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不禁心中大喜
龐莫雲見童姥把戒指接過後,臉上神色不定,也不知她在想些什麼,便道,「師伯,師父羽化之前曾要我代他對你說一句話……啊!」
「咦!」童姥突然伸手,抓住龐莫雲的手腕,卻被震的一麻,差點抓之不住,不禁心中暗自驚奇,明明感覺不到他體內有真氣流轉,還以為他不會武功呢?怎麼這一身北冥神氣卻如此雄厚?不對,這真氣不對勁啊!
童姥驚奇出聲後,便伸手搭住他右手脈搏,又把北溟真氣凝成絲注入,良久才問了一句,「他說了什麼?」便又去搭他左手脈博,同樣注了幾縷北溟神氣。
龐莫雲知道她是在問無涯子有什麼話對她說,便道:「師父說他對你不起!」
龐莫雲便覺得自家腕脈上一震,童姥搭在自已腕上的手好似也有些顫抖,過了好一會才見童姥似乎恢愎了初見時的神態,收回了手,便又輕輕皺起眉頭,閉了俏目,似在苦苦思索。
龐莫雲見童姥拿了戒指,看完了也不說還給自已,心中雖然對童姥頗多忌怕,也不禁有點著惱,只是他有事求人,臉上惱怒便一閃即逝,童姥閉目思索也不曾看見。
要說龐莫雲以前對什麼門派之長,一幫之主之類並沒放在眼中,只是自從他把水玲瓏吸收以後,才在潛意識裡慢慢被默化,只覺得越有大威風越好,越有大派場越佳,自已也不認為有什麼不對,所以才有剛才的暗惱。只是之前逍遙派蘇星河以及門下弟子眾人都隨他令出而行,從不敢忤逆半分,便是公孫小怡和司空玉也都極為柔順,連林朝英也都因長大不少,懂事許多,對龐莫雲的話更從來不頂撞半句。所以龐莫雲從來沒想過自已會因這掌門傳承信物而失態。
但這種情緒只出現了片刻,龐莫雲就心生警惕,暗道:「權力使人**,不要失了本心,凡事順心自在方能體會真逍遙。」
龐莫雲在心底正在寬慰自已,便聽童姥喝道:「臭小子,你見過李滄海了吧!」
龐莫雲心中一突,不知童姥為何能知道此事,卻也知道不能在這上面哄謊於童姥,便老老實實地答道「是,師伯!」
童姥道:「你倒還算老實,小余,你先帶我這幾個徒孫先下去休息!蘇星河,龐莫雲,你們兩個跟著姥姥來!」
便見一個五六十歲年紀的老婦從大廳側門走出,跪地道「屬下尊命」便走向八友,然後輕輕用手一引,再轉身向後行去。
康廣陵入門較早,深知這位師伯祖的脾氣,連忙跟上,還不忘向其他幾個師弟打眼色示意。剛走幾步,又聽童姥道:「薛慕華,這些年姥姥也聽過幾回你的醫名,你也跟姥姥來吧!」薛慕華連忙又跟在蘇星河後邊,隨童姥向另一條通道走去。
靈鷲宮從外面看來便如石堡一般,雄奇古樸,但內在裡卻格外清馨雅致,許多亭樓,竹閣,便如畫中仙府一樣,龐莫雲等三人隨了童姥七轉八拐,見路過諸如綴錦閣,蓼風軒,沁芳軒,玄冰室等好幾處地方,每一處都有天山冰泉泉眼,使得靈鷲宮內到處都霧氣瀰散,更添仙家氣象,只是不知那許多泉眼是天然生就,還是後天開渠。龐莫雲雖運使不得真氣,但眼力奇佳,自是看到每眼泉中都有一朵冰蓮,有的開了花,有的卻還未開,只是這天下難得的聖藥,卻無人採摘,龐莫雲心中一轉,便輕輕碰了薛慕華一下,示意他去看,薛慕華順他示意的方向看去,眼睛中便充滿了無數的小星星,對於薛神醫這樣純淬的醫者來講,這活人聖藥便視如心肝一樣,人都走過去了,還回頭回腦地張望,便似魂都飛到泉眼裡一樣。
童姥飄票渺渺的在前邊走路,那大長裙子便飛揚起來,雖然她身子有如女童,但卻別有一番嬌媚之意,蘿麗之態。只是龐莫雲心不在焉,所以也便沒人去欣之賞之。幾個人又繞了幾個長廊,才到得一大片藥圃之前,有幾個少女正在藥圃內侍弄藥材,澆水,松土,藥圃左側有一個竹閣,龐莫雲但見上書三個大字「神農閣」不禁心中大喜,知道童姥既帶他來這裡自然是肯出手幫他醫治怪疾。
那幾個少女見童姥來了,都盈盈拜倒,跪在地上,也不敢抬頭,口中說道:「使婢迎接來遲,尊主恕罪。」
童姥小。竹劍丫頭,去把神農閣打開,讓你蘇師伯和薛師兄進去查一查醫典。」」
便有一個身著淺碧色衣衫的少女從藥圃中走了出來,龐莫雲聽童姥喚她作竹劍,又看這少女約有十**歲,長得人美似玉,笑靨勝花,知其還有三個同胞姐妹,便向藥圃內張望幾眼,但見果然還有三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都是一般的瓜子臉蛋,眼如點漆,清秀絕俗,所不同的只是衣衫顏色罷了,不禁暗暗稱奇。
龐莫雲前世於網絡之上什麼樣的美女也都曾見過,只是這長像一般無二的一胎孿生四姊妹,又都生得如此清秀不俗,便覺得很有視覺衝擊效果,不由得在心中胡思亂想了一番,到得想至深處心中竟然怦怦亂跳起來。
「我那滄海小師妹現在何處?她怎麼樣了?無涯子師弟又是怎麼死的,他一身功力,怎麼這麼容易就死的?」童姥見蘇星河與薛慕華進了神農閣,回過頭來問龐莫雲。
龐莫雲從童姥眼神中尋不出喜怒,正思量怎麼說才好,便聽童姥喝道:「我問你話,怎地不答?」
龐莫雲心中暗道,自己堂堂七尺男兒沒來由地怕她作甚,何況自己才是逍遙派掌門。龐莫雲心中打定主意,便只把自己在遼國遇見李滄海以後的事挑重要的說了一遍,只是無涯子和李滄海被柴宗周用無極血爆弄的同歸於盡這一節,龐莫雲也知之不詳,蘇星河也不細說,只說是柴宗周與丁春秋害死的師父姐姐和無涯子。
童姥面無表情的聽完龐莫雲所訴,又沉思半晌,說道:「這樣看來,十有**是柴宗周那叛逆練成了無極血爆那種瘋子功法了!」
龐莫雲於這些個逍遙舊事一無所知,蘇星河也從來沒提過,這時見童姥自言自語,便豎起耳朵傾聽。
只聽童姥道:「你道我怎麼知道你遇到過李滄海的?你身上的怪症,其實也無甚要緊,只是吸收了水玲瓏」童姥說到此處,一直無喜無怒的語氣竟顫動了幾分,龐莫雲聽出那語氣裡竟含了幾分羨慕,又有幾分無奈。
童姥稍停一下,便接著說道:「水玲瓏裡邊蘊藏的許多逍遙派先輩修煉的八荒**真氣,又豈是你這臭小子的北冥神功所能吞噬得了的?哼!
要說這水玲瓏,本來也是本派傳承之物,逍遙派除卻掌門執掌星宿海逍遙宮外,還有護教法王執掌靈鷲宮,這護教法王修習的便是八荒**唯我獨尊功了,當年師父教我此功時,便把那水玲瓏一併傳下,這水玲瓏本是我天山之顛孕育的一靈物,有定顏護身不壞之功,更能存儲真氣,每任護教法王若修成八荒**唯我獨尊功,便在臨終前均會依逍遙祖師遺訓把一生功力注進水玲瓏內,五百年來,逍遙派總共有兩位前輩把八荒**真氣注在了水玲瓏內了,如果水玲瓏還在,我死之前也會把這一身功力注進去。可惜,要是當年我練功之時也能吸收了水玲瓏內的真氣,也不會弄成現在的樣子總也長不大了!哎,本來就算沒有水玲瓏相助,在二十六歲那年我練功有成,也可發身長大,與常人無異。」
童姥說到此處,心中怒氣發作,破口大罵:「哼,李秋水那個賊賤人!……」罵了一會,稍消了氣,才又對龐莫雲嘻嘻一笑,頓時玉顏生春,雙頰暈紅,顧盼嫣然,「倒讓你這個臭小子笑話了」
龐莫雲見她喜怒無常,本不敢招惹,心中早就存了敬而遠之之心,但這時見她嫣然一笑,端地是容色嬌艷,眼波盈盈似把人心兒都潤出水來一般,也不禁為之一呆。
童姥接著說道:「水玲瓏便是當年我送給小師妹當作玩物的,沒想到倒讓你得了去,你也不必擔心,你只是暫時不能運使真氣罷了,等你學了八荒**唯我獨尊功,你經脈中的真氣便自然融會貫通了,不過,你須應我一個條件!」
龐莫雲聽她說完,知道心恢愎一身功力有望,心中一喜,便恭恭敬敬道:「不知師伯有何吩咐?膽敢不從!」
童姥聽他叫的真誠恭敬,心中也是大喜:「你這臭小子,倒甚合我的胃口,反正你也要練八荒**唯我獨尊功,現在說給你聽了,也不打緊。我自六歲起練這功夫,三十六歲返老還童,花了三十天時光。六十六歲返老還童,那一次用了六十天。今年九十六歲,再次返老還童,便得有九十天時光,方能回復功力。每次返老還童之時,功力都會散盡,我生平有一個大對頭,深知我的武功底細,再有兩年便是我散功之時,介時你須幫我護法!」
龐莫雲一聽便知童姥指的是李秋水,童姥與李秋水二人相鬥了幾十年,也不知無涯子喜歡的其實是李滄海,這時他又不好點破,誰知道童姥喜怒無常之下還會不會教自己八荒**唯我獨尊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