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不要孩子
那妖魔鬼怪正鑽在她肚子裡,企圖伺機要殺死她。
柳殘全身竄出一陣顫慄,慌張地摸著肚子,她立即尖叫:「我不要生孩子,這孩子不是我的……」
恐懼爬滿了全身,柳殘又是吼叫,又是跳竄,企圖甩掉那些妖魔鬼怪。她不知道自己一醒來,怎麼肚子裡就有了一個怪物,那怪物一直在吸她的血,吃她的肉,還鑽進了她身體。
柳殘頓時毛骨悚然,張皇失措地狂跳,嚇得陌君澈立即將她抱住,對下面的人吩咐:「快去請太醫!」
整個華清殿都陷入了寂靜,只聽見陌君澈柔聲安慰道:「若柳,這是我們的孩子,他將來會很可愛……」
陌君澈的話還沒說完,就見柳殘拚命地反抗,瞪大了雙眼,驚恐道:「不!這不是我的孩子,他是妖怪,是要吃我的妖怪,我不要他,不要……」
柳殘拚命地搖頭,恐懼爬滿全身,她不住地發抖,陌君澈面有難色,安撫道:「若柳,不怕,他並不是什麼妖怪,他……」
話還未說完,柳殘就一把推開他,驚恐得不住流淚,瞪著陌君澈道:「他不是我的孩子,我沒有孩子……」
看著這不知何時塞進自己肚子裡的東西,柳殘就忍不住心裡發毛,接著她便開始捶打腹部。
「住手!」許久不出聲的寧太妃威嚴地命令,看著柳殘道:「不管你是否失憶了,但哀家的王孫還輪不到你這麼對待!孩子,你乖乖生下來!」
寧太妃看了半晌,開始認定她失憶了,她忍不住想同情她,但是看見她這麼對待這個孩子,她不由怒氣橫生。
「你……」接觸到寧太妃那犀利的眼神,柳殘一陣驚叫,害怕地躲在了柳絮的身後。
陌君澈也不由凝眉,但終究還是心疼柳殘,對寧太妃不悅道:「母妃,若柳剛醒,暫時先別嚇到她。」
華清殿一時寂靜下來,只見寧太妃臉色異常難看,尤其是看見柳殘再次活了過來。她沒有呼吸的時候,見陌君澈那模樣,她有些後悔對她所做的一切。但是現在看見她,她有點怪怪的。
最後將所有人都遣散了,陌君澈好聲好氣地哄著柳殘,卻見她驚恐地看著他,口中拚命地叫著:「絮兒——」
柳絮一離開,柳殘就好像失去了依賴,全身充滿了驚恐、膽怯、自卑……
陌君澈只看見她全身顫抖,尤其害怕地看著自己的肚子。心頭不由有些難過,柳殘看見陌君澈靠近的時候,止不住地全身哆嗦,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害怕他。
「若柳,你……」陌君澈才剛開始說話,柳殘就拚命地躲,躲在角落裡,將自己縮成一團,雙手護著頭,好像怕陌君澈打她一樣。
「你走開,我不認識你,你走開……」柳殘拚命地揮動著手臂。
陌君澈則小心翼翼地安撫她的害怕,頓時後悔以前要那麼對她,他以前有出手打過她,所以即使現在失憶了,他也早已在她心裡留下了陰影。
陰暗的角落裡,柳殘將自己拚命縮成一團,陌君澈擔憂她的身體,尤其是現在有了身孕,五、六個月的身孕卻和一般的孕婦不同,肚子沒有別人那般凸起,若柳……她的身子終究是弱了點。
看著面前這個孱弱的女子,陌君澈心口湧出無限的愛憐,柔聲道:「若柳,別害怕,從此孤王只愛你一個,你以前不就說了,想要唯一的愛嗎?你從此以後就是孤王唯一愛的女子,此生不變。」
「我……我不是若柳……」柳殘抬起淚眼看了陌君澈一眼,他這是對別人說話,她只是柳殘而已,不是什麼若柳。
陌君澈將柳殘輕輕攬起,然而她卻極力掙扎,一拳揮到陌君澈的胸口。本來軟綿無力的拳頭,此時砸在陌君澈那不斷流血的胸口,竟猶如千斤重擔。
陌君澈一記悶哼之後,竟是直直地往後倒去,連日來的勞累,讓陌君澈不堪重負。柳殘一時慌了,依舊是害怕地躲在角落,直到進來的宮女發現這一切。
柳殘因為害怕陌君澈,不得已陌君澈讓她跟著柳絮住進了傾城殿。陌君澈雖然每天都去看望她,但是終究覺得有些不對。尤其是那天最令他驚訝。
莫邪隨著陌君澈來看望柳殘,因為她忘記了三年的事情,於是和莫邪之間的一切恩怨也連帶著忘記了。這樣,莫邪就感到無限的輕鬆,隨著陌君澈去傾城殿的時候,他步履緩緩,腰間的鈴鐺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
聽見那清脆的鈴鐺聲,柳殘灰暗的眸子頓時明亮了起來,她看著莫邪道:「我的鈴鐺,怎麼會在你哪裡?」
此時,莫邪將腰間的鈴鐺解開遞給柳殘,見她歡喜的模樣,他不禁微微輕笑。
陌君澈看著這一切,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找柳殘熟悉的人和事物給她,希望她能記起點點滴滴,不要這麼害怕他。
莫邪的鈴鐺他是知道的,那是柳殘一直帶在身上的,後來被莫邪偷了去。今天莫邪來,也主要是看看柳殘能不能記起以前的點點滴滴。
「這是你的鈴鐺。」莫邪看著柳殘似乎記得鈴鐺,於是將腰間另一個鈴鐺也拿出來了,他道:「這個是我的。」
「你的?」柳殘將莫邪手中的鈴鐺也接過來,看了又看,忽然不確定地問:「你……你是邪哥哥?」
邪哥哥?
莫邪頓時好像被劈了一般,全身不能動彈,張大了嘴巴想要說話,卻一直出不了聲,最後他終於小心翼翼地問:「你、你是……小殘?」
「是,我是小殘,邪哥哥。」莫邪頓時歡喜地上前拉住柳殘,臉上全是不敢置信,激動道:「你終於想起我來了,你終於……」
莫邪還沒說完,陌君澈就走了過來。見他過來,柳殘一把拉住莫邪,害怕地縮進他懷中,然後驚恐地看著陌君澈那雙威嚴的眸子。
她太害怕他的眼神,即使他盡量溫柔了,但她就是害怕他。他身上有一種無形的威力,令她只會感到害怕與恐懼。
柳殘一下子躲進他懷中,莫邪也愣住了,這是怎麼回事?以前柳殘見了他,不是閒閒地酸他幾句,就是冷嘲熱諷幾下。
最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柳殘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是小殘,也從未叫他一聲邪哥哥。柳殘似乎早已忘記了他們以前的兩小無猜,但是如今她又什麼都記起來了。
莫邪一時間還是難以習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柳殘到底有沒有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