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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命運 第二十九章 一塌糊塗(一) 文 / 純牌老狼

    「慘慘慘!」余哲站在軍用帳篷前忍不住對天狂吼。他的聲音在山谷中迴盪,驚起大批的鳥獸。

    「余哲,不要叫了,出發前誰能想到會這樣,你這樣下去,又有東西要找上我們了。」正在警戒的昆由說。

    余哲知道昆由沒說錯,停止發洩,鑽進帳篷去看門萊特。門萊特現在很慘,目光呆滯,頭髮亂七八糟,身上到處是傷口。薇瑪正在安慰他,愛情和友情的力量果然很強大。雖然帥哥這次失分不少,但薇瑪仍然沒有責怪青梅竹馬的好友。

    「怎麼樣,好點了嗎?」余哲問薇瑪。

    「還沒緩過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薇瑪抱著門萊特的頭坐在折疊床上,臉有些暈紅,看得出很有勇氣的大女生沒想過兩人會有如此親密接觸的時候。

    余哲看著帳篷裡亂七八糟躺倒的隊友,想起出發前母親說的話,很沮喪。探險隊十天前從金斯萊宇航港上的飛機,吉拉拉送別時對興高采烈的隊員們說了一句,「熙大陸是神的自留地,你們一定要按規矩來,不該拿的不要拿,不要期望太高,每個人的運氣都不同。」

    余哲不以為然,自視甚高的隊友們也覺得未必不能比以前的探險者走得更遠,畢竟以前沒有現在的裝備。九個隊員個個出色,互補性強,還有塗法拉和阿莫精英。烏德坎那前期的表現十分出色,從裝備安排、搭配到物資採購、聯繫熙大陸南部的索維斯鎮,都充分顯示了策劃能力。索維斯鎮是星球戰略防禦系統的節點之一,倫特人到熙大陸探險,大多從索維斯鎮登陸,裡面什麼人都有,即使在戰爭期間,這座堡壘型的小鎮裡三大種族也和平共處。烏德坎那從索維斯鎮找到了不少有用的資料,還用帶去的小玩意交換到了地圖及在熙大陸需要用到的物資。

    探險隊在索維斯休息了一天,走出堡壘的大門往東北方向探索,烏德坎那的主意,他發現了一條新線路,寶貝最多,風險最低,沿途的威脅都不大。

    第一天隊員們過得很愉快,找到了不少的稀有材料。余哲發現了一種低矮植物,它根部的小球汁液是高級的療傷藥,敷在傷口上可以迅速止血,刺激細胞分裂,還能舒緩疲勞,很神奇。他拿出父親準備的小瓶子將這種植物的幼苗裝到裡面,準備帶回去。門萊特的運氣最好,撿到了一塊被昆由稱為達納的石頭,據說是高級武器煉製過程中必備的材料。

    昆由現在證明了他在隊伍中的價值,幾乎沒有多少不認識的。熙大陸的環境極為複雜,光電磁干擾隨處可見,甚至影響人的方向感,隊員們經常迷路,但昆由憑借記憶,用精密的比對帶隊友走出了怪圈,堪稱移動的活地圖。

    沿途的好東西越來越多,烏德坎那沾沾自喜,隊員們也狂拍馬屁。這條黃金線路不是一般人能策劃出來的,需要大量的工作和精細的分析。余哲很規矩,按照老前輩的經驗和老媽的叮囑採集,隊員們看到的一顆超級紅寶石也被他勸止,因為那地方估計是某個強大生物的領地,周圍都靜悄悄的不正常。這種公開擺在外面的紅寶石肯定不簡單。隊友們都覺得他的話有道理,沒有打紅寶石的主意。

    戰獸是第一要務,龍力最先得手,因為他要求不高。這傢伙老實,速度不快,所以找了個跑得飛快、不怎麼睡覺很警覺的卡辛加,喜歡得不得了。余哲圍著卡辛加看了很久,這頭卡辛加有些像犀牛,看起來很笨拙,但馱著大個子龍力很輕鬆,防護堅實,還聰明。昆由說是幼獸,如果精心餵養長大後說不定超過期望值。

    本布理別看戰力不高,心氣卻不低,一心想找個高級戰獸,沒想到戰獸也挑人,稍微強些的戰獸根本不理這傢伙。他無奈之下只好選了個跟自己風格類似的恩咕嚕,準備以後進後勤部隊。

    昆由是第三個找到的,他選的不是戰獸,而是一個經常往他跟前湊的小傢伙,跟松鼠差不多大,有兩隻尖尖的耳朵和藍寶石一樣的眼睛,很討人喜歡。知識豐富的塗法拉人很驚訝自己不知道小傢伙的名字,估計是熙大陸特產,測試過後大喜過望。小傢伙能增強精神攻擊的範圍,放出強力致幻劑,還能讓自己更警覺,思維運轉更快。如果以後跟爺爺一樣從事研究工作,能派上用場。雖然小傢伙吃東西比較挑剔,但他覺得自己養得起。

    佩萊選了一匹飛馬,余哲覺得像飛馬,昆由說飛馬根本飛不起來,這種動物叫迪哈勒法,熙大陸很常見,除了漂亮和飛得高沒有其他的優點。

    洛蓋拉的口味奇特,選的戰獸很醜,不過他喜歡。余哲覺得是猩猩,昆由說叫哈桑魯,不是猩猩。哈桑魯非常聰明,喜歡模仿主人的習慣,手很巧,可以替主人做事,而且很淳樸,好養。如果主人聰明,會調教,哈桑魯可以成為非常高級的戰獸和助手。塗法拉有很多家庭養哈桑魯,比伊艾弗的機器人更貼主人的心。

    找戰獸運氣很重要,投緣也重要。薇瑪在路上走著,逗一隻小猴子玩,小猴子很喜歡她,跟著走了一路,最後竟然黏上了,跟她形影不離,怎麼趕也不走。薇瑪覺得小猴子聰明伶俐,而且指甲可以輕鬆劃開堅硬的岩石,便認作戰獸,實在不行以後還可以當寵物養。舉行儀式後,大家發現她撿到寶了,這隻小猴子竟然是穆爾古,跟大名鼎鼎的姆伯玆的親密夥伴是同族。熙大陸的猴子很多,穆爾古經常跟猴子住在一起,通常具有兩種面貌。

    在倫特武者的心目中,只有穆爾古這樣的才算戰獸,其他的都是寵物,大家羨慕得不得了。心高氣傲的門萊特找了很多都不滿意,余哲和烏德坎那是難兄難弟,沒有強力戰獸喜歡他們。余哲知道原因,很痛苦,心裡咒罵著刺猶塔。烏德坎那則一心想找個高級的,不想養寵物,但似乎沒有什麼戰獸喜歡他,他看到余哲也沒動作,以為是同道中人,決定繼續找。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穆爾古沒出現前,大家的心態都很平和,薇瑪意外得到穆爾古後,有戰獸的人都不知足了,開始找補償,擴大了搜尋範圍。余哲心情不好,門萊特和烏德坎那到處看,探險隊的陣型有些散亂,但沒人注意到這種情況。

    進入熙大陸的第五天。

    余哲一大早起來練功,他已經被母親的棍棒訓練得很規矩,在練習上從不敢偷懶,多年下來已經養成了習慣。熙大陸的空氣比倫特大陸還要好,就是空氣的味道有些不同。毒物檢測儀沒有報警,他的頭腦一如既往地清醒,便沒有在意。練習完畢,跟著隊友一起吃早餐。薇瑪心情上佳,很早就起來忙活,當然主要服務對象是自己的小寶貝穆爾古,隊友只是附帶。

    被薇瑪圍了條餐巾的小猴子蹲在小凳子上很幸福,看著主人忙上忙下。眾人都有些妒忌,剛想上前套近乎,小猴子突然尖叫一聲,隊員們被嚇了一跳,只見它的頭極速膨大,接著目光前方的草都被無形的聲浪粉碎。一個隱藏在霧氣中的黑色物體如火箭般衝到眾人面前,張嘴就要攻擊,突然停下。

    隊員們的心砰砰直跳,但沒人敢動,因為敵人從霧氣中顯出了真身,是一條成年的特楚奇蟲。隊員們熟悉這種攻擊力強悍的蟲子,知道它們的習慣和忌諱。

    「誰拿了它的藍寶石?上面有些黃色斑點。」余哲突然回頭問隊友。

    佩萊有些哆嗦地從包裡拿出一個大盒子,余哲上前打開,一塊拳頭大的藍黃兩色寶石被初步打磨過,很少見。他拿起寶石,給特楚奇蟲看,那條蟲子很人性化地點了點觸鬚。

    「再拿一塊作補償,藍色的最好,如果能讓它滿意,它說就不計較了。」

    佩萊的戰利品中沒有藍寶石,但龍力有,拿出品質最好的,余哲上前遞給特楚奇蟲。蟲子胸口伸出兩隻鉗子將盒子拿走,轉身走蟲。

    隊員們看著遠處若隱若現的極速爬蟲,都後怕不已,然後一起看著副隊長。

    余哲搖搖頭,「我們太鬆懈了,以至於忘了規矩,沒有細看,熙大陸的高級蟲獸都很聰明,我們要把它們當人看待。我知道你們有疑問,也許我身上有我一個特楚奇蟲朋友的氣息,或者星球上的特楚奇蟲能互相交流,細節不清楚。」

    聽完副隊長的話,隊員們恍然大悟,不過都沒有心情追根究底,能逃過一劫讓眾人很慶幸,如果穿了防護就不至於這麼被動,自己這幫人跟軍隊還是比不了。

    第一次大劫幸運躲過,隊員們好好招待了立功的一人一猴,直到中午才重新上路,一路小心翼翼。小心沒錯,但不代表不會有人找上門來,一個奇臭無比的巨人,還沒來得及發揮,便被狙擊步槍威力巨大的子彈打倒。巨人臨死前的嚎叫將整個家族都驚動了,揮舞著巨大的武器向探險隊撲來。余哲甩開膀子,在十秒內將九個巨人全部擊斃,首次使用了電磁槍,槍槍打在面部,巨人的腦漿散落了一地,讓人作嘔。

    隊友們甩了甩腦袋,繼續走路,似乎沒發生過。下午很順利,小心過頭之下收穫很少,很早就紮營休息。余哲帶著洛蓋拉在營地周圍布設了警戒線,宿營地是少有的光電磁干擾還可以接受的區域。

    當晚無事,除了一些不知名動物的吼聲很煩。

    進入熙大陸的第六天。

    探險隊進入一座峽谷時,碰到了麻煩。不知名的強磁將金屬一掃而空,怎麼也無法取下來,甚至連薇瑪的黃金飾品也被吸走。黃金是沒有磁性的,余哲很驚訝,這是規劃路線中必須經過的峽谷,他一面思索一面幫被吸在峽谷壁上的隊友解開防護,將金屬部分抽出來。

    「怎麼辦?」薇瑪問。

    門萊特思索片刻,「對敵人也是一樣的,我們繼續往前走,當初多帶非金屬武器的選擇很明智,我們身上的大部分兵器都可以用。」

    余哲擔心安全,但其他人都覺得門萊特沒錯,這裡是個考驗,但來之前已經充分考慮到了。隊友堅持,余哲只好跟著,電磁槍的金屬子彈不能用了,幸好不多,他將狙擊步槍拆散,僅保留火藥武器模塊,子彈使用了全燃彈殼,沒有添加金屬類助燃劑,可以繼續使用。

    峽谷很長,探險隊一路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靠近峽谷出口時,一群不知名動物突然衝過來狂吼,最近的一隻離門萊特和龍力不到兩米。遲鈍的龍力一點事都沒有,但敏感的門萊特當場就迷糊了,要不是佩萊抽刀擋住了不知名動物鋒利的爪子,門萊特估計要掛綵。

    「大家小心,這群動物有精神攻擊能力,門萊特離得太近了。」昆由提醒隊友。

    今天不順利,不過探險不是郊遊,沒有危險不叫探險,大家繼續往前走,在一條河的沙灘上見到了遍地的寶石,還有一些珍稀的花花草草。隊員們欣喜若狂,留下龍力、洛蓋拉和本布理警戒,其他人一起動手淘金。

    余哲看得目眩神離,他的眼睛很毒,迅速給寶石分類,優先挑選超純淨的無色鑽石、無色略帶藍色的水火鑽、鴿血紅寶石、均勻天藍藍寶石、祖母綠、深密黃色金綠寶石,這些是伊艾弗人最喜歡的。倫特人喜歡超純淨粉鑽和蛋白石,小黑喜歡藍鑽,布戈揚老頭喜歡酒黃色托帕石,都不能放過。

    「可惜沒有翡翠,伊艾弗華夏族最喜歡翡翠,估計能從他們那裡換不少的東西。」跟父親一樣動作迅捷的「騾子」很快將巨大的背包塞得滿滿的,其他人還在冥思苦想的時候,他已經完成了第一階段的工作,坐在河岸上休息。

    「我現在才知道你為什麼學習不好,原來學偏門去了。」看得眼睛都花了的門萊特在寶石方面水平不高,只好上岸。

    「來之前說好了的,全憑自己的本事,下面的優質品還多的是,你不要想著讓我分給你,最多幫忙。」余哲岔開話題。

    門萊特一樂,「沒問題,知道你不會分給我,先幫我看看,我得準備幾樣傳家寶。」

    上游估計有多座寶石礦,近三平方公里的河灘剛好在轉彎處,所以很多寶石都被沖刷上岸。門萊特找余哲幫忙,其他人跟著學。一時間只有喜歡看寶石採集過程水平又不高的本布理當苦力,其他人都在岸上說要求。

    余哲識別寶石的能力彷彿是天生的,僅用了一個小時就滿足了所有人的要求,最後還從下游兩公里的石壁上發現了兩塊巨大的天藍藍寶石。激光切割機沒能帶過峽谷,眾人忙活了很長時間,才將它們從石壁上割下來。余哲根據學到的知識,將藍寶石切成大小不一的十塊,讓眾人挑選,最後自己拿兩塊。

    大家在一塊岩石上攤開所有的寶貝,讓專家挑選,將低檔次的扔掉,太多,裝不下。小猴子抱著一塊黃寶石不鬆手,薇瑪好不容易才從它手上把寶石搶下來。余哲不認識,昆由說是一塊復合寶石,難得的純天然完美銜接的寶石,好看又貴重,不遜於粉鑽。

    「發財了!」表面上對寶石不屑一顧的門萊特狀若癲狂。

    余哲本想批評他,隨即發現其他人好不到哪裡去,無奈地搖了搖頭。戰獸恐怕沒指望了,到熙大陸這麼多天,都沒有戰獸表示善意,看來御風者只是夢想。

    地圖顯示,這裡是一塊弧形的地域,一直往前走,可以回到出發地附近,還沒找到戰獸的門萊特和烏德坎那不想回頭,隊友們的意見不一,誰都說服不了誰。余哲覺得才出來就回去浪費時間,再說回去的路上也未必安全,便支持門萊特。兩位隊長的意見相同,按照事先定下的規矩,探險隊繼續往前走。

    面積六千多萬平方公里的熙大陸人口不超過五萬,都住在三座小鎮內,內部只有探險者進去過。這裡很原始,不知名的動物和植物即使以昆由驚人的記性也只認識部分。他一路研究,很快忘記了寶石。其他人則看到稀有物品便收集起來,邊走邊看,不知不覺中夜幕降臨。

    宿營地在一個山洞中,山洞很大,有三個出入口,裡面很乾燥,還有泉水,是郊遊理想的宿營地。余哲觀察了山洞附近的環境,覺得應該換地方,但隊友們都不想動,走了一天,累得慌,附近也沒有更好的,入夜隨處走動是不智的行為。余哲想想覺得沒錯,只好將就。

    薇瑪做的晚餐,也許是因為開心,也許是覺得自己手藝好,也許是想討門萊特歡心。余哲不知道原因,不過薇瑪的手藝確實不錯,用簡單的軍用食品加不多的調料就做出了家常菜的味道。

    山洞有三個出入口,值夜是個麻煩,單人值夜危險,雙人值夜人又不夠。這裡有些干擾,隊員們商量了很久,決定用原始加現代的手段,懸掛示警物體和使用復合報警器,伊艾弗人和阿莫人用的小玩意種類繁多,如磁控開關、震動、聲波、超聲波、電場、微波、紅外、激光和視頻運動報警器,工作原理有差異,但本質是一樣的。熙大陸古怪的生物多,現代報警器未必會發揮作用,如果受到干擾,最靠得住的還是個人的警覺。

    這裡跟前幾天不同,已經深入熙大陸,今天探險隊走了近六十公里,翻山越嶺不輕鬆。體力好的余哲、昆由和佩萊值頭班,四個小時輪換一次,天亮後就輕鬆了。

    山洞附近的噪聲不小,余哲盤腿坐在洞口附近,聽著叮咚的泉水聲、嗚嗚的風聲、蟲子的鳴叫聲、不知名動物的低吼聲、爬行動物發出的沙沙聲、晚上覓食的鳥叫聲,心湖一片平靜,不起絲毫波瀾。連自己的思想都控制不了的沒法成為高手,血腥和寧靜本是相輔相成的,武者和戰士沒有本質的區別,真正的頂級高手能輕鬆駕馭住兩種狀態。不能控制心魔,便沒法登上高峰,控制過頭,會變得迂腐。殺戮只是一種動作,血腥只是一種結果,心湖是獨立的,所以不能睡覺。為什麼不能睡覺?因為自己在值夜。

    從小被母親嚴格的軍營作風培養出來的准高級戰士豎起耳朵聽著周圍的一舉一動,一條條各種感官得到的信息包括預感到的微妙變化都從心中劃過,不留一絲痕跡。母親說過,練武要煉心,心境不到,預感就不強,動作沒法很完美。

    打坐時間會過得很快,第二波人起來時,余哲覺得四個小時很短。烏德坎那、薇瑪、門萊特接替了第一批人。這種搭配理論很完美,烏德坎那和門萊特細心,薇瑪有小猴子。森林中凶險,余哲得保存體力,沒有客氣,烏德坎那接班後便回去睡覺。

    洛蓋拉、本布理和龍力接班時,余哲便醒了,自覺精力充沛,在本布理附近打坐,因為他覺得這廝最靠不住,心氣高,水平不行。人品雖好,是個不錯的朋友,但人品不能當飯吃,團隊成員不能有明顯的缺點,否則隊友們會跟著受累。

    本布理看著余哲的動作,臉不由自主地紅了一下,知道朋友不太信任自己的能力。他有自知之明,沒有拒絕幫助,再說自己的功夫不夠好,晚上黑乎乎的有些害怕,巴不得有人陪著,哪怕像在睡覺。

    凌晨四點左右,余哲感覺到了危險,從假寐中甦醒,抄起放在手邊的狙擊步槍,本布理有些緊張,全神戒備。余哲朝他擺手,讓他安靜,自己往裡走。山洞裡瀰漫著一股奇異的氣息,一堆人睡得很香,裝著寶石和稀有物品的包全不見蹤影,包括自己的幾隻。

    有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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