汗味、煙味,臭死了……你哥這人啊,什麼都好,就是沒什麼情趣。」
——
晚飯後,趙恆的老婆蘇萍說身體不舒服,早早就上樓睡覺去了。趙恆來到書房,打開筆記本電腦,準備清理一下因自己不在而積累下來的集團事務。剛剛坐下來,書房的門咚咚響了兩聲,他對著門說:「進來!」
沒有動靜。
他就提高音量:「進來!」
還是沒有動靜,趙恆覺得奇怪,就走過去開門。門外沒有人,只見餐廳那邊傭人小芸正在俯身擦拭巨大的餐桌,領口裡露出一對飽滿的乳房,隨著她擦拭的動作來回搖晃。趙恆露出色迷迷的笑容,慢慢向餐桌走去,眼睛一直盯著小芸的領口。
正專心擦桌子的小芸突然看見趙恆走過來,忙直起身來,低眉順眼地說:「趙大哥。」
「你敲門幹什麼啊?」趙恆笑瞇瞇地問。
「敲門?」小芸不知所云,茫然說,「我沒敲門啊。」
趙恆繞過餐桌,來到小芸身後,一把摟住她的腰,在她耳邊小聲說:「學會挑逗我了?是不是兩個多月沒見,想我了啊?」
小芸不敢反抗,緊張地向樓上指了指。
他們身體之間單薄的衣衫不但不能阻隔觸覺,反而像一層窗戶紙一樣曖昧撩人,使趙恆的興致勃發。他是個好色之徒,在老婆還青春靚麗時就到處偷腥獵艷,現在老婆年老色衰了,他更是變本加厲,用自己的勢力、地位或金錢去佔有他所中意的女人,包括一些女明星,比如景紅雲。「只要代價給夠了,沒有什麼不能出賣」這是他常常掛在嘴邊的話。
趙恆也不做聲,拉著小芸就朝她的保姆房走,小芸屈於他的『淫』威,也貪圖他時常給的比工資多得多的「零用錢」,早就成了他洩慾的工具。近兩個月天天伺候不給她好臉色的趙夫人,又沒「零用錢」,也盼望趙恆早點回來呢,自然就任由他牽著走進房中。
三十多分鐘後,趙恆心滿意足地走出小芸的臥房,慢慢走回書房。他關上門,坐到椅子上非常舒適地伸了伸懶腰,見筆記本電腦的屏幕是黑著的,就伸手去動鼠標。可屏幕沒有隨即亮起來,他很奇怪,又動了動鼠標,屏幕才亮了。他拉動鼠標準備調出隱藏並加密的文件,但是屏幕上的鼠標箭頭不動,無論他如何晃動鼠標,點擊左右鍵,都毫無反應。是不是鼠標壞了?他拿起鼠標看了看。
屏幕上的鼠標箭頭突然動了,它移動到桌面上一個名為「xxx」的視頻文件上,趙恆瞪大了吃驚的眼睛,仔細看那個文件,剛才開機時並不存在啊,不待他有進一步反應mediaplayer跳了出來,開始播放那個視頻文件。
圖像昏暗,看上去是一個肥胖的男人正和一個年輕的女人**,筆記本電腦的音箱裡傳出女人顯然有些刻意的**聲。趙恆看出來了,那就是剛才他和小芸在保姆房裡的實況,不禁頭皮發麻,手足冰涼。老婆偷偷錄了像?他緊張地在書房裡掃視了一圈,老婆不在,也沒有其他人。
他再次拖動鼠標,企圖關掉視頻,但屏幕上的鼠標箭頭還是紋絲不動。他驚恐起來,不由自主想到了「白手套」,肥胖的臉上開始緊張地抽搐。
這時,屏幕上的鼠標箭頭又動了,慢慢移動到播放器的右上角,將它關了。趙恆渾身戰慄,緊張地盯著那個小小的鼠標箭頭,不知道是誰在控制它。
突然,筆記本電腦的音箱裡發出一聲無比淒厲的慘叫,同時屏幕上跳出一個滿屏的圖片,是一個類似撕掉美麗畫皮的厲鬼,滿臉膿瘡,兵乓球大小的眼球幾乎瞪到了眼眶之外,佈滿青筋血絲,血盆大口裡長滿獠牙,滴著粘稠的血漿。
趙恆大叫一聲,像被人當胸踹了一腳,連人帶椅向後翻倒,昏死了過去。
他被喚醒時睜眼看到了三個人,老婆、小芸和住在這裡隨時候命的司機老侯,他們都在緊張地詢問出什麼事了。他抬眼看看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一切正常,原來的桌面,那個視頻文件也不見了。
就在此時,趙恆看見他們身後出現一個披著白紗、長髮遮面的人,正從書房深處飄向書房的門口,悄無聲息。他呲眼欲裂,張大了嘴巴,看著那鬼魂般的人影飄過,那人在飄出房門前把頭轉向他,竟然沒有臉,應該是臉的地方卻是空空的一個黑洞。
趙恆抬起手指向房門,然後再次昏死過去。
蘇萍、小芸和老侯回頭看書房的門,什麼也沒看見,老侯起身走出書房,在客廳裡轉了一圈回來,搖搖頭。
蘇萍摸了一會趙恆的脈搏,覺得很正常,便對老侯說:「把他抱到臥房床上去。」然後又對小芸說:「去拿安眠藥來,也不知道又在昆明幹了什麼虧心事。」
次日早晨,趙恆從睡夢中醒來,看了看四周,是自己和老婆的臥房,老婆還在睡著。他坐了起來,看著窗簾透進來的明媚陽光,不安地想了想昨晚在書房裡的事,不是「白手套」,那是見鬼了?仍然心有餘悸,但周圍的一切都那麼祥和安寧,陽光給他壯了膽色,他決定再去書房看看。
他下床沒有看到自己的拖鞋,心想可能是他們把自己從書房抱上來,忘了拿拖鞋上來。他赤腳起身拉開衣櫃的門,發現竟然沒有自己的衣服,又拉開抽屜,連自己的內衣也沒有,覺得很奇怪,便回到床邊去推搡老婆,問:「哎,我的衣服呢?你都放到哪裡去了?」
蘇萍睜開眼睛,茫然地看了看他,突然跳了起來,驚恐地向後退縮,厲聲喝問:「你是誰?!」
趙恆很詫異她的反應,迷惑不解地看這她,說:「我是誰?我是趙恆,你老公啊!」
蘇萍已跳下床,緊張地大叫:「小芸、老侯,快來人啊!」
小芸和老侯很快應聲趕來,一進門,都驚訝地看這趙恆。
蘇萍大聲問:「他是誰?他是怎麼進來的?!」
小芸和老侯對視一眼,都搖搖頭。老侯黑著臉,對趙恆大聲喝問:「你是什麼人?從哪兒鑽進來的?想幹什麼?!」說著已抄起梳妝台前的獨凳。
趙恆被徹底搞糊塗了,不知道是自己被昨晚的事情嚇傻了還是他們三個被嚇傻了,說:「你們不認識我是誰?我是這裡的主人,我是趙恆啊!」
蘇萍聽了立時大叫:「放屁!我老公是叫趙恆,但他在昆明,難道他長什麼樣我會不知道?!」
趙恆急了:「我昨天從昆明回來的啊,小芸,昨晚我們還做了……做了……」
蘇萍一聲爆喝:「老侯,把他打出去,送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