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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 奔去雁門關 文 / 水隨天去秋無際

    第四十二章奔去雁門關

    圖旁註解,更為精細,見其寫道,雁門關前後共一十八個隘口,傍山就險,屹為巨防,外壯大同之藩衛,內固太原之鎖鑰,根抵三關,咽喉全晉,勢控中原,對山西、京冀、中原之安危關係極大,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和軍事價值。雁門關與新、舊廣武唇齒相依。外簇若然南犯,必首攻廣武,後圖雁門。

    龐莫雲大喜,沒想到沈括之圖精秘致斯,當下說道:「大哥,契丹南犯,必首攻廣武,後圖雁門。我們應在契丹到達廣武之前刺殺敵軍主帥,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喬峰正在和眾人談笑,聞言大聲喝道:「賢弟好見識,我們此番定要殺他個痛快。」

    眾人腳程迅捷,這幾十里地,行不到半個時辰。上得山來,但見東西山巖峭拔,中路盤旋崎嶇,果然是個絕險的所在,雄關依山傍險,高踞雁門山上。東西兩翼,山巒起伏。關有東、西二門,皆以巨磚疊砌,過雁穿雲,氣度軒昂,門額分別雕嵌「天險」、「地利」二匾。東西二門上建有城樓,巍然凌空。

    龐莫雲道:「雁門山果然高峻,似鳥飛不越」。

    司空玉道:「是啊,這山峰本名為代山,傳說雁兒南遊北歸,難以飛越這代山高峰,皆從兩峰之間穿過,是以稱為雁門,慢慢這山峰也稱其為雁門山了,關下的雁門山北麓,正是新舊廣武二城,為山外防禦據點。」

    雁門關是大宋北邊重鎮,山西四十餘關,以雁門最為雄固,一出關外數十里,便是遼國之地,是以關下有重兵駐守,喬峰等人心想若從關門中過,不免受守關官兵盤查,當下率眾從關西的高嶺繞道而行。直奔雁門山北麓。

    便在這時,忽聽得東北角上隱隱有馬蹄急馳之聲,向南奔來,聽聲音總有四十餘騎。眾人武功皆都已練的出神入化,當即快步繞過山坡,向馬蹄聲來處望去,只見這四十餘騎一色的黃衣黃甲,都是大宋官兵,仔細望去,卻都個個帶傷,面有土色,滿身衣甲竟是裂口,無一完整,前邊幾人更是渾身浴血,顯是剛剛經歷苦戰,此刻快馬加鞭,正沿著下面高坡的山道奔去雁門關。

    喬峰熟知戰事,見狀沉思片刻突然大叫:「不好,敵軍定是把廣武城圍了,這小隊人馬怕是去雁門關求援的。」

    龐莫雲暗道:這遼軍來的好快。卻聽陳孤雁冷冷地道:「哼,喝酒誤事。」聲音雖小,但眾人內力皆深厚無比,聽得真真切切,丐幫中那幾個喝的微醉的漢子,臉色羞怒,卻不敢反駁,把眼向喬峰望去,只見喬峰老臉一紅,打個哈哈道:「眾位兄弟,我們比比腳程,看誰先刺殺了遼軍統帥,如何!」原來這陳長老與喬峰性情不投,平時就難得有好言好語。丐幫眾人皆知,喬峰只當聽他不見,也不理會。

    龐莫雲見適才大宋官兵血戰之後尚能保持隊形不亂,心道,定是名家將領操練出來的,不知這廣武城是哪個大將守城,想到此處。不由得憂心如焚,朗聲道:「大哥,各位前輩、兄長,救兵如救火,早到一刻好一刻。我先行一步了。」說著雙手一拱,閃身飄出。司空玉和公孫小怡見狀,也展開輕功,和他並肩而行。喬峰大聲說道:「眾位兄弟,保國護民就在此刻。」不等一句話說完,已是縱身追上龐莫雲三人,急奔而去,丐幫眾人這才俱都展開身形向雁門山北麓飛馳。這一十七人輕功之佳、奔馳之速,當真如風速迅雷,不敢有片刻耽擱,足不停步,急奔了十餘里。丐幫眾人初時毫不落後,緊綴龐莫雲四人之後,但時刻一長,內力漸漸不繼,竟被拋下,再也見不著前邊人影。

    龐莫雲等四人將輕功運至極限,在山間小道疾馳,前行雖速,到廣武城外時,卻也以然天色全黑。只見廣武城外平野之處火把焰光燭天,黑壓壓大兵漫無邊際。

    已是將廣武城圍了個通透。城牆多有破損,護城河早被填平。城牆外的原野屍骸遍地,似在細訴著這慘烈的攻城戰。

    龐莫雲見狀心中突地湧起一股熱血,嘴中輕聲喃道:「嗎的,大丈夫馬革裹屍,管他以後五十四個民族到底是不是一家,這等刀兵禍亂之沙場,原當以殺止殺。」當下連忙運功恢復體力,準備進行暗殺。

    突然戰鼓號角齊鳴,馬蹄車輪聲,響徹天地。原來是遼軍又發起新一波的強大攻勢

    「轟!」

    攻城擂木像怒龍搗窟一般撞擊在城門處,發出震耳欲聾的聲聲巨響。

    漫山遍野都是火把光,成各種隊形,指向廣武城,耳內貫滿喊殺聲、投石機的機括聲、車輪與地面磨擦發出的尖響、石頭撞到地上或牆上的隆然震聲。

    廣武城上守城軍隊正在來回奔走抗敵,看似雜亂無章,實則分工明細,有條不紊,倒滾油的,投巨石的,連發弓弩的,俱都人人眼睛通紅,用最簡單最省力的方法殺死攻城敵軍,戰況甚是慘烈。

    攻城一波接一波,如潮水一般,這一輪剛畢,正是對陣雙方難得的休息時間。廣武城上伏屍處處,殷紅的鮮血不住添加在變得焦黑的血跡上.

    天上密雲重重,星月無光。

    城頭火把獵獵高燃,染得一片血紅,眼前所見有如人間地獄。

    龐莫雲運功完畢,突地想起李白的一首詩,喟然吟道:「烽火燃不息,征戰無已時。野戰格鬥死,敗馬號鳴向天悲。鳥鳶啄人腸,沖飛上掛枯枝樹。士卒塗草莽,將軍空爾為。乃知兵器是凶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喬峰此刻也剛好恢復,聞他所吟詩句,不由讚道:「『乃知兵器是凶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賢弟,你作得好詩。」龐莫雲道:「這不是我作的,是唐朝大詩人李白的詩篇。」

    就在此時,陣陣廝殺叫喊之聲隨風傳至,且愈趨激烈。一千人隊黃甲宋軍,打了大旗,上書「呼延」兩個大字,甚是醒目,由正中城門殺出,進得敵軍陣中,左突右衝,馬套連環,擺得卻是『龍形箭陣』,朝東南方向掩殺過去,轉而向西,這隊人馬一出立刻吸引了周圍的所有敵軍的注意,只等已方軍官下令,立即上前撕殺。這隊千人隊只繞了一個大圈,人數便少了一小半。當殺入敵軍三進三出後回得城中時,已所剩無幾。

    龐莫雲看的清楚,卻是又有二十人小隊,趁敵軍混亂之機欲突圍奔向雁門關,想是廣武城守備,怕前次突圍之兵未能全功,又派出一波。

    只見那二十人結成圓陣,苦苦突圍,每前進十多米就有一人倒地不起。眼看不等突圍就要全軍覆沒。

    龐莫雲這時再無暇去想怎樣刺殺敵軍主帥,騰身而起,撲入遼軍陣仗中去,

    落地前早有兩人應腳畢命。

    突來奇兵,遼軍仍未弄清楚發生什麼事時,又有四人應拳殞命。

    龐莫雲無論腳踼拳擊,太極冰火真氣都隨意而出,而最奇怪的是中招者並不拋跌,只是頹然倒地,表面不是如火雷擊中,全身焦黑如炭,便是白霜掩體,成為冰人。

    這時,一隊長槍遼兵由左方殺來,手上明晃晃的長槍配合厲喝暴嘶,迅快殺至。

    龐莫雲鬼魅般閃到這隊人馬左側,雙拳猛擊。用的卻是剛猛的勁道,當前幾人同時胸骨盡碎,長槍甩手,往旁拋跌,身子則撞入正擁上來的遼軍人馬之中,眾遼軍只覺入懷之處寒氣如冰,驚駭之際,還不及呼出聲來,便也變做了冰人,使敵人登時一陣仆跌混亂。

    這時他離那隊宋兵只有二十多步的距離,近處的遼兵紛紛舍下那隊宋兵,朝他殺至。

    卻聽一聲龍吟,喬峰已是隨後趕上,隔空一拳擊出,狂亂的氣勁,直衝往朝龐莫雲殺來的那隊遼軍中似首領的遼兵。

    「蓬!」

    那人像被暴風巨潮刮起般整個人雙腳離地,斷線風箏地撞在後方幾個同夥身上,頓時都變作滾地葫蘆,筋骨盡裂。

    攻在前邊遼軍,卻哪曾見過如此厲害的隔空拳,嚇得不敢靠近,後方又有遼軍殺至,頂得前方之兵不得不上,只得咬牙硬挺,舉槍亂刺。

    那隊宋兵見龐莫雲和喬峰二人牽制了附近的敵人,雖只餘十幾人,但陡地一振聲勢,殺得對方人仰馬翻,同時往他二人處移來。

    忽聞一陣擂鼓,龐莫雲只覺四周遼軍不再亂打亂衝,只幾息時間,便圍了個大圈,長槍向裡直指,鐵甲森嚴,黑壓壓望不到邊際。

    又是一聲號角,遼軍一步一步進逼。口中呼喝,震耳欲聾。於這千軍萬馬之中,個人武功再高,也實在微不足道。

    又是一聲號角,遼軍一步一步進逼。口中呼喝,震耳欲聾。

    龐莫雲和喬峰兩人卻是毫不驚怯。十餘名宋兵同時被困在圈裡,也是個個鎮定自若,手中鋼刀舞得霍霍生輝,砍向不斷緊逼的遼兵,刀法來來去去只有十多式,卻最利於在千軍萬馬之中衝殺。

    面對這無際的遼軍,龐莫雲只覺熱血沸騰,湧起滿胸殺機,眼見包圍之圈越來越小,當下邪邪的一笑,左手腕一翻,已是拿出沈括做的鎢金撲克,手指輕捻,做個扇形拋向空中,雙手一圈一抱,勢成太極,冰火真氣立時以他自身為軸,聲聲不息的旋轉起來。帶動空中的鎢金撲克,形成一個太極之圖。這鎢金撲克,本是沈括做來玩的,沒想到此時竟有用武之地,但見撲克在空中急旋不停,如刀似斧,離的稍近點的遼兵無不被這撲克割的體無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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