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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新的開始 文 / 狐乙

    「好了,這些都是修煉之人應有的常識而已,你到了山門之後,自然也會逐漸的瞭解更多的知識。不過切記,不可說與他人聽,懂嗎?」

    「是,狐乙謹記。」

    「三天之後的傍晚,下學之後,你來我這裡,我們將出發前往山門。好了,你回去吧。」

    「是,狐乙告退!」

    聽得院長如此說道,狐乙便告退,回去自己的住所休息。

    夜,已經深了,但是狐乙仍舊瞪著閃亮的眼睛,看著屋頂,那兒有一隻壁虎靜靜的趴在樑上,等待著機會。不過顯然,狐乙的心思並不在這壁虎身上,他依然沉浸在興奮之中,當然這興奮之中還夾雜著其他的東西,比如一點的失落,一點離別的愁緒,一點對未知生活的恐慌。不過那輕抿的嘴唇,和眼中那偶爾流露出的堅毅,還是表明他有一顆強大的心。

    對於一個十歲的孩童來說,突然的離開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學院,離開自己的老師,朋友,去迎接一個未知的生活,難免會有些無助,即使是狐乙。所以,這兩天來,他沉浸在一種莫名焦躁的狀態中,書看不下去,工作也做不了,晚上也整晚的無法入睡,短短的兩天,猶如兩百年一般漫長,而明天晚上,這種煎熬,即將結束,他即將離開鯨龍學院。鯨化龍的傳說,也許,這就是個起點。

    「「咚……,咚……,咚……,」鼓樓上的巨鼓,終於敲響了,伴隨著巨鼓的聲響,狐乙的心臟也不爭氣的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

    「冷靜,冷靜!」狐乙心中默念道,「這才只是開始,我的路還很長。」稍微平復了心情,狐乙如往常一樣,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小乙,今天不忙吧,去鬥棋啊?」是小西,那個最喜歡下棋的傢伙。

    「鬥什麼棋啊?去給我助威,我約了大虎鬥蛐蛐呢?」呵,這必然是山子了,整日裡就知道斗蛐蛐,被老師不知道罵了多少次的傢伙。

    小乙看著兩個好朋友,心中沒有來的一陣酸楚:「我就要離開了,以後,恐怕以後在也沒有機會和小西,山子他們一起玩了。可是,我……不得不離開,這個機會只有一次。小西,山子,原諒我不告而別,希望以後,以後還有機會能再見吧。」

    「小西,山子,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事啊!不能陪你們去玩了。」狐乙勉強擠出一個微笑,看著這兩個一起那麼久的朋友。

    「真的不好意思。下次吧!」

    「嗨,算了,你小子總是忙,我們走了,以後再玩吧。」

    狐乙目送著兩個朋友離開,定定神,揮去心中那抹不快,便趕往院長那裡。

    待得敲門進去才發現,原來不止自己一個,整個房間裡,除了那位白鬚老者和韓瀟院長外,竟然還有六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童,其中有兩個居然還是認識,一個高瘦的蒙童叫杜天明,另一個和自己身材差不多的叫做陳炎,二人見得狐乙進來,也是眼睛一亮,都向狐乙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了,狐乙也忙報以微笑,心中大定,有認識的人,總算不會一個人太孤單,也能有個照應。

    韓瀟見狐乙進來,便道:「好了,人已經到齊。我們即刻出發,你們都到我身邊來,圍著我。」

    七名小童立刻圍了上來,繞著韓瀟站定。

    「全部閉上眼睛,我將施展遁術,帶你們離開此地,在此期間,任何人不得睜開眼睛,否則,小命沒了,可別怪我,聽清楚沒有?」

    「聽到」七個稚嫩的童音。

    「好了,我要開始了,到了地方,我會叫你們睜開眼睛。」

    狐乙緊緊的閉著眼睛,只聽到週身忽然響起呼呼風聲,便感覺自己好像忽然離了地面,腳下微動,感覺恍如踩著棉花。

    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覺得週身風聲漸漸消了,腳下似乎也是堅實的地面。這時,便聽得韓瀟說道:「好了,睜開眼睛吧。」

    狐乙一睜開眼,便覺得陽光刺眼,迷糊了一下,眼前景物便才漸漸的清晰起來。這才發現,竟然已經身在一座山門之下。面前一座高大牌樓,有七八丈高,泛著青光,看起來竟似一塊巨型的青玉雕刻而成,牌樓下方隱隱刻有山川,走獸,上面飛禽翱翔,頂面正中三個古篆大字,「青羽門」兩邊各有一隻怪異飛禽,狀如飛鷹,頭上豎起一支猙獰獨角,渾身鐵羽,在陽光照射之下,閃閃發光,竟如同要破了牌樓,飛上九天般栩栩如生。

    牌樓之下,便是一條青色碎玉,鋪成的道路,蜿蜒之上,沒入雲層之中,道路兩旁,儘是奇花異草鬥艷爭芳。幾名小童哪裡見過如此雄偉的牌樓和美景,霎時便看得呆了,只有狐乙轉眼清醒了過來,這邊看到山門後轉出兩位道人裝束的少年來,兩人一起上前,稽首道:「恭迎韓師叔!」

    「不必客氣,這幾個,便是此次我帶回來的新進弟子,你們安排吧。你們其他幾位師叔回來了嗎?」

    「啟稟韓師叔,朱師叔和上官師叔已經回來了,譚師叔還沒有回來。」

    「知道了,我先上山了!」

    「恭送師叔!」

    韓瀟話音未落,便已憑空飛出一團白雲,跳了上去,嗖一聲,電掣而去,轉眼便末入雲端。

    兩名道人裝束樣的少年,目送韓瀟離開,便轉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的七名小童。狐乙看著二人的目光,心中咯登一下,暗道:「不妙」,便去看其他幾名小童,一看之下,便洩了氣。有兩三人,正還在癡癡的看那牌樓,另外幾個則在東張西望,想是少年心性,乍一見此景象,只顧著看了。

    狐乙沒辦法,決定主動上前。便快步向前,走到兩位少年面前,「兩位哥哥請了,我想……」

    「哈哈哈哈……」狐乙剛說了半句,便被一陣狂笑打斷,面前兩位少年居然在那裡囂張的大笑,那表情,彷彿是看著一個小丑一樣。

    狐乙只覺得一股怒氣湧上心頭,但是想了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未入門的弟子,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得強忍怒氣,堆了笑臉:「兩位哥哥,請問……」

    「哥什麼哥,叫師兄!」

    「是,兩位師兄,請問我們接下來該去哪裡?」狐乙把笑容堆得更多,心裡卻問候了這兩個少年的先祖好多遍。

    「你小子,也算識相,哼!告訴你,讓你叫一聲師兄,算是抬舉你了。每十年從這裡進我們山門的有二三十人。不過能真正成為入門弟子的,一兩個也嫌多。等你真正入了門,才能配叫我一聲師兄,你懂麼?」右邊的那個稍高一點的少年,看也不看狐乙,傲氣的說道。

    狐乙聽得這少年如此一說,雖然不忿他的語氣,但也是終於對修煉之道的艱難有所瞭解。原來入門都是如此之難,其他人如何,我不去問,但是我狐乙,決不能就倒在這裡,修煉一道,既然讓我有機會踏足,那我就一定要在這條道上走得更遠。為了那勘破生死的逍遙,為了那穿梭天地的自在,千難,萬險,我全不懼怕。你們二人,現在嘲笑我,是因為我還沒有走到比你們更遠的哪一步,總有一天,我讓你們看到我的成就。哼!

    修道者有所謂:「向道堅心,學道恆心。」說得正是對於道的追求,要有一顆堅定的心。對於學道中的艱難,要能堅持。而狐乙,在這裡,雖然被看門小童嘲笑了一下,但卻堅定了自己的向道之心。這才是第一步,但也是堅實的一步。正所謂潛龍在淵,一飛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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