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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命運 第三十四章 不一樣 文 / 純牌老狼

    余哲自覺這些年日子過得不錯,他喜歡武學,又習慣規律的軍營生活,在托魯擇的人緣頗好。在高級軍官的眼裡,這位武學上極有天賦的大個子讓人失望,一個不笨的武學高手,一個符合倫特戰士行為規範的強力戰士,在指揮上居然沒有什麼天賦,這方面連讀書不如他的洛蓋拉也比他強。

    八年前,姆伯玆和格隆眼中的「托魯擇明日之星」加入了軍隊,他母親吉拉拉的先例擺在前面,王**方覺得大個子應該會很快成為高級軍官,但事實證明了性格和偏好對軍官的重要性,他壓根就不是當軍官的料,也對當軍官沒有什麼興趣。這位大哥讓軍方高層抓狂,技戰術出色,個人武力強悍,與戰友配合默契,人品無可挑剔,但就是上不了台盤。

    姆伯玆以前很喜歡徒孫,覺得徒孫像自己,現在看見他就來氣,但沒有什麼手段能糾正余哲的習慣。格隆詳細調查後跟搭檔說起,姆伯玆恍然大悟,把吉拉拉和程棟叫過去罵了個狗血淋頭。這兩人在專長上都極為出色,卻不會教育孩子,如此良才美質被夫妻倆愣生生地教壞了。

    吉拉拉被師父教訓過後不停地找兒子的麻煩,奈何招數不多,兒子總能輕鬆應付,最後只好息了讓他當軍官的想法。姆伯玆善於用人,讓徒孫負責訓練新兵,余哲四年便將這個職位做到了極致,獲得了士兵最高的軍銜恩戈,即伊艾弗的特級軍士長,能指揮十個人,然後再也無法長進。三年前成為高級戰士後,母親吉拉拉將他調到魯風薩即特種部隊。軍官和戰友們不到一年便發現這廝沒有必要再訓練,除了指揮不想幹,其他職位都能勝任,尤擅狙擊手位置。考慮到這位傑出軍士長的心理需要,也為了安慰高層的一幫大佬,給了個副隊長的職位,他因此擁有了皮迪即少尉的軍銜,成為最低級的軍官,估計這輩子到頭了。

    皮迪大人在隊裡不管事,也什麼都管,除了指揮。隊長馬林察很出色,另外一位副隊長卡賓萊的指揮能力也很強,由經驗豐富的二十一位高級戰士組成的第七小隊就沒皮迪大人什麼事。他該學的都學得差不多了,技戰術也十分精湛,整天沒事,還挑不出什麼毛病。隊長很苦惱,不知道該怎麼安排這位大哥。為了避免干擾第七小隊的日常運作,姆伯玆特批讓徒孫保持半在役狀態,皮迪大人因此成為特殊人物之一。倫特全民皆兵,多一個可以接受的特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故事傳出後,身為王都的「名人」,皮迪大人再次成為反面典型。

    四不像的皮迪大人空閒的時間多了,經常帶著他那四不像的戰獸皮圖四處探險,充實自己空空如也的晶卡。他搜集寶物方面的天賦出類拔萃,比父親更出色,腰包重新變得鼓囊囊的。由於寶貝太多,程棟和吉拉拉搬到了西二樓,將三層的東樓包括面積近兩千平方米的三層地下室都分給了大兒子。

    沒能成為御風者,高級貨色便不容易採集到,皮迪大人嘗試了所有的方法,發現還是不行,惱羞成怒,決定蠻幹。這兩年來他為了找到更好的寶貝,勤學苦練,與強大生物發生了大大小小上百次衝突,經常遍體鱗傷,每次不敵時都依賴超強的耐力和難以置信的速度逃脫,然後繼續勤學苦練,一定要達到目標。蠻幹的結果是原始森林裡的生物都把他當成了不受歡迎的對象,每次採集都千辛萬苦,高級戰士一踏進森林便保持高度警惕狀態,稱得上心細如髮。

    與艱辛的探險者生活相比,皮迪大人的正常生活過得有滋有味。他性格不錯,家境好,手上也拿得起來,看不起他的人很少,關係圈因此越來越寬,與各色人等都有交往。他把伊艾弗華夏族喜歡送禮的習慣學得十足,經常送禮物給朋友們,尤其是數量龐大的投緣的老同學、探險隊的隊友和第七小隊的戰友們,也不忘把他們手上用不到的好東西倒騰到市場上去。

    皮迪大人在名牌小學艾美奧讀書多年,結識的多是高手和聰明人,到熙大陸探險的八位隊友均不差,戰友們更是高級武者,關係圈的質量非常高。這些人手裡的好東西不少,也需要各種各樣的高級品,有需求便有利潤,雖然不能宰朋友,但辛苦費總是要拿的。皮迪大人做生意公道得很,幫朋友辦事吃虧了不忘要補償,多拿了也不忘退回去,嚴守自己做生意的原則。由於眼光很高,口碑極佳,倒騰的多是高級品,因此迅速成為托魯擇有名的高級掮客。第七小隊及來往密切的第十五小隊的高級戰士們經常找他幫忙,最後兩千多人的第一大隊都知道了,皮迪大人一時忙不過來,乾脆明碼標價,開始收勞務費。

    托魯擇高層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總覺得哪裡不對,但余哲的行為不算過分,輪不到軍紀處罰。就算是軍紀,這位皮糙肉厚、抗擊打能力超強的傢伙不在乎**懲罰,更不要說罰跑圈這種無效動作,托魯擇的極限長跑記錄便是這位大哥保持的。這事托魯擇人人皆知,上不了台盤的傢伙的厚臉皮觸怒了母親,被罰無限跑圈。吉拉拉一忙就忘記了這事,監督的軍官在三天中都處於煎熬狀態,好不容易看見佐魯進來,勉強撐著上去報告,以前老罰兒子跑圈的吉拉拉痛苦地發現懲罰手段又少了一個。關禁閉這種對暴力機器殺傷力極強的手段在三年前失效,余哲在很難轉身的小房間裡睡了一個月,先站著睡,累了再倒著睡,把管軍紀的軍官氣得七竅生煙。教育更沒有效果,被喜歡嘮叨的父親噪音攻擊了幾十年的傢伙已經到了免疫的程度。

    余哲很喜歡托魯擇,不想退役,全民皆兵的倫特王國高級戰士也很少退役,他沒有犯大錯,無法開除。軍方沒有辦法,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沒看到。

    這些情況是凱利不知道的,當然凱利如果知道,會更擔心,因為現在要面對的是一位知識豐富、善於折騰的倒爺。從小被母親教育得很「陰險」的倒爺跟伊艾弗朋友們簡單講述了這些年的故事。校園故事沒有什麼好說的,只有心智沒有成熟的小孩才喜歡聽,軍營生活保密內容不能講,正常的很無聊,便著重說了一些探險的經歷。眾伊艾弗人聽得津津有味,恨不得自己當時就在他身邊。

    長長的故事一直講到中午,吃飯的時間到了,余哲給沃新思大酒店的老闆打了電話,然後帶著船員們去吃飯。外星人頻繁到倫特,王國的商業大有起色,王國商業管理部門卻沒有出現什麼貪污**現象。原因很簡單,現在是戰時體制,逮住的就是軍法,再說倫特人極少有人敢貪污,一旦有不能接受的人品污點,在社會上寸步難行。

    外出吃飯的人增加了,沃新思餐廳生意興旺,擴建了多次,跟八年前相比大了六七倍,更名為沃新思大酒店,經營的內容也豐富起來,共有十二個大餐廳,面向不同的文明,伊艾弗餐廳是七年前修建的。老闆很會做生意,雖然有錢了地位也高不起來,但他武力值不高,又沒有其他的專長,只好繼續做生意,至少能證明自己是有個有用的人,不是一無是處的廢物。

    「這次不比以前,不會讓你們難堪的,有適合伊艾弗人的飯菜。」余哲想起往事便覺得好笑。

    老船員們聞言表情有些古怪,曲龍剛要反駁,余哲的手機響了,只好停下。

    「是瓦利啊,什麼事?我帶一幫伊艾弗朋友吃飯,你要是有事過來說,就在沃新思大酒店伊艾弗樓,210室,你到了跟前台說,她們知道的。」

    余哲掛了電話,說有位朋友會過來,希望眾伊艾弗人不要介意。人不可能擁有分身術,總有碰到一起的時候,船員們忙客氣,再說多認識一個土著總是好事。

    進門時,沃新思大酒店的老闆正在門口等候,新船員們看到老闆的態度謙卑,忍不住竊喜,這位余哲似乎在卡斯加德的地位很高,連這麼大酒店的老闆都畢恭畢敬的,凱利他們沒有說謊,他就是權貴子弟。

    余哲跟老闆寒暄過後便帶船員們往伊艾弗樓走,沿途各種各樣的人都跟他打招呼,不乏一些長得奇奇怪怪的外星人。凱利看在心裡,心中更不是滋味,果然滄海桑田,時間能改變一切,這次能否大賺,是個問號。

    「美娜,我有個叫瓦利卡馬的朋友十分鐘後會過來,你帶他上210室。」「權貴子弟」吩咐長得很漂亮的前台。

    「知道了,您上去吧,我會注意的。」美女微笑著回復現在帥不起來的前帥哥。

    「余哲,她是伊艾弗人?」上樓時淳單忍不住發問。

    余哲搖頭,「不,她是阿莫人,來卡斯加德打工,名字是我取的,她很喜歡。」

    聽了土著的話,新船員們大多惡意揣測著名叫「美娜」的美女跟余哲的關係,覺得權貴子弟果然都不是什麼好鳥。老船員們則想了很多,阿莫人公開跑到倫特人的首都打工,看來兩族之間的交往現在非常密切,伊艾弗人以後做生意就難了。阿莫人在民用技術方面可不差,又同在一個星球,說不定聯邦耗費巨大代價才培育出來的市場要被阿莫人奪走。

    伊艾弗人到泰伯斯非常頻繁,沃新思大酒店伊艾弗餐廳的規模最大,是一座獨立的三層建築,外形和走廊都是倫特風格,看來老闆當初做決策的時候考慮得非常多。以前規模小的時候,沃新思餐廳可以無所顧忌,現在形勢複雜了,不能再隨意。

    210室的裝修很豪華,典型的伊艾弗風格,跟走廊的古樸相差很大,卻不突兀,看來是高手設計的。眾伊艾弗人有些拘束,因為這間大房子裡面裝修得像豪華宮殿一樣,大量使用黃金、寶石和高等石材,卻不俗氣,桌椅都堪稱工藝品,檔次可以跟聯邦博物館的大廳相媲美。船員們做夢也沒想過能在聯邦博物館大廳裡舉行宴席,因為聯邦總統都沒享受過。

    「找個地方坐,都站著幹嗎,船長,曲大哥,淳大哥,冉大哥,坐坐,不要客氣。」余哲熟練地客套著,招呼船員們坐下。

    船員們都受過高等教育,超遠程貨運飛船的船員也沒有膽小的,非整天窩在星球上不敢出去卻老裝高深的嘴巴勇士可比,很快從震驚中平復下來。這裡的菜單都用華英法三語描述,均標有圖片和說明,做工精美,一看就有檔次。物產豐富的倫特大陸不缺可以吃的東西,沃新思大酒店精心挑選了伊艾弗人能適應的品種。

    船員們看著菜單不知道該如何點菜,余哲看在眼裡,拿起電話打給美娜讓上廚師們最拿手的九號套餐。第一次來這裡的伊艾弗人大多不知所措,為了避免客人尷尬,沃新思大酒店市場部設計了幾種檔次不一的套餐,以便客戶選擇。九號套餐是檔次最高的一種。凱利等人是余哲的老朋友,他一向念舊,難得這些人敢過來,很高興,準備拿最好的菜餚招待朋友們。

    沃新思的食材都很新鮮,上菜速度中等,沒法太快。眾伊艾弗人知道這類高級餐廳的運營程序,沒有也不敢表現得不耐煩,在等待的時間裡饒有興致地參觀著面積達三百平米的套房。

    「余哲,這裡是伊艾弗人設計的嗎?」聞婉問。

    余哲豎起大拇指,「厲害,210室是伊艾弗一位叫奧利維拉的設計師設計的,全名我不知道,是朋友幫的忙。」

    船員們大驚,聯邦叫奧利維拉的有上千萬,但只有一位奧利維拉能設計出如此和諧的內部裝飾,那就是小托比.貝羅.奧利維拉,大獎拿到手軟的主。老船員的心都沉了一下,土著留學生現在的關係圈比以前不知道大了多少,再也不能把他當小孩子看待。新船員則覺得權貴不愧是權貴,交遊廣泛,居然能請動聯邦頂級的大設計師小托比設計一間餐廳。

    正聊著,門被敲了幾下,美娜帶著一位精瘦的帥哥走進來。他很陽光,身著一套阿莫風格的高級休閒套裝,牙齒雪白,笑起來很好看。美娜的臉紅紅的,估計路上被帥哥調戲過。

    船員們看到這一幕,心裡不是滋味,淳樸的大個子似乎已經不在了,交的朋友都亂七八糟的。這位阿莫人很明顯是個花叢老手,也許經常過來。

    余哲上前給了帥哥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將他介紹給船員們,「這是我的朋友瓦利卡馬,認識一下。」

    瓦利卡馬學著華夏族古老的禮節抱拳向船員們行禮,然後招呼眾人坐下說話,似乎這裡是他的主場。

    「余哲,瓦利卡馬是阿莫人嗎?」凱利看著在另外一桌挨個招呼的陽光帥哥,問土著。

    余哲一愣,「我還以為你們知道呢,他是伊艾弗人,不是阿莫人。喂,瓦利,過來一下。」

    帥哥跟正在招呼的人告了個罪,然後小步走到主桌坐下,笑道:「我正忙著呢,有話直說。」

    這位伊艾弗人的華語口音很純正,老船員頓時心亂如麻。這次遠道而來是另外一次賭博,現在看來砸的可能性很大,連城府很深的凱利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沒想到在這裡能見到伊艾弗人,剛才怠慢了,請見諒,貴姓啊,在伊艾弗該怎麼稱呼?」祁丹問。

    帥哥笑了笑,很迷人,盯著祁丹。祁丹有些不好意思,把目光略偏了一下,以免和帥哥對視。以前不知道他是伊艾弗人,可以無所顧忌,現在可不行。

    「喂,瓦利,你搞什麼,不要在這裡放電。」余哲拿起筷子敲了敲小碟,毫無貴族風範,提醒帥哥。

    「我姓泰,名叫瓦利卡馬,在伊艾弗也叫這個名字,不是騙你們。」

    帥哥說完,看了余哲一眼,「余哲姓泰,我剛好也姓泰,泰伯斯人大多只有名字,所以我們彼此只稱呼名字,我來這裡時間長了,都忘了跟你們說姓,不好意思。」

    「你莫非是地球泰族的後裔?伊艾弗很多泰族後裔都姓泰。」祁丹說。

    帥哥聳聳肩,很無奈地表示,「不知道,我不喜歡歷史,家裡沒有家譜,找不到祖先,我父親也不喜歡老古董。」

    船員們心裡那個迷糊啊,現在攪成一鍋粥了。瓦利卡馬這個名字似乎不是地球的風格,難道是其他居住星產生的新民族?聯邦文化極為複雜,就連學者都很難搞清楚。不管了,這個泰瓦利卡馬還是瓦利卡馬.泰,不管怎麼稱呼,都是自己這幫人的對手,余哲的心肯定已被他分走一部分,不會再全心全意幫自己這幫人找東西。想到這裡,城府不深的船員們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余哲似乎沒有看到船員們的臉色,和瓦利卡馬言談甚歡,不過也沒有忘記老朋友們,經常招呼,讓凱利等人心情好了很多,都有一絲奢望。菜餚如流水般地端上來,廚師的手藝在聯邦也稱得上一流水準,船員們邊吃邊讚歎,暫時忘記了擔憂的事情。

    宴罷小憩,凱利忍不住提起生化老虎,土著很爽快,說下午就去提貨,並支付餘款,他提著的心才放下來。跟土著會說話的寵物皮圖相比,生化老虎不算什麼,這個不知名的生物皮圖很乖巧,拿到伊艾弗,一百頭生化老虎都比不上,更重要的是它又肥又大也很漂亮,說不定已經佔據了余哲全部的寵物空間。

    「做生意,時間就是生命,泰伯斯太遠,要是聯邦內部,我們早就賺得盆滿缽滿了。」凱利自怨自艾,卻忘了如果不是遠,也輪不到他們這幫小商人發財。

    「瓦利,你不是一直想看我的藏寶室嗎,我上周才徹底裝修好,今天我的老朋友們也過來了,你就跟他們一起參觀吧。」

    余哲說完轉頭向船員們發出邀請,參觀藏寶室這樣的好事怎麼能放過,船員們忙不迭地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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