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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2.星夜之亂 文 / 哭之笑之

    2.星夜之亂()

    凌一彬他們這一桌自然也慌亂起來,但他們的位子在酒吧的最裡面,此時肆虐的「白中心位子,飄忽不定地飛舞著,等於把靠裡的幾桌客人都擋在了酒吧深處。離他稍近的人就會遭到襲擊,無人可以閃避,因為都盯著唯一可見的白手套,而那只白手套通常並不參與對人的襲擊,感覺白手套還夠不著自己,自己卻已被扣得血肉模糊。極度混亂極度恐怖的人群都集中在出口位置,所以最靠裡面的幾桌人場面相對穩定,但被「白手套」擋住了去路,心下無不駭然,卻手足無措,多數只能驚恐地看著,不敢冒險從「白手套」旁邊往外溜,就算溜過去一時也出不了門,眼睜睜地看著那邊很多人被踩踏在地,無法起身甚至已不再動彈,真是慘不忍睹。

    白倩倩早已撲在晨曦的懷裡神志恍惚,「無刀」、「蓉媽」、「有點靈」都扶著桌案低著頭雙眼緊閉、瑟瑟發抖,凌一彬、「腦殼」、「大俠」等幾個男人雖勉強擋在幾位女士的前面,但也無不變貌失色,渾身冷汗。只有徐心荷不忘記者的本色,竟站到桌子上,舉著手機不停地拍照,頗有戰地記者的風采。

    「盜跎」好像突然醒悟了,大叫:「撥打110!」,說著已掏出手機,其他幾個男士也跟著摸手機。

    凌一彬受到提醒,忙回頭對晨曦大含:「快通知你哥!」

    ——

    部分逃出熔弦酒吧的人已經把恐怖和混亂傳染開了,附近的幾個酒吧也都跟著騷亂起來。但在酒吧一條街的末端,馬裡亞納酒吧裡還歌舞昇平,暫時未受到影響。一個衣著極端性感,前露乳溝後露『臀』溝的小姐正在洗手間的大鏡子前補妝,滿意地欣賞著自己濃妝艷抹的臉蛋和妖嬈撩人的身段,忽聽身後的衛生隔間裡傳出一個女生的狂笑,便從鏡子裡看去。

    笑聲還沒止歇,一個隔間的門砰地被猛地推開,一個無頭、無腿、無手臂穿著吊帶裙的身體出現個隔間裡,那怪物的身邊還有一隻白手套。鏡子前的女孩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本能地轉過身來,瞪眼再看。很清楚,隔間裡的吊帶裙不是掛上衣架上的,而是包裹這一個豐盈的軀體,並隨著笑聲在抖動,旁邊的白手套也隨之舞動,裙子下方的地面上還有一雙高跟涼鞋。鏡前的女孩還不及發出尖叫聲,那雙高跟鞋已經邁出隔間,吊帶裙和白手套也隨之向她慢慢飄來。

    吊帶裙突然被撕裂,飄落在地,一雙高跟涼鞋也歪倒在一邊,不再動了,只剩下白手套和一條被繃得玲瓏有致的小內褲繼續靠近。

    鏡子前的女孩漲得臉色發紫,兩眼瞪得眼角幾乎要裂開,她終於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同時連滾帶爬地衝向洗手間的門。

    後面如影隨形跟來的已經只剩了白手套,那條內褲也已被撕破掉落在地上,還有女子狂亂的笑聲在洗手間裡迴盪。

    ——

    陽台的四扇推拉門完全敞開著,屋裡沒有燈光,璀璨的繁星把沒有一絲雲絮的夜空點綴得如同一張嵌滿鑽石的深藍色絲絨,還有一彎月牙兒掛在正中,彷彿用銀線繡在絲絨上的一條銀魚,與群星交相輝映,將朦朧的輝光鋪滿了大地,也鋪滿了整個客廳。

    客廳的沙發上,已換了睡裙的夕陽慵懶地靠在晨光的懷裡,兩人緊緊貼在一起的臉龐在也蒙上了一層星月柔和的光暈,冷色調的,看上去如同一對漢白玉或青銅的雕像。但他們表情恬靜,眼神充滿溫存,好似澄清的湖水泛著粼粼波光,朦朧中的冷色調並不能遮掩他們此時熱切的感情流動。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一起享受浪漫的感覺了,像是回到了戀愛的時候,又像是回到了新婚燕爾。他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促使他們這樣如膠似漆地相依相偎,似乎自然而然,又似乎有些突兀,也許有很多原因,也許根本不需要原因。

    他們就這樣擁在一起,好一陣子沒有說話,又過了一會,夕陽向晨光的肩窩裡靠得更緊一點,輕輕地說:「我們生個孩子吧。」

    晨光微微一怔,撫摸著妻子長髮的手停止了動作,笑著問:「你怎麼突然又想要孩子了?」

    雙方父母已不止一次的催促,讓這對忙碌的夫妻常常苦惱,從通常意義上說他們都有極強的事業心,但從另一個角度講,那未必不是在為名利而奔命。此刻夕陽不想提起這些,更不想引起可能的爭論,抬起手撫著晨光的胸膛撒嬌說:「你要不要嘛?」

    撒嬌從來都是女人用來對付男人百試不爽的殺手鑭,何況晨光已有多年不曾消受妻子如此柔情嫵媚的樣子了,雖然並不是沒有幸福的家庭生活,只是那畢竟與戀愛時的感覺不同,尤其是近幾年。所以晨光本來還在用理智分析生兒育女之利弊的大腦立即就停止了運轉,什麼也沒說,用手托起妻子的下巴,看了一眼那張朦朧柔美的臉龐,低頭用自己的雙唇吻住了她的雙唇。夕陽用手臂緊緊地勾住丈夫的脖子,熱切地迎合著他的動作。晨光憑這幾年家庭生活的經驗以為妻子肯定會要求自己先去把陽台門關上或拉上窗簾,但這次竟然沒有,這讓他大喜過望。因為他始終想不通婚後的夕陽為什麼變得那麼在乎環境、隱秘和衛生,合法夫妻到不像在戀愛時情侶那樣無所畏懼,常讓渾身熱血沸騰的他如同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當星月看著這對共度七年的夫妻要宣洩他們的感情,要為生兒育女而熱切勞作時,晨光的手機非常不合時宜地響了。

    夕陽並沒有放開她的手,反而更緊地摟住丈夫,用嘴緊緊地吸住他的嘴,她希望晨光對手機的振鈴充耳不聞,她不想被這該死的電話打斷。

    晨光也很不想去接聽電話,但他的職份所在立即就讓理智佔據了上風,他輕輕推開身體滾燙的妻子,起身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定了定神,按下了接聽鍵。

    「頭兒!」電話裡傳來今夜職守的小洪的聲音,「三個地方幾乎同時報警,說『白手套』在……在胡作非為,搞得很恐怖很混亂……」

    小洪不善言辭,顯然緊張的局面讓他有點辭不達意。晨光還沒說話,家裡的座機鈴聲又響了起來,鬱悶又無奈的夕陽捋了捋頭髮,歎了口氣,走過去接聽。

    「姐!我在熔弦酒吧……哥的手機占線……這裡……『白手套』在這裡……傷了好多人……叫我哥快來啊!」

    電話裡的聲音非常嘈雜,晨曦的聲音急促又時斷時續,本來一肚子不高興的夕陽立即慌亂起來,燥熱的身體也變得冰涼,回頭看看正在通話中的晨光,連忙說:「曦曦,你別怕……凌一彬跟你在一起嗎?你哥剛好接到警局來的電話,他立即就來啊,你們保護好自己,能跑就跑……或者躲起來,你哥他們馬上就來,馬上就來!」

    當夕陽放下電話時,晨光已箭一般衝出了大門。

    ——

    在駛往酒吧一條街的路上,晨光又從車載電台裡得知還有一處也出現「白手套」,在雲峰影城。也就是說「白、馬利亞納酒吧、銀灘ktv和雲峰影城四個地方同時出現了,110已迅速趕赴現場,幾個醫院的救護車也都奉召趕去了。好在這四個地方相對集中,都在那片餐飲娛樂最密集的區域內。

    晨光趕到酒吧一條街時,局面似乎已經被控制住了,但整個街區還亂哄哄的,變幻閃爍的霓虹燈、不停旋轉的警燈、忽明忽暗的救護車燈把街區印照得緊張莫名。許多巡警和交警在維持秩序和疏散人群,醫護人員在緊張地處理傷者,重傷的都被送上救護車,不時有救護車呼嘯而去。在紛亂的人影光影中,晨光一時還沒看到專案組的人員,他就大步流星地走進了熔弦酒吧,此時的酒吧裡遍地破碎的酒瓶、丟棄的鞋子、翻倒的桌椅和斑斑點點的血跡,一片狼藉。只有幾個醫護人員在現場處理躺在地上或桌子上的傷者,並沒看到晨曦和凌一彬。

    晨光走出熔弦酒吧,迎面就看到沈琴和老廖正走過來,正想上前叫住他們,忽聽許多人在叫喊著「白手套」,他向混亂嘈雜的街面上掃視了一圈,見有不少人都舉頭向右上方仰望,邊也順著他們的視線望去。

    晨光驚呆了,他看到就在距離地面大約三十米的空中,有兩隻白手套懸浮飛舞著。由於這個街區是本市最燈紅酒綠的地方,所以每個夜晚都燈火輝煌,如果衛星俯拍本市夜景,這一片肯定是最亮的。加之今夜星光燦爛,兩隻白手套都能被看得清清楚楚,晨光甚至能看清一隻是左手,而另一隻是右手,但絕不是一個人的一雙手。

    晨光本能地就拔出了手槍,動作之快,相信即便是西部片裡最快的快槍手也已經倒在他的對面了。但他接下來看到的一幕讓他非常錯愕——那兩隻白手套竟然在空中扭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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