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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六章 替天行道 文 / 水隨天去秋無際

    第九十六章替天行道

    李航秀終於也帶著林朝英離開了,龐莫雲撓了撓後腦勺,耳邊還縈繞著剛才林朝英的稚氣十足的話:「大哥哥,我和秀師父去學武功了,朝英要學歷害的武功,能把王重陽師弟打得求饒的武功!」

    龐莫雲像剛才望著王重陽和三個老道離開時一樣望著李航秀帶著林朝英離開,心中又湧起萬千思緒。直到司空玉和公孫小怡一左一右的來到身邊,才輕輕地歎道:「未來的天地是他們的!」

    司空玉輕輕挽住龐莫雲的胳膊,把頭靠在他寬厚的肩上,龐莫雲左手使勁的摟住司空玉不盈一握的纖細,右手扣了公孫小怡的手,一臉的幸福,也向山下走去。

    雲南是一片古老而神奇的土地,在傳說中的堯、舜、禹三代同時,出現了一個名為「三苗」的新的氏族部落集團。人們一般認為它原是以蚩尤為首的九黎部落集團,在與炎黃部落的戰爭中失敗後流徙到到雲南發展而成的。大理國便建於此。

    而楚雄則位於雲南大理的中北部,地處金沙江以南。是一個內陸高原,西北高、東南低,各地普遍為紅色山地及丘陵,極為寧靜幽遠。在大沙箐及支溝兩旁更有許多土林,疏密有序,形狀各不相同,大理國受大宋朝影響,騷人墨客也極為好游,境內許多文人雅士便喜歡至此行文作記。

    龐莫雲與二位嬌妻來到雲南楚雄時,已經是離開天山第二個月的事情了。

    在繁華的大街上行走,龐莫雲又一次感受到不同風情的熱鬧與喧嘩!

    龐莫雲與兩位嬌妻都是神仙一樣的人物,本來以往行走江湖,龐莫雲身上總是有別人為他準備好的銀兩,不等用完就又有人奉上,要知道,自從來到天龍世界裡,在龐莫雲的心中,印像裡的行走江湖根本就不用銀子,沒有錢花時就去「劫富濟貧」「替天行道」。

    只是他這次立意要度蜜月,一路上不僅沒與門下聯繫,更沒做江湖上的勾當去找為富不仁的地主、惡商來下手。於是這時間一長,身上銀兩自然告急,所以一到楚雄,在感受城市氣息的同時龐莫雲第一個想到的問題就是吃飯。

    其實他們夫妻三人下天山時,著實帶了不少的銀子,只是他們都是錦衣玉食慣了的,花銷起來也當真如流水一般,不到一個月的時候就已把身上的銀子,金葉子啥的花的一乾二淨,只是龐莫雲突發奇想的要體驗普通人的生活,便決定打工掙錢以維持三人的蜜月之旅,這才一路行醫,不知不覺竟然度過了一個多月的時光。

    而從天山一路走來,夫妻三人從開始的山珍海味到後來的每餐都是吃稀飯、饅頭度日,一直到楚雄時,三個人身上便也只剩八兩銀子了!龐莫雲看著身邊的二位嬌妻,心中不由的蕩起一陣甜膩,這算是另一種同甘共苦吧!想起一路上的夜夜絮絮私語,把褻輕玩,著實回味無窮。

    龐莫雲等三人到楚雄正直中午,本來便想著游完楚雄,蜜月之旅便到此結束,於是準備把手中的八兩銀子全部花光,便挑了個稍大點的酒樓,點了幾個小菜,如大白芸豆、沙橋豆腐等,更要了一壺呂合米酒。

    一邊吃,就聽到旁邊的人議論道「知道嗎?木府出大事了!」

    「我聽說了,江湖上有個號稱「窮凶極惡」的『淫』賊看上了木府的那個千金小姐!」

    「是啊,就是那個武林上傳說的四大惡人中的老四,聽說今晚他就去木府要人,弄得木府上下不安,哎,那個木家小姐也太過倔強,竟然不肯逃走!」

    「木員外已經放出話了,誰能將「窮凶極惡」捉住,就酬謝白銀一萬兩!」

    「嘿嘿!這木百萬也會打算盤了,他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再怎麼說也不止一萬兩吧!何況我還聽說那「窮凶極惡」武功極為高強!在我們大理國這個地界上誰敢惹四大惡人啊?」

    「今天已經有上百名的楚雄捕快已經到木府部署了,說是一定要將「窮凶極惡」這個『淫』賊捉住!而且」

    「那就有好戲看羅——!」

    龐莫雲一邊喝著呂合米酒,一邊聽著人們的議論!心想,雲中鶴看上的女子應不會差了,這個木家小姐又是哪一位呢?

    司空玉看了看發呆中的自家相公,與公孫小怡對望一眼,輕輕笑道:「相公,我們晚上去湊個熱鬧吧!」

    九月初八,木家大院。夜晚。

    木府的後門。今天府衙調派好手把木府圍了個水洩不通,龐莫雲和司空玉及公孫小怡各偷了一件捕快的衣服換上,混在人群中,竟也沒有人發現。

    公孫小怡忽然道:「那個雲中鶴會不會也跟我們一樣混在人群裡呀?」

    說話的人就是這次圍捕行動的總捕頭,房叔來。

    對於那些沒有多少內功根基的人而言,楚雄的九月天那是相當的炎熱!

    看著他以布衫扇風的模樣,龐莫雲不由莞爾,就這樣一群捕快,還想要抓住雲中鶴?

    這時房叔來旁邊的一名捕快嘿嘿笑道:「我真佩服了這個「窮凶極惡」,這麼熱的天,不在圓子裡好好找個俊俏姑娘,卻偏偏要來辛辛苦苦的採花!」

    房叔來頓時來了興趣,大鬍子一抖,三角眼裡透著猥瑣的眼神,靠近旁邊的那個捕快低聲說:「園子裡的姑娘怎能和木家大小姐比,去年燈節時我望過她一眼,雖然有黑紗遮了半面,卻依然能讓人看得出來沒有哪家園子的姐兒有她那風流模樣的!」

    「小心讓木員外聽到,找人閹了你,你老小子沒處叫冤。」那個捕快望著房叔來奸笑著說,於是兩人相視嘿嘿的又乾笑了兩聲。

    「木大財主還真疼這女兒,這麼個水靈靈的閨女,捨得經常讓她往外跑。」那個捕快又道。

    「可不是,木財主娶了八房姨太太,卻只生了一個閨女,喜歡的不得了,啊,聽說那木婉清還是修羅刀的弟子呢!」

    龐莫雲在旁邊聽到心中著實訝異,木府小姐竟然是木婉清?怎麼又出來個木大員外呢,還八房姨太太,她不是秦紅棉的女兒嗎?只聽那個捕快也愣道:「修羅刀秦紅棉?真想不到!那她師傅怎麼沒來,聽說修羅刀武功歷害得很啊!」

    房叔來笑道:「就是,這小妮子仗了她師父武功了得,所以一向膽大,三天兩頭跑出去玩,誰知道碰到雲中鶴那『淫』賊…」

    只聽一個聲音喝道:「誰在誇獎老子是個『淫』賊?」一黑衣人從正門上方躍入木家大院。

    然後不知道誰叫了一聲:「來了!」

    一時間哨笛狂響,數十條身影從木家院子各個角落衝了出來,將那黑衣人圍在中央。房叔來衝上前去,說道:「,還真敢來?」

    龐莫雲心中正在尋思木婉清的問題,總感覺好像有點亂套,難道這個時候木婉清還沒和段譽認識嗎?等到見著雲中鶴從正門躍入後,一伸手間便打倒了兩名圍過來的捕快,龐莫雲突然就想起神農幫的司空玄當日被自己救下後沒有和鍾靈產生實際上的衝突,自然也沒去扣壓鍾靈,段譽自然而然的也就不用再會去萬劫谷求救,更不會再去找木婉清借馬了!

    啊!龐莫雲仰天大嘯,突然的就在心中生出一股豪氣來,原來天龍的世界還是被自己改變了的。這麼長的時間以來,龐莫雲心中一直被壓著一塊無形的大石,所有自己接觸到了的原來天龍中的人物,無不按著自己的宿命演義著應有的輪迴,即便是先知先覺的龐莫雲面對老天的安排也無可奈何,尤其是無涯子,李秋水,童姥的死去,讓他曾一度生出無力之感,甚至在夜深人靜無眠的時刻,偶爾的就會質疑起自己的所作所為到底對是不對!就算在自己的影響下,阿朱沒有死,可是喬峰呢,最終還會不會自尋短見?他到底能不能戰勝自己的心魔?

    龐莫雲轉生至天龍世界以來,也有細細想過,像喬峰這樣的理想主義者,發現自己的身世之後,就會覺得自己一直以來堅守的信仰和道德就像一個大笑話——從而變成一個虛無主義者。要知道喬峰前半生保護大宋、消滅胡人的理想理由有二:一是懲惡揚善的大宋武俠道德觀,二是在大宋文化的熏陶下認為契丹是豬狗不如的民族,是破壞宋朝安寧合平的罪魁禍首,是應該不計手段都要消滅了的。但是當他看到大宋的軍隊打敗契丹以後一樣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並不比契丹軍隊好多少的時候,他就會開始變得懷疑和茫然;等到他再與阿朱回到草原,深入接觸了一些契丹人後,就會知道契丹百姓和大宋百姓也沒什麼分別,一樣善良無辜、命如草芥。原來大宋和契丹的戰爭只有勝敗之分,卻沒有是非之別——打起來一樣壞、死起來一樣可憐!一面是生身父母的血海深仇,一面是養育之恩的再世親人,這樣的矛盾之下,他還會不會踏上自己的輪迴?龐莫雲不敢去想,他在蕭遠山露面與喬峰相認那一刻就深深體會到了面對歷史洪流的無奈與無力。

    然而此刻,龐莫雲心中還是輕快了許多,到底還是有一部分人的命運會隨之變化了的,命運之手也不是無可抗衡。

    司空玉和公孫小怡從龐莫雲的長嘯聲中聽出了暢快之意,雖然不知他心中這一刻的思慮竟然千回百轉,但仍然為之高興,愛侶的心中壓仰的冰雪終於融化了,二女默契的相視一笑,心中皆在想著:相公啊,你快樂,所以我就快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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